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撒手 2
馬上去查。”漢德立刻說道。
“還有一件事。”拉佩叫住正打算離開的漢德,道:“派人聯(lián)絡(luò)吉雅,咱們的槍械廠也可以全力開工,爭取在半年內(nèi)制造出三千把長槍、三千把短槍、三千把霰彈槍和六百把手提炮。”
剛才在馬克西米、萊戈尼格和那群技師面前,拉佩之所以能夠有那樣的表現(xiàn),并不是因為他思路敏捷,也不是聰明絕頂,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早就試過這種造槍的辦法,還獲得成功。
這種辦法也不是拉佩他們發(fā)明的,而是來自海外,這就是海港城市的優(yōu)勢。
不過拉佩他們的槍不是用鍛鐵打造,而是三根薄鋼管嵌套在一起,最里面一層也是用薄鋼板卷制而成,然后用薄鋼帶纏繞上去,最外面是鍛打出來的無縫鋼管,這三層鋼管嵌套在一起,厚度仍舊比一般的槍管薄得多,至于槍托,則是用兩層厚桐木板、三層薄松木片拼合而成,用干酪膠黏合,再用五根鉚釘固定,再用食指寬的薄鐵片繞上一圈作為加固。
別看制造的工序多,每一道工序都異常簡單。
用這種辦法造出來的槍,重量只有軍隊裝備的火槍的三分之一,更不用說和賓尼派那種加重型的長槍比。
拉佩他們的槍是滑膛槍,發(fā)射箭彈,命中精度比賓尼派的來復(fù)槍略遜一籌,但比軍隊裝備的火槍強得多,根本不是同個等級,射程是這種槍最遠(yuǎn),不過考慮到命中率,這種槍和賓尼派的來復(fù)槍差不多,都能準(zhǔn)確命中三百尺外的目標(biāo),軍隊裝備的火槍就沒辦法比,命中百尺內(nèi)的目標(biāo)都要看運氣。最后就是造價,這種槍最便宜,賓尼派的來復(fù)槍因為有膛線,價錢要貴一些,軍隊裝備的火槍最貴。
別看拉佩他們的槍和賓尼派的槍差別不大,旦大規(guī)模裝備后,他們這邊就占便宜了。
至于手提炮則是拉佩的新發(fā)明,說是炮,實際上仍舊是槍,口徑比霰彈槍更大,彈丸的直徑有四十公分,帶有一個很大的尾翼。
手提炮的原理和二踢腳差不多,當(dāng)火藥在槍膛內(nèi)爆炸的同時也點燃彈丸后面的導(dǎo)火索,彈丸飛出槍管,導(dǎo)火索繼續(xù)燃燒,五秒后燃盡,點燃彈丸里面填充的火藥。火藥一爆炸,每一顆彈丸都塞了三百多顆黃豆大小的鋼珠,一旦炸飛開來,十尺之內(nèi)的人必死無疑,三十尺內(nèi)非死即傷,威力堪比一門霰彈炮。
拉佩之所以搞出手提炮,是因為當(dāng)初在塔倫郊外驛站發(fā)生的那場戰(zhàn)斗,當(dāng)時最出色的就是那幾門霰彈炮和手雷,可惜霰彈炮數(shù)量太少,而且太過笨重,行動不便。而手雷距離太近,最遠(yuǎn)也就三十幾尺,連覆蓋一座街區(qū)都做不到。
這種手提炮一個人就能扛著走,射程三百尺,兼具兩者的優(yōu)點。
“老板,真的要打了?”漢德憂心忡忡地問道。
“準(zhǔn)備充分一些總是好的。”拉佩淡淡地說道,然后擺了擺手。
漢德連忙退下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漸漸落下,傍晚時分漢德回來了。
“打探到了?”拉佩抬起頭。
“巴爾奧·安格洛納是讓·保爾的人……”漢德道,可惜他連第一句都沒說完,就被拉佩打斷。
“讓·保爾?不是喬治·雅克?”拉佩大吃一驚。
“應(yīng)該沒錯。”漢德連忙說道。
