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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架火上烤


  劉海平隨即給裴亮打了電話,將楊峰書.記的指示傳達給他。
  裴亮當即答應(yīng),表示堅決貫徹落實楊峰書.記和海平書.記的指示,馬上辦理。
  放下電話之后,連裴亮都禁不住搖了搖頭。
  陳市長對這個年輕小伙子,到底還要“寵溺”到何種地步?
  裴亮可不相信這是出自楊峰自己的主意,肯定是陳虞向楊峰提出來的。
  劉海平那邊,掛斷電話之后,略一沉吟,又給江文濤打了個電話,剛一說了這個意思,還沒來得及說是楊峰的指示,江文濤便嚷嚷起來:“不是,六叔,憑什么呀?”
  “這才幾個月,就正科級了?”
  “簡直是聞所未聞……”
  劉海平淡淡說道:“文濤,你聽清楚,這不是我的意見,這是楊峰書.記.的指示。你們委里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你不能反對,必須贊成。明白嗎?”
  “六叔,我,我明白是明白,就是不服氣……憑什么呀?”
  江文濤在老劉家的二代子弟中,也算是佼佼者,著力培養(yǎng)的后起之秀,所以在劉海平面前,也還是比較敢說話的。
  尤其現(xiàn)在劉凱瑞成了這個鬼樣子,江文濤更是成為劉家的“希望之星”。
  估摸著劉家今后將會將更多的資源傾斜到他的身上。
  劉海平沉吟一下,說道:“文濤,你參加工作多少年了?”
  “……十年。”
  “十年,呵呵……你還不明白規(guī)則是怎么回事嗎?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那就什么都不要做。懂不懂?一個時時刻刻都喜歡沖出來和人斗爭的人,不會有人喜歡的。”
  也就是劉凱瑞現(xiàn)在已經(jīng)扶不起來,劉海平才會多一點耐心來教導江文濤。
  江文濤仔細一想,心中惕然而驚。
  在金市,劉海平是以善于斗爭著稱的。
  基本上,只要他每次主動發(fā)起攻擊,都能大獲全勝。
  唯獨陳虞這次是例外。
  但劉海平并不隨便斗爭,相反,平時非常講規(guī)矩,從不跋扈。因而和同僚的關(guān)系并不壞,很多人反倒說他非常重義氣,夠朋友,肯幫忙。
  想想也對,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爭斗的人,一個連半步都不肯相讓的人,焉能有朋友。
  恐怕每個人都會看不慣他。
  當你成為官場公敵的時候,仕途也就完蛋了。
  “文濤,你現(xiàn)在級別也不算低了,要懂得看大勢,不要意氣用事。對自己沒好處!劉凱瑞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才吃這么大的虧!”
  “是,六叔,我明白了!”
  江文濤心悅誠服,連聲答道。
  “六叔放心,我一定舉雙手贊成。”
  “嗯,那就好。記住,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授人以柄。早日送裴亮離開,對你也有好處。”
  劉海平又交代了他幾句。
  江文濤連聲稱是。
  六叔的話完全正確,他現(xiàn)在是團委排名第一的副書.記,裴亮一走,不就得是他扶正嗎?葉恪今后還有什么大動作,好處歸誰?
  歸他江文濤啊。
  當然,葉恪自己也有好處。
  問題是,這些東西都是葉恪搞出來的啊,他江文濤啥都不干,躺著就把桃子給摘了。
  還有比這更爽的嗎?
  最爽的是,裴亮是陳虞的人,和葉恪是一條線。
  他江文濤不是啊!
  嚴格來說,他是葉恪的“仇家”。
  難怪六叔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得很,絲毫都沒有生氣的意思。
  人家早就把這中間的彎彎繞捋得一清二楚了。
  姜還是老的辣!
  在劉海平教導江文濤的時候,裴亮已經(jīng)將葉恪叫到了自己身邊,滿臉喜色地給他通報了這個大好消息。
  葉恪自然對亮書.記表示感謝,掏出香煙,敬給裴亮,抽了兩口,突然笑了笑,開玩笑似的低聲說了一句。
  “楊書.記真小氣……”
  “啊?”
  裴亮頓時就愣住了。
  咋的,四個月從普通干.部直升正科,你還不滿意啊?
  這就想當團市委副書.記了?
