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酒后瘋狂
已經醉醺醺的眾人一臉蒙圈的看著圍上來的郡卒。
“你們抓錯人了吧?我等奉公守法,在這里喝個酒而已,何錯之有?”朱永芳戀戀不舍的扒了一口桌上的菜,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迎了上去。
帶朱永芳等人來的那位廉范親隨在一旁的小桌郁悶的吃著小菜,廉范御下嚴厲,他不敢跟著喝酒,正無聊中,看到郡卒圍上來后比朱永芳快了一步,攔在中間。
“這位兄弟,自己人,自己人,這些人是……”
“你誰啊,滾一邊去!”郡卒為首的是一個什長,一把推開攔在中間的廉范親隨。
猝不及防的廉范親隨一個釀蹌,差點栽倒在地。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你可以知道我是……”倒霉的廉范親隨話音還未落,嘴角就挨了一刀背,頓時血肉橫飛,硬是將廉范親隨的后半截話連著一顆牙齒拍回肚子里了。
與廉范親隨一人之隔的朱永芳瞬間清醒,想要往后退,但還是遲了,一把環首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來人,將這七個逃犯還有這個幫兇給我拿下!”那位什長一臉橫肉,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嗚嗚……”廉范親隨何時受過這等罪,雖然被揍的很慘,但還是嘴里嗚嗚囔囔的不服氣,可惜沒人聽懂他在說什么。
“慢,我是太守廉范請來,怎么就是逃犯了?”蕭塵眉頭一皺,看見對方是官軍,不得不忍著。
“哈哈,廉太守會請你這等發配充軍的死囚,你們說是不是?”為首的什長冷笑一聲,對著圍觀群眾指著蕭塵等人說道,“你們信么?”
圍觀群眾連連搖頭,他們覺得郡卒抓人一定就是抓壞蛋,所有人都對蕭塵他們指指點點。
“你……”蕭塵一時語塞。
郡卒為首的什長并不理會,“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拿下!”
“他懷里有郡守府的腰牌!”情急之下蕭塵指著挨了頓揍的廉范親隨吼道。
果然,聽到挨揍的那人是郡守府的人之后,這些士卒又猶豫了,他們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經過蕭塵提醒,那名倒霉的廉范親隨想到了自己懷里的救命稻草,于是哆哆嗦嗦的掏出懷里的一個腰牌,舉了起來。
“哈哈,敢扎(打)我……你們真(等)屎(死)吧!”廉范親隨一臉的幸災樂禍,得意的舉著腰牌貼在了那名什長的眼前,由于牙齒被打掉了,話語間漏著風,聽起來不真切。
而然下一刻,伴隨著一聲慘叫,眾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么,就看到舉著腰牌的廉范親隨倒地握著手腕慘叫連連。
而他的腰牌早就落到了那名什長的手里,只見那什長看都沒看就將腰牌揣進懷里,冷笑一聲,“想拿假的郡守府令牌來嚇唬老子,你還嫩了點!”
“將這個敢假冒郡守府的小賊拿下,待會由本官親自押送到郡守府交給廉大人發落,其他人,給我帶走!”
圍觀的人群,包括蕭塵他們看的目瞪口呆,就連那什長的手下還有在遠處屋頂的黑衣人都被這位什長的舉動驚的下巴。
這哪里是打眼前的倒霉蛋,這簡直是在揍剛到任的太守廉范的臉。
蕭塵看到圍上來的郡卒后的本來第一反應是竇憲反悔了。
但是看著畏懼躲在姚大身后的那名廉范親隨,顯然他們并不認識。
他們不是一伙的,那這幫郡卒難道要造反?
“嘶……把他給忘了!”蕭塵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一個官職。
卻見那個倒霉蛋滿嘴噴著血,畏懼的看著那位不講理的什長,不敢再多嘴。
都到這一步了,這位什長的手下還有何顧忌,于是他們拔刀一窩蜂的擁了上來。
“找死!”突然一道雷聲從眾人耳邊炸響。
只見撲向藺彤的兩名郡卒路過姚大的時候,橫飛了出去,將旁邊的酒桌撞的七零八落。
“誰敢傷害我兄弟,我跟誰沒完!”帶著醉意的姚大此時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只見他掄起屁股下的長椅將逼近蕭塵和自己的郡卒打了回去。
“還敢頑抗,信不信我殺了他!”那位滿臉橫肉的什長手下一用力,朱永芳的脖子上登時出現一道紅印。
“啊!”
又一聲慘叫,這次卻是那位滿臉橫肉什長,只見他手中的刀早和人幾乎同時落地,他一手捂著襠部,另一個持刀的手上插著一根筷子,倒地哀嚎。
馮保瞥了一眼朱永芳,在他甩出筷子的瞬間朱永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膝蓋頂了那位什長襠部。
馮保看的目瞪口呆,他顧不上感慨,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他后,趕緊從地上撿起一根筷子,然后若無其事的夾了一可花生米。
而朱永芳如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般,竄到了姚大身后,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嘿嘿……老大,我護你周全,那三碗酒可以免了吧?”姚大瞪著眼睛朝朱永芳一笑。
“免……免……”朱永芳被嚇得不輕,話都不利索了。
看著這般人畜無害的朱永芳,好像受的傷害比他還要大,倒在地上什長怎么能忍!
