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能看出是什么槍嗎？”言卿停下筆，好奇的轉過頭。

????“這種子彈屬于蘇M304型號的轉輪手槍，這種手槍產于蘇國，曾在兩年前被我們國家引進，不過引進的數量并不多。”

????他把子彈放回原處：“我和白錦在第一案件現場都沒有找到彈殼，女性死者死亡的車體內和周圍也不曾有彈殼出現。”

????“兇手這么謹慎？把彈殼帶離了現場？”

????時霆搖搖頭：“把彈殼帶走沒有任何意義，通過彈頭也能查出槍支的類型  。現場之所以沒有彈殼是因為這種轉輪手槍沒有退殼裝置，彈殼在打完后都會留在槍支內，除非他手動退殼填裝新的子彈，否則現場不會留下彈殼。M304有六個彈巢，兇手打死兩人只用了三枚子彈，所以，那三枚彈殼很可能還留在那把手槍當中。”

????言卿頓時了然：“只要找到這把槍，再進行彈道實驗進行對比，就能確認兇器。”

????“嗯，確實是這樣。”時霆笑看向她：“對了，一會兒厄哥德舞廳會派人來認尸，你接待一下，我還要去趟青原山莊。”

????女性尸體被燒毀的也格外厲害，而且沒有什么明顯的特征，在這個沒有DNA的時代，只能借助其它的物品進行身份認證，而屬于這具女性尸體的東西只有那個燒得發黑的發卡。

????也正是這個發卡最后確認了女性尸體的身份，正是厄歌德舞廳的小燕。

????來認識的是厄歌德舞廳的一名領班，小燕是她手下的頭牌舞女，自從秦佩佩出事后，這個小燕就隱隱有代替她的趨勢，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場上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沒想到還沒大紅大紫就已香消玉殞。

????“盧小姐，小燕跟謝俊是什么關系？”軍警司的幾個隊長都去了青原山莊，言卿只能帶了一個小警司代為詢問。

????盧領班看著面前端坐的白大褂女子，只見她眉目如畫，唇紅齒白，微微上挑的嘴角顯得寧靜柔和，但一雙眼睛卻如同純凈的水晶，微微發亮而毫無雜質  ，當這雙眼睛望著你的時候毫無起伏，卻可以看透你的一切。

????盧領班不敢與她對視，急忙將目光瞥向桌子上的某處，有些局促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身上的香水味兒在小小的問訊室里越發濃郁。

????“小燕最近跟謝公子走得很近，謝公子幾乎每天都去舞廳找她，昨天晚上帶她出了門。”盧領班紅唇如血，眼睛一眨就似拋了一個媚眼：“我們舞廳的規矩，只要你肯出大價錢，人可以隨便領走。”

????“那你知道謝俊帶著小燕去了哪里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們收了錢，對于客人的行蹤是不能過問的。”盧領班想了想：“你們是在哪里發現小燕的尸體的，她怎么被燒成那個樣子？”

????“盧領班，你只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這些情況還不方便向你透漏，待我們調查清楚，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言卿聲音清冷，讓盧領班不自在的笑了笑。

????“好好好，我不問。”

????“小燕除了和謝俊關系比較好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客人？”

????屋子里很靜，只有小警司用筆刷刷記錄的聲音。

????盧領班的眼睛轉了轉，沒有馬上回答，就在她這一猶豫的時候，言卿已經知道她是在掂量著要說實話還是撒謊。

????于是不等她開口，言卿聲音一沉：“盧領班，你所做的這份口供會被當做證據，如果案情水落石出之后發現你在口供當中造假，按照順城法規定，錄制假口供將被處以兩年以上的刑法，命案翻倍。盧領班，我建議你考慮清楚，像你們這種行業，年輕漂亮比什么都重要，真的要去蚊蟲老鼠橫行的監獄里呆上四年，出來以后，你還有什么呢？紅顏已衰，年紀已長，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你覺得值得嗎？”

????盧領班不免多看了言卿一眼，也許是同為女人的原因，她說的這些話句句都在敲打著她的痛處。

????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真在監獄里蹲個四五年，那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想到這燈紅酒綠的生活，想到客人大把大把的小費，想到男人見到她無不垂涎的目光......