  葉恪知道他誤會了,微微一笑,說道:“他堂堂市.委.書.記.,關(guān)注我這個小蝦米干什么?要給就大方點,陳市長那邊,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需要提拔。”
  “這么一說,還真是呢……”
  裴亮也笑起來,反正左近無人,以他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有些悄悄話,盡可說得,不用擔心隔墻有耳。
  真以為楊峰是看重葉恪嗎?
  他是在向陳虞示好,同時向張慶平示好。
  大家身份地位那么高,區(qū)區(qū)一個正科級,你那么大的市.委.書.記,怎么拿得出手的?
  不過玩笑歸玩笑,驟然升任正科級實職,小葉哥哥還是很開心的。
  十天后,葉恪的任命文件正式下達。
  擔任團市委青年發(fā)展部部.長,同時擔任金市市青年聯(lián)合會秘書長。
  之所以“拖到”十天后才正式發(fā)布文件,因為有七天的公示期。
  接下來,自然是“大宴賓朋”。
  現(xiàn)如今的葉.部.長,不差錢。
  手里握著數(shù)百萬現(xiàn)金,在股市和期貨市場,東搞搞西搞搞,現(xiàn)在總資產(chǎn)已經(jīng)過千萬了。
  在葉恪看來,這都是小打小鬧。
  想要賺大錢,那還得等大行情。
  或者,和某國產(chǎn)“布斯”合作,搞個8848,割一波智商稅?
  貌似很可以哦。
  投資少,回報大,資金回籠還快。
  最關(guān)鍵的是,葉恪很清楚,未來的十幾年,是國內(nèi)土豪和狗大戶瘋狂炫富的時間段,連普通人都瘋狂裝逼,賣腎換手機。
  給他們一個智商稅手機,賣個8848元甚至元,一點都不過分。
  完全應(yīng)該。
  一盒香煙能賣到一千塊,一盒月餅賣到幾十萬,半餅茶葉賣到上百萬……就問你在這個裝逼的世界,啥事不可能發(fā)生?
  很nice!
  當然這事不急,可以慢慢籌劃。而且這種收割智商稅的事情,葉恪不方便親自出馬,得事先找好“背鍋俠”。
  葉部.長是高大上加偉光正的,一定要做正經(jīng)生意。
  現(xiàn)在的主題是請客吃飯。
  一連吃了三天。
  第一天,當然是請團委的同志們大聚餐。
  金市賽區(qū)的兩場初賽,順利完成,“工作組”卻還沒有撤銷。在超級女聲節(jié)目總決賽完結(jié)之前,工作組都不會撤銷,會一直保留“編制”。
  部分借調(diào)人員和全部支援人員,可以先行遣散。但還有少數(shù)人,被濱海葉視直接“借調(diào)”,在導演組參與后續(xù)的制作任務(wù)。也有部分人被派往其他省區(qū)進行組織和籌備工作。
  裴亮,張明輝和葉恪這三位,也依舊在“工作組”掛名,不過已經(jīng)返回團市委,處理日常工作。
  葉恪是土豪,這一點,整個團委早就知道了。
  所以大聚餐也不能含糊,選的是金市最貴的酒樓“三國志”。
  一看這個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名字,懂行的人都能猜到,這是蕭大嫂的產(chǎn)業(yè)。
  就她的茶樓酒樓取這種古怪名稱。
  易水寒了解一下?
  三國志為什么這么貴呢?
  第一,裝修上檔次。都說了,現(xiàn)階段國人尚未完全適應(yīng)驟然而至的巨量財富,一幫子先富起來的家伙,時時刻刻都想著要裝個大.逼!哪里更貴就上哪里,絕不含糊。
  第二,菜肴確實做得精致。
  據(jù)說菜譜上一共六十幾道菜,廚師就有三十來位,平均一個廚師,只負責兩道菜。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樣做出來的菜肴,當然又精致又好吃。
  第三,這里權(quán)貴人士扎堆,來這里吃飯,有機會拓寬自己的人脈。
  因此,貴得有理由。
  團委總共二十來個人,兩桌就夠了。
  葉部.長財大氣粗,木有問題,吃就是了,什么菜貴就上什么菜。
  一頓飯倒是吃得團委人人滿意,大家都樂呵呵地夸贊葉部.長大氣,夠意思。要知道,團委是清水衙門啊,平時很難得有人請他們到這么高檔的酒樓吃飯的。
  第二天,請的是陳虞和高芳,還有裴亮和張明輝。胡靜自然也在的。
  葉恪親自下廚做菜。
  高芳給他打下手。
  裴亮還則罷了,張明輝則是誠惶誠恐,同時也有點忐忑不安。
  這就,站隊了?
