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圣誕舞會

        史達琳僵在原地，她不知道剛剛西里斯熱烈的告白萊姆斯聽去了多少，還是從一開始，他就跟在兩人后邊。

        “萊姆斯·盧平，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應該清楚現在你不該來插話。”西里斯強忍著眸子里翻滾的怒氣一把攥住史達琳的手臂禁止她靠近萊姆斯半步。

        天色漸暗，落日的余暉鋪設在這條小巷上把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背光而立的萊姆斯平白多了幾分油畫質感。

        萊姆斯沒有對西里斯的怒氣作出回應，他緩步走向史達琳輕輕拉住她的臂彎。

        “麥格教授找你有事。”他還是重復那句話，只是這次暖咖色的眸子注視著史達琳，最后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想要再說些什么終究作罷。

        史達琳腦海中考慮的念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甚至開始懊悔自己腦海中那個一閃而過的荒唐想法。

        “我現在就去。”

        史達琳垂下眸子避開兩人的注視將自己的雙臂從兩人手中掙脫出來，獨自前進。

        她不好奇身后的兩人了，她一個人漫步在巫師街道上，晶瑩的雪花零零散散地從天空中落下來，有幾片飄落到史達琳的臉頰上，滲透進肌膚有冰冰涼涼的感覺。

        “下雪了!”史達琳略帶驚喜地抹去臉上雪花融化的水漬，可是身邊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也是，剛剛沒有人追上來。

        “萊姆斯·盧平，我早該知道你存著這種心思。”西里斯確定史達琳消失在小巷后才冷笑著道。

        萊姆斯不惱，他嘴角總算翹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對，你早該知道。”

        要說史達琳的心情本該是矛盾不安的，但在推開辦公室的門時才突然意識到。

        麥格教授根本就沒有同行來德姆斯特朗!

        史達琳的拳頭硬了。

        她將腦袋探入辦公室，其間空無一人，最后她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往格蘭芬多休息室沖。

        剛一回頭就看見鄧布利多笑吟吟的模樣。

        史達琳扶著身后的辦公室門有些尷尬，最后她還是禮貌地道:“晚上好先生。”

        鄧布利多捋著自己花白的長胡子笑了笑溫聲道:“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坐吧，德姆斯特朗有很多新品種糖果。”

        史達琳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邀約，同時這也是自上次萊姆斯的退學風波后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為什么來這里呢”鄧布利多剝開一個五彩的糖紙將里面的糖遞給史達琳輕聲問道。

        史達琳提到這就是一股氣，她惡狠狠地嚼碎口中的硬糖含糊不清道:“萊姆斯騙我說麥格教授找我!”

        鄧布利多樂呵呵地笑出聲，他再次剝開一個金黃色的糖紙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者私心。”

        史達琳氣氛地別過頭有些失語，她整理好情緒后又鄭重其事地道:“校長，我想告訴您一些事…”

        能幫助史達琳的只有鄧布利多，因為他睿智，因為他偉大，因為他值得被信賴。

        鄧布利多將手中的糖紙揉搓的啪啦作響，湛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光芒，他微微點頭示意史達琳繼續往下說。

        “是里德爾教授…他很好，他是個很成功的教授…可是他有點奇怪，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出來…”史達琳猶猶豫豫地說下去，她不清楚鄧布利多對里德爾教授的態度。

        鄧布利多明白了史達琳的意圖，他放下手中的糖紙換了一個較為正式的坐姿點了點頭。

        “不要猶豫史達琳，你是為了所有人著想。”

        史達琳得到鄧布利多的鼓勵后勇氣增加了一大半，她沉下心道:“里德爾教授的受歡迎程度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現在的三校聯合賽事簡直就像他的個人崇拜會。”

        “他在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課上為我們展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我覺得他的行為不像一個黑魔法防御教授，更像是一個黑魔法教授——他沒有讓學生們意識到它的可怕，反而像是在…引誘我們去使用它。”

        史達琳適當地隱瞞了辦公室與霍格莫德的事，她不是不相信鄧布利多，而是還對里德爾教授懷抱著希望。

        “您說…里德爾教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鄧布利多的神色依然很輕松，他瞇著眼睛開始回憶道:“湯姆，在霍格沃茨上學時他便很聰明，受人追捧，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史達琳下意識在腦海里勾勒少年時代的里德爾教授，鄧布利多的描述和她所設想的情況相差無幾。

        “那現在呢”史達琳有些急切地問出這個問題。

        鄧布利多眨眨眼睛，他和史達琳相似卻不完全相同的湛藍眸子在半月形眼鏡下被光線反射的有些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也很優秀…只是心性變了。”

