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池大老爺心里很是忐忑, 想著小皇帝該不會借著翱兒這事兒直接給鎮(zhèn)國公府降爵位吧?
鎮(zhèn)國公府的爵位是世襲,池家老祖曾跟著大涼的先祖皇帝打天下,到了現(xiàn)在鎮(zhèn)國公府這代, 基本就是繼承爵位,沒些實質性的官職, 只有池大老爺, 他是工部侍郎, 正四品官職,加上是國公府世子, 在京城也屬于實打實的勛貴。
小皇帝思緒一直飄著, 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才能見見阿糯姐和沈小狐。
小半刻鐘過去, 池大老爺見小皇帝還沒說話,冷汗都嚇得直冒。
等小皇帝回神,看見池大老爺額上的汗都滴落下來,他才訓斥道:“當街搶別人的寵物, 還想揮鞭傷人,身為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池愛卿就是如此教導兒子的?池翱身為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孫, 不思進取, 整日只知斗雞眼狗, 不務正業(yè), 想行兇傷人卻還被人反傷,還有臉來宮里請?zhí)t(yī)? ”
池大老爺立刻說,“都是臣教子無方, 還請皇上責罰。”
小皇帝道:“既池愛卿教子無方,縱然家中嫡子當街行兇傷人,搶人寵物, 罰你半年俸祿,至于池世孫,禁足半年,不可出府。”
“多謝皇上,臣領旨。”池大老爺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降國公府的爵位就成。
小皇帝說完,才揮手讓池大老爺離開,又喊了隨從去太醫(yī)院喊人給池翱看病。
池大老爺帶著太醫(yī)回到鎮(zhèn)國公府。
池翱這會兒還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他被抽的地方都在后背,自從回府后,身上的痛疼感一點都沒消退,只能躺在床榻上歇著,又想著紅狐還被母親送回給那藥女,心里越發(fā)難受。
等池大老爺領著太醫(yī)來到兒子房間。
池翱才抹了把眼睛起來見人,他眼睛都是紅通通的。
池大老爺還是第一次見兒子被人欺負哭,難免有點心疼,但他也覺兒子真的該被教訓教訓了。
太醫(yī)聽聞是鞭傷,讓池翱脫去身上的衣物,結果等池翱脫去身上衣物,太醫(yī)看到他光潔白
皙的后背,忍不住咦了身,池大老爺看著兒子后背也瞪大了眼,忍不住問,“翱兒,你確定自己被抽的是后背?”
池翱很肯定的說,“后背兩鞭子,還有手臂一鞭子。”
手臂是抬手阻攔鞭子時被抽到的,他非常肯定這三鞭子都落在他的身上。
池大老爺嘀咕道:“可你這后背和手臂上也沒鞭傷啊?”
“怎會?”池翱看了自己還痛著的手臂,也呆愣住,他痛得死去活來的那條手臂,的確一丁點的傷痕都沒有,甚至紅印子都沒留下。
“不可能啊。”池翱喃喃自語道。
現(xiàn)在都六月天了,白日里稍微有些熱燥,穿的都比較單薄,那么重的鞭子,不可能沒留下傷痕的。
太醫(yī)道:“我在給世孫把把脈。”
給池翱把脈摸骨后,太醫(yī)道:“世孫放心,你這身體挺健康的,什么大病小病都沒有。”
也就說池翱沒戲戲弄他們太醫(yī)院的人玩。
“不應該啊。”池翱臉色還有些扭曲,是痛的。
太醫(yī)道:“世孫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宮去了。”
等太醫(yī)離開,池翱看著他爹,一臉茫然,“父親,可兒子真的好痛啊。”
“除了疼就沒別的感覺了?”池大老爺問兒子。
池翱哭喪著一張臉,“對,就是挨鞭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仿佛疼到骨子里去了。”
池大老爺知道應該是沈仙師做了些什么,但兒子只有疼痛的感覺,沒有別不舒服的地兒,應該就是仙師想讓兒子吃點苦頭,沒想要兒子的命,既然這般,池大老爺道:“你當街揮鞭行兇,仗著國公府的勢搶人家的狐貍,皇上聽聞后很是震怒,禁足你半年,也罰了我半年俸祿,這半年你待在家里好好反省下吧。”