  要知道,張明輝三十歲出頭,能走到副處級崗位,肯定也是有人力挺的。只不過張明輝的跟腳不太硬,他背后的靠山,是某位非常委副市長,據(jù)說和省直部門的某位領(lǐng).導也有些關(guān)系,經(jīng)過不斷運作,才將他送到了這個不太硬邦的副處級位置上。
  也就是先上個級別的意思,團市.委.書.記,那是不用想的。
  裴亮之后,輪到江文濤。
  而張明輝的年紀,比江文濤還大兩歲,與裴亮同年。想著順序接班,送走江文濤之后再當一.把.手,可能性比較小,到那時候,年紀偏大了些。
  基本上,他應(yīng)該會在團委副書.記的位置上轉(zhuǎn)崗,去一些不太重要的處級單位擔任一個排名靠后,并無多少實權(quán)的副職。
  以后能否更進一步,看他的能耐了。
  也要看他背后那些人,是否能更上一層樓,他就有希望跟著水漲船高。
  而現(xiàn)在,葉恪邀請他來陳市長家里做客,一方面,是表示對他的認可。這段時間一起工作,葉恪對他的人品和工作能力,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沒看錯,葉恪這個下級,對他這位上級比較滿意。
  官場上的事,焉能只看表面職務(wù)?
  現(xiàn)在葉恪離著他就只有半步之遙,照這個晉升的速度,信不信一兩年之后,葉恪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而且手里的實權(quán),一定會遠遠大過他。
  葉恪能夠讓他來陳市長家里吃飯,實實在在,是個天大的人情和面子。
  另一方面,也是很隱晦地提醒他,該重新選擇了。
  其實對張明輝而言,這個選擇并不太難。
  因為他無須“背叛”誰。
  他背后的那位非常委副市長,還是陳虞的直接部屬呢。在陳虞面前都只有“諾諾連聲”的份兒,何況他張明輝。
  至于那位省直部門的負責同志,就更加不相干了。
  難道會阻止他向一市之長靠攏嗎?
  捋清楚之后,張明輝也漸漸安下心來,覺得自己老這么坐著也不合適,便主動去廚房給葉恪打下手,將高芳替下來。
  大家都是副處級,高芳那個副處級,可比他硬邦得多了。
  同時也省得自己坐在陳虞對面,緊張得要死,渾身不自在。
  這頓飯,葉恪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搞得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大家吃得都很滿意。與此同時,葉恪也順帶著,將青少年活動中心的事情徹底敲定。
  陳虞明確表態(tài),支持這個項目。
  對葉恪的支持,可謂是不遺余力了。
  看到裴亮和張明輝滿心的羨慕嫉妒,但也不恨。
  這是第二次請客。
  第三次請客,卻出了點意外,連葉恪都沒有料到。
  第三次宴請的地點,依舊是在三國志酒樓,宴請的范圍很小,加葉恪在內(nèi),就是五個人,其中一個還沒到。
  包廂里只坐了四個人。
  四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其中就有曹全。
  好吧,這其實是戰(zhàn)友聚會。
  另外兩個,是從下邊縣里趕過來的,曹全給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葉哥現(xiàn)在是正科級干.部了,請哥們兒一起聚聚,樂呵樂呵。
  也不全都是偵察兵。
  除了曹全,其余兩位,是在其他連隊。
  不過大家都是同一個城市的,又在同一個團里,自然而然,關(guān)系就很親密了。這些年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
  聽說葉哥突然就成了正科級干.部,哥幾個都興奮得很,放下手里工作,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鬧騰著要狠狠“宰”葉哥一頓。
  葉恪自然是笑哈哈的,來者不拒。
  請自家兄弟吃飯樂呵,當然是怎么貴怎么來了,反正不差錢。
  眼見得已經(jīng)到了六點半,還有一個位置空著。
  葉恪就問曹全:“全子,彪子呢?怎么還沒到?”
  曹全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奇怪,我早跟他說好的,六點多吃飯,怎么這個點上還沒來?”
  另一個戰(zhàn)友劉大夏說道:“葉哥,彪子這段時間,一直在受委屈呢。”
  “怎么了?”
