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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要更強 1


  車床、鏜車、坩禍、鐵砧……一件件東西被裝進箱子,裝滿的箱子被抬上推車,這些推車行駛在固定的軌道上,車輪和軌道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軌道的盡頭就是那座簡易碼頭,此時一艘大船正停在碼頭上。

  在碼頭區,同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很多船停靠在岸邊,碼頭上排著長長的隊伍,全都是攜家帶眷,他們在等候登船。

  在碼頭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豎起一排竹竿,竹竿并不是很高,也就三尺左右,每根竹竿頂上都吊著一具尸體,這些尸體有的衣著華貴,有的則穿得很破舊。

  “活著的時候不管身份有多顯赫,地位有多高,死了之后也和咱們這些窮鬼沒什么兩樣嘛!”

  “不過這些人也挺可憐的,全家都死了,那位的心腸真是狠辣,殺起人來眉頭一點都不皺。”

  “死了才好呢!這幫大老爺享受了一輩子,就算死了也值得,可憐的倒是洛克他們,什么都沒撈著,卻送了性命。”

  “誰教他們鬼迷心竅,插手到這件事里。”

  “話也不能這么講,他們說的那些話也沒錯,咱們一旦上了島,可就失去自由了。”

  “你可以不去啊!反正你不是什么技師,也不是關鍵崗位的工人,你完全可以不上船,只要能另外找到一份工作就行。”

  排隊等著登船的那些人低聲說著閑話,有人同情那些死者,不過大部分人完全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塔倫和馬內不同,這里的各個黨派全都是由有錢人組成,絕對沒有像約瑟夫·羅德巴那樣工人出身的成員。

  在馬內,有像約瑟夫這樣的人在底層奔走,所以民眾才會被發動,但是在塔倫,發動民眾只是一句空話,頂多就是收買幾個工人鬧事,根本成不了氣候。

  反倒是拉佩出身底層,在馬內的時候,他也看過約瑟夫是怎么發動民眾,所以回到塔倫后,他讓漢德和弗雷多學約瑟夫的那套做法,也就是提供午餐和晚餐,星期天和假日給有孩子的工人發點小錢,還有就是弄一間學校和一家醫院,只要是為他工作的人,他們的孩子可以免費上學,要是工人們和他們的家人生病,可以免費看病。

  反正對拉佩來說,這些花不了多少錢,雖然那些工人未必會感恩戴德,但是他們和周圍的人一比,絕對可以看出差距,因此別人想要拉攏他們,難度會大得多。

  在碼頭的外圍,一大群警察全副武裝站著,現在塔倫的警察都很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老板,這一次是替老板工作,所有警察都非常賣力。

  安博爾也在,他和拉佩在馬車里。

  安博爾已經和家人團聚,他從老婆和兒子嘴里知道一路上的經歷,也知道拉佩親自保護他們一家南下,這讓他異常感動,所以這一次拉佩需要幫忙,他立刻拉著一大群警察過來。

  “兩個孩子還好嗎?這一路顛簸,再加上擔驚受怕,真夠他們受的。”拉佩當然要客氣兩句,提別的不夠親切,拿孩子作話題最為合適。

  “他們好得很。”安博爾連忙道,緊接著神情變得異常懇切:“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他們,聽說馬內死了很多貴族。”

  “沒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

  拉佩不想聽什么感激的話,那沒有營養,干脆問道:“我走的時候曾經提過要討好農民,這件事做得怎么樣了?”

  安博爾沒想到拉佩會問起這件事,好在他對拉佩的要求一向都很重視,道:“這里的貴族都挺給我面子,沒人反對。”

  安博爾這番話是真的,不過一開始大家很有些不以為然,直到其他城市紛紛亂起來,塔倫的貴族終于知道害怕,開始照著他的話做。

  安博爾隨即開始倒起苦水:“不過那些農夫并不領情啊。”

  安博爾欲言又止,顯然還有話沒說。

  “是不是那些農民對你們還懷有一絲惡意?”拉佩問道。

  現在是農閑時間,那些兼職強盜里絕對有不少農民,現在去討好他們,顯然不會有什么用。

  不過拉佩隨即道:“放心吧,農民的快活日子不會太久,你沒發現最近這段日子價格上漲愈發瘋狂嗎?內閣卻遲遲沒有頒出限價法令,各地議會很快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臨時憲法賦予各地政府自決權,很快各地就會自行頒布限價法令。”

  “我們怎么辦?維持原來的物價?”