池翱一臉呆滯的聽聞他父親的話,又眼睜睜看著父親說了句,“你好好養(yǎng)傷吧,我先過去了。”
池大老爺說完,也不管兒子了,讓奴仆們把兒子照顧好,就回了自己院子。
等他離開,池翱好半天才緩過來,一是因小皇帝竟然禁他足,小皇帝以前可不管京城他們這種子
弟怎么鬧事,只要不鬧出人命,不欺壓百姓就行,他也沒真正的欺壓過百姓啊,抽打的也都是欺負自己媳婦孩子,或者路邊欺負弱小的人。
二來,池翱覺得父親好冷漠,他如此疼痛,父親還直接不管他了。
池翱趴在床榻上,越想越委屈,爬起來準備去跟祖父告狀。
池翱忍著身上的疼痛過去鎮(zhèn)國公的院子。
路上卻撞見之前留在國公府打秋風的那戶人家的兒子,他記得那人叫池鑫鵬。
這人極討厭,看府中的丫鬟眼神不正,池鑫鵬還來尋他,想喊他一起玩耍,可他實在厭惡這人,從來沒有搭理過他。
這一家四口不是搬出去了嗎?
池翱疑惑,他還發(fā)現(xiàn)池鑫鵬面色發(fā)白,身形消瘦,表情驚恐,像變了個人似的。
池翱忍不住把人喊住,“那誰,你站住。”
池鑫鵬和領著他進府的奴仆停下腳步。
奴仆是鎮(zhèn)國公身邊的人,池翱知道,應該是池鑫鵬求見祖父,門房進去通報后,祖父才讓人領池鑫鵬進來的。
奴仆跟池翱福身問好。
池翱指著池鑫鵬問道:“你進府做什么?”
池鑫鵬知道池翱這個小霸王,根本惹不起,可關于身體上的隱疾,他根本不想讓這小霸王知道,要是給他知道,肯定宣揚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
見池鑫鵬支支吾吾不說話,池翱怒道:“問你話,沒聽見?”
“世,世孫,我來見見鎮(zhèn)國公,有些事想同鎮(zhèn)國公說。”
“什么事?”池翱忍著身上的痛,好奇起來。
池鑫鵬支支吾吾,不說話了。
池翱勃然大怒,喊奴仆把他鞭子拿過來。
池鑫鵬哭喪著一張臉說,“世,世孫別,我說,我這就說,只是能否先屏退他們。”
池翱讓周圍的奴仆先退下,他過去石凳那邊坐下,“行了,說吧。”
看著沒讓自己坐下的小霸王,池鑫鵬只能站在那兒,把自己再不能人道的事兒告訴給這小祖宗聽,只是他隱瞞了自己是覬覦沈家女美色惹的禍,只道:“我不小心得罪了那
沈家女,她將我一腳踹出去很遠,臉上都擦傷了,不僅如此,等我回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竟……”
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了。
池翱皺眉:“趕緊說,你遮遮掩掩做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了?”
池鑫鵬哭道:“待回去后,我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人道了。”
自打那天,他懷疑自己突然不能人道的事兒或許跟沈家女有關后,就找過很多郎中治病,藥倒是吃了一副又一副,可身體上沒有絲毫的好轉,他實在沒法子,打算來求求鎮(zhèn)國公,想讓鎮(zhèn)國公幫他從宮里請個太醫(yī),宮中太醫(yī)醫(yī)術更加高明,或許能治他的病癥,至于為何不敢去尋沈家人,他擔心如果真是沈家女讓他突然不能人道,他在冒然找上去,怕沈家女又加害他。
“你說甚?”池翱猛地咳嗽了聲,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他不可思議盯著池鑫鵬,“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敢欺瞞世孫。”池鑫鵬眼睛通紅,“我懷疑自己這病也是跟那沈家女有關,那天她一腳踹翻我后,對著我比劃幾下,口中還念念有詞的,我懷疑她會巫蠱之術。”不然他實在想不出合理緣由,肯定是沈家女會巫蠱術。
池翱問:“你口中的沈家女是不是養(yǎng)生堂隔壁那個回春堂里面的藥女?”
