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鈿和秦志堅都像木偶人一樣靜止了。
路人把高金鈿扶起來，又過來問秦志堅：
“你沒事吧？”
說著想把秦志堅扶起來。
秦志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沒事，謝謝。”
路人看到了秦志堅身體是那樣搖晃，還以為他是摔壞了呢，
看到他堅稱自己沒有事，
只是一臉疑惑地離開了。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結了。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高金鈿看到秦志堅正倒在臺階上，給她做了鋪墊，
如果被硌到也是很容易受傷的。
秦志堅的背和臀部確實被硌得生痛，
但他覺得只是皮肉之痛，并沒有當回事，
而且，高金鈿的出現引起他的震驚，也轉移了注意力，
倒是緩解了疼痛。
秦志堅淡漠地看著高金鈿：
“我沒事，你，還好吧？”
在兩個人剛離婚之際，高金鈿給秦志堅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經過一段時間的平復，尤其是有了林臘梅的介入，秦志堅對愛情不再理想化，
對高金鈿的恨意了消減了許多。
看到她大著肚子，很明顯，并沒有去做流產，
倒也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他猶豫一下，還是向高金鈿問了一句好。
高金鈿木然地點了點頭：
“好。”
秦志堅沒有再說話，一歪一扭地走了。
高金鈿知道，他是去找柳小青和林臘梅，
她不想再去診室門外和他們相遇，
她在后面稍微拖延了一會時間，
反正，排到她還遠，到那里也是排隊。
高金鈿摸著肚子，感受著寶寶的活力的胎動，
高金鈿的心里，對秦志堅是充滿了感激。
要說以前，不管是秦志堅待她有多好，她從來不曾有過感激的感覺，
秦志堅對她的癡情，她倒覺得這秦志堅有點傻。
如今，秦志堅和她離婚后，她對秦志堅反倒沒有了那種覺得他傻的感覺。
要不是他奮不顧身，也許腹內之子就要遭遇不測了。
等她再次走到正在排隊的顧文身邊的時候，柳小青和林臘梅都不見了，
她心里舒了一口氣。
秦志堅回到家里，才和林臘梅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
讓林臘梅拿點消毒水來抹一下，
正在抹著，宋秋風過來了：
“堅兒，這是怎么了，背上怎么有傷？”
秦志堅忙說：“沒事，不小心上廁所時滑倒了。”
宋秋風馬上就想說林臘梅沒有陪著去，秦志堅知道母親會說什么，馬上說：
“媽，不關臘梅的事，
她本來要陪我的，我不讓她陪，我自己是一個男人，什么都能干。”
宋秋風心疼地接過消毒工具，細心地給秦志堅擦著。
“哎，我都說不讓你去醫院，你還非得要跟著去，
臘梅和小青一起去就行了，反正已經和醫生約好了，還有司機，
你真是閑的，得了，摔了吧。”
聽到宋秋風這么羅哩啰嗦，秦志堅心里直慶幸，
幸好自己把責任全攬了，要是實話實說，宋秋風不知道要遷怒幾個人呢。
……
高金鈿檢查完，和顧文一起回家，顧文把高金鈿送到樓下，停住了腳步，說：
“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昨晚上沒睡好，我得補個覺。”
“上去一起吃了飯再回去睡吧，我媽應該已經把飯做好了。”
“不用，我時差還沒有倒過來，
睡也沒睡好，吃也沒有胃口，早上的早餐也沒有吃完，
我先睡一下，起來再吃。”
高金鈿敏感地覺得，母親的存在，影響了顧文和她關系的進展，
似乎顧文并不想和她的母親接觸，
更不想當著母親的面和她親密。
自從母親出現，感覺顧文客氣疏離多了。
高金鈿心底微微地有點失望，但也只能上樓，
母親剛來，總不能把母親趕回去。
兩個人正準備各自離開回家，只見前面的一棟樓下突然熱鬧了起來，好像圍了一群人。
在嚷著什么。
高金鈿轉過頭去看，好像有柳小青。
“顧文，”
顧文剛離開幾步，高金鈿喊他。
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高金鈿
“怎么了？”
高金鈿指著前面的熱鬧：
“你看那里，好熱鬧”，
顧文只覺得疲憊，對看熱鬧不感興趣。說：
“別人的事管他干嘛。”
說著又往前走。
高金鈿幾步上前拉住顧文：
“那群人里，有柳小青喲”
語氣婉轉，意味深長。
柳小青！
這個名字讓顧文轉頭觀望，雖然他和柳小青已經沒有什么，
但，終歸是親戚。
柳小青在那里一群人的中間，看樣子到了什么麻煩，
顧文不能夠做到無動于衷。
拋開男女關系，畢竟也是親戚啊，
奶奶還叮囑了，讓他這個春節把幾個親戚都串一遍呢。
顧文轉身走了過去，高金鈿在身后跟著。
只見李大強也在，范秀芹和柳適誼都在。
顧文想去和柳適誼打招呼，看這情況又不好說話，
只是在人群外觀看。
“大強，小青和我們一起過年，你大可以放心。
你不放心也歡迎你隨時過來看看，至于小青不愿意跟你回去，我想慢慢來好嗎？
你知道，我和小青爸爸都挺喜歡你的，不會故意給你們使絆子，
現在主要是小青自己不肯，你們的之間感情的事，需要慢慢維系和恢復，我們作為老人真的是也沒有辦法，
你這一段賭氣也不來看她，一來就讓她跟你回家過年，
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圍觀群眾人看著熱鬧，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開始，大強無法平靜，
在他看來，一切矛盾都來源自于柳小青犯的原則性錯誤，
沒想到，如今，要離婚的反是她，他無法接受這個落差。
經過老兩口反復勸導，李大強平靜了下來。
正準備離開，卻看到人群后面的顧文。
他的血一下子往上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這里，
是不是又和柳上青舊情復燃了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分居冷靜，他還是無法放棄柳小青，
再說，柳小青懷著他的孩子，這個他確定，
之前和柳小青說懷疑孩子血緣的不過是氣話。
畢竟柳小青懷娃那會，顧文都不在這里。
李大強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對大肚子的柳小青動粗，但心底里沖上來的怒氣無法壓抑，
他對著顧文就沖了過去，顧文完全沒有防備，鼻梁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
打得他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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