  安博爾感到頭痛,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沒必要這樣。”拉佩搖了搖頭,道:“到時候看省議會的,他們如果下令限制物價,我們也跟著做,不過我已經準備了一筆錢,作為給農民的補貼。”

  安博爾微微一愣,隨即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如果硬頂著不降價,城里的居民會非常憤怒,但那些農民卻會高興,不過他們未必領情,改為補貼的話,城里的人高興了,那些農民也同樣高興,而且補貼肯定不是按人頭發,而是那些農民賣多少農產品,才能得到多少補貼,這等于把他們拴在塔倫。

  不過安博爾轉念一想,又感到猶豫,道:“這得花一大筆錢吧?而且這是個無底洞,短時間或許還行,時間長了,以你的財富恐怕也會吃不消吧?”

  拉佩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時間不會太長,最多一年,地方財政就會紛紛崩潰,國家財政也會維持不下去,貨幣的價值有可能被歸零,到時候手里的錢越多,損失會越大。”

  “怎么可能會這樣?這么做的話,政府信用豈不是也完了?”

  安博爾不敢相信,但是一想到拉佩毎一次都說中,他的心里一片茫然。

  “這有什么難以想象的?大不了內閣集體下臺,重新組建新的內閣,否定之前的一切做法,制定一套新的游戲規則,如果再不成功,內閣再次換人……反正就這樣一直玩下去,玩到大家精疲力竭。”

  拉佩已經看到未來,這是他和比格·威爾共同分析出來的結果。

  “這樣的話,整個國家豈不是要徹底崩潰?”安博爾勉強也算是個愛國者。

  拉佩擺了擺手,用輕松且漠不關心的口吻說道:“不至于徹底崩潰,頂多這個國家變成一個個小圈子,馬內人管馬內,德文尼人管德文尼,塔倫人管塔倫,每個地方有自己的法令,有自己的價格體系,或許還會出現一些票證,譬如糧票、油票、布票,反正只要餓不死人就行。民眾的要求會越來越低,一開始的要求可能很高,漸漸的他們會發現維持以前的生活就不錯,再往后他們會只求一個溫飽,到了最后……或許他們擁有的就只有自由和平等,貧窮的自由、挨餓的平等。”

  “你描述的未來充滿黑暗。”

  安博爾捏了捏額頭,好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問道:“難道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有辦法。”拉佩笑了笑,可見安博爾一臉期盼,他緊接著口氣一變,道:“但是改變這一切的絕對不會是我。”

  安博爾一臉失望,因為他知道拉佩的意思。

  “難道你沒有想過成就一番偉業?”

  安博爾感到很奇怪,如果拉佩的歲數和他一樣大,那倒可以理解,但是一個十五歲就擁有眼前這一切的人,很難想象會一點雄心壯志都沒有。

  “這種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拉佩隨口開了一個玩笑,他當然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別人期望能夠得到的東西,他躲都來不及。

  安博爾看著拉佩,好半天終于確定拉佩說的是真話,嘆息道:“真是太可惜了。”

  見安博爾一臉失望,拉佩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道:“我盡可能讓這里的人過得舒服一些,畢竟這里是我的故鄉。”

  正說話間,一艘扁舟由遠而近,靠岸后,莎爾娜從上面跳下來,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說明出了大事。

  拉佩連忙從馬車上下來,快步迎上去,問道:“怎么回事?讓你連淑女的形象都顧不上。”

  莎爾娜顯然沒心情開玩笑,陰沉著臉說道:“我叔叔剛剛發消息給我,昨天內閣召開緊急會議,正式宣布澤克亞遭遇的大火和安圖雷特遭到襲擊是惡意事件,導致這次事件發生的主謀是你,他們已經頒布了討伐令。”

  聽到這番話,拉佩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掛在竹竿上的那些尸體一眼,他暗自慶幸自己動手比對方早,要不然就輪到他被動。

