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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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那不勒斯,一個混亂與垃圾共存的城市,盡管秀麗的海岸與王宮更為矚目,但最具特色的,可能是黑手黨吧。
圓頂餐廳內,有兩人正在進行交流。
“真不敢置信,”福葛冷靜的說道:“居然會有人看上納蘭迦,他一直不是很聰明。”
米斯達則念道:“我親眼所見!她們還手拉著手去餐廳買了圓筒冰淇淋,最關鍵的是……納蘭迦買了四筒冰淇淋,四筒!是四筒…這一定是某種災難的預兆……”
那個女孩身材嬌小,約莫只有一米五幾,淺粉色頭發,笑起來像甜甜的春草,她緊攥著納蘭迦的手,而納蘭迦任由她牽著,溫馴的像只綿羊,逛了一下午,卻沒一點狂躁,反而任勞任怨,結賬還難得算對了。
但很快,當晚在任務中,兩人見到了更為震驚的一幕。他們被派去了監視某人物,卻意外看見了在酒店的阿帕基。
“怎么回事?”福葛疑惑道:“阿帕基也交女朋友了?”
“不是啊!這是今天中午牽著納蘭迦的那個女孩!”米斯達同福葛對視了一眼,滿臉不可置信,暗自喃喃道:“我就說中午的數字不吉利……”
對面,酒店房間窗簾沒拉,那女孩披著被單,腕上有很明顯紅紫痕跡,顯得很是慌亂,在說些什么,阿帕基則裸著健碩的半身,混色瞳孔盯著女生看,顯得有些神色復雜。
“看不出來啊,阿帕基是喜歡粗暴的類型…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納蘭迦?”
“這……”福葛十分猶豫。
仙人跳,肯定是仙人跳。納蘭迦要是知道了,這修羅場一定會演變成暴力現場的。
“喂!你們在看什么呢?”納蘭迦似乎很高興,手腕上似乎多了一個手表,他正準備說些什么,卻注意到兩人迅速把窗簾拉上了,他把窗簾拉開:“也讓我看看啦!”
下一秒,他笑容凝滯了。
“等一下!這也許是個誤會!阿帕基也許不認識她……”米斯達解釋道。
“可惡!去死!去死!”納蘭迦怒火沖沖的出去了。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又去看了遠處的窗口,沒過一會兒納蘭迦就出現了,墻似乎都被什么東西射的支離破碎,女孩抱住了納蘭迦,但納蘭迦瞧見她身上不可描述的痕跡,更暴走了。
“可惡!阿帕基!我要殺了你!”聲音大到前所未有的認真。
“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麻煩,你們是納蘭迦的朋友嗎?”再次聚集在餐廳,絲塔拉十分抱歉,納蘭迦則待在她身邊,死死的盯著阿帕基。
“是的。只是納蘭迦,你什么時候有個姐姐了?”她看起來比納蘭迦都小,福葛審視了一遍絲塔拉,又轉頭去問納蘭迦。
“絲塔拉跟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我們很久沒見了。”納蘭迦小時候見過她,那時候他不知道她是姐姐,只當她是鄰家妹妹,大夏天也穿著長衣長袖,納蘭迦一直很喜歡她,但后來她就不見了。
福葛感到有些可疑。
“那你們是怎么重逢的?”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納蘭迦卻不說話了。
“你和阿帕基在酒店干什么?”米斯達發問。
兩人沉默了良久,還是阿帕基先出聲了:“女朋友。”
“哈?剛剛還跟我說跟她不熟?”納蘭迦立刻踩著凳子惡狠狠的說:“你怎么回事?”