  葉恪的臉色便凝重了三分。
  “哎呀,還不是他們那個店長,更年期老婦女,碎嘴婆婆,一天到晚看彪子不順眼,逼叨逼叨個沒完沒了的……彪子那個人,性格比較弱,你們都是知道的。被她欺負得不行……”
  劉大夏說著,就氣憤憤的。
  在部.隊的時候,劉大夏和葛志彪是同一個連隊,兩人關(guān)系最好,對葛志彪的情況,自然也是最了解。
  曹全禁不住問道:“不是,那個老婦女,為什么就看彪子不順眼了?彪子得罪他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劉大夏差點氣炸了肺。
  “嗨,別提了,那個老婦女是個變態(tài),看彪子年輕,長得帥氣,就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紹給彪子。據(jù)彪子說,她那個侄女啊,長得又矮又丑不說,還跟她姑姑一個德性,嘴碎得不行。彪子只和她見了一面,就完全受不了。”
  “這樣一來,老婦女就看彪子不順眼了,總是給他穿小鞋。”
  曹全大怒:“特么的,老子明天就去收拾她,還翻天了,敢欺負我曹全的哥們!”
  葉恪急忙抬手止住發(fā)怒的曹全,說道:“全子,你怎么收拾人家啊?種子公司好歹也是個二類公益事業(yè)單位,老婦女既然是店長,說不定也是有編制的。你派出所無緣無故,能把人怎么樣?”
  劉大夏就郁悶地說道:“就是啊,葉哥,彪子跟我說,要不是看在這個事業(yè)編的份上,他早就不干了。在部.隊的時候,好歹也是扛槍的爺們,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誰知回到地方,端這么個飯碗,還要受這種鳥氣,真是氣死人……”
  葛志彪是城市兵,帶安置卡的。
  部.隊轉(zhuǎn)業(yè)之后,回到家鄉(xiāng),一般都會給安排工作。
  家里關(guān)系比較到位的,自然能安排好工作,關(guān)系一般般的,那就隨便丟到那個破企業(yè)去,下不下崗,也沒人管的。
  葛志彪家里還算有些關(guān)系,給他安排進了種子公司,還解決了事業(yè)編制,好歹算個鐵飯碗。
  也難怪葛志彪只能忍著受這種鳥氣,不敢跟老婦女店長翻臉。
  “不行!”
  “氣死我了!”
  “明天我就過去找那個老婦女說道說道,警告她,不要有什么事落在老子手里。只要她的親戚朋友什么的,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們!”
  曹全脾氣暴躁,怒喝出聲。
  葉恪不禁搖了搖頭,全子就是這尿性,誰勸他都沒用。
  正準備叫他再給葛志彪打個電話去催一催,只聽得樓梯一陣咚咚作響。
  劉大夏咧嘴一笑:“來了……”
  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人,連腳步聲都能聽得出來。
  劉大夏當即起身,走到包廂門口,揮手叫道:“彪子,這邊!”
  只見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男子,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一進門就連聲道歉:“南哥,全哥,大夏,軒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店里有點事,來晚了……”
  葛志彪的工作單位,是在種子公司三門市部。
  金市市種子公司,屬于市農(nóng)業(yè)局兼管的二類公益事業(yè)單位,正科級。
  所謂一類公益事業(yè)單位,是由財政全額撥款的。二類公益事業(yè)單位,可以自己搞創(chuàng)收。種子公司負責全市的種子銷售,其實生意還蠻好的,待遇也還不錯。
  這也是葛志彪寧愿在店里受老婦女的氣,也不敢翻臉的原因。
  都是看在錢的份上。
  否則的話,哪怕葛志彪性格再弱,那也得掀桌子。
  更年期老婦女的鳥氣,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曹全怒道:“你們店里又不止你一個人,出來跟朋友們吃個飯也請不到假嗎?”
  葛志彪頓時郁悶地說道:“全哥,別提了,那個老娘們就是針對我。我接到你的電話,就跟她請假,她不但不準假,還教訓我一頓,偏偏留我守店子。還說不到七點不準下班。”
  “我是趁著她走了才偷偷溜過來的。”
  “特么的,什么人這么牛逼!”
  “一個破店長,搞得比市.委.書.記還牛!”
  “老子明天就去教訓她!”