什長咬牙切齒的吼道,“還愣著干什么,上啊……我若斷子絕孫,必叫你們生不如死!”
這幫郡卒平日里在姑臧城耀武揚威慣了,沒想到還真有人敢反抗,登時惱了,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拼了!”醉酒的姚大無所畏懼,看著沖上來的郡卒毫無懼色,拎起一把長凳掄的虎虎生風。
蕭塵不想將事情搞砸,本想阻攔,但是還沒伸出手,就看見平日老實巴交的羅小成也拎著一條長凳緊隨著姚大沖了上去。
兩人居然硬生生的將迎面來的十幾名持刀的郡卒頂住。
“媽的,欺負我們兄弟人少!”姚三,倪萬也抄家伙上去了。
蕭塵瞥了一眼和他一樣還保持冷靜的馮保,兩人相視一眼,眼神里的熱火無法掩蓋。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答應廉范的要求得了,為奴之前再特么的浪一回!”蕭塵也嗷嗷著舉著板凳沖了上去。
一旁的朱永芳看的熱血沸騰,也不甘示弱,搶在馮保前面拎起最后一條長凳,虛劈了兩下覺得有些吃力,皺皺眉便將長凳都給赤手空拳的馮保,然后看到細長的筷子,眼睛一亮,一手撿了一根。
酒后的年輕人總是那么容易熱血沸騰,總是那么的沖動。
由于多年武威郡和平安定,加上這些沒去前線的郡卒大部分都是關系戶,戰力本來就堪憂,此時顯露無疑。
蕭塵他們六個人擰成一股繩,居然將二十人的郡卒打的連連敗退,而朱永芳跟在他們后面拿著筷子對倒地沒能及時躲開的郡卒挨個點名。
頓時現場慘叫聲此起彼伏,圍觀的人群沒有被蕭塵等人所震撼,反而對跟在他后面的朱永芳記憶深刻,朱永芳每次下手,周圍圍觀的的也跟著菊花一緊。
朱永芳所到之處,那些本來已經受傷的郡卒不是捂鼻子,就捂襠,要么就是捂住屁股……同時還伴隨著尖叫。
“狠人!”這是在場所有人對朱永芳的評價。
突然一陣哨聲響起,從另一側黑暗的巷子里沖出來一群手持各種獨特武器壯漢,在一名黑衣人的指揮下將在蕭塵他們戰線后方捂著眼睛尖叫的藺彤抓住了。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眾人正打的起勁,沒想到還有一波人暗伏在側,被偷了家。
頓時蕭塵等人面面相覷,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完了,我說別打別打,沒人聽!”馮保心道不妙,在姚三都掉凳子后第二個丟下凳子,嘟囔道。
“你啥時候說的?”羅小成一愣,他就沒聽見。
“小心!”馮保話音剛落,離郡卒最近的羅小成腹部就挨了一腳,整個人腰彎成了一條蝦。
“把他給大人留著,還有他,給我留著,其他人給老子往死里揍……”還捂著襠部的什長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指著蕭塵和朱永芳吼道。
“別動刀子,別打死,老子要讓他們生不如死!”隨即那什長就反悔了,他覺得死的太利索是他的仁慈。
“媽的,拿個郡守府的令牌就了不得了,老子告訴你,老子不怕!”什長惱羞成怒,也不裝了,一瘸一拐的惡狠狠朝朱永芳走去。
果然,他們聽從的是涼州刺史!
涼州刺史官不大,只是一個能節制一州所有的官員,大到兩千石以上官員,小到什長的小官無所不管的六百石的小官。
雖然刺史只是六百石的小官,卻有監督涼州百官的權力。
只是監督權也就罷了,但是到了東漢年間,刺史多次擴權,從選官任官的權力,從只監督六百石以上官員到監督一州所有官員,從沒有實權到有了實權,再到有了兵權。
到了東漢后期刺史這一官職與其設置的初衷背道而馳,嚴重破壞了中央對于地方的人才,政權,軍權的控制權,這為東漢末年的各地武裝割據埋下了伏筆。
還好此時的朝廷對地方的控制還不算失控,但是刺史的隱患已經若隱若現的抬頭了。
而涼州刺史尹業擔任涼州刺史已多年,早就與地方豪族眉來眼去,盤根交錯了,多年的經營,讓他作為朝廷的派出官員,越來越有地方官化的趨勢。
廉范作為一個剛從云中郡調過來的太守,在這涼州之地根基尚淺,雖然貴為兩千石的太守,但是受到俸祿只有六百石的涼州刺史尹業的監督。
尹業擔任涼州刺史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批班底,他在涼州擔任刺史的主要任務就是打擊削弱本地豪強,而家大業大的竇家自然在尹業曾經“照顧”的名單之上。
此時廉范突然空降的武威郡,成了本地最大的行政長官,而且還攜有大破匈奴之功,再加上廉范與竇憲走的太近,所以尹業與廉范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
這就不奇怪了!
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啊!我肚子疼!”看著越來越近的什長,驚恐萬分的朱永芳菊花一緊,想倒地假摔,但無奈被兩名黑衣人架著,動彈不得。
而姚大等人投鼠忌器不敢還手,被爬起來報仇的郡卒圍著拳打腳踢,好在眾人都是習武之人,知道如何挨打,哥幾個抱著頭蜷在地上,慘叫聲比剛才的郡卒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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