“對不起,”絲塔拉附和道:“是我讓他保密的,這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你說。”
事實上,真相阿帕基很難啟齒。當時,他想應該是被某種替身攻擊了,瞬間同絲塔拉互換了身體,而在在阿帕基身體里的絲塔拉似乎失去了理智,死死的摁住阿帕基,阿帕基才驚覺自己此時此刻這具身體根本制不住絲塔拉,又因渾身發軟動彈不了,她舔了他的嘴唇,然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絲塔拉哭著說道:“因為當時太舒服了——”
受害人阿帕基陷入了短暫的失語狀態。
過程當中他說了“不是吧…”“快停下”“停下!我叫你停下!”,而絲塔拉則是一邊哭著一邊繼續。
事后他們又換回來了。
之后絲塔拉的臉色是他見過最難看的。
“可能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你是受害者,”阿帕基說道:“但你如果讓除我們以外的人知道了今天這回事,我就殺了你。”
他的眼神,相當認真。
幾年前,阿帕基還是警察的時候,絲塔拉正在招租,她先是拒絕了一個白衣開胸的鍋蓋頭,還有一個黑色鞏膜紅眼的非主流,而阿帕基雖然口紅色號很死亡,卻身著一身警裝,與前兩個相比,顯得無比的正常,雖然后來…
阿不勒斯的民眾并不信任警察,但絲塔拉不知為何卻相當信任他,把對門的房子租給了他。
平時相安無事,也僅僅只是維持著房東與租客的關系。
這一次卻發生了這種慘案,瞧著絲塔拉扶著墻回家,阿帕基心情十分復雜。
“過來點,”阿帕基卻是先走過去的那個:“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還要先去一個地方。”絲塔拉眼神飄忽。
“哪里?”
“藥店。”
反應過來她要買什么的阿帕基十分頭疼:“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去給你買。”
卻在買藥的時候瞧見了鬼鬼祟祟米斯達,他自以為很隱蔽,但說到底他那身騷包的露臍背心和帽子到哪兒都顯眼。
阿帕基十分不爽的轉頭,米斯達卻假裝偶遇,盯著他手里的那盒避孕藥,面色變得猶豫起來:“你做的時候都不戴……”
“閉嘴!”
他不想再回憶起第二次。
這事給他帶來不小的陰影,更何況始作俑者一直沒被他逮到。現場用[憂郁藍調]竟沒發現任何異常,在之后,他沒有什么勇氣再看一遍倒放了。
一段時間,他都處于非常別扭和不爽的感覺,這導致他再被派出任務,都先暴打一頓目標再說。他從來都是不顧一切、決絕的完成任務,現在只是比以前更瘋了。
不過對于布加拉提管轄的領域而言,他們的任務都還算輕松,日常一般是處理幫派糾紛、民眾斗械、秩序管理之類的,隊長布加拉提在本地很受本地人青睞,他是□□中難得的好人。
說起來,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到過絲塔拉了,他坐在包廂里,嚼了一口沙拉,又看見納蘭迦炫耀著他的那塊絲塔拉送給他的帶翅膀的兒童手表,摁下按鈕,會發出“嘀咯噠!嘀咯噠!”的響聲,一開始福葛還會好心的提醒他,到最后總會演變成……
“你個腦殘什么時候能放下你那塊破表!啊!天天嘀咯噠嘀咯噠的煩死了!”語罷用力的將納蘭迦的頭摁在桌子上。
終于除了納蘭迦的算數能力,又多了一項能使福葛暴怒的事件。
“天天‘絲塔拉’‘絲塔拉’的叫煩死了!我說你才認識那女人幾天啊!”
而納蘭迦的小刀抵著福葛的脖子:“哈?不許挑撥我跟絲塔拉的關系……”
米斯達則竄到阿帕基面前指著外面:“你看,布加拉提正在和那個美女說話,你說她們……”
“布加拉提不喜歡那種類型,那女人在說正事。”
“噢?”
“上次在一家料理餐廳,也是這種褐發挑眼,長得比她漂亮,想要布加拉提的聯系方式,被拒絕了。”
“布加拉提一直很受歡迎啊,說起來阿帕基,你喜歡哪種類型?”米斯達問。
“長腿、豐滿、成熟。”
“我懂你的!但是絲塔拉明明不是那種類型,你是想玩玩而已嗎?”