拉佩有些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再去想,繼續(xù)問道:“他在賓尼派內(nèi)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
“他負(fù)責(zé)的是和各個地方分部的聯(lián)絡(luò)。”漢德說道。
這一次拉佩默然點了點頭,擔(dān)任這樣的職務(wù),和塔倫分部有聯(lián)系就可以理解。
“他平常的身份是什么?”拉佩又問道。
“他是個商人,經(jīng)營絲綢和毛皮。”漢德說道。
“他住在什么地方?”拉佩問到最關(guān)鍵的一件事。
“康丁大街三二七號,那里既是他的家,也是店鋪。”漢德緊接著又加一句:“我已經(jīng)派人盯著那里。”
“我自己過去。”拉佩打算今天就把這件事搞定。
馬上就要過年,過年的時候梅儂家肯定很熱鬧,拉佩想跑出來并不容易,更頭痛的是這種熱鬧的狀態(tài)至少會持續(xù)半個月。
康丁大街是一條兩頭封閉,只允許行人來往的街道,這里倒是頗為熱鬧,兩旁全是店鋪。
三二七號是一幢獨門獨戶的小房子,和這里其他房子一樣,前面被開辟成店鋪,不過這家店鋪只掛一塊招牌,其他就什么都沒有,既沒有櫥窗和展示,也沒有貨柜和柜臺,只有三張沙發(fā)和一張茶幾。
和其他店鋪一樣,因為市面不景氣,又因為臨近年尾,這里早早就關(guān)門,店員也放長假,不過店鋪的主人巴爾奧·安格洛納不在這里,他去收賬了。
在百尺之外的一輛馬車內(nèi),拉佩和漢德正透過車窗看著這家店鋪。
“那幢房子內(nèi)除了巴爾奧·安格洛納,就只有一個六十幾歲的管家和一個五十幾歲的廚娘。但我的人卻打聽到一件事,他們家每個星期都要補充食材,購買的量不少,足夠讓五、六個壯漢填飽肚子。”漢德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拉佩知道漢德這番話的意思,五、六個壯漢想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幾乎不可能,那十之八九是個實力很不簡單的保鏢,有可能是騎士,亦有可能是重甲戰(zhàn)士,也有可能是和暴食魔王締約的黑魔法師,不過最后一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像拉佩這樣另類的魔法師一百年都未必有一個。
“周圍的人都說巴爾奧·安格洛納為人孤僻,沒什么親戚和朋友,他也很少出去走親訪友。對您來說,這想必很有利。”漢德說道。
“那可未必,他很少走親訪友,就意味著過年的時候大多在家,一旦有人來拜訪他,發(fā)現(xiàn)他不在,很可能會起疑心。”拉佩淡淡地說道,漢德的話倒是提醒他,必須把這個漏洞堵上,他必須給巴爾奧·安格洛納的失蹤找個理由。
這時一輛馬車過來,那是私人馬車,看上去有些老舊,馬車停在那幢房子前面,一個滿頭白發(fā)的高大胖子從馬車上下來。
拉佩立刻掏出一個銀質(zhì)的喇叭,對準(zhǔn)那邊,然后耳朵貼在上面聽著。
“安格洛納先生,明天我什么時候來接您?”
“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不打算出去,你用不著來,如果我要車,我會讓老約翰來叫你。”
“那么我就提前和您說一聲‘新年好’。”
“你也是。”
“那我走了,安格洛納先生。”
“走好。”
老胖子邁著遲緩的步子,朝著自家的大門走去。
門早就開了,年邁的管家迎出來。
“今天實在太冷。”
“我已經(jīng)幫您把壁爐燒熱,晚餐也準(zhǔn)備好了,是放在大廳,還是放在書房?”
