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秋被丁飛陽一扯，就倒在了他的懷里。
已經習慣丁飛陽的懷抱，謝燕秋也就順勢躺下了。
躺下才知道，奔波一天確實累了。
丁飛陽重新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腋下暖著。
旅館里有火爐是涼的，服務員還沒有生火。
“啥時候，咱們也住上有暖氣的房子。”
謝燕秋回憶起前世，夏天空調，冬天暖氣，早已成為普通人的生活。
而現在，住暖氣的房子對她們來說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咚咚，有人敲門，原來是服務員來送開水。
門沒有鎖，
謝燕秋剛應一聲，
服務員沒等屋里人開門，就自顧自推門走了進來。
服務員正是剛才在前臺，和前臺服務員拉呱的中年女人。
服務員大姐看著丁飛陽和謝燕秋從一張床上坐起的樣子，
一副奇怪的表情，
對謝燕秋瞄了又瞄。
謝燕秋重新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覺。
完了，完了，沒有結婚證，
住旅館，總給人偷情的感覺怎么辦？
“飛陽，你要躺回你自己屋里躺，
你看看，再這樣，我都被人看成壞女人了。”
“壞女人就壞女人吧，今晚我也要睡你這里。”
丁飛陽說著壞笑了一下。
謝燕秋嗔怪地看了丁飛陽一眼：
“人家說認真的，這樣被人看成壞女人，我心里很不爽的。
再說，咱們掏了兩間房的錢，可不能睡一間，那可真就虧了啊。”
丁飛陽笑道：
“好好，都聽你的，你是好女人。”
丁飛陽突然想到今天剛買的衣服，謝燕秋還沒有看。
連忙去把給謝燕秋的外套拿出來：
“我給你買一件衣服，不知道合身不，你試試。”
謝燕秋當然知道是什么衣服，還是裝作第一次見的樣子：
“哇，這么漂亮的款式，你咋找到的，
我在市場也逛了好久也沒有看到這么漂亮的。”
說著在丁飛陽的幫忙下把衣服換上，
室內沒有穿衣鏡，只能借助丁飛陽的眼睛。
謝燕秋在丁飛陽面前轉了幾圈，擺了幾個姿勢：
“怎么樣？好看嗎？”
“太好了，簡直可以當模特了。”
“感覺正合身，你眼光真準！”
丁飛陽想到自己買衣服的方式，只是笑而不語。
謝燕秋準備重新把新衣服換下來，丁飛陽說：
“別換了，穿著新衣服去小青家去。”
丁飛陽本意是，讓謝燕秋打扮得漂漂亮亮。
沒想到這樣說，謝燕秋更不愿意穿新衣服了。
柳小青心情低落，連打扮也沒有了心情。
相比婚前打扮的嬌艷可愛，如今的打扮充滿著潦倒氣息。
她一邊脫下新衣一邊說，
“大強有和你電話聯系嗎？
好像他和小青關系還是不怎么好。”
“哦？倒是打過一兩個電話，也只是簡單地問候報個平安。
沒有說起過夫妻關系啊。
看樣子，不好，也不至于太差。”
“我也是直覺，希望他們真的和好吧。”
兩個人稍作休息，便出門，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飯，方才坐上車去小青家。
華燈初上，晚上的京都又是另一番魅力。
七扭八拐地到了小青的住處，卻又像是換了個世界，逼仄，擁擠。
路燈昏暗。
兩個人下了車，繼續步行一段距離。
遠遠的就聽到前方有吵鬧的聲音，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謝燕秋和丁飛陽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感覺不到不妙。
因為那吵鬧中有一個聲音，分明就是柳小青的聲音。
兩個人加快腳步小跑起來。
很快看到，小青家的小院周圍圍著三三兩兩的鄰居們，
再往里看，柳小青蹲坐在地上，帶著哭腔在控訴著什么。
李大強還在從廚房里拿出碗碟子，往院子的地上摔。
有鄰居正在拉扯李大強，勸他回屋。
李大強不聽，
有人正在勸小青趕緊站起身來，
地下多冷啊，回頭凍壞了身體，可是要落下毛病的。
丁飛陽穿過圍觀的吃瓜群眾，突然出現在李大強和柳小青面前：
“干嘛呢這是，住手！”
李大強嚇一跳，丁飛陽的氣勢一下子把他的酒意也嚇退了，
人清醒了過來了，
手上準備扔下的碟子輕輕放在地上：
“哥，嫂子，你們怎么這么晚了過來了。”
丁飛陽沒有吭聲，而是對著圍觀群眾說
“都散了吧，沒事了，”
謝燕秋已經把柳小青扶起來，扶到屋里去。
李大強也熄了怒火，圍觀的群眾也紛紛散去。
柳小青坐在沙發上抽噎著，謝燕秋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李大強酒醒了，也許根本都沒有醉迷糊，
只是借酒撒風。
看到丁飛陽和謝燕秋來了，怒火收起來了，
又成了之前那個熱情懂事的好青年。
“大強，你之前和我說的話，我還有記得，
我和你說的話，你可還記得嗎？”
李大強一時沒有想起來：“什么話？”
“你說要和小青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我說，如果你不能對她好，我們都會支持她離婚！
你們調回京都之前你找我時說的。
你是不是忘了。”
“哥，我，我喝多了，我不是人，
我對不住小青，
哥，嫂子，我再也不這樣了。”
李大強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著酒勁，突然哭了起來了，
柳小青只是抽噎，他反而哭得大放悲聲，
仿佛受委屈的不是柳小青，而是他。
“喝多了？只見喝多的男人打罵女人
，你見幾個喝多的男人打罵父母，喝酒不是理由！”
“哥，嫂子，我心里不痛快，以后，我忌酒，我一定對小青好。
小青，我對你不是也挺好的嗎，你要買什么衣服我都給你買，
小青你告訴哥嫂，我對你是不是很好。”
柳小青的眼淚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掉。
“大強，我不怪你，哥和嫂子都在這，
我想，我們真的不能再過來下去了，我們還是離了吧。”
在場的人聽了愣神了。
謝燕秋一手摟著柳小青的肩，一手握著柳小青的手腕。
突然，她的心仿佛停跳了一拍似的，
柳小青的脈搏！
她分明地摸到孕婦的脈象！
“你們都先別說話，小青我問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我一直不太規律，我也沒有記時間，可能，一個多月了吧。”
“小青，你可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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