        “也可以說沒有變，自進入霍格沃茨起我就在盡量引導他——看上去，我的教育有些失敗。”說到最后鄧布利多感慨地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沒有把話挑明，但史達琳已經從鄧布利多委婉的話語中猜出了一大半。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一張報紙從辦公桌上飛到史達琳手中，史達琳穩穩地接住了它。

        報紙中央最醒目的加粗標題一眼就吸引了史達琳的注意力。

        神秘組織虐殺麻瓜與麻瓜出身巫師，魔法部已介入調查——

        “這份報紙送給你，史達琳。”

        “順便我想請你了解一個組織，它的名字叫做——”

        “鳳凰社。”

        圣誕舞會很快到來，換做以前的史達琳早就開始打理自己為舞會上最完美的狀態作準備，可這一次，史達琳一點心情都沒有。

        小巴蒂早已把舞會禮服送到了史達琳眼前，里面是一件純黑的禮服，款式老成，甚至有些陳舊的痕跡。

        說它是上個世紀傳下來的禮服她都信，莉莉看到這件禮服也是嫌棄到直搖頭。

        史達琳收到這件禮服后直接將她撇到了一邊，她開始長時間地泡在圖書館里找跟雷古勒斯帶給里德爾教授的戒指的有關消息以及搜尋報紙上所有跟虐殺麻瓜的神秘組織有關的消息。

        鄧布利多并未直接朝史達琳拋出橄欖枝，但她明白自己的歸宿一定在鳳凰社。

        只是鄧布利多還在保護她的安危。

        西里斯的告白就此不了了之，兩人就裝作沒事人一樣保持日常模式，只是西里斯更喜歡跟史達琳待在一起了。

        詹姆斯下意識以為西里斯已經告白成功苦著臉問史達琳什么時候他才能追到莉莉。

        史達琳下意識看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卻故意避開了目光。

        萊姆斯故意將羽毛筆在桌子上叩的很響隨后溫文地笑著，但是也一言不發。

        這就是為什么史達琳越來越逃避和掠奪者待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改變，早就跟二年級時不一樣了。

        莉莉被史達琳勸了好久才別別扭扭地答應和詹姆斯一起出席舞會。

        史達琳揉著太陽穴只覺得莉莉別扭的要死。

        明明早就想答應了可就是拉不下面子。

        “你和誰一起出席舞會”莉莉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長發道。

        史達琳還在皺著眉翻看報紙，聽到莉莉的話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可以出席舞會的人。

        她拒絕了所有人的邀約，包括西里斯，西里斯被拒絕后早就擺起了一張臭臉。

        史達琳只是敷衍著說莉莉到時候就知道了，莉莉只得作罷給了史達琳一個面頰吻。

        史達琳將報紙揉成一團扔到床邊從行李箱里拿出母親給她捎上的所有化妝品開始往臉上細致地涂涂抹抹。

        她知道舞會早就開場了，史達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西弗勒斯已經快一整個學期沒有跟史達琳說過話了，他是個被動的人。

        她要今晚把西弗勒斯從他舞伴的手里搶過來。

        史達琳想到那時西弗勒斯驚訝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她哼著歌繼續完善臉上的妝容全然沒意識到背后有人朝她走來。

        小巴蒂從史達琳后背攬住她的脖子溫聲道:“原來你還在準備，那我等你。”

        史達琳僵在原地看著鏡子里著裝精致的小巴蒂·克勞奇有些失語。

        忘了還有一個難纏的小孩了。

        史達琳敷衍地點了點頭從行李箱里翻找可以參加舞會的禮服——一件也沒有。

        小巴蒂笑著拿起桌子上他送的黑色禮服道:“你沒有選擇了，史達琳。”

        史達琳看著小巴蒂手中的禮服心理做了好一會斗爭才順勢接過了它。

        小巴蒂紳士地背過身子閉上眼睛等待史達琳換上他準備的禮服。

        隨著布料窸窸窣窣的滑落聲小巴蒂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緊張到手心都在出汗。

        史達琳背過手臂想要拉起后背的拉鏈，拉到一半心里就開始罵人，她猶豫地看了小巴蒂一眼隨后視死如歸道:“克勞奇。”

        小巴蒂僵硬的身子有了一絲反應，他轉過身看向史達琳，史達琳正背對著他，側過一半臉道:“幫我。”

        小巴蒂看著眼前光潔的背部再次緊張到手都在抖，他將手心的汗水悉數擦到自己的高定禮服上隨后緩步走到史達琳背后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捏住那個細小的拉鏈慢慢往上提。

        拉到最頂端小巴蒂才松了一口氣，史達琳走到鏡子前隨意拿起一個發夾別住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鬢發回頭看向小巴蒂，看清了小巴蒂的臉后忍不住笑著道:

        “小朋友，你臉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對你不軌。”

