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禮物
一中的手續一向辦的很快,但高三借讀的手續很復雜,主要是涉及到很多審批。
方初老老實實給路千弦弄了一套從身份證到戶口本等一系列證件和證明。
辦完了之后砸了咂嘴,“夢回我們家酒剛出生的時候啊,那家伙的,好一通跑。”
然后美其名曰安家飯得吃頓好的,于是拉著路千弦去吃了頓火鍋。
不過,從方初給方酌發消息過去已經過了好幾天,學校的文件還沒有走完。
方酌早上吃飯的時候還問起來,方初說是因為高三比較特殊,畢竟不讓跨省高考。
他愣了愣,然后看了一眼路千弦,剛好和他的笑顏對上。
實在是,很漂亮的一張臉。
方酌一愣神盯著他看的功夫,看到了路千弦的鼻尖有一顆小痣。
笑意融合又絢爛,晃得他跑了個神。
他迷糊著點了點頭,背著書包走了。
去學校的路上他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這么多天里竟然已經有點接受路千弦不是現代人的身份了,畢竟,這個年代,手機電腦電視都不會用的人應該也不多。
每天晚上回去的時候路千弦都在捏著一團白色的東西揉來揉去,方酌一開始以為是棉花,不過仔細看觸感好像也不一樣。
而且他之前的擔心挺多余的,和路千弦住在一起,完全不會有家里被“入侵”的感覺。
他每天都坐在方酌那屋的窗臺上,只有家里回來人,他才會走下來。
甚至晚上睡覺都是靠在窗臺的。
除了第一天方初怕吵到方酌,方初讓路千弦在自己屋睡的,第二天他就把路千弦趕到方酌屋了。
當然,一個屋子睡,就是非常單純的在一個屋子里而已。
方酌睡床上,路千弦睡窗邊。
真是一點都不打擾。
周二是百日誓師暨成年禮。
慈安一中的傳統,兩個節目歷來都是一起辦的。
林煒今天早晨剛接到通知說班上要來一個借讀生,還是方酌家的,便叫他帶著路千弦一起來參加。
“成年禮誒,百日誓師誒,就這么一次,錯過多可惜。”林煒靠在椅背上,笑嘻嘻的跟方酌說。
他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座位,能放在我旁邊嗎?”
林煒拿起茶杯,彎著眼睛笑,“當然放你旁邊了,就你身邊空著,該有個伴了!”
“”方酌站起身,微微鞠了個躬,“那我就先走了。”
他離開辦公室之后,林煒旁邊的曹老師滑了過來,“什么情況老林,你們班這個時候有插班生?”
林煒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水,“情況還挺復雜的,剛從鄉下接過來,之前戶口都沒上,”他點了點他電腦旁邊的一沓資料,“這不今天才補完,學校走完流程怎么也要后天了,肯定來不及參加百日誓師和成年禮。”
曹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費心了。”
林煒笑了笑,沖他舉了舉杯子,“沒辦法,歷史把我推到了這個高度”
曹老師滑走了。
辦公室里的人笑起來。
林煒又咂了口茶,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周一晚上。
方初交完材料之后就兩手一撒啥也不管了,隨意的很。
所以方酌下了晚自習回家洗完澡之后沒馬上睡覺,想跟路千弦說一聲明天一起去學校。
方酌靠近窗臺,看到路千弦還在揉那一團白乎乎的東西,便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手指碰到的地方溫熱,方酌的第一個念頭卻是,他身上不涼了。
然后路千弦轉頭,眼睛亮亮的,面上帶著一點點驚訝的笑,也有一點局促。
他心里有點雀躍。
這是方酌第一次晚上表現出想和他聊天的欲望。
方酌看到他的樣子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問,“怎么了?”