  原本拉佩還在奇怪,米哈諾的政治智慧據說不低,為什么明知道他已經回來,居然還敢搗亂?原來米哈諾有自信,早已和上面達成默契。

  煽動工人暴亂恐怕是第一步,第二步想必就是組建國民自衛軍,第三步應該是搶占碼頭和要塞,有賈克卜暗中配合,這三步做起來肯定不難,然后就是等待周圍城市的軍隊到來。

  如果真是這樣,拉佩想翻盤就有些難度,最起碼塔倫會被打個稀巴爛,他想收買人心也不可能。

  一旦拉佩失去塔倫,也就等于失去那些工人,失去龐大的人口資源,班克納特群島就算再易守難攻,也成了無源之水。

  “這可怎么辦?”安博爾大驚失色地道。

  “我早就猜到有人會用這招來對付我。”拉佩仍舊一臉輕松,他確實沒有撒謊,因為這套手法并不陌生。

  過去的一千年來,光明神殿一直用類似的手法對付敵人,先判定某個人有罪,再判定他是邪惡之徒,最后判定他所在的城市是邪惡之地,然后宣布討伐。

  光明神殿自己肯定不會出兵,只會派出一群軍官和幾個頂級強者,軍官負責制定計劃和戰場指揮,頂級強者負責攻堅,作戰的主力則是周邊的那些領主。

  如果打贏的話,那就大家分贓,大頭肯定歸屬光明神殿,而土地和人口則歸屬出兵的那些領主,如果打輸的話,光明神殿損失的只是一些軍官和頂級強者,但是對光明神殿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可對于別的勢力來說,這是不小的損失。

  就是因為那些出兵的領主損失肯定會很大,他們還將面臨反撲,這逼得他們不得不仰仗光明神殿的保護,然后兩邊就成了長久的對峙,你打過來,我打過去,仇恨會越結越深,導致周邊的那些領主對光明神殿的依賴也會越來越深。

  拉佩研究過歷史,對光明神殿的這套手法非常清楚,他已經想好破解之道,但那不是他想出來的,幾百年前就有人這么做過。

  “多明尼哥先生沒事吧?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父親和叔叔的安危,他們最好離開馬內。”拉佩摟著莎爾娜的腰說道。

  莎爾娜并不知道拉佩早有對策,她急了,道:“你先別管他們,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叔叔的黨派全都是名流,而且這些人大多還加入其他黨派,盤根錯節,影響力不小,沒人敢輕易動他。”

  可是拉佩卻不這么認為,道:“這并不保險,別忘了我是怎么下手對付這些人的。”

  說著,拉佩指了指吊掛在竹竿上的那些尸體,道:“他們其實沒什么罪名,頂多就是拉攏一群工人,給我制造一些麻煩,如果公開抓捕,然后開庭審判,這里大部分人會被無罪釋放,少部分人則會被罰款。所以我暗著來,先把人殺了,然后再制造罪名和證據,反正死人沒辦法為自己辯護。”

  拉佩說得很直白,甚至他的話充滿邪惡、血腥和暴戾。

  如果換成以前的莎爾娜,肯定會感到難以接受,可她現在看到各地的暴行,知道拉佩一路上的所作所為,她明白了很多事。

  因此莎爾娜很平靜地說道:“我的叔叔已有所防范,他也猜到你會這樣說,所以他讓我轉告你,他留在馬內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和我們遙相呼應,不過他倒打算讓我的父親離開。”

  拉佩想了想,最后也不再勸,多明尼哥可不是小孩子,在他結識的人里,多明尼哥的政治智慧僅次于比格·威爾。

  “你的父親什么時候離開馬內?我派一個人過去保護他。”

  拉佩當然要盡一分心意,他可不想岳父大人在半路上被人剁了。

  “用不著,鑒于旅途的艱難,父親他會先前往賴恩,然后坐船過來。”莎爾娜說道。

  拉佩搖了搖頭,道:“這條路也不太安全吧?聽說這一路上有不少海盜。”