????她頓時狠狠一咬牙，似下了什么決心：“我說，不過，能不能先給我一根煙？”

????小警司立刻用眼神請示言卿，言卿點了點頭。

????盧領班拿到煙后點燃，狠狠抽了兩口吐出一個煙圈兒，這才緩緩說道：“你們能替我保密嗎？”

????“自然。”言卿道：“我們會在破案前保證證人的安全，不會向外透漏任何會威脅到證人人身安全的信息。”

????盧領班點點頭，又抽了一口煙，在氤氳的煙霧里開口道：“小燕之前是蒙參謀長的人。”

????“蒙參謀長是蒙向立？”

????盧領班嗯了一聲。

????怪不得盧領班之前有想隱瞞的打算，蒙向立是蒙家三子，現任順城第一軍的參謀長一職，手握順城防御部隊的大權，是在順城響當當的人物，再加上蒙家的勢力，一般人不敢輕易招惹。

????“我聽人家說，蒙參謀長和謝少爺一直不對付，這兩個人見面就吵，只要蒙參謀長看中的人，謝少爺就一定要搶過來。  小燕本來一直伺候蒙參謀長，后來不知怎地就投奔到了謝少爺的懷抱。在小燕之前，蒙參謀長還有兩個喜歡的女人，后來都被謝少爺搶去了，為了這事兒，謝少爺和蒙參謀長還動過手。”

????“謝少爺討好女人很有手段，又舍得一擲千金，沒有哪個女人在他的瘋狂追求下能夠逃脫，相比之下，蒙參謀長就比較不解風情，對女人也是十分粗魯，兩者選其一，大家都會選謝少爺。”

????言卿想了想：“昨天晚上，謝俊和蒙向立有沒有出現在你們舞廳？”

????盧領班點點頭：“蒙參謀長是先到的，謝少爺晚到，但他們兩個人沒有碰面。”

????“之后呢？”

????“之后蒙參謀長跟我說要帶走小燕，我告訴他小燕已經被謝少爺帶走了，蒙參謀長看起來很生氣，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另點了飛飛陪他。”

????“飛飛現在回來了嗎？”

????“沒有。”盧領班說完，有點急迫的看向言卿：“我今天說的這些話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你們一定要保障我的安全啊。”

????“放心，我們不會把你的口供透漏出去，你回去后照常上下班就可，別人問起，你只說是來認尸的，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盧領班這才松了口氣：“好。”

????這邊剛結束了盧領班的問話，言卿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把盧領班送到門口，就見軍警司里的人都在準備外出的樣子，大家穿好制服，別好了槍枝。

????盧領班走后，言卿才問：“出什么事了？”

????“是青原山莊那邊，鄭隊回來調人。”

????此時的青原山莊外，軍警司的人牢牢圍了一圈，而軍警司之外，有一群大兵圍著軍警司，雙方各持槍枝，呈對壘的狀態。

????“時司長，我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蒙向立身著一套中山裝從里面走出來，他身高馬大，十分魁梧，，額上鐫刻著威嚴之色。

????時霆看過來，微抬眉梢：“原來蒙參謀長也在這里，失禮了。”

????蒙向立冷笑一聲，環視了一眼圍得水泄不通的青原山莊，“時司長這是要做什么？”

????“緝拿兇犯。”時霆淡然道：“還請蒙參謀長回到屋內配合調查。”

????“你懷疑我是兇手？”蒙向立的眉間染了幾分怒意。

????“兇手就在青原山莊當中，至于到底是誰，需要調查了才知道。蒙參謀長若是跟這件案子無關，自然不必緊張，但我們的檢查還是需要你的配合。”

????“若我不肯配合呢？”蒙向立眼睛一瞇，“你是要跟我的人打上一架嗎？你確定你手下這群沒用的警司能打得過我的正規軍？”

????時霆像是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威脅與諷刺，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絲冷凝：“《順城法》規定，所有妨礙軍警司執法的人一律按照擾亂公務罪處理，嚴重者可以當場擊斃。軍警司出警有根有據，敢問蒙參謀長出兵的原因是什么？”

????蒙參謀長瞇了瞇眼睛，瞪了時霆一眼，“我要請示大帥。”

????時霆做了一個手勢，鄭筠立刻遞上一紙文書，“蒙參謀長，這是軍警司的搜查令，大帥親自簽字，還請蒙參謀長配合。”

????蒙向立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大帥的簽名印章，他心中不滿，臉色不由瞬間黑透。

????“蒙參謀長。”時霆看向他，態度不卑不亢，“我是奉了大帥的命令辦案，蒙參謀長若是沒有大帥的親令，就請進去吧。”

????“好，很好。”蒙向立將那張紙擲向地面，向他的軍隊做了一個撤退的動作，見他們依次撤到一邊，他才憤然的轉過身，大步進了山莊。

????時霆向鄭筠點了一下頭，鄭筠回頭做了一個手勢：“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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