都姓沈,他不覺得京城里還有別的姓沈的女練家子,且那藥女揮鞭打在他身上,明明疼痛難忍,卻半點傷痕都沒瞧見,的確很古怪。
池鑫鵬道:“她叫沈糯,世孫說的回春堂也是她的,隔壁養(yǎng)生堂也是她的。”他因自己不能人道的事,對沈糯心懷怨念,把沈糯在京城的事情查的很清楚,知道回春堂也是她的,還幫著玉竹客棧的客人診病過。
養(yǎng)生堂竟然是那藥女的?還有她不是小藥童,竟是個女郎中?
池翱不算太蠢,突然想到,白日里,母親正好就在養(yǎng)生堂,隔壁那么大動靜,母親不可能不知曉,卻沒來幫他,甚至葛婆子還回府運紅狐還給沈家女,可見是母親已經知曉隔壁發(fā)生了什么,卻沒有過來,只是讓葛婆子
回府,任由他被那沈家女抽打,說明母親認同沈家女,或者是懼怕沈家女,不愿意得罪她。
池翱呆怔住,難道沈家女真的懂巫蠱術?他身上的傷和這人不能人道的事兒都太怪異了些。
可行巫蠱之術害人是大罪,母親要知道不會縱容的。
難道不是行的巫蠱之術?
池翱現(xiàn)在就想知道沈家女到底怎么回事,父親應該知曉,卻不告訴他,是想讓他親自去問母親。
池翱沒再說話,喊池鑫鵬一起過去祖父的院子里。
池鑫鵬一路都沒敢多話,兩人很快到了鎮(zhèn)國公的院子里。
老鎮(zhèn)國公瞧見孫兒,問道:“翱兒過來作甚?”
“我想念祖父,過來瞧瞧祖父的。”
遲翱沒打算再跟祖父告狀,自然不會說他挨鞭子的事兒。
鎮(zhèn)國公這才看向池鑫鵬,“鑫鵬過來尋我又是如何?”
池鑫鵬支支吾吾說,“最近身體不適,可尋遍郎中都無法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所以才來求國公爺,希望國公爺幫我找個宮中的太醫(yī)。”
池翱發(fā)出噗的一聲嗤笑,他才不相信這人說的什么不小心得罪沈家女。
那沈家女容貌比他見過的很多大家閨秀都要美貌,池鑫鵬又是個好色之徒,什么得罪沈家女,恐就是垂涎沈家女美色,才導致沈家女對他出手的。
鎮(zhèn)國公無奈的看了孫子一眼,又繼續(xù)問池鑫鵬,“鑫鵬是哪里不舒服?”
池鑫鵬低垂著頭,哪里好意思說。
鎮(zhèn)國公道:“你既不說哪里不適,我如何幫你尋宮中的太醫(yī)?”
池鑫鵬只得厚著臉皮,又把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跟鎮(zhèn)國公說了遍。
鎮(zhèn)國公那張滿是皺眉的老臉都滿是錯愕,忍不住問,“你,你這是怎么弄的?”
池翱不耐道:“還能是怎么弄的,他說是沈家女對他下巫蠱之術,所以就不能人道了,要我說,你是不是垂涎人家美色?對想行不軌之事?所以才被揍的不能人道了?”
鎮(zhèn)國公臉色也跟著變了,他沒想到都已經同他說沈家女
不愿意結這門親事,池鑫鵬還敢去騷擾沈家女。
他有些生氣,“這禍是你自己闖的,我不妨與你直說,如果真是那位沈姑娘做的,你最好還是去求她原諒,不然就算請了宮中太醫(yī),也治不好你這病的,我這話已言盡于此,希望你能自省自醒,我待你們家也是仁至義盡,以后你們一家的事情,莫要再來同我說了。”
池鑫鵬愣住。
“國,國公爺……”他急了起來。
鎮(zhèn)國公道:“來人,送客!”
奴仆進屋,把池鑫鵬請了出去。
池鑫鵬被送到府外,也懂了,這次鎮(zhèn)國公是徹底不愿意搭理他們一家子了。
他有些茫然起來,難不成真要去尋那沈家女?