“書房吧,我還有一些賬目要核對,今天做完,明天就可以休息。我要睡到中午才起來,就不要幫我準(zhǔn)備早餐。”
“知道了,老爺。”
門關(guān)上了,再也聽不到聲音,很顯然那幢房子也有隔絕內(nèi)外的效果。
這時,拉佩將喇叭收起來,接下來就等天黑。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家家戶戶的窗口都亮起來。
拉佩終于從馬車出來,和他下來的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那是西爾維婭。
拉佩沒打算走正門,而是繞到后面,因為漢德已經(jīng)打聽過這里的人全都不養(yǎng)狗,這倒也可以理解,這里的底樓都開辟成店鋪,店鋪內(nèi)一般很少養(yǎng)狗,怕的是驚嚇到客人。
漢德打聽來的消息中,還包括房子的結(jié)構(gòu),后面是廚房,此刻拉佩正站在廚房的窗前,他掏出一根很細(xì)的金屬絲順著窗縫捅進去,金屬絲的頂端系成一個圓環(huán)。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窗戶的插銷開了。
拉佩輕輕一拉,把窗戶打開,一下子就溜進去,西爾維婭則跟在他后面翻進去。
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扣上插銷,拉佩并不急著行動,他在廚房內(nèi)仔細(xì)觀察著。
和所有的廚房一樣,這里散發(fā)著一股類似咸肉的味道,地板、灶臺、櫥柜上全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膩。
拉佩拉開櫥柜,一個個餐具摸過去。
因為天氣冷,洗好的餐具不容易干,仍舊掛著水珠的餐具有兩只青花瓷盤、一只青花大海碗,及一只廉價的錫質(zhì)盤子,和錫盤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只錫壺。
拉佩拔掉錫壺的塞子聞了聞,那里面是酒,燒酒,味道濃烈沖鼻,屬于極為廉價的那種。
青花瓷盤應(yīng)該是巴爾奧·安格洛納用的,錫盤應(yīng)該是老管家用的。從餐具的數(shù)量和大小來看,巴爾奧·安格洛納的胃口不錯,不過仍舊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老管家的胃口不好。
拉佩走到垃圾桶旁邊看了看,里面的內(nèi)容很豐富,有爛菜葉、馬鈴薯皮、雞毛、雞內(nèi)臟、雞骨頭……從垃圾的數(shù)量可以反推出食物的數(shù)量,確實夠五、六個壯漢吃。
沒有廚娘用的餐具,這讓拉佩皺起眉頭,開始仔細(xì)翻找起來。
突然,拉佩看到櫥柜底下塞著幾只五彩瓷盤,那上面的圖案很花稍,應(yīng)該是女人喜歡的,不過五彩瓷絕對不便宜,甚至比青花瓷更貴,這如果是廚娘用的,廚娘的身份就值得考慮。
說實話,這有些出乎拉佩的預(yù)料,他原本以為那個保鏢是管家或者車夫。
拉佩朝著西爾維婭打了一連串手語,把他的發(fā)現(xiàn)告訴西爾維婭,然后做了一個戴手套的動作。
西爾維婭立刻明白過來,迅速戴上怪力手套。
做完這一切,拉佩推開廚房的大門,外面是走廊,盡頭就是廚娘的房間。
拉佩愈發(fā)確定自己的猜測,因為這間房間正對著大門,門上有一個窺視孔,如果有人從大門進來,廚娘只要湊到窺視孔看一眼,就能知道來的人是誰。
拉佩朝著那間房間指了指。
西爾維婭點了點頭,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拉佩無聲無息地走到門口,伸出右手,挺直食指,在他的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樣子看上去像盤繞成圈的一條眼鏡蛇。這其實是一根魔杖,長度也有一尺左右,盤繞起來就顯得小多了。
拉佩隨手在門上畫了一座魔法陣,這座魔法陣的效果是隔音,拉佩兩人動手的時候萬一有什么動靜,有這座魔法陣就不會被外面的人感覺到。
