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血口噴人
“沒、沒有,就是我演得不好。”藍姣雪的眼睛躲躲閃閃,不敢看他。
吳厚東臉色一變,怒道:“喂,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我們這里是《都市迷夢》拍攝現場,閑人免進,你們馬上給我走開!”
由于吳厚東的態度影響,這個劇組已經很少有人敢于搭理藍姣雪,吳厚東因此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蒙思飛等人和賈朝陽一道來了有好一會兒時間了,賈朝陽見藍姣雪挨打,正要作色,被蒙思飛拉住,強忍著怒氣勉強將藍姣雪遭受刁難的整個過程看完。
皇家電影公司位于西區桃花路,就在蟹委會的勢力覆蓋下,要生存發展下去,必須遵守蟹委會的規矩。
賈朝陽受了杜若苗事件的教訓,對委員長恭敬得很,基本上說什么都聽。只是蒙思飛來得少,從上次以后才來過兩次,賈朝陽便有些不太在意。
“我是藍姣雪小姐的朋友,來看看她,怎么?不行么?”
吳厚東怒道:“我再強調一次,這里是電影錄制現場,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藍姣雪,讓你的狐朋狗友馬上滾蛋!以為這里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想走嗎?”
藍姣雪說:“吳,吳導……”
蒙思飛是個缺乏幽默感的家伙,冷著臉來回看了看,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借拍戲的劇情需要把藍姣雪打成這樣,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吳厚東道:“保安,保安!”
何長海長相勉強稱得上英挺,身材也足夠高,在國內算是三線演員,經常出演一些女主角的癡情愛慕者、男主角的情敵、富家公子之類的角色,小有名氣,偶爾能混上娛樂新聞。
這次靠抱吳厚東的大腿出演富二代,大牌沒當上,卻養了一副與面貌不太符合的壞脾氣,跳出來叫道:“喂,你算那根蔥?藍姣雪得罪了蘇公子,挨打也是白挨,輪得到你出聲嗎?識相的幫忙奉勸她一句,否則后面還有得受的!”
“得罪了蘇公子?這是怎么一回事?”蒙思飛沉聲問道。
藍姣雪還沒來得及去換衣服,冷得渾身直哆嗦,道:“是、是上次的事……”
蒙思飛抽著煙道:“這個蘇成渙,太不像話了。”
何長海冷笑道:“你知道蘇公子什么身份嗎?”
蒙思飛也同樣冷笑道:“那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嗎?”
“誰知道你是什么東西……”
話音剛落,蒙思飛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狠狠撞在壓合板搭建而成的辦公室墻壁上面。
嘭的一聲巨響,壓合板直接撞破,粗糙的木質纖維橫岔而出,劃傷了何長海英挺的臉龐,在場人人嚇了一跳。
蒙思飛抓著他的腦袋笑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什么東西。”又對著墻壁撞了過去,再次撞出一個大洞,震得整間辦公室搖搖晃晃,上面掛著的油畫啪地掉落下來。
“保安,保安!”吳厚東嚷道。
場記急著討好導演,想鉆出去找保安前來處理,被凌選攔住:“沒有蒙隊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離開。”
場記怒了:“你,你說不準走就不準走?”
“是的。”凌選直接一腳過去,讓場記滾在地上,抱著肚子說不出話來。
何長海還待反抗,被蒙思飛按住腦袋磕在堅硬的辦公桌上,連挨三下,額頭撞出一個雞蛋大小的腫塊。
冷森森掃了周圍劇組人員將近二十人一圈,冷硬無比的說道:“奉委員長命令,我宣布螃蟹委員會餓狗先鋒隊暫時控制《都市迷夢》劇組,所有人必須接受調查,沒有我的許可不準離開。在調查結束之前,劇組無限期停止拍攝工作。”
吳厚東喊道:“你說什、什么?”
“你有異議?”
凌選等人站了過去,像刀子一般鋒利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三十名手下潮水般涌入,團團圍住拍攝現場,有幾個情緒比較興奮的還亮出了小刀。
劇組成員分不清狀況,但見這伙人看樣子都不是吃素的,紛紛停下手頭動作。
吳厚東當場就流了不少冷汗,看到賈朝陽也站在角落邊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叫道:“賈總,這到底怎么回事?”
賈朝陽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拍死,你擅自刁難蒙隊長看中的女演員,給公司惹下多大麻煩?搖搖頭道:“蟹委會是西區秩序管理機構,大家都聽他們吩咐。”
蒙思飛道:“所有《都市迷夢》劇組的人員全部排成兩列站好報數,藍小姐,你先去后臺換一身衣服。”
“謝謝。”藍姣雪撐著沙發勉強站起,那個演女主角的演員很是機靈,見狀忙上去攙扶。
在餓狗隊成員的脅迫下,十八個劇組人員排成兩列站好,吳厚東動作稍微慢了些,被凌選扇了一耳光。
“一、二、三、四、五……”報數的聲音稀稀拉拉響起。
蒙思飛背著雙手踱起步子,指著何長海說:“好,先從你開始,你叫什么名字?”