  曹全氣得哇哇大叫。
  “別別,全哥,你不要跟這種老女人一般見識……”
  “葛志彪!”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門口一聲厲喝。
  隨即一個尖嘴長臉的中年婦女,戴著黑框眼鏡,留著老式的西瓜皮發(fā)型,大步闖了進來,怒氣沖沖地伸手指著剛剛進門的葛志彪。
  “我就看到是你!”
  “說誰老女人呢?”
  “咹?”
  “說誰老女人!”
  葛志彪簡直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么搞的?
  居然在這里都能碰到這個“女煞星”?
  難道,她也剛好來這里吃飯?
  看來這是唯一的解釋。
  志彪同志的點兒,確實有點背啊。
  這都能撞上!
  “不是,經(jīng)理,我……”
  葛志彪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語無倫次。
  他本來性格就偏弱,不善言辭。否則的話,換一個人,再顧忌著鐵飯碗,也不會任由一個區(qū)區(qū)的門市部經(jīng)理欺負。
  說白了,種子公司本身才是個正科級事業(yè)單位,下轄的門市部,能有什么級別?
  這個女人名義上是個經(jīng)理,其實就是個店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辦事員級別,在種子公司內(nèi)部序列,都不可能算她是個領(lǐng).導.干.部的。和其他普通辦事員沒有任何區(qū)別。
  管兩三個人的經(jīng)理,也是醉了。
  不過想想,葉恪這位新晉的團市委青年發(fā)展部部.長,整個部門就他一個人,妥妥的光桿司.令,還不抵人家這個門市部經(jīng)理呢。
  “你什么你?”
  “啊?”
  “不是說了讓你守在店里的嗎?你敢早退?扣你獎金!”
  更年期老婦女越罵越兇,口水亂噴,直接濺在葛志彪臉上。
  那味兒,倍酸爽!
  “哎哎哎,我說你啊,差不多得了啊。今兒個我們戰(zhàn)友聚會,高興,你別攪局行不行?”
  一邊早惱了曹全,當即上前呵斥道。
  “呸!”
  老女人半點不給面子,一口就啐在他臉上。
  剛才罵她老女人,她聽得明白,這個男的也有份。你自己不湊上來也就算了,老娘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特么居然敢“不知死活”地往老娘槍口上撞,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罵的就是你!
  “什么戰(zhàn)友聚會?”
  “就是一幫狐朋狗黨,在這鬼混,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嘴巴放干凈點!”
  曹全都要被她氣死了。也就對方是個女人,而且上了年紀,瘦小枯干,渾身上下沒四兩肉,曹全實在不好出手。但凡換個男的試試?
  全哥一巴掌抽死他!
  “怎么的,你還想打人啊?”
  “你打,你打啊!”
  老女人尖叫著,就往曹全跟前湊,昂首挺胸的,相當?shù)摹坝⑿酆脻h”。
  “我看你敢不敢!”
  “葛志彪的狐朋狗黨,能有什么好人?”
  得,這是徹底將志彪小哥哥恨到了骨子里頭,也不知葛志彪對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姐,不就是拒絕了你一個又矮又丑的侄女嗎?
  你至于這樣!
  “你,你特么的……”
  曹全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嘣作響,拳頭緊握,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說起來,曹全雖然脾氣暴躁,嫉惡如仇,卻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哪怕自己氣得心臟病都要發(fā)作了,緊握的拳頭,還是沒有狠狠砸出去。
  真要打,這精刮拉瘦的老女人,豈能挨得起他一拳!
  “哎,這位經(jīng)理,稍安勿躁!”
  眼見曹全就要忍耐不住,葉恪只好親自出馬了。
  “你看啊,我們以前也不認識,你這罵了罵了,氣也出了,就這么算了,行不行啊?”
  “啊呸!”
  老婦女絲毫都不給葉部.長面子,又是一口啐過來。
  “你又是誰?”
  “在這里裝什么大瓣蒜?”
  “啊?”
  “我教訓我手下的職工,關(guān)你什么事?要你管?”
  “你算老幾啊……”
  火力全開,噴得葉部.長難以招架。
  這邊鬧得不像話,連周邊包廂的客人都驚動了,紛紛圍過來看熱鬧。說起來也是巧得很,不遠處的包廂里,居然探出來劉凱瑞劉公子和曾子文曾公子的腦袋瓜。
  一見這邊竟然是葉恪,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俱皆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特么的,老子是不敢再招惹你了,可有人敢啊。
  倒要看看,無所不能的葉部.長,面對這種戰(zhàn)斗力爆表的中老年潑婦,能有什么高招。
  嘿嘿,哥們不敢惹你,但是我們看熱鬧總歸是可以的吧?
