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別
半個月過去了,距離李文君的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我在這里過的也算有滋有味了。
和我猜測的沒錯,父親果然在半月后就要接我回去,幾乎是時辰一到,姨娘那邊就馬不停蹄的去求繼母派人來接我,聽說只要明天就可以到了。
我不知道繼母怎么說的,但是她答應了,而且還讓人準備好車輛,我們的速度可謂是相當快的。
估計是我對她的女兒沒有什么威脅吧?
她的態度極其平淡。
不過我對于繼母是沒有什么期望,我只是單純的希望能夠平安的回去就好,似乎已經是默認的習以為常了。
繼母這個人……心眼還算不少,雖然表面上對待我還算是客氣,但是我從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絲善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性格的關系。
反正我總是感覺她這個人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她總是那么風輕云淡,對于后宅的打理,雖不是極為熱情,卻也是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處。
在她的眼中,好像只需要關心幾件事——她的正妻之位、三妹的婚事,以及日后在后宅中的安寧日子。
不過對于我來說,這些我都無所謂,因為這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我對于繼母,除了感恩之外,沒有其他了。
她給我的,我能夠用的,我都用,不能用的,我都不用,她能給我的,我都能夠給她。
這樣的話,就能保證她在后宅的安穩,也能保證大家的日子能夠過得平靜,更能落得個賢名,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大家和平相處再好不過了。
“小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呀?”丁香還是個小姑娘,閑不住事,在別人忙活之際偷跑一日閑,湊到我跟前來小聲詢問我。
我撇了她一眼:“怎么?想回去?”
出乎意料的,丁香好像不大想回去:“府中規矩多,奴婢其實不太想回去,聽說下個月有燈會,就是想問問小姐,要是不回府中,是不是要去燈會看看?”
這個小姑娘,還真的是閑不住,距離下個月還不知道有多少日,就已經開始偷偷盼著燈會了。
小孩子心性。
“一個月就開始盼著了,別盼著了,明日我們就要回去了。”
丁香果然不負眾望,直接垂拉著臉,一副十分遺憾的神情:“啊——我聽說燈會有七巧琉璃盞,還想偷偷出去瞧一瞧好不好看。”
“你嘆什么氣,又不是不能出去,真到了燈會那天你找我求個恩典,我直接放你出去看一日都不在話下。”
丁香興奮起來了:“真的?!多謝小姐!”
我擺擺手,讓她去找找宋望遠給我的那份帕子,那帕子我特地洗干凈,明日就要走了,留在我手中只怕會招人詬病,還是盡早還回去的好。
最近我都不太想出去,別讓丁香把那帕子放在盒中送過去,誰知過了一會兒,丁香苦扒著臉回來:“小姐,那位公子不在。”
“不在?”我看丁香,丁香點頭:“奴婢沒瞧見人,又不敢進去,只好回來了。”
“行,那還是先放桌子上吧。”
我看著帕子,嘆了口氣,難不成這帕子還要留在我身上?
我近乎開玩笑的想:在話本里,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女子贈予男子的定情信物,到我這還反過來了。
唉,算了,還是早點還給他吧,省得被人誤解,反正明天才走。
我將帕子遞給丁香,丁香接住,看著帕子發呆:"小姐,這個東西真好看,這可是您從哪里撿回來的呀?"
"漂亮嗎?這是別人給我的定情信物。"
丁香一臉驚異的看著我,連忙要伸手捂住我的嘴:“小姐!!!這種話不能亂講啊!!!”
我拍開她的手:“騙你的你也信,你還怪好騙的。”
丁香嘟囔道:"小姐,這可不能亂說啊,奴婢可不敢相信。"
“怎么不敢相信了?"我挑眉問道。
“奴婢"丁香一時間無法回答。
我搖搖頭,這丫頭實在是太單純了,這種謊話都能被她信。
我起身離開房間,朝外面走去,丁香跟了上來:"小姐,咱們真的要回去了嗎?"
“當然,不回去干嘛?我在這里可不能逗留太久,到時候又是被人一陣詬病,我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轟動。"
"可是,小姐,咱們不是要等那個公子才走嗎?"
“這個"我看向丁香:"也不是非要等……”
“小姐,您這樣子怎么那么像……像做了什么對不起那位公子的事啊?”
我直接一個拳頭敲她的頭,恨鐵不成鋼:“給我少看點畫本子,還對不起那位公子的事,你怎么想的?編排主子你膽子倒是真大。”
“奴婢知錯,小姐怒罪!”