畫完魔法陣,拉佩也沒急著動手,他左手虛抓,好像握著什么東西,過了片刻他又往前一推,像是把那東西隔著門板推進去。
接下來就是等待,這期間那個管家從房間出來過一次,不過沒看到拉佩和西爾維婭,他們就縮在角落,拉佩還用斗篷讓他和西爾維婭看上去就像是墻壁的一部分。
半個小時過去,管家回到自己的房間。
拉佩終于動手,他掏出一根鋼絲插入鎖眼,片刻的工夫,鎖就開了。
推門而入,只見廚娘躺在床上,像是已經(jīng)睡熟。
西爾維婭沒有絲毫憐憫,舉起手中的長劍就刺下去。
突然那個老太婆掀起被子,朝著西爾維婭罩過來,她自己則像一頭豹子飛撲上來。
不過下一秒鐘,老太婆慘叫一聲飛身而退。
拉佩出手了,那拼盡全力的一劍廢掉老太婆的左手,不過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劍上有毒。
此刻老太婆的手已經(jīng)完全發(fā)黑,還有往上蔓延的趨勢。
“好猛烈的毒。”老太婆陰沉著臉說道。
“我倒覺得你更厲害,感覺到自己中毒,居然還能忍這么久,想趁機陰我們一把,可惜你沒想到來的是兩個人。”拉佩并不擔(dān)心外面的人會聽到說話聲,有那座魔法陣,里面的聲音傳不出去。
“動手!”拉佩大喝一聲。
西爾維婭手中的長劍爆閃出刺眼的光芒,劍光將整間房間全都籠罩在底下。
與此同時拉佩也出手,剛才說話的工夫,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
拉佩不打算留手,下車之前他特意問過,管家和廚娘全都跟了巴爾奧·安格洛納幾十年。這個廚娘實力不弱,肯隱名埋姓跟在巴爾奧·安格洛納身邊,肯定有什么緣故。
當(dāng)——
一陣火花四濺,西爾維婭的劍被擋住。
老太婆的手上戴著一副爪套,她的另外一只手朝著拉佩抓去,她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搏命。
拉佩沒有閃避,他硬生生承受住這一爪,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劍穿透老太婆的喉嚨。
鐵爪滑開,在拉佩的外衣上撕開一道很大的口子,露出底下那件護甲,那件剛花了他五千比紹訂制的護甲。
護甲上居然沒有留下一點刮痕,對于這樣的效果,拉佩頗為滿意。
“你……”老太婆鼓起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拉佩,然后心有不甘地倒下去。
一道劍光閃過,西爾維婭的長劍掠過老太婆的脖頸,使腦袋和身體分離,滾落到一邊,老太婆死得不能再死了。
“真是好險,沒想到這個女人擅長的居然是近戰(zhàn)。”西爾維婭低聲說道,看到老太婆戴著爪套,她就知道不妙。這種武器最適合的就是貼身肉搏,老太婆要不是被暗算在先,已經(jīng)中了毒,又被拉佩劍上的劇毒所傷,一身實力根本發(fā)揮不出來,恐怕輸?shù)木褪俏鳡柧S婭,這狹小擁擠的房間絕對是那個老太婆的主場。
拉佩走到尸體旁邊,取下那對鐵爪,很不在意地說道:“有什么好怕的?她身上只有一副普通的鐵爪,知道自己中毒,卻連最普通的解毒藥都沒有,沒有護甲、防具,什么都沒有,她憑什么能贏?頂多費點手腳就是。”
突然拉佩想起什么,他轉(zhuǎn)頭看了西爾維婭一眼,過了片刻說道:“我一直沒給過你什么,等過了年,我讓佛勒幫你制作一套護甲,再弄一面可以收縮的護盾。”
“這不是用錢砸人嗎?”西爾維婭猶豫一下。
“錢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嗎?”拉佩笑了。
第十集
內(nèi)容簡介:
拉佩逼供出國王特使刺殺案的線索,要追查下去需仰賴尤特人。而尤特人為了自保找上拉佩,雙方會有什么交換條件?
跑狗場拍賣的結(jié)果讓拉佩躋身貴族之列,但國王的猜疑心卻讓拉佩和比格·威爾不得不步步為營……
拉佩遇到追殺,最后逃回紅楓大道的家,敵人卻早已嚴(yán)陣以待,佛勒等人是否能逃過此一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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