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你寫的那個，能不能給我看看啊？”趙鵬程有些著急了，拉著張衍的胳膊央求道。

        “趙主任，我這東西還沒有寫完，等我寫完吧！

        寫完之后，一定給你看！”張衍笑著把紙筆收進自己的挎包。

        開玩笑啊！

        這個東西，現在絕對不能給趙鵬程看，這要是看到眼里去，可就拔不出來了。

        雖然趙鵬程不像那種剽竊霸占別人功勞的人，可是張衍不想去考驗他的人品。

        這不是闌尾炎課題研究，這個屬于醫學概念，說白了就像是一個點子，這個點子說出來也就不稀罕了。

        聰明人有很多，張衍絕對相信，如果把這個點子告訴別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現一個比他寫的報告，更加詳實，更加細致，更加切實可行的學術報告。

        因為，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了，沒有出現，只是大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塊，絕對不是人家不懂或者說是研究不出來。

        所以，在沒有上報之前，張衍必須要保密。

        讓趙鵬程看了一個開頭，已經有些冒險。

        “好吧，你寫出來之后，可一定要給我看看。”趙鵬程見張衍不肯給他看，也只能失望的提醒道。

        “行，今天辛苦趙主任了，等過幾天，我寫完之后，一定給趙主任看，請趙主任指點。”張衍笑著把趙鵬程送走。

        稍微停了一會，讓學徒們上個廁所，喝點水，休息休息，才開始上課。

        “昨天咱們講了素問的五臟、異法方宜論和移精變氣論，現在我來提問一下，看看你們對這四篇內容，掌握的怎么樣。”每天上課之前，張衍都會對昨天學習的內容進行提問。

        提問都是隨機找人起來回答。

        而且是先喊人，然后再提問。

        這一招，讓所有的學徒都感覺頭疼，生怕回答不上來，會被懲罰。

        這個懲罰可是真的懲罰，凡是回答不上來的，都會被打手心。

        張衍專門用竹子做了一把戒尺。

        一尺下去，女人能哭好久。

        眾人一聽張衍要提問，立馬全都坐直了身體，集中了精神。

        “張通文，你來背一下東方之域，并解釋一下這段話的意思。”張衍直接點了張家嶼的一個學徒。

        張通文是他侄子輩的，五服之內的侄子。

        就算是五服內的侄子，他也從來不會客氣，相反會更加的嚴厲。

        “故東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魚鹽之地，海濱傍水。其民食魚而嗜咸，皆安其處，美其食。魚者使人熱中，鹽者勝血，故其民皆黑色疏理，其病皆為癰瘍，其治宜砭石。

        這段話的意思是·······”

        “停，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什么是砭石，砭石如何治病。”張衍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張通文剛要解釋，直接被他打斷，另外提了一個問題。

        張衍這么做，就是要打斷他的思路，看看學的是否扎實。

        畢竟，按照書本上去背誦，解釋古文的意思，并不是很難。

        “砭石····”張通文停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回答道：“六大醫術分別為：砭、針、灸、藥、按蹺和導引。

        其中的砭指的就是砭術。

        砭術就是利用砭石治病的手段，砭石也叫針石。

        砭石有安神、調理氣血、疏通經絡的作用·······”

        “嗯！你先坐下吧！”張衍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張衍又提問了幾個學徒，才開始講新的內容。

        上午，張衍一口氣講到廠里的廣播響起，才宣布下課，然后跟著學徒一起前往職工食堂。

        一路上，所有的工人，三五成群的，拿著飯盒往職工食堂趕。

        張衍也和大家一樣，拿著一個鋁制的飯盒。

        來到食堂，前面已經排了好幾排大長隊。

        張衍直接站在隊伍后面。

        “張醫生，您上前面來吧！”張衍前面的一個工人看到張衍，連忙讓開，給張衍讓位置。

        “張衍，你站我前面吧！”再往前的一個工人，也跟著要給張衍讓位。

        從這里也能夠看出張衍在廠里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不用，不用！你們干了一上午活了，我不著急。”張衍笑著拒絕了大家的好意。

        四個窗口，打飯還是很快的，張衍等了大約十來分鐘，就輪到了他。

        “大哥，您吃點什么？”張平看到張衍，連忙問道。

        “都給我來一點吧！再給我來兩個饅頭。”張衍看了一眼，今天是豬肉白菜燉粉條和土豆絲。

        “好嘞！”張平拿著勺子，往盆里狠狠一撈，舀出來滿滿一勺豬肉白菜，里面有好幾塊肥豬肉。

        “行啊！這打菜的技術算是練出來了。”張衍笑著表揚了一句。

        張平和張安兩人商量之后，張平到食堂當了學徒，只是他這個學徒，一進食堂就是正式工。

        張安則是去了運輸隊，跟著當了司機學徒。

        張衍沒有多說什么，路都是自己選的，最起碼未來二三十年，這兩個職業都還不錯。

        這不，張平進了食堂，不到兩個月，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吃完中午飯，張衍沒有休息，坐在大禮堂的辦公室里，繼續寫急救醫學概念的報告。

        大禮堂里，靠著小會議室，還有兩間辦公室，原本是給領導們休息的地方，張衍過來之后，就占了一間。

        張衍用了一個小時，就把報告寫了出來，看看時間，差不多該上課了，于是收起報告，起身來到小會議室。

        充實的日子，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張衍上完第一節課之后，讓學徒們自由活動，他則拿著昨天寫好的報告來到廠部大樓。

        “廠長，這是我寫的報告，您審閱一下。”

        “好，我先看看。”楊廠長接過報告之后，仔細的翻看起來。

        楊廠長雖然不懂醫學，但是他懂管理，從管理學的角度來審閱張衍的報告。

        “嗯，不錯，你說的這個急救有點意思。”楊廠長看著手里的報告，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如果能夠把這個急救醫學的概念完善了，對人民的健康非常有意義。

        我感覺，這個地方，還有這個地方，如果修改一下，會更好。”

        張衍看著楊廠長指出來的幾個地方，不由的由衷的感到佩服。

        真不能小看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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