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是為她而來嗎
堂堂夏圖國皇帝陛下,成了縉王妃口中的短命鬼。
也虧得子昭這會兒已經(jīng)走遠了聽不見,否則,哪怕他對明若邪的印象再好,那也是得沖上來拼命的。
司空疾也是頗為無語。
“看夏玄契的模樣,高大威猛,內(nèi)力充沛,精氣神足,不像是病癆。”
明若邪想也不想回了他一句,“我沒有說他是病癆啊,病癆是六殿下您呢。”
司空疾一滯。
胸口好痛怎么辦。
“本王現(xiàn)在還是摘不掉病癆的稱呼是嗎?”
“當然,連洞房都還不行,你以為你龍精虎猛了咩?”
司空疾的胸口更痛了。
不能繼續(xù)這個話題,否則他可能會內(nèi)傷。
“那他是受傷了?就是你說的那道暗傷,一直沒有治療過?”他剛才聽到她說了這話。
而被朱管家安頓到客院休息的夏玄契正喝下一杯熱水,壓下心口那一絲隱隱要上竄的郁氣。
子昭替他仔細地檢查過了床和被褥,發(fā)現(xiàn)不止沒有問題,而且都是嶄新的,還帶著太陽曬過的味道,溫暖柔軟而蓬松,沒有任何別的氣味。
他心里頭是相當滿意的,站直起來,對夏玄契說道:“陛下,傳言縉王不得帝心,而且也過得相當落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如此啊,連客院里所用物件都是細致的,縉王自己用的,只怕更是講究。”
外面的人還在想象著,縉王府里會是如何如何地寒酸呢,還在慶幸縉王回來了幸好不是冬天,要是大寒冬的,只怕他會連狐毛披風厚棉被子都沒有,還不知道會不會熬不過去。
現(xiàn)在看來,哪里是如此?
夏玄契輕笑一聲,“確實不寒酸,剛剛招待朕的茶葉,都是上等好茶。”
還有那紅豆糕,說是紅豆糕,其實用料只怕不簡單,在外皮里還有一點蓮子和雪蓮的味道,只是應該經(jīng)過了特殊的手法,所以味道很淡,并沒有奪去了紅豆本身的清甜。
那么一盤紅豆糕,別說在外面吃不到,外面就算真的有,那可能也得要好幾兩銀子的。
就那么拿出來待客了,還說是明若邪最喜歡吃的,說明他們平時的生活完全不寒酸。
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蒙蔽了。
“陛下,看來這大貞會有好戲看了,縉王回歸,也不像是與世無爭,加上這么一位縉王妃,兩個人還不知道會把大貞攪成什么樣子。”
“是啊。只可惜,夏圖和大貞雖然離得不遠,要來往一趟卻也并不容易。”
“這一趟,陛下其實可以不用親自過來的。”
雖然幽冥泣很是珍貴,他們也是勢在必得,但是也不知道陛下親自過來跑這一趟啊。
還是太危險了,如此夏圖還是有些人不死心,對陛下蠢蠢欲動,來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沒有察覺,但是陛下要是這么一段時間不出現(xiàn),那些人只怕就會有所察覺了,到時候很有可能回去的路上就會有危險。
“朕自然有必須親自過來的理由。”
夏玄契脫了外衣,走到床邊坐下脫鞋。
“陛下該不會是為了——”
縉王妃而來的吧?
這句話,子昭還沒有說出來,夏玄契已經(jīng)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威壓,銳利無比。
子昭立即就將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孤傲少年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夏圖的皇帝,不用開口,身上威嚴漸濃,帝皇氣勢逼人。
有些話,確實不該隨口說出來。
何況這里還是縉王府。
子昭額角冒出一點兒冷汗,他以后還是得更注意一些才行。
他轉(zhuǎn)了話題,“不過,陛下曾跟縉王妃提起過當初暗傷的事嗎?當時縉王妃替陛下治傷,可是問起過?”
夏玄契淡淡說道:“朕不曾跟她提起。”
“啊?”
子昭有些驚了,“那縉王妃怎么會知道此事的?”
“或許是,她自己把脈診出來的。”
這個理由,其實夏玄契自己都有些懷疑。就只是那么把個脈,就能把他當初那暗傷給診出來嗎?要知道,他是被夏圖不少太醫(yī)都把過脈的,沒有一個太醫(yī)能夠診得出來。
否則,要是知道他有那樣的暗傷在身,其他皇子王爺就有理由阻止他登基為皇了。
可是沒有,沒有一個人能夠診出來,所有的太醫(yī)都說他身體強壯,是長壽之命,而且男陽極足,應該可以讓許多妃子很快為皇家開枝散葉。
可笑。
為他把脈,就是診出他是一個非常強雄的配種豬的結果?
“陛下,”子昭眼睛都亮了,激動得手都有點兒顫抖,“您說,縉王妃會不會有可能,能治好陛下?”
要是明若邪能夠治好陛下的那暗傷,以后他子昭的命就是明若邪的!除了陛下,她就是他的第二主子,要讓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夏玄契眸光一閃,心里也難免浮起一絲希望來,但是想了想,他卻又是一嘆。
“不是那么容易。師父為了替朕種出可以毒攻毒的藥材來,千里迢迢,萬里奔波,選到了一處最為適合培植毒草的地方,可是幾年下來都不曾有收獲。如今師父遇害,手札也不見蹤影,他老人家種出來的那些毒草更是都被一把火燒了。”
說到這里,夏玄契的心也不由有些沉重。
“說明要治好朕的傷確實不易。明亭一個不過十七的年輕姑娘,所學未必能超過師父。”
所以,哪有那么容易?
聽到他這么說,子昭眼里的光芒也有些暗淡了下來。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
要是真容易的話,當初郭百曉也不至于先讓師弟給陛下當藥人了。
“陛下,還是先不多想了,請陛下歇息吧,子昭就在外面守著。”
“不用守著,你也去睡吧,要是真的累垮下了,還如何繼續(xù)跟著朕?”
“可是——”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啊。
“無妨,這里應是安全的。”
夏玄契說著就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不過眨眼之前,他的氣息竟然就穩(wěn)了下來,一下子睡著了。
子昭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驚詫得不知道如何反應。
陛下在夏圖的寢宮里都不能夠睡得好睡得沉,在自己的寢宮里都還沒有這樣放松。
哪里想到,在縉王府,他竟然真的如此安心,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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