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不能委屈了她
定北王現(xiàn)在心里是極度難受的。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來這一趟了。要是不來,他現(xiàn)在還能夠當(dāng)司空疾是跟以前想象里的一樣。
可是來了這一回,他才發(fā)現(xiàn),司空疾早已經(jīng)與他想象的,記憶中以為的那個小孩子不一樣了。
司空疾現(xiàn)在有太多自己的主意了,并且,并不如他所想象中的那樣,能夠完全對他言聽計從。
在定北王心里,他是長輩,而且更是已經(jīng)成為了安定北境的王爺已經(jīng)很多年,大半輩子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是聞名天下的人物了,他吃過的鹽要比司空疾吃的米還要多得多。
再者,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要是沒有他,要是沒有他這么多年來想盡辦法給司空疾送人,送藥,司空疾都未必能夠安然無恙地活到這個年紀(jì)了。
所以,不管從哪一點看,司空疾都應(yīng)該尊他敬他愛他服從他,把他放在第一位才是。
不,甚至于連拿他跟一個女人來排名都是不對的!
一個女人而已,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丫頭片子,到底是有什么資格跟他來相提并論?
定北王實在是無法接受這一點,無法接受在司空疾的眼里,明若邪比他更重要,他更聽從明若邪的話,更愛護著明若邪!
今天要送他離開的時候,竟然還跟他說不要吵醒了明若邪?
他一個長輩,要離開了,那個當(dāng)外孫媳婦的不說早早起來給他送行拜別也就罷了,他還得小聲一點兒別吵醒她?
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想到這里,定北王心里更是憋著一大股火氣,快步走向了馬車。
“外祖父,無疾扶您上馬車。”
司空疾只是身形一晃,又到了他的身邊。
“不用了!我又不是老得骨頭都硬了,用不著你扶!”
定北王拍開了司空疾的手,自己就上了馬車,為了讓司空疾看到他的身子硬朗,還一手撐著車轅,動作灑脫地躍了上去。
然后就聽到骨頭嚓的一聲細(xì)響,膝蓋就扭了一下,骨頭響了。
就是很尷尬,十分尷尬。
司空疾摸了摸鼻子,收回了手,對黑著臉的定北王說道:“外祖父,您就算是不喜歡若若,但是至少可以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就連皇上,腦部的治療都將給她放手去醫(yī)治的。”
司空疾跟定北王透露了一點。明若邪可能并不介意定北王到底喜不喜歡她,但是司空疾卻覺得,自己不能夠看著外祖父這么不喜明若邪而什么話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明明她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而且也沒有說過他的什么不好,最多只是不會去有意討好罷了。
昨晚其實他也跟定北王說過明若邪的醫(yī)術(shù),但是定北王不怎么相信,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也不相信是明若邪醫(yī)好的。
現(xiàn)在他說出了皇上的病來,等于是暴露了皇宮里的秘密。
果然,定北王聽到皇上也病了,而且是腦部的治療,這才一時間忘了再生司空疾的氣,忍不住就問了出來,“皇上腦子得了病?”
事關(guān)皇上,定北王肯定是得相信的,司空疾不管再怎么說,也不會拿皇上來說謊來欺騙于他,所以皇上肯定的確是腦子有了病。
“是的。”
“皇上當(dāng)真讓明亭去給他醫(yī)治了?”定北王又問。
司空疾點了點頭,“是啊,外祖父應(yīng)該也知道,洛芷身上沒有百通針吧?她原來是有的,但就是因為當(dāng)時想要給皇上行百通針,可是她只施了幾針就不行了,是若若接了手,行透了百通針,皇上作主,讓她贏得了那一套百通針。否則,洛神醫(yī)唯一留給洛芷的東西,還是醫(yī)者都需要的一套銀針,洛芷又怎么可能隨便就給了別人?”
“阿芷跟我說過,是明亭仗著她是瀾國的郡主,還有你護著,所以把她的那一套針給搶去了。”定北王說道。
司空疾神情一冷。
“外祖父,洛芷說什么您就信嗎?那您跟我又有什么區(qū)別?您覺得我更聽若若的話,卻不聽您的,可您不也是一樣,寧愿聽洛芷這么一個外人的,也不聽信我和身為您外孫媳婦的若若?”
他頓了一下,又接下去說道,“洛芷救過您,可是您不是曾經(jīng)跟我說過,救命之恩,也要分清具體,要報恩,也還得考慮其他,洛芷怎么救的您,我還持懷疑的態(tài)度,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對于我來說,若若卻是實實在在地救了我的命,陪著我從瀾國千里迢迢來到大貞,幫著我對抗過許多風(fēng)雨磨難,而且,知道您中了毒,她也是急趕半夜的山路,到了就替您診脈,替您開方,替您煎藥喂藥,二者相比,您要—我不聽若若的,不愛護若若,反而去心疼什么洛芷,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司空疾說了這么一大通話,讓定北王愣住了。
“外祖父說我不聽您的指令,可是外祖父有沒有想過,您久居黑沙城,已經(jīng)有二十幾年不曾入北境了,更是不知道如今天下各國具體是什么情況,而我,卻是一直身處其中。外祖父覺得,是您對局勢把控更好,還是無疾更知現(xiàn)今時局?”
“…”
定北王竟然被他問得無言以對。
雖然但是,感覺很心塞是怎么回事?
等到馬車駛離,回頭在車窗口再望不到司空疾了,定北王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他這一沉思就已經(jīng)去掉半日,而等到他回過神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大半日都沒有暈過去,更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之前他時不時地就要犯病的,而且還會暈過去,就算是暈過去也會覺得腦子很暈沉,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可是這一次并不會。
昨晚洛芷已經(jīng)是被綁起來了,而且他還熬了半宿在跟司空疾談話,按理來說,他會精神不濟,更容易不舒服才對。
可是沒有。
難道他之前真的是中了毒?難道真的是明若邪給他解了毒?
定北王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糾結(jié)中,又覺得這么原諒明若邪和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有些沒面子,而且一旦相信了,就等于是他承認(rèn)自己之前那樣對明若邪是不對的。
他的尊嚴(yán)和面子往哪擺?
可是是不信,他的身體又確實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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