  葉部.長,原來也有你對付不了的人。
  還以為你真是萬能的呢。
  待會喝酒有下酒菜了……
  葉恪搖搖頭,繼續(xù)輕言細語地說道:“經(jīng)理,是這樣的,這里是公共場合,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這么大吵大鬧,不合適啊。”
  “要不,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局.長辦公室,也請你過去,大家當著你們農(nóng)業(yè)局劉局.長的面,一起把這個問題說清楚,你看好不好?”
  “今天就算了吧?”
  “哈哈哈……”
  老女人仰天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你想笑死老娘嗎?”
  “你特么是誰啊?”
  “在這里跟我裝逼?”
  “就憑你,也能認識我們劉局.長?”
  “我們劉局.長是什么人?”
  “正處級一.把.手!”
  “老資格的領(lǐng).導.干.部!”
  “你又是誰?”
  “哈哈,你是市長嗎?還是市.委.書.記?還去我們劉局.長辦公室把問題說清楚……”
  “我們劉局.長認識你?知道你是哪個王老五?”
  葉恪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只好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老實說,他是真不想打這個電話。
  和這樣的老女人一般見識,勝之不武啊……
  “喲,打電話呢?”
  “是打給我們劉局.長嗎?”
  “哈哈哈,我告訴你,你不用打,劉局.長等下就到,我今天,就是來陪劉局.長吃飯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敢這么說話!”
  老女人也不知吃錯了什么藥,戰(zhàn)斗力爆表,就是個瘋狂輸出。
  實在葉恪太年輕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大人物的樣子。再說了,葛志彪真要是認識這種牛逼拉轟的大人物,連劉局.長的關(guān)系都能拉上,他在店里,能是那副小媳婦受氣包的熊樣?
  吹什么牛逼!
  “劉局.長真的要來這里吃飯?”
  葉恪聞言,不禁又將電話放了下來,詫異地問道。
  “是啊!”
  “嘿嘿,怕了吧!”
  “在老娘面前裝逼,切!”
  “你還嫩著點!”
  “呶,那不是劉局.長過來了嗎?”
  葉恪從敞開的包廂大門往外一瞅,不由得樂了。
  還真是劉局.長,正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挺胸突肚,向這邊緩步而來,官威十足。
  普通人對農(nóng)業(yè)局總有許多誤解,覺得是無權(quán)無勢的“雞肋”單位——管著一堆農(nóng)民伯伯,能有什么權(quán)勢錢財?
  在他們眼里,公.安.局,工.商.局,城.管局這些穿制服的才有權(quán)有勢,讓人敬畏。
  實際上,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農(nóng)業(yè)局可是政.府組成部門里邊很有規(guī)模的大單位。
  下屬十幾個正科級內(nèi)部機構(gòu),另外還管著農(nóng)技站,農(nóng)機站,種子公司,國有農(nóng)場,農(nóng)科所等等七八家二級單位。
  國家所有對三農(nóng)的扶持資金,也從農(nóng)業(yè)局走。
  甚至于農(nóng)村打井之類的事,都是農(nóng)業(yè)局的正管。
  有權(quán)有勢有錢得很。
  劉局.長手里,握著一堆的正科副科級官帽子,還有大量的扶持資金,就說別人要不要奉承他吧!
  有意思的是,老女人經(jīng)理比小葉哥哥還要興奮,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不是說認識劉局.長嗎?要去他辦公室告我的狀嗎?呶,現(xiàn)在局.長來了,你直接跟他告狀啊,看他認不認識你!”
  “幸災(zāi)樂禍”四個字都直接寫在臉上了。
  小樣兒,跟老娘裝逼!
  現(xiàn)在看你怎么下臺!
  葉恪不用下臺,也不用去認識劉局.長。
  因為劉局.長認識他!
  被眾人簇擁,如同天上月亮一般耀眼的劉局.長,目光偶爾往前一掃,臉上突然露出吃驚的神色,雙眼猛地睜大,像是十分意外。
  下一刻,顧盼生威的劉局.長便突然加快了腳步,本來只是帶著微笑的臉上,也驟然堆滿了笑容,而且還非常生動,一點都不僵硬,陽光燦爛的。
  “哎呀,哈哈哈,葉部.長!”
  “你怎么也在這呢?”
