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承諾
李睜很是意外:“你不當(dāng)老師了?”
“我考慮過了,相比于當(dāng)老師,我更喜歡唱歌。”
“你說真的?”
青歌賽決賽后,李睜的確想過慫恿何靜蕓入音樂圈,一方面是覺得她天籟般的嗓音要是埋沒可惜了,另一方面是連他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作祟。
當(dāng)然,他并沒有抱太大希望,尤其十來天的空等,更是徹底放棄了念頭。
此時,聽到何靜蕓的決定,他有些莫名的激動,又有些不敢置信。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
何靜蕓神色平靜而淡然,眸子猶如一片鏡湖,清澈明亮,不起波瀾,一如當(dāng)初她告訴他,她考慮過了,接受他的駐唱提議,至于日后的負(fù)面影響,那是以后的事兒。
李睜想問你父母同意了?又想到他自己,覺得有些多余,與她對視了片刻,緩緩點頭:“好,那就來時光唱片...”
何靜蕓卻是搖頭:“我不去時光唱片。”
“為什么?”
“你已經(jīng)發(fā)行了一張單曲,而且大賣,我入行是純新人,你還愿意和我組合?”
李睜怔了怔,這的確是個問題,若是兩人同一起點入行,以蕓睜組合發(fā)行首張單曲,那一切順理成章,可現(xiàn)在,他的單曲火了,何靜蕓才入圈,兩人已然不在同一級別,再分而合之,等于是變相拉低他的人氣,就算他個人愿意,公司也不會同意。
不等他回話,何靜蕓自問自答:“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想拖你的后腿,哪怕只是暫時的。”
頓了一下,又慢條斯理道:“而以一個新人簽約,時光唱片不是好的選擇,第一,那個口罩青年應(yīng)該挺大牌的吧,不然公司也不會派律師過來,既然發(fā)生了沖突,又結(jié)下了恩怨,不是萬不得已自然是能避則避。”
“第二,這些天我和虎嘉天天去你公司,你公司上下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我們是來找你的,我要是進(jìn)了時光唱片,有關(guān)我和你的流言蜚語不會少,人紅是非多那是沒辦法,能夠避免的還是要避免。”
“第三,既然決定了入行,我也有我的追求和夢想,我想自己闖一闖。”
前兩個理由不是沒道理,但李睜不覺得是不可抗的助力,直到聽了第三個理由,勸說的心思一下子散了,就如同當(dāng)初何靜蕓直言,參加青歌賽的目的,只是為了在大四實習(xí)走上講臺前多一次歷練。
我也有我的追求和夢想,我想自己闖一闖,言下之意,這是她選擇的未來之路,她想要憑借自己,而不是依靠他。
搞藝術(shù)的都有自己的驕傲,何靜蕓一副天籟般的嗓子,彈了一手比李睜強(qiáng)許多的鋼琴,還會作詞作曲,又怎么可能沒有?
李睜知道,別看何靜蕓表面娟秀文靜,性子也不是很強(qiáng),卻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一旦下定決心,再想讓她改變,那是千難萬難。
李睜無奈搖頭:“我被你的理智打敗了。”
何靜蕓不置可否:“我很理智嗎?要是理智,就應(yīng)該成為一名老師,而不是一名歌手。”
說罷,換了個話題:“青歌賽過后,有多少唱片公司聯(lián)系了你?你還有它們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李睜想了想,道:“不算時光唱片,一共三家,一家南市的辰夕唱片,一家單市的新石器唱片,一家安省合市的夢立方唱片,我宿舍的小本子里記著聯(lián)系方式。”
“我不想簽約南市的唱片公司,新石器和夢立方,你會推薦哪一家?”
“夢立方。”
李睜沉吟道:“新石器唱片只是三線,公司資源有限,此外,當(dāng)初夢立方開出的條件也比較優(yōu)厚,相比于我更重視于你,我簽約時光唱片之后,夢立方的總監(jiān),也就是青歌賽決賽的評委之一,方瓊女士還特意聯(lián)系過我,問我有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
“你和時光唱片簽約幾年?”
“兩年。”
“我知道了,那就首選夢立方唱片,我也簽兩年。”
何靜蕓微微頷首,然后玉手一攤:“我大老遠(yuǎn)幫你把獎杯送來,你是不是應(yīng)該回贈我點什么禮物?”
李睜眨眨眼:“你想要什么?”
何靜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給我三首歌吧,《魔鬼中的天使》,《我們的愛》,這兩首之外還有適合我嗓音的嗎?我拿著這三首歌去夢立方談,合約條件是不是能高一些?”