  拉佩多少有些慚愧,海盜猖獗有一部分原因要歸功于他。

  天堂島以前是海盜島,現在仍舊是,只是披了一層合法的外衣,對于那些海盜來說,這里變得更隱蔽、更容易銷贓。

  天堂島其實是海盜的天堂,有了這樣一座天堂,海盜過得很富裕,人數也就猛地增加,不過他們不敢在南方海域作案,只能跑到別的地方打劫。

  莎爾娜冷著臉看向拉佩,拉佩老是打岔,讓她很煩,好半天才說道:“先別管我父親的事,他會照顧好自己。叔叔要我問你,需不需要幫助?他可以拉一批人把澤克亞的案子徹底翻案……”

  “不要,千萬不要。”不等莎爾娜說完,拉佩立刻阻止,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已經留了后手,很快他們不想翻案都做不到,你的叔叔用不著為此欠人情,還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

  “那你告訴我,打算怎么做?”莎爾娜立刻追問道,不問個明白,她心里不就在這時,拉佩身后傳來杰克和安德雷的聲音:“我們也想知道。”

  “你們也來了?也是為了這件事?”拉佩連忙轉身。

  “漢德也接到這個消息,他讓我通知你。”杰克說道。

  雖然費德里克已經撤回來,不過馬內仍舊有他們的人,不過那幾個人并不需要冒險打探情報,只要留意一下公開的消息,然后把消息傳回來就行。

  “那些澤克亞人的血液里全都是瘋狂和暴虐,而那些利用他們、拿他們作借口的人對他們不管不顧,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一次爆發,到時候咱們就在旁邊看好戲。”拉佩說出自己的理由。

  如果莎爾娜不在這里,拉佩還會說得更具體,譬如他替那些澤克亞人注射過一種藥劑,那是一種抑制劑,強迫他們變得溫順和聽話。但是人心就像彈簧,壓得越厲害,反彈的力量就會越大,現在抑制劑仍舊奏效,等到藥效一過,那群人就會變成魔鬼,會更加瘋狂、暴虐、毫無人性。

  拉佩玩的這一手是陽謀,就算有人檢查出來那些澤克亞人血液中有抑制劑,也沒辦法攻擊他,因為這很正常,為的是讓俘虜聽話。

  “那么我們該做些什么?”杰克問道。

  “什么都不必做,對我們來說,什么都不會發生,這里沒有澤克亞暴民,所以很安全,其他地方一旦亂起來,就顧不上我們,所謂的討伐令根本就是一張廢紙。”拉佩非常篤定地道。

  這就是拉佩的對策,當年尼梅爾人就是用這種辦法對付光明神殿,結果三次討伐,三次慘敗,最后更導致光明神殿分裂。

  比格·威爾曾經告訴過拉佩,什么陰謀詭計或高超謀略,其實都不稀奇,或許幾千年前就有人用過,而且一直有人在用。

  不過只有腦子管用是不夠的,拉佩緊接著又道:“最近這段日子,我打算提升一下實力。”

  杰克和安德雷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絲驚詫。

  “怎么?有方向了?”杰克問得不明不白。

  拉佩卻明白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有了方向,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你這小子。”

  杰克已經無話可說,他第一次看到拉佩的時候,拉佩的實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現在就不行了,他有種感覺,自己未必打得過拉佩,卻沒想到拉佩又要再上一層,這讓他感到很郁悶,同時還有種緊迫感。

  “看來我也得認真一些。”

  安德雷也有著同樣的感嘆,他認識拉佩的時間比杰克更晚,所以拉佩的進步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所有人都在修練,被拉佩刺激到的不只是杰克和安德雷,那些投降的大師知道拉佩很快又要提升一個等級,也都紛紛坐不住。大師都有自己的驕傲,一群大師全都在刻苦修練,周圍的人免不了也會被刺激到。

  班克納特群島有一個好處,這里島嶼眾多,島和島之間至少相隔兩、三公里,絕對不會被干擾到,所以想要修練,有的是地方。

  拉佩的修練場地離要塞島不遠,陪練是六臂娜迦瑟琳娜。

  此刻拉佩被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抽飛二十多尺遠,重重地落在海里。

  “你的速度還行,但光有速度不夠,我就算沒有你的速度,也可以用技巧來彌補。”