  片刻間,劉局.長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葉恪他們所在的包廂跟前,打著哈哈,以一種明顯超過必要程度的聲音大聲打招呼,兩只手伸得老長。
  葉恪當然也不能就這么端著。
  論級別,老劉還是比他高了一大截,論資歷論年紀,更是沒法比。
  在老劉面前擺架子,就顯得太淺薄了。
  當下熱烈回應(yīng),緊走幾步,上前和劉局.長握手。
  “你好你好,劉局,真是巧得很啊。我們這戰(zhàn)友聚會呢,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劉局,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兩人熱烈握手。
  劉局.長不斷拍打著葉恪的手背,感嘆地說道:“哎呀,葉部.長啊,我也是才聽到的消息,正想向你祝賀呢……真是了不得,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老劉這話,一半是奉承,一半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
  二十六歲的正科級,團委系統(tǒng)并不罕見,甚至其他單位,偶爾也能冒出一兩個來。關(guān)鍵葉恪這個升遷的速度,實在太嚇人了。
  過年前,他還只是高山縣禾田鎮(zhèn)的武裝專干,正股級都談不上,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干.部,擱在部.隊,就是個排長吧。
  三個多月時間,搖身一變,就成了正科級實職。
  套用部.隊級別,這是正營級。
  一月一個臺階都不足以形容這個速度。
  哥們,你擱這坐火箭呢!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兩三年,搞不好葉恪就能跟他老劉平起平坐。
  葉恪急忙謙虛了幾句。
  “葉部.長,要不,大家一起?更熱鬧……”
  劉局.長眼神四下一掃,就發(fā)現(xiàn)葉恪這個包廂里,只有五六個人。一水的精壯小伙子,咦,還有一個戴眼鏡的老婦女,好像,在哪見過?
  此時此刻,那個戴眼鏡的老婦女,早已嚇得目瞪口呆,整個人都變成了雕塑一般,滿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真認識啊……
  而且,不是一般的認識。
  沒看到劉局.長都仿佛要“討好”這個年輕人呢!
  “謝謝劉局,我們今天,就是幾個戰(zhàn)友聚會。改天吧,改天我請劉局一起小酌一杯。”
  葉恪很客氣地說道。
  他不是第一次跟老劉喝酒,上次全市人代會之后,他就跟老劉一起吃過飯,還有老劉的幾個朋友,不是市屬局委辦的負責人,就是生意場上的大老板。
  葉恪親口答應(yīng)的,自然不會對劉局.長失言。
  雙方已經(jīng)算得是朋友了。
  “那,也行!”
  劉局覺得,今天他那邊的飯局,要是硬生生插.進來幾個年輕小伙子,確實也有點不大合適,便順水推舟。
  又寒暄了幾句,劉局便客氣地告辭。
  自始至終,葉恪都沒提老婦女經(jīng)理和葛志彪的事。
  這人吧,到了一定的地位,辦事都要講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告刁狀,那可就太失葉部.長的身份了,顯得他比老劉低了一等。
  問題是,他葉恪需要講究體面,其他人沒必要啊。
  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講究這個干嘛?
  眼見得劉局.長就要離去,老婦女經(jīng)理暗暗舒了口氣,冷不防一旁的曹全跳了出來,叫道:“劉局,有個事,我想跟您匯報一下……”
  “哦,什么事啊?”
  老劉急忙止住腳步,和藹地看著曹全。長輩和上級的氣度,悄然間就拿捏起來了。
  他對葉恪客氣歸客氣,可不會對葉恪所有的朋友都是同樣的態(tài)度。
  官威官體,是一定要時刻拿捏的。
  “我們這位戰(zhàn)友,葛志彪,在你們種子公司三門市部上班,也不知怎么就得罪領(lǐng).導了,他們經(jīng)理,天天給他穿小鞋,找麻煩。呶,就剛才,還把我們?nèi)冀逃柫艘活D。”
  “我葉哥,都被她噴了一臉的口水!”
  “我就是想跟劉局您反映一下這個情況!”
  “哎,全子,這是公事,咱們不在這樣的場合談,明天,我?guī)е颈肴⒕洲k公室當面匯報吧……”
  葉恪急忙攔住曹全,略帶兩分責備地說道。
  得,這話一出口,劉局直接就被架在火上了。
  劉局,給不給面子,可不是嘴上說說的,現(xiàn)在,到見真章的時候了。
  您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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