于是那團白乎乎的東西被送到了他面前。
“我今天剛做好,”路千弦從窗臺跳了下來,更局促了,“是,送你的。”
方酌這時發現路千弦的臉有點紅。
他接了過來,發現這一團白色的東西很軟,而且輕到幾乎可以忽略。
“啊,這是云裳,”路千弦捏了捏自己手上的關節,“可以穿在里面的。”
方酌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團白,右手小指輕輕試著勾了一下,發現真的可以勾起一層很薄的近乎透明的東西。
他下意識問道:“這個要怎么洗?”
問完覺得自己腦子里有點跑馬,不由得笑了一下。
路千弦也笑了。
氣氛這才沒那么尷尬。
“不用洗的,是我用云織的。”
方酌指了指天,“天上的云?”
路千弦點了點頭,“我母親是鹿仙女,父親也真的是堯皇。”
他拿起方酌手上捧著的云裳輕輕抖了一下。
一瞬間流光溢瀉,一團白色便消失了。
如果不是路千弦的動作是手里拿著東西的,完全看不出來面前有一件“衣服”。
路千弦看著方酌還處于僵化狀態,以為他是因為衣服消失而驚訝,便解釋道:“這個會貼在皮膚上,什么感覺都沒有,但很堅韌的,不沾水火。”
方酌好不容易從“路千弦真的不是凡人”這個念頭中緩過神來,又被眼前的透明驚呆了。
他伸了下手,遲疑道:“真的有衣服嗎?”
路千弦笑了,等方酌的手碰到云裳的之后才輕輕從透明的東西中間撫了一下,又慢慢折疊起來一團白色。
然后重新放到方酌手上。
“皇帝的新衣啊這是。”方酌喃喃。
路千弦歪了歪頭,“嗯?是什么意思?”
方酌直視他,覺得自己真的懵了。
然后被壓下去的念頭又冒出來了。
路千弦不是凡人!!!
竟然真的不是!!!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忘了他昨天是怎么穿上的云裳了。
更準確的說,他自從聽路千弦說自己是鹿仙女的兒子之后就有點迷糊了,加上那個云裳,直到睡著之前他感覺自己都處在一個云里霧里的狀態。
不過現在像是已經完全消化了。
雖然一直接受的教育都是無神論,但似乎真的有人是神仙也不會令人如此吃驚。
鬧鐘還沒響,方酌把衣服都穿好之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喲,今天起這么早,去參加誓師大會啊。”方初看到他出來,笑了他一句。
方酌立馬掉頭回了屋。
昨天想和路千弦說今天一起去學校的,被那個什么云裳整蒙了忘了說。
不過路千弦并不在屋子里。
方酌探出頭來,“爸,路千弦呢?”
“出去了吧,反正你鬧鈴響之前他一般就回來了。”
方初正在用菠菜湯煮面條,覺得自己的廚藝肯定會有突飛猛進的進步。
方酌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沒聽到門響啊”
屋子里“啪嗒”一聲響。
然后方酌轉頭就看到了自己為什么沒聽到門響的原因。
路千弦單膝跪在窗框上,另一只腳腳尖輕輕勾著外面的小盆栽讓它靠在墻上。
四目相對。
路千弦先回過神來,腳輕輕一蹬就落了地,盆栽也落回了原位。
除了打開窗的時候,方酌站在他面前都沒聽到一點聲響。
“你這”
路千弦往前走了幾步,拿出一個窄口小瓶子遞了過來。
“這是我調的露水,你要不要嘗嘗?”
方酌眨了眨眼,接了過來。
“你每天早晨都要出去嗎?”
路千弦點了點頭。
方初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
“小路啊,以后盡量不要在高處待著,我們低調~”
路千弦走出了房間,認真回道:“好的方叔。”
方酌剛往嘴里倒了一口露水,聽到路千弦的這句方叔差點嗆住。
“爸,路千弦不是”應該大你很多歲你為什么好意思讓人家叫你叔。
方初聽到方酌半句話就立馬get到了他的意思。
“誒兒子,小路也是剛醒,算是睡了一個春秋大覺,年齡相當于沒變,是吧小路~”方初把面盛了出來。
路千弦配合的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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