  瑟琳娜扭動著腰肢,手里不停舞著長劍,她剛才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劍,舞劍只是耍著玩,她對拉佩弄來的這四把銀劍非常滿意。

  到了瑟琳娜這個境界,一般的劍真沒什么用,不過血煉之劍卻不一樣,她把掌握到的法則融入其中,和別人戰斗時就可以超越極限,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

  別看只是多了百分之二十,對于瑟琳娜這個等級的戰斗來說,多百分之一就意味著勝負。

  和拉佩手里的銀劍完全不同,瑟琳娜的銀劍根本就是光劍,特別是劍刃的部位更亮得刺眼。

  海里咕嘟嘟地冒著水泡,好半天,拉佩才搖搖晃晃地浮上來,他被抽得暈頭轉向,喝了好幾口水。

  “沒想到你的速度也那么快。”拉佩郁悶地說道。

  不過仔細一想,拉佩也就釋然,瑟琳娜掌控的是風的法則,而風對應的正是速度。

  “那是你沒用。”

  瑟琳娜身體一動,瞬間就出現在拉佩的身后,根本看不出她是怎么過來的。

  更詭異的是,瑟琳娜就站立在水面上,好像底下不是水,而是玻璃或者冰塊。

  “你一直認為自己掌握的法則是‘崩解’,所以把它當作是破壞的力量來運用,但是在我看來,這種法則應該稱為‘原子掌控’,因為其中不但有崩解,還有重組和移動。”

  “原子掌控?”拉佩一陣愕然。

  并不是拉佩替這種法則取的名字,他戴上蛇鐲的時候,蛇鐲里的記憶就是這樣,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太陽帝國滅亡的時候,原子這個概念還沒出現,這個概念要等到一千多年之后亞德里文明興起后才有。

  “把名字改掉的話,我的實力能提升多少?”拉佩說著俏皮話。

  瑟琳娜并不在意,她繞著拉佩轉了幾圈,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先從基礎開始,先學著像我這樣飄浮在空中,學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瑟琳娜不說,拉佩還沒注意到她并不是在水面上游動,而是飄浮在半空中,下半身離水面還有一根手指的距離,之前他沒有注意到,是因為她的身上沒有散發出一絲魔力波動。

  這相當于給自己固化一道飄浮術,不過效果絕對不是飄浮術能比擬,先不說沒有魔力波動就不容易被發現,用飄浮術的話,只是身體失去大部分重量,就像身上綁著一顆氫氣球,絕對不可能像瑟琳娜一樣任意游走。

  原來法則還可以這樣用,這應該是把魔法徹底解析后,直接用法則來實現。

  突然,拉佩想到加速術,這道法術他用得最多,也是風系法術。

  一般的加速術是加速兩倍,但隨著對這道法術的深入解析,效果會變得越來越強,如果直接用法則實現,說不定能夠達到十幾倍,怪不得瑟琳娜比拉佩還快。

  大騎士跑完一百尺大概在七秒左右,大劍客是六秒以內,大盜賊、大刺客之類靠速度吃飯的人物可以逼近五秒。五秒跑完百尺就是時速七十二公里,施展一般的加速術就是一百四十公里,已經和箭矢的速度差不多,如果達到十幾倍,就是上千公里的時速,絕對比拉佩快。

  稍微回憶一下剛才那一尾巴,拉佩已經可以確定這一點。

  拉佩從水里跳起來,轉眼間就回到岸上,雙手一展手中的長劍,喊道:“再來!”

  瑟琳娜不疾不徐地游回島上,她負著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拉佩瞬間化作一串殘影朝著瑟琳娜殺去。

  這次瑟琳娜沒有反擊,她只是輕輕一閃,速度同樣快到極點,卻不是一連串殘影,而是一片黯淡的青光。這是因為每個人的發力方式不同,拉佩靠雙腿發力,每一次蹬踩就是一次加速,才會留下一連串殘影,但娜迦沒腳,下半身是蛇,行動的方式是游走,再加上瑟琳娜手中的長劍散發青光,于是就成了這副模樣。