李睜微微愕然,旋即一副看穿你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大老遠(yuǎn)地跑來深市給我送獎杯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歌來的,張嘴就是三首,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可知道,我的歌現(xiàn)在在圈內(nèi)多少錢一首嗎?”
李睜也就是開個玩笑,卻不想,何靜蕓落落大方地承認(rèn)了:“是啊,送獎杯就是個借口,我就是問你要給歌來的。”
說著,何靜蕓側(cè)轉(zhuǎn)身,款款起步,李睜跟上,還差了一步就能趕上與她并肩,就聽悠悠的聲音傳來:“老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進(jìn)入的時候是白的,出來的時候就算不是黑的,也是五顏六色,但我想,只是兩年時間,應(yīng)該不至于吧,又不是隔了大洋彼岸,隨時可以通電話,想要見面也就幾小時的車程,若是事實證明我想法錯了,兩年的青春我還耗得起。”
李睜腳步一緩,落了半個身位,沒有立刻接話,默默隨行,半響后,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何靜蕓的手。
被李睜拉住的一刻,何靜蕓的玉手明顯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漸漸放松開來,任由他握住。
“靜蕓,我不會變。”李睜吐出一口氣,從之前那首《矜持》,到現(xiàn)在這段仿若自言自語,李睜就算情商再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作為男人,這個時候是不能逃避的。
那么短的時間,他不可能考慮很多,只是問了自己的內(nèi)心,然后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給出了一個承諾。
何靜蕓又走了幾步,這才停下,慢慢側(cè)身,臉色一如往昔的平靜,不過如果仔細(xì)觀察,那吹彈可破的臉頰,透著一抹淡淡紅暈。
她凝視李睜,輕吐一口蘭氣,微微笑道:“你的三首歌一首千金,若是我的歌唱事業(yè)發(fā)展順利,我會知恩圖報,若是我的歌唱事業(yè)走不下去,我會無以為報。”
說完,一轉(zhuǎn)頭,再度起步。
李睜心念轉(zhuǎn)了幾下,恍然明悟,知恩不圖就不必說了,無以為報,后頭半句是唯有以身相許,這就是她回以李睜的承諾,意思也是一樣,我不會變。
兩人就這樣手牽手,將這條幽長小道走到盡頭,隨后又調(diào)頭走了一遍。
回到賓館門口已經(jīng)快十點,何靜蕓替李睜攔下一輛出租車,揮手目送出租車開遠(yuǎn),這才走進(jìn)賓館。
......
第二天,李睜又請了一天假。
上午十點來了賓館,兩女辦了退房手續(xù)后,三人一塊到市中心逛了一圈,又吃了頓午飯,然后去往火車站。
下午兩點一刻,李睜把兩女送上火車,目送火車轟隆隆地遠(yuǎn)去。
火車上。
虎嘉雙手支著下巴,眼珠子在何靜蕓臉上直轉(zhuǎn):“靜蕓,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對不對?”
何靜蕓看著一份娛樂報,沒抬眼:“你想說什么?”
“你們昨晚去哪兒了?”
“就在賓館附近散了會兒步。”
“不對,今天他看你的眼神跟昨天不一樣,你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有點...”
“也有點不同,對吧,虎嘉,你不當(dāng)偵探可惜了。”
何靜蕓沒好氣瞥了她一眼,把報紙往桌上一丟,淡淡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簽約唱片公司,往歌唱事業(yè)發(fā)展。”
虎嘉一臉驚訝:“不準(zhǔn)備實習(xí)拉,那你家里能同意?”
何靜蕓看著她道:“他在音樂圈發(fā)展,我如果當(dāng)一名老師,你覺得我和他有多大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
“我本來有想過簽約時光唱片,可他的首張單曲破了國內(nèi)樂壇單周銷量記錄,就算還不是大歌星,也一定是公司重點培養(yǎng)的歌手,我不能因為我拖累了他,哪怕只是讓他的名聲受損。”
何靜蕓變得認(rèn)真起來:“是以,我也要入音樂圈發(fā)展,卻不能和他同一家公司,兩年時間,我必須和他站到同一高度,不是為了和他比肩,而是為了配得上他。”
配得上他,這種話居然從師范學(xué)院第一校花的口中說出,虎嘉驚得差點要掉自己的舌頭。
“靜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卑微了,什么叫配得上他...”
何靜蕓直接打斷道:“我不是卑微,事實如此,我昨天問了他那個口罩青年,叫朝陽,是一線組合SHF里頭最紅的那個,他雖然沒說,但我聽得出來,他并不怕得罪那個朝陽,由此推斷,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就算不如SHF,也不會低多少,我一個入圈的新人,憑什么配得上他?”
