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次碰面
母親和妹妹在大殿與楊氏閑談,如意借口入茅廁離開了大殿,她來到院子里,放松地長呼了口氣,剛才跪坐在那兒,動也不敢動,生怕失了禮數,腳都跪麻了,此刻走路一瘸一拐的。
“腳麻了?”一道陌生又略微熟悉的男聲倏地在靜謐的院子里響起。
如意一驚,扭頭循聲望去,瞥到一個高大的人影掀起長廊的簾子走了過來。那人身材高大瘦俏,身著黑色圓領袍,衣服上繡著白色花紋,頭上戴著黑色幞頭,面相威嚴,仔細看那五官,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分明有幾分熟悉之感。
這人是誰?好像在哪兒見過!如意疑惑了兩秒,猛地想了起來。
“是你!”如意禁不住開心地感嘆一聲。
“哈哈哈,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李世民有點詫異,他沒料到如意還記得他,畢竟兩人只有一面之緣,這讓李世民有些許欣喜。
如意上前兩步,來到李世民跟前,道:“我當然記得你,兩個月前咱倆才見過。不過,那時,我還是個男子。”
“對對,我記得你當時還是一身小斯裝扮,今天倒是換上了女裝。”李世民不由地上下打量起如意,今日如意穿著一身白色襦裙,外面套著一件粉色短襖,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清麗脫俗,實在不敢想象這是兩個月前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家丁。
“聽起來上次見面你就知曉我是女子?”
李世民大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道:“當然,我閱人無數,是男是女還是認得清的。”
“那你上次為何不戳破我?”
“因為我也不知你究竟意欲何為。”李世民此刻就是胡謅八扯,反正就是戲弄如意,他樂在其中。
如意撇撇嘴,問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上次也忘了問你的大名,這次可否告知?”
李世民想了下,道:“我是替陛下處理秘密事務的,大名保密,可以告訴你我的小名。”
“小名是什么?”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父親都叫我二郎,你也叫我二郎吧。”
“二郎?這,這不合適吧?”如意怎么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親昵呢!
“有什么不合適,這就是我的小名。”
如意遲疑了一下,道:“那我叫你二郎大人吧,直呼二郎,我叫不出口。”
“也行。”
“二郎大人,你剛才說你是替陛下處理秘密事務的,你該不會是大內密探吧?”
“大內密探?哈哈哈哈哈哈!”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看他,李世民頓感好笑。
“你笑什么?我猜錯了?”
“沒有沒有,你猜的很對,我這個職位不叫密探,但職責跟密探也差不多,行蹤和任務都要保密。”
如意上下打量著李世民,不解道:“如果是密探,那你應該會武功啊?”
“當然,我可是文武雙全。”
如意不以為意,搖搖頭,道:“可我看你不像!”
“不像?不像會武功?”
“對啊,你看你這么精瘦,哪像會武的樣子,倒像是個文官,長的也文質彬彬的。”
“哈哈,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長的文質彬彬,那你說武官應該什么樣子?”
如意蹙著秀眉,想了下,道:“我有幸見過一次尉遲將軍,那應該就是武官的樣子。”
“尉遲敬德?”
“正是,尉遲將軍身材高大健碩,留著一臉絡腮胡子,好生威風!”
“哈哈,尉遲敬德要是聽到你這么夸他,估計要高興壞了。”
“聽起來你跟尉遲將軍很熟啊?”
“不錯,我們都是跟隨陛下打天下的好兄弟。”
如意了然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四下看看,問:“不對啊,這里是承慶殿,是楊妃的寢宮,你一個外人怎會出現在這兒?”
李世民略顯心虛,假意請了下嗓子,道:“你忘了我剛才說我是替陛下處理秘密事務的,這宮里任何地方我都來去自如,今天出現在承慶殿,自是有密事要處理。”
“哦,對對對,你剛說完,我就忘了。那你處理完了?”
“處理完了。這不剛辦完,就看到你憑空出現在院子里。我聽說應國公的遺孀攜女兒今日來到宮中,拜見楊妃,想必你就是應國公之女吧?”
“被你猜到了,正是,我叫武如意,見過二郎大人。”武如意像模像樣地沖著李世民一行禮,惹得李世民又是一笑。
“早就聽說,武士彟的女兒武如意出落地嬌媚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冷不丁的夸獎,倒讓如意有些難為情,白皙的小臉刷地一紅,這個窘迫的神情又惹得李世民一樂,心中對如意的喜歡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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