等池鑫鵬被請走,池翱忍不住問鎮(zhèn)國公,“祖父,養(yǎng)生堂的沈家女到底是什么人?”
鎮(zhèn)國公不知孫子今日闖了禍,以為他是好奇,只說,“待你母親回來,你問你母親便是。”
池翱無功而返,回到自己庭院,他就趴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下。
一覺醒來,身上還是痛,不過母親已經回了。
池翱也顧不得其他,忍著身上的痛過來尋白氏,白氏瞧見兒子呲牙咧嘴的模樣,淡聲道:“不好好待在房間里養(yǎng)生,過來作甚?”
池翱委屈道:“母親,那沈家女是不是不簡單?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也不去回春堂阻止我,害得我被那沈家女抽了一頓鞭子,身上痛的厲害,可連點鞭傷都尋不著,請了宮里的太醫(yī)來,太醫(yī)還以為我耍他老人家玩的。”
見兒子這樣,白氏當然也心疼,可她要不狠下心讓沈仙師給兒子點教訓,指不定兒子以后惹出更大的麻煩,兜都兜不住那就麻煩了。
白氏嘆口氣說,“沈仙師說了,你蠻橫無理,她小懲大誡,抽打你時她用了絲絲陰氣,會讓你痛苦不堪卻尋不到傷痕,不會疼到要了你的命,至多讓你多疼幾日而已,說過個七八日等太陽出來,你多曬曬太陽,身上就沒那么痛了。”
今日她從養(yǎng)生堂離開時,過去跟
沈仙師賠了不是,沈仙師也直言了當的告訴她,自己使了點陰氣,會讓池翱疼上幾日,還說七八日后才會有晴朗天氣,所以得疼上七八日。
雖然今日還有點晚霞,明日看著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但沈仙師的話,白氏不敢不信。
池翱一聽仙師兩字,面色古怪,“仙師?母親,是不是弄錯了?”
白氏平靜道:“沒弄錯,你珠珠姐身上的情蠱就是她幫著解的,還有畢家母子虐殺動物孩子的事情,也是她看出來的,兒子,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莫要因為年齡就去看輕一個人。”她知兒子肯定是見沈仙師太年輕,所以不信她。
池翱果真不說話了,過了許久他才小聲的說了句,“方才兒子可是瞧見天邊有晚霞的,這種天兒明天不就是大晴天,那明天我就能好了?為何還要等上七八日?”
白氏笑了聲,“信不信,明日就知,既沈仙師說七八日,那肯定就是七八日后才會出太陽,明天肯定會落雨。”
池翱還是不信明天會下雨,雖他不會看氣象,可古人總結出來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都是很有道理的,他才不信這霞光滿天的晚霞會騙人。
池翱回去自己院子,晚上痛的他連晚膳都沒怎么吃,回房梳洗睡下,可實在太痛,怎么都無法入睡,后面勉強睡下,迷迷糊糊中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下雨聲,池翱猛地睜開眼,喊守夜的小廝問,“什么天了?外頭落雨了?”