  以瑟琳娜的實力,原本用不著動彈,完全可以像剛才那樣一尾巴抽過去,她這樣做,完全是在指點拉佩。

  轉瞬間,殘影和青光遍布這座小島的每一個角落。

  不只是身法快,拉佩的劍更快,他只有兩只手,但是他出招的速度居然不比瑟琳娜的六只手差,因為他的劍法只有點刺,而瑟琳娜雖然用的是劍,但招式更像刀法,多以劈砍為主,兩個人轉眼間就交換了上百招。

  不過這種瘋狂的速度只持續十幾秒,拉佩就喘著粗氣停下來,他的魔力已經耗盡,體力也快到極限。

  “你這樣可不行。”瑟琳娜搖了搖頭。

  “我很快就會恢復的。”拉佩對于自己的恢復力還是挺有自信。

  “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半個小時?”瑟琳娜用揶揄的口吻問道:“每隔半個小時和我交手十幾秒鐘?這樣的效率……”說著,她朝著拉佩直搖頭。

  拉佩很郁悶,好在他早就有辦法,過兩天就讓佛勒幫他制造不死侍僧。

  一想到不死侍僧,拉佩忍不住問道:“你了解我們人族的歷史嗎?”

  “知道一些,不過我不是先知,也不是智者,我的職責是戰斗,而不是傳承知識,所以知道的東西很有限。”

  原本拉佩就沒抱太大希望,隨口問道:“我想知道太陽帝國的歷史,你們有沒有關于那個時代的記載?太陽帝國是怎么滅亡的?”

  讓拉佩意外的是,瑟琳娜居然知道,立刻說道:“當然是因為戰爭。”接著又加一句:“不只是你們人類,大部分有智慧的生命建立的國度,最后都是毀于戰爭。”

  “是什么樣的戰爭?”拉佩感到好奇。

  瑟琳娜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好像一開始是內戰……我忘了是誰和誰開戰,只知道最后是兩敗倶傷,然后北方的獸人部落看到有便宜可占,就大舉入侵,因為你們人類在內戰中拼光實力,一開始根本抵擋不住獸人的攻擊,眼看著人類就要滅亡,當時你們人類的王做出一個不顧一切的決定,他把所有的臣民都變成亡靈,組建一支規模非常恐怖的亡靈大軍,之后又打了好幾十年,最后有些獸人部落打不下去,也不想再打,于是有的返回北方,有的則躲進群山,剩下的獸人部落根本不是對手,被殺了個干干凈凈。那支亡靈大軍乘勢反擊,進入北方冰原,之后的一個世紀,整個北方幾乎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拉佩靜靜地聽著,他沒想到太陽帝國的結局居然是這樣,這想必就是人類歷史空窗期的真相,肯定不只他一個人知道真相,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智慧的種族,比娜迦一族壽命更長的不在少數,他們肯定也知道這段歷史,而和其他智能種族有接觸的人也絕對不只他一人,一定有其他人亦問過類似的問題。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隱瞞了那段歷史。

  “那些亡靈最后怎么了?”拉佩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尸體總是會腐爛,骨頭也終究有一天會腐朽,經過幾個世紀后,大部分亡靈都已經朽爛不堪,極少數的一部分成為不朽者,進入長久的沉睡,它們每隔幾個世紀偶爾會蘇醒一次。”

  瑟琳娜說到不朽者的時候,口氣似乎有些不屑。

  “你遇到過?”拉佩問道。

  “沒有。”瑟琳娜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不過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僧侶,曾經遇過一個不朽者,那是他的朋友最先發現的,于是他的那個朋友召集了十幾個人,把那個不朽者干掉。”

  拉佩大吃一驚,瑟琳娜的實力他很清楚,那個武僧可以和瑟琳娜打成平手,實力可見一斑,而那個武僧的朋友肯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十幾個這樣的人才能干掉一個不朽者,不朽者的強大已經超乎他的想象。

  這一剎那,拉佩感到灰心喪氣,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實力的提升似乎根本沒有盡頭,強者之上還有強者。

  好半天,拉佩問道:“為什么要干掉那個不朽者?只因為它是亡靈?”