何長海鼓著眼珠子不肯回答,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冒粗氣,一邊用手去揉額頭烏黑淤青的腫塊。
“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蒙思飛的聲音稍微大了幾個分貝。
“我憑什么答你?”
蒙思飛眉毛一挑,勾了勾指頭,凌選和另一名餓狗隊隊員龍二立即沖出,抓住何長海按在沙發上。
何長海拼命掙扎,如何能抗得過久經沙場的隊員?被緊緊按在沙發上不能動彈。
龍二從褲兜摸出一把折疊小刀,啪地打開,刀光在熒光燈下閃現妖異的氣息,所有人同時吃了一驚,一直罵罵咧咧的吳厚東猛地閉上嘴巴。
那把刀是一把牛角刀,刀柄用整只牛角制作,烏沉沉的,尾端彎曲成一個優雅的弧度,上頭綴有用以固定刀身的金屬片。
刀身長約十五厘米,刀柄長十八厘米,刀尖異常銳利。
刀柄上刻有“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鐘鼎疏”十四個小字,字跡狂放飛舞,乃是委員長的手跡。
這是委員長的第二把刀,委員長曾經有過七把隨身刀具,其中三把在歷次幫派戰爭中遺失,另外三把贈送給委員會內成員。
第一把暗黑啄木鳥賜給了杜隱橋,第二把就是這把牛角刀,賜給龍二。
三年前龍二因為學雷鋒做好事表現突出,蒙委員長賜刀,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紅。
道上曾有人開價十萬,龍二哪里肯賣?
刀身上的詩句是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的最后兩句,這是李白作品中最集中、最強烈的政治抒情詩,也是我國詩史上最富文人精神的寒士之歌。
寒士之歌的本質在于反權貴,這也正是本詩的主題,不過蟹委會成員大多文化不高,不明白委員長為什么要刻上這兩句。
何長海驚恐的叫嚷道:“不,不要!不要!”
龍二更不打話,抓住牛角尖刀便在他臉上劃了個十字,皮肉翻滾,豁口極深,鮮血隨之涌出。
劇組里幾個女性大聲尖叫起來,龍二只淡淡掃了一眼,那幾個女人趕緊捂住嘴巴。
“下一個。”蒙思飛指著吳厚東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劇組干什么的?”
吳厚東勉強應道:“我叫吳厚東,是劇組的導演。”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劇組的導演了。”
吳厚東驚疑不定地看向賈朝陽道:“賈總?”不知道這次是賈總授意還是怎么回事。
賈朝陽鐵青著臉只當做沒聽見,算是默認了蒙隊長的決議。
蒙思飛裝腔作勢的說:“我們螃蟹委員會管理西區的秩序,為了讓人民生活過得更好。近來經我調查發現,演藝圈污水一潭,你們所塑造的偶像形象令人堪憂,你們所制作的作品毫無思想性可言,你們為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劇組里肆意毆打欺壓其他演員,這些行為都要受到處罰。”
場記大聲叫道:“領導,我檢舉!我檢舉吳厚東克扣劇組工錢,收受賄賂,讓給他送錢的演員上戲,不聽話的則被他打壓。”
吳厚東怒道:“你有什么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蒙思飛眼睛一緊:“沒有我的提問,所有人不準說話。掌嘴!兩個一起!”
幾個手下過去抓住吳厚東和場記一起抽耳光,清脆的聲音在拍攝大廳中回蕩。人人噤若寒蟬,有一個女人被嚇壞了,開始小聲的抽泣。
“還有誰參與欺壓藍姣雪行為的,最好自動站出來,不然等下叫我查出,可能不只是毀容那么簡單。怎么著?做過了不敢承認?要不等下藍姣雪換好衣服出來由她直接指證?”
當下兩個劇組工作人員和一個跑龍套的演員畏畏縮縮站了出來。
其中一人迫不過當前幾乎要凝固的壓力,撲通一聲給跪下了,叫道:“我就是昨天把藍姣雪的羽絨服外套換成了單衣,讓她在冷風中吹了三個小時,都是吳厚東叫干的,其實不關我的事呀!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要養活,下有兩歲小孩嗷嗷待哺……”
旁邊一個隊員忍不住給了他一腳:“你他媽看起來才二十幾歲,能有八十歲老母?你媽六十歲生你的?”
蒙思飛道:“既然你們勇于承認,用刑就免了,開除出劇組,三年之內不得從事娛樂產業。”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那人磕頭不止。
藍姣雪換好衣服,外面披了件大衣站在旁邊,見何長海被毀容的慘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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