說罷,話鋒一轉(zhuǎn):“況且,就算他不在乎身份的差距,我也有我的驕傲和尊嚴(yán),就好似當(dāng)初蕓睜組合,他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猶如導(dǎo)演,而我是主唱,猶如絕對的一號演員,若他將導(dǎo)演和一號演員全都包辦了,我未必會愿意做個配角。”
看著何靜蕓堅定的眼神,虎嘉突兀地沉默了下來,半響后,苦聲道:“靜蕓,你向來很理智的,你和他認(rèn)識了才多久,你這樣逼自己,值得嗎?”
何靜蕓斷然頷首:“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意識到是在開學(xué)后這段時間,我想方設(shè)法地找他,卻一直渺無音訊,我的心里從未有過的難過與傷心,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他,如果只是一廂情愿,我會逼迫自己把他忘記,可不是,那就值得。”
虎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最后化作一聲嘆氣:“好吧,既然你覺得值得,那就去做,我會無條件支持你。”
何靜蕓嘴角泛起笑紋:“謝謝。”
虎嘉翻了個白眼,頹然道:“謝什么呀,連你都要脫單了,整個寢室就剩下我一個...”
說著,唱起了那首《我是個沒人要的女孩》。
虎嘉中學(xué)的時候練過美聲,這一開口就是大嗓門,引得周圍乘客紛紛側(cè)目。
......
10月12日,周一。
猶如十一前那周一般,樓上的高層會議又延時了。
部門例會被通知推遲到十一點。
十點三刻,大家全部聚在了會議室,今天部門的人特別齊,氣氛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寧蘭的單曲《但愿人長久》,在十一黃金周兩榜新歌推薦的PK中,風(fēng)云榜晉級第六輪,而金曲榜通關(guān)殺入了第七輪。
風(fēng)云榜第七輪是天王趙傳雄新專輯的第一主打《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金曲榜第六輪與《但愿人長久》PK的另一首歌曲,是一名一線歌手的新專輯第一主打。
《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金曲榜只是晉級到了第五輪。
往昔,超一線歌手發(fā)專輯,第一二主打歌十有八九會包攬兩榜第六輪,然后自相殘殺,決出第七輪。
而這次,趙傳雄別說包攬,金曲榜第六輪連一首歌都沒有進(jìn)去,而他新專輯的第二主打歌,更是直接止步兩榜第四輪。
由此可見,十一黃金周的競爭是何等的激烈。
寧蘭是前天跑完最后一站宣傳,昨天晚上回的深市,她并不知曉,她的單曲在京都市場周中賣得脫銷,但因為兩榜新歌推薦的強(qiáng)勢表現(xiàn),她相信,上周的銷量一定不會差。
能有10萬張?或者更多一些,12萬張?甚至逼近15萬張大關(guān)?
寧蘭是整個會議室里最緊張的一人,這張單曲的成績對她說太重要了,關(guān)乎她能收復(fù)幾成人氣,關(guān)乎公司對她的信心,繼而決定了對她下一張專輯的定位,以及投入資源的多少...
在煎熬般的等待中,女秘書一步邁入了會議室,隨即,身后現(xiàn)出了喬莉的身影。
頓時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射了過去,而感受到了會議室的氣氛,喬莉唇角微微下彎,表情有些無奈。
坐下后,她目光環(huán)視,最后對上將她僅僅盯住的寧蘭的雙眸,略帶歉意地?fù)u頭:“寧蘭,我先要向你說聲抱歉。”
寧蘭的心臟一下提到了喉嚨口,她身邊的李霞臉色大變,張口道:“喬總,不會連10萬張都沒有吧。”
喬莉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寧蘭的身上,吸了吸氣,報出了一個讓眾人膛目結(jié)舌的數(shù)字:“248212。”
(PS:啰嗦兩句,見到好幾個書友說,主角只幫女人,一個接一個,就不見幫男人的,我解釋一句: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
不是不幫,會有,但男人有男人的幫法。
此外,書友們還提到,主角發(fā)展太慢了,歌曲數(shù)量太少了,我稍微解釋兩句,本書到現(xiàn)在還沒到30萬字,主角已經(jīng)經(jīng)過兩個階段,出道,單曲,如果是打怪升級的話一般9個境界,已經(jīng)過了前兩個,甚至前三個,另外,歌曲我算了下,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10首+了,而且接下來,好幾個相關(guān)歌手都要出專輯,那會是九彩繽紛,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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