        史達琳挽著小巴蒂的手臂緩步走進了禮堂，參加了三強爭霸賽的幾位具有代表性的選手正在跳開場舞，其中包括里德爾教授。

        他和布斯巴頓的教授在舞池最中央。

        史達琳站在禮堂門口皺著眉注視著里德爾，里德爾像是察覺到了史達琳的目光一樣帶著舞伴轉了個圈將自己的位置調整到便于與史達琳對視的位置。

        史達琳有一瞬想要移開目光，但是她回想起鄧布利多那日的話便又堅定了目光與里德爾對視。

        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里德爾的視線也紛紛回頭看向禮堂門口的史達琳和小巴蒂。

        小巴蒂面對眾多人的注目禮表現得十分有禮，他執著史達琳的手將她拉到舞池邊隨后輕輕單膝跪下吻上史達琳的無名指又攜著她走進舞池。

        沒有一個人敢去攔下小巴蒂。

        小巴蒂將手緊貼在史達琳的腰間，掌心滾燙到幾乎要灼傷史達琳的皮膚卻還要沉著眉目威脅道:“不許看別人。”

        史達琳笑著點點頭不再去理會身旁探究的各種目光。

        “好。”

        一舞畢，舞池外響起整齊的掌聲。

        小巴蒂和史達琳相攜走出舞池，史達琳下意識在舞池里尋找西弗勒斯的身影，最后在另一邊捕捉到了穿著黑色禮服的西弗勒斯。

        他身旁是一個穿著淡綠禮服的女孩，從背影判斷來看是斯萊特林純血圈子里的某位小姐。

        史達琳踮起腳尖靠近小巴蒂耳邊，小巴蒂也體貼地微微蹲下。

        “幫我個忙。”

        小巴蒂順著史達琳的視線投向西弗勒斯的身影看上去有些不滿，但他還是一手環過史達琳的腰道:“報酬呢”

        “什么都可以。”史達琳豪爽地許下這個承諾，小巴蒂也滿意地點點頭攜著史達琳朝那邊走去。

        西弗勒斯和他舞伴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他的舞伴還在抱怨西弗勒斯不愿意陪她去跳舞，所以當小巴蒂微笑著去邀請那個女孩時，她當然是求之不得。

        史達琳伸出一只手遞到西弗勒斯眼前道:“我答應你的邀請。”

        西弗勒斯整個人看起來僵硬極了，他的呼吸也變得無比急促，隨后別開頭道:“我沒有邀請你。”

        史達琳也不惱，直接伸出手環過西弗勒斯的腰帶著他開始跳舞，只是史達琳跳的是男步。

        西弗勒斯臉紅著想要掙脫史達琳的手臂卻又怕史達琳再次生氣，只得憋屈地跳起了女步，他只祈禱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舞步。

        “為什么不來找我”

        西弗勒斯微微撇開頭沒有回應。

        “有了新的朋友就不需要我和莉莉了嗎”

        西弗勒斯聽完這句話才略微有些急躁地搶著回答道:“沒有!”又是一陣相對無言后西弗勒斯才輕聲試探道:“你不喜歡我了，不是嗎”

        史達琳聽到這個幼稚的提問被氣到笑出聲，她放在西弗勒斯腰間的手狠狠一掐，西弗勒斯悶哼一聲卻又不能作出大反應，只能忍著疼痛用眼神控訴史達琳。

        史達琳看著西弗勒斯的憋屈樣忍不住心情大好。

        你看，在斯萊特林被同化了那么久，還不是那個一年級一被欺負就只會用眼神張牙舞爪的小男孩。

        “西弗勒斯。”

        “嗯。”

        “回來吧。”

        史達琳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回到哪里，但她相信西弗勒斯一定能聽懂。

        西弗勒斯垂眸注視著眼前史達琳淺金色的發旋用長而密的睫毛掩蓋自己眸子中閃躲的情緒。

        最后他像是妥協一樣輕聲說道:

        “好。”

        小巴蒂早就在幾米外侯著史達琳與西弗勒斯一舞完畢，兩人最后的互相行禮后他便急不可耐地上前挽走了史達琳。

        “現在是不是該實行你的承諾”

        小巴蒂將史達琳拉到禮堂外有些期待地問道。

        史達琳才不相信一個小朋友能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她正因為剛剛和西弗勒斯的和解而心情大好，連帶著對小巴蒂都多了幾分笑意。

        “想要什么”

        小巴蒂摸著下巴遲疑了半晌最后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吻我!”

        史達琳倒也不耍賴，她撩開小巴蒂的劉海爽朗地在他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唇印，史達琳笑瞇瞇地為小巴蒂拭去那個飽滿的唇印，小巴蒂卻突然攬住她的腰使兩人貼的更近。

        “我說的是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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