我擺擺手:“滾遠點,去給我收拾行李去。”
“是。”
我在房里寫了一會兒經文,才放下筆來活動活動筋骨,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盒子,覺得還是早點還回去好。
我拿著盒子出去,親自到一趟宋望遠的院子里,沒想到他不在,而且我發現院門并未落鎖,卻也是緊閉著,只有窗戶開著。
于是我打開門走出去,想著等到他回來后再把東西送給他吧。
我站在門外,想了半天,決定還是把盒子干脆直接放在門外,里面其實也不算什么貴重的東西,一方帕子而已,應該也不會有什么路過的人,出于好奇或者什么之類的去偷吧?
就這樣決定了把盒子直接放在門口,剛蹲下來打算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是誰。
“陸姑娘?”是宋望遠!哇,這運氣!
不過話說這個姿勢有點尷尬。
嗯,只要我不尷尬,別人就不會覺得尷尬,我極其自然的直起身子,驚訝地抬起頭:"原來是宋公子啊!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
宋望遠笑道:"陸姑娘這是準備做什么呢?"
“哦,我是想把帕子給宋公子還回去。"說著我把盒中的帕子拿出。
“我已經洗干凈了。”我那么辛辛苦苦洗干凈的,你必須得要,不然我的辛苦不值得。
宋望遠笑著說:"這個其實不用特地麻煩陸姑娘跑一趟的。"
“這怎么行?這畢竟是公子的東西。"說著就要把帕子連帶盒子往宋望遠的手中塞。
宋望遠伸手接過去,微笑著對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也算物歸原主了。"我把盒子遞了回去:“明日我便要啟程回去丞相府了,把東西還給公子我也不必再想著如何還回去。”
宋公子有些驚訝:“陸姑娘明天便要回去了?”
我點頭,畢竟我也不是要當尼姑的人,只要我的名頭上還是陸家的人,就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里。
宋公子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挽留陸姑娘了,只望陸姑娘一路順風。"
我微微頷首:“承公子吉言。”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讓我等一下,推開房門進去,好像在找東西。
過了片刻,宋公子從里屋走出,手中拿著一本詩經,遞給我:"陸姑娘,這是我的心得體會,之前交談中,姑娘好像很喜歡詩詞歌賦,望遠雖不是什么名才佳子,但也是偶感心得。”
“這本詩經,或許能助姑娘所學。”
他的詩詞雖然不是很華麗但卻十分有韻味,讓我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接過詩經,道謝。
他對我淡淡一笑:“其實說正式的禮節,我與姑娘還未互道姓名,一是每次見姑娘都是百般……二是因為男女之防,雖本國風氣開放,卻仍有約束。”
“現在……還未正式知曉姑娘姓名。”
"陸姑娘,請問尊姓大名。"
“陸矜,宋公子,我叫陸矜,矜持的矜。”
他點頭:"陸姑娘,在下宋望遠,姑娘的名字……很好聽。"
我頷首,微微一笑:“多謝公子夸獎,公子的名字也甚是好聽。”
“讓姑娘見笑了。”
“對了……”這么久了,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這位宋郎君,到底是哪位世家公子?
“不知公子……是哪家的人?”
“不知陸姑娘聽過成伯府嗎?”
成、成伯府!那不是當今太后的母家嗎?!已經世襲三代的王府,還是異姓王!
我面前的這位宋公子,該不會是他們的世子吧?
這是什么樣的家世啊!跟他們比起來,丞相府算什么!頂多就是中上等的家世,他們那可是世襲三代榮譽不減的王府啊!
就這么說吧,嫡姐的婚事是很讓人艷羨對吧?但我們家和將軍府結為秦晉之好,才能比得過成伯府,還只是稍稍好過一點。
父親收作關門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為什么這位宋公子非要選擇父親?憑他的家世,甚至可以選擇太傅。
“姑娘?”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宋望遠平靜地看著我:“怎么了嘛?”
“沒什么,只是有些驚訝公子家世如此之好。”
對方很平淡:“沒什么好的,那是大房的榮房,并非我們三房的。”
他這話說的提醒我想起來,成伯府好像是有三房,大房和三房為嫡出,二房為庶出,當今太后就是大房的。
聽宋望遠的說法,他應該是三房的嫡子。
“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候我又想動點壞心思——要是非要說的話,我嫁給他其實也不是有可能,若是他出生在大房,那我就不該肖想,可是……是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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