  “因為利益。”瑟琳娜的回答非常簡單,緊接著她一臉鄙視地說道:“你們人類就像蝗蟲,生育能力極強,數量眾多,還特別貪婪,時時刻刻都在吞噬各種資源。自從你們成為陸地上的主宰,各種資源就漸漸枯竭,以前算不上稀奇的東西,現在變成稀有之物。那些不朽者所在的年代,人類剛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所以手里的好東西不少。”

  拉佩明白了,原來是沖著“財寶”去的,不過對瑟琳娜的嘲諷,他不以為然。

  人類之所以能夠主宰這個世界,靠的并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借助外物,因為沒有堅硬的甲殼和厚實的毛皮,所以人類不停改良護甲。因為沒有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牙齒,所以人類發明越來越有威力的武器。

  其他的智能種族也有發明創造,不過他們把發明創造交給那些頂尖人物去做,因為那些頂尖人物對法則,對這個世界的本源有著深刻的理解,他們很少失敗,對材料的利用率很高。

  人類就不同,每個人都可以發明創造,而發明創造總是伴隨著大量的失敗,用其他智能種族的目光來看,就是浪費材料。但這恰恰是人類進步的根源,人類就是在這種浪費中迅速成長。

  到處是試管、燒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原本應該是嶄新的桌子已經被腐蝕得坑坑洼洼,還有一些地方被熏黑。

  佛勒的實驗室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混亂、骯臟、破舊,不過拉佩卻很喜歡這里,因為在此他可以感受到人類強大的根源。

  優雅的精靈不會去研究亡靈,暴躁的矮人不會去研究魔法,娜迦一族倒是沒有任何禁忌,但是娜迦不會去研究冶煉和鍛造,只有人類對各個領域都感興趣。

  “你怎么有空過來?”佛勒看到拉佩進來,不由得問道,不過他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試管。

  “我讓你研究的東西,搞得怎么樣了?”拉佩直接問道,他和佛勒沒必要兜圈子。

  “你讓我研究的東西?”

  佛勒放下試管,仰頭看著天花板,過一會兒又撓了撓頭。

  拉佩翻著白眼,沒好氣地提醒道:“就是煉制不死侍僧的方法。”

  “原來你指的是這個!”佛勒一拍腦袋,緊接著他朝向旁邊一個助手喊道:“你幫我把這個實驗繼續做下去!”說完,佛勒拉著拉佩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旁邊就是佛勒的書房兼臥室,以前因為是一幢樓,本身就有書房和臥室,但現在是在船上,所有空間全都由佛勒分配,他當然不會把寶貴的空間浪費在“沒用”的地方,所以實驗室占據八成的空間,住的地方就變得很小——這就是佛勒的風格。

  佛勒在書架上翻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到需要的東西,那是厚厚的一疊實驗報告。

  “我看不懂,你只要告訴我能不能成功就行。”拉佩根本沒接過報告,直接問道。

  “當然能夠成功,我已經解析了那套煉制方法,然后用現在的煉金術重新構建煉制過程。”佛勒非常得意地道。

  “難度大嗎?成功率又是多少?”

  拉佩對于煉金術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雖然他早已放棄。

  “難度不大,那畢竟是遠古時的技術,雖然中間有過斷層,不過人類發展了三千年,這么漫長的時光不是白過的。”

  佛勒只有在談到技術的時候,看上去會顯得比較正常,他揮了揮手中的報告,說道:“煉制不死侍僧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其中的關鍵就是一種稱為源血的東西。”

  “源血?很珍貴嗎?”拉佩問道,他不由得擔憂起來。

  “就是你那只跳蚤散開后類似黑煙的物質,不知道遠古時代的人最初是怎么得到的?”

  原本佛勒想過要深入研究源血的本質,但是很快就放棄,因為他發現源血是某種法則的產物。

  源血肯定出自傳奇強者之手,是他們在探索世界的本源、研究法則的本質時的副產品。

  事實上,最初的煉金術士就是那些傳奇強者,煉金體系的完善同樣也是探索世界的本源、研究法則的本質的副產品。

  “那就沒問題了。”拉佩松了一口氣。

  “另外還有一些材料,在遠古時代或許很容易弄到,現在就難了。”佛勒抽出一張清單。

  拉佩看了清單一眼,頓時臉色有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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