納蘭迦忽然“蹭”的轉過頭來,死亡凝視。
阿帕基解釋不清楚,走出了包廂。
“喂!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外面,阿帕基走向布加拉提,聽見了這樣的談話。
“我女兒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才逃出來的,身上全是那伙人毆打虐待過的傷痕,醫生說她肛組織開裂,而且喪失了生育功能,她才十一歲,布加拉提,求求你幫幫她……我有預感他們會再來。”
女人顫抖的流著眼淚。
布加拉提嘆了口氣,說了好。
十年前便有一個名為z的跨國販賣人口的組織存在,只不過由于神出鬼沒很難逮到人,更是有幾年如同人間蒸發。最近似乎又卷土重來了。
布加拉提也很討厭這群販賣未成年的人渣,這次在他的地盤上胡作非為,老板不爽有人在他的地盤不跟他的人打招呼,也正好能以“熱情”組織之名毀滅z的組織。
z組織的boss代號名為“蝴蝶”。但“蝴蝶”一直很小心謹慎。
“‘z’嗎?搞這么麻煩干嘛!直接全都殺了不就好了!”納蘭迦頂著臉上的傷痕說道。
而福葛臉上有小刀的劃傷,他瞪了納蘭迦一眼:“‘蝴蝶’有她自己的特殊辦法控制著所有女孩男孩強迫替她服務,她才是組織的核心,若不能捉到‘蝴蝶’,就沒辦法徹底鏟除‘z’。”
“下周的血色酒吧,有一場由‘z’發起的宴會,明面上是酒會,實際上是拍賣會。血色向來是他們的據點,據情報組說,這次‘蝴蝶’會出現。boss給我們的命令是殺死蝴蝶,保險起見,你們都給我去。”
“絲塔拉,你這是在干什么?”
絲塔拉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跌下來,還是阿帕基接了她一把,她整個人都撞進了他的胸膛。
“對不起,看見你這門大開著我就走進來了,”阿帕基掃了一眼墻壁:“你是想把畫取下來吧,給。”
明明跟自己同齡,但這么一瞧真的很小,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手腕很細,鼻子和嘴都小,臉也是,不僅頭發是淺粉色的,睫毛也是淺粉色的,那雙眼睛比他見過的任何鉆石都要美…
阿帕基一頓,轉移注意力去看畫,是一副水彩雨景,灰色調顯得陰郁而冷淡。
背面寫著名字《在雨中》,署名似乎是日文,他并不認識。
“這幅畫……”
“謝謝。”絲塔拉顯得禮貌而疏離,她收回了畫,這似乎同往日不同,以往雖然也保持著距離,但她會笑的很溫柔,提到繪畫,還會顯得有些吵。阿帕基不是那種明知被拉開距離還去打擾別人的人,正準備告辭,卻被拉住。
“對不起,阿帕基,”絲塔拉此時卻忽然扯住他的袖子,顯得有些急:“可以再幫我一下忙嗎,還有十幾張畫,有些我自己都搬不動。”
阿帕基索性一邊取畫一邊欣賞,發現都是出自同一個畫家的名字,只不過時間越往前,色彩對比度卻越強,強烈的對比給人的感覺卻是精神上的窒息和眩暈,讓人有些許壓抑。
還有沒有臉的黑貓、被攪碎的蝴蝶、血和密密麻麻的眼睛。
最讓阿帕基印象深刻的,是倉庫那副尺寸較大的油畫,全部都是紫粉色、精神污染的蝴蝶,蝴蝶上長著血肉肢體還有無數眼球,地上是無數以奇怪手法撕碎的蝴蝶,流出的汁液看起來黏膩逼真,畫面感逼仄的像是眼睛真的都在盯著他看。
阿帕基只是看了一眼就皺眉移開了,絲塔拉似乎顯得情緒有些低落。她讓阿帕基幫忙搬去后院,一起拿火燒掉了這幅畫。
走之前,絲塔拉叫住了阿帕基,她扯住了阿帕基的衣角。
“怎么了?”
“沒什么,謝謝。”
絲塔拉又綻放了笑容,亦如往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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