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誰才是大王
“市長,我理解你的心情。金玉蘭是女同志,你對她抱著一份同情心理。這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們還是要以工作為重啊……”
岳青歌語重心長地說道。
雖然話說得十分委婉,但那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
你別意氣用事,連組織原則都不顧了。
到時候可別怪我岳青歌不客氣,給你扣個“情緒化”的帽子。
對于一位地級市市長而言,這頂“帽子”扣在頭上,可不輕松。
這是政.治上極不成熟的表現(xiàn)嘛。
你還是回國家部委去管業(yè)務(wù)工作吧,事實證明,你不太適合擔(dān)任地方上的主要領(lǐng).導(dǎo)職務(wù)。
陳虞硬邦邦地說道:“書.記,我這就是工作為重。”
“我們也看到了,金玉蘭雖然是個女同志,但她的工作作風(fēng)是很硬朗的。剛一擔(dān)任南河縣委書.記,馬上就向金礦區(qū)那些壞分子開戰(zhàn),一舉打掉了一個大的盜采團伙。現(xiàn)在田坪那邊的金礦礦脈已經(jīng)清理出來了。”
“這都是國有資產(chǎn),不容流失。”
“而偏偏在這種要緊關(guān)頭,金玉蘭卻被人舉報了。而且金玉蘭自己堅決不承認(rèn)那些書畫作品是她原先收藏的,是被人掉了包。”
“這么重要的表述,我們難道就可以視而不見嗎?”
“華峰書.記,你們紀(jì).委,是不是能百分之百確定,在金玉蘭家里收繳的那些書畫作品,就是原來的那些?”
李華峰臉色一凝,有幾分不悅地說道:“陳市長,去金玉蘭家里收繳書畫作品,是我親自帶隊的,全程在場。那些書畫作品,確實是當(dāng)著金玉蘭的面,從她家里取走的。當(dāng)著她的面封箱,她自己也簽了字。”
“此后,一首到省紀(jì).委和省里的專家趕到金市,才當(dāng)眾開封。在這個過程中,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證,這些東西不可能被人掉包。金玉蘭自己也確認(rèn)過騎縫簽名,確實是她的親筆。”
“那在此之前呢?”
陳虞一步不退,繼續(xù)說道。
“在此之前,在金玉蘭家里,這些東西就不可能被掉包嗎?”
李華峰笑了起來,帶著明顯的譏諷之意。
顯然,他也被陳虞這種“胡攪蠻纏”搞得有點煩。
不要以為你是女同志,就可以拋開事實不談!
紀(jì).委辦案,是要講證據(jù)的。
“陳市長,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東西在金玉蘭家里被人掉了包,難道金玉蘭自己會看不出來嗎?”
“她自己也是市里小有名氣的書法家,書法作品的真假,她總能分得清楚的吧?”
“就掛在自家客廳里,天天看著,還分不清真假,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市長同志,你能不能不要再強詞奪理了?
陳虞卻說道:“不對,華峰書.記,你漏了一個細(xì)節(jié)。那就是案發(fā)之前,金玉蘭正好在下邊檢查工作,案發(fā)前一天,才回到家里。然后還在家里接見了兩個干.部,很晚才休息。第二天一早,她又下鄉(xiāng)去了。首到你們市紀(jì).委的同志趕到南河,她才急匆匆地趕回家里。所以,這幾天,她其實都沒有什么時間去盯著那些書畫作品看。”
說到這里,陳虞臉上閃過一抹憤怒。
顯然想起了自己被人栽贓陷害的事情。
金玉蘭家里發(fā)生的一切,和她家里發(fā)生的一切,實在太相似了。事發(fā)之時,主人都不在家。
“而且,金玉蘭自己也說了,她收藏的都是摹本,臨摹的水平很高,不仔細(xì)看,是很難分辨出真?zhèn)蔚摹R患阋砸约賮y真的書法作品,掛在家里很多年,天天都看,誰能想到,突然被人換上了真跡?”
“就算是你們紀(jì).委的工作人員,天天和案子打交道,就能做到這樣明察秋毫嗎?”
李華峰不禁語塞。
倒不是他不能繼續(xù)反駁陳虞,而是沒那個必要。
急急忙忙想要給南河換一個縣委書.記的又不是他李華峰。
他只不過是在辦理案子而己。
何必在這個時候,和陳虞起劇烈爭執(zhí)?
對他李華峰有什么好處?
誰是最大“得利方”,那就該誰出場。
他李華峰犯不著!
眼見得火藥味漸濃,岳青歌咳嗽一聲,說道:“市長,那你的意見是……”
“這個案子沒有徹底調(diào)查清楚之前,我不同意更換南河縣委書.記。”
陳虞首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
“一個地方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干.部調(diào)整得太頻繁了,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好吧,這么說,也有道理。
岳青歌的眉頭蹙了起來,說道:“如果這個案子拖上幾個月,那南河的正常工作,就不開展了?”
組織部.長丁學(xué)輝插口說道:“書.記,市長,我的建議呢,還是換一個人吧。書.記的擔(dān)憂很有道理,南河不能長時間沒有縣委書.記。陳勇同志暫時代理,也不宜時間過長。”
“如果最后事實證明,金玉蘭同志確實是被冤枉的,那市里該給她正名就正名,可以重新安排新的工作崗位嘛。”
“我們的干.部,工作崗位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誰都要服從組織安排!”
岳青歌頓時就很欣慰地望了丁學(xué)輝一眼。
嗯,這位組織部.長,終于搞清楚了狀況,知道誰才是“大王”!
說起來,丁學(xué)輝也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
組織部.長這個職務(wù),決定了他必須向市.委.書.記靠攏。不管誰當(dāng)書.記,他都得靠過去。這是毋庸置疑的。
組織部.長不和書.記一條心,那岳青歌有足夠的理由向上級匯報,申請“換人”。
一般情況下,上級必須要支持他。
丁學(xué)輝想要讓自己的位置牢固一點,他就沒得選。
關(guān)鍵是,丁學(xué)輝說的這番話很在理,一時之間,連陳虞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他。
總不能因為金玉蘭是你陳虞的人,南河縣委書.記的位置,就必須在那空著等她吧?
陳市長,你還不是市.委.書.記呢!
就在岳青歌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走廊上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聯(lián)絡(luò)員通報,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是誰這么不講規(guī)矩?
劉海平面子上第一個掛不住。
因為他還分管著市委市.政.府辦公大院的保衛(wèi)工作。
這個工作,分工是由市委秘書長負(fù)責(zé)的,但劉海平的分工里邊,也有這么一項。相關(guān)的保衛(wèi)工作,市委秘書長還要向劉海平匯報。
當(dāng)然只是禮節(jié)上的,劉海平平時基本上也不管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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