小廝道:“公子,已經五更天了,外面在落小雨。”
池翱徹底呆了。
而且這雨一落就是七八日,還漸漸變大,七八日都沒太陽,池翱足足疼了七八日,疼的他寢食難安,就這么幾日的功夫,他瘦了整整一大圈,可把白氏和池大老爺心疼壞了,但兩人都沒去求過沈仙師,眼睜睜看著兒子瘦了一圈,直到第八日下午,太陽出來,池翱坐在后花園曬了整整半日,晚上他身上的痛疼才緩解很多。
之后又連著曬了幾日,他身上的疼痛徹底消散。
經此一遭
,池翱話都少了許多,還把養(yǎng)在后花園的不少寵物送歸山林。
這些寵物都是他怎么鞭打都不服管教的,正值壯年,送歸山林它們也能活下去。
還剩余下老弱病殘的,一些年齡太大的寵物放歸山林只會被其余猛獸當成獵物捕捉,還有些寵物都是年幼期,送歸山林也很難成活,這些他才沒有送走,繼續(xù)留在國公府。
見兒子終于愿意送他那些寵物回歸山林,白氏喜極而泣。
…………
到了酉時,沈糯帶著紅狐和沈小狐回了沈宅。
酉時,不少商鋪都是剛剛關門,南街這邊的集市還有不少人,大家看到紅狐和沈小狐,自然是忍不住贊嘆兩句。
紅狐和沈小狐跟在沈糯身后,沈小狐神態(tài)自如,并沒有因周圍人多而畏懼什么,它之前總避著行人,無非是擔心給沈糯惹來麻煩,現(xiàn)在它都已經暴露出來,就沒這個擔憂了。
只有紅狐還有些緊張,狐身有些緊繃,直到走進巷子里,沒什么人后,紅狐一直仰著的狐貍頭才微微垂了些,過去蹭沈小狐。
沈小狐回了個蹭蹭。
見紅狐還好,沈糯也微微松口氣。
之后幾日,紅狐一直待在沈宅沒出去過,去山中捕獵時,也是和沈小狐一起去的。
兩只狐貍自個在山中飽餐一頓,還拖回兩只肥兔子。
一只兔子就有八九斤重,沈糯做了道香辣兔丁,自己留了一半,剩余一半則是讓沈煥帶去給書院里面的夫子們嘗嘗看。
沈糯偶爾會做些吃食答謝用心教導沈煥功課的那些夫子們。
夫子們都很喜歡沈糯做的吃食,也因此對沈煥格外用心,功課格外的嚴格。
她教訓鎮(zhèn)國公府小世孫的事情已如實告知白氏。
那小世孫得疼上好幾日,等七八日后天氣放晴,隨著鞭打進到他體內的陰氣才會消散。
只希望經此一遭,那小世孫能長些教訓。
七八日后,天氣放晴,沈糯這天剛從養(yǎng)生堂回來,天色已擦黑,她才去菜市買了些白面,準備明兒包包子吃。
剛到沈宅門口,沈糯卻發(fā)現(xiàn)深宅大門正開著,進到里頭,沈煥,平兒秋兒還有小玉小峰都跪在地上,面前是幾位穿著藍灰色衣袍,身形細長的男子。
其中一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回頭看去,瞧見個美貌姑娘,男子焦急道:“你就是沈糯吧?趕緊隨咱家進宮一趟去。”
男子聲音細長,顯然是宮里的太監(jiān)。
沈糯心中一動,不等她說什么,男子又催道:“還不快些,站在這里作甚,要是宮里的萬歲有些好歹,可是殺頭的罪。”
沈糯道:“大人稍等。”她過去把手里的白面遞給平兒,“平兒,這白面放去廚房。”說罷,她才看向中年男子,“大人,民女這就隨您進宮去。”
等沈糯跟幾人離開,沈家宅子里的幾人才起身,平兒茫然道:“公子,那真是宮里的人嗎?可他們喊姑娘進宮作甚?”
沈煥點頭,“的確是宮里的人。”
令牌都給他們瞧過了。
他半個時辰前就回了家,一直待在書房做功課,還是平兒說外面來了人,他才出去一瞧,那些人掏出令牌自報身份,說尋沈糯傳口諭的,可阿糯姐不在,他們只能跪下等圣上的口諭。
小玉擔憂道:“公子,姑娘不會有事吧?怎么好端端的,宮里會來人請姑娘進宮啊。”
說到底,他們只是平民百姓,怎么都不該跟宮里牽扯上關系的。
沈煥也不知為何,但他見阿糯姐面色如常,知曉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
沈糯隨著那大太監(jiān)坐上一輛馬車,剩余幾位太監(jiān)坐上另外輛馬車,一路朝著宮中趕去。
沈糯心里跳得厲害,大太監(jiān)只是傳口諭讓她進宮,未曾嚴明進宮作甚,但她清楚,肯定是安安想出甚奇奇怪怪的法子宣她進宮的,她前些日子解情蠱的事兒是被大理寺卿上折子到了安安那里,安安知曉她來京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鎮(zhèn)國公府是池姓,寫小世孫時也一直寫的池,結果寫到他爹不知咋就寫成謝了!害,兒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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