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空也得承認自己二。
　　上個月尹妃月生日的時候，本來是有希望全壘打的，但他神使鬼差買了一盒套套，并且在掏生日禮物的時候掏錯了。
　　尹妃月一看葉空將套套當生日禮物送她，氣得當即施展九陰白骨爪。
　　那一天，葉空很痛苦。
　　“你說咱們這種人，能找到女朋友還真奇怪。”齊飛很感慨。
　　“是有點奇怪……”葉空更是哭笑不得。
　　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制造驚喜，腦子里就沒有名為浪漫的那根弦。
　　“齊飛，來一下。”
　　唐吟霜的呼喊突然響起。
　　齊飛臉色大變。
　　“去吧，為了全人類做貢獻，我為你感到驕傲。”葉空拍拍齊飛的肩膀。
　　齊飛轉身朝實驗室走去，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但這一次，齊飛并沒有再尷尬。
　　唐吟霜讀取了齊飛的身體數據，利用數據庫進行對比，再一系列調整之后，估算出一個相對穩定的值。
　　各種瓶瓶罐罐開始碰撞，唐吟霜似乎在調制著什么東西。
　　齊飛眼睜睜看著透明的液體變成紅色，然后加入黑色、藍色、綠色……亂七八糟的各種液體。
　　混合之后，居然成了看起來很舒服的琥珀色。
　　“喝。”唐吟霜開口，簡短干脆，直指核心。
　　咕嚕……
　　齊飛吞了口唾沫，驚疑不定。
　　“放心喝，不會死，頂多痛苦一陣，其痛感應該在你身體機能的承受度以內。”唐吟霜看出齊飛的害怕，解釋道。
　　“真的嗎？”齊飛眼淚汪汪。
　　唐吟霜皺眉：“恐懼情緒會導致你的身體機能出現紊亂和崩潰，對于我的數據研究會出現不可控的變化性，如果你不能有效控制的話，我可以用藥理幫助你的身體激素分泌速度，緩速細胞分裂速度以及腦丘接受訊號能力……”
　　齊飛茫然：“啥意思？”
　　“喝。”唐吟霜將琥珀色的液體遞給齊飛。
　　齊飛回頭，隔著薄膜看門口的葉空。
　　葉空朝他抬手握拳，為他打氣。
　　齊飛深吸一口氣，看著那裝滿琥珀色液體的杯子，一仰頭，咕嚕咕嚕。
　　很快，杯子見底。
　　“其實不用喝這么多，三分之一就好，現在過量了。”唐吟霜道。
　　齊飛臉色狂變，幾乎崩潰：“不早說？”
　　唐吟霜不理齊飛，對一直開著的錄影機說道：“目前開始臨床實驗觀察生物微元素過量反應。”
　　肉眼可見，齊飛的身軀在顫抖。
　　并不是他想抖，而是肌肉自我的顫動，像是痙攣。
　　“痙攣反應產生。”
　　唐吟霜目光灼灼盯著齊飛：“實驗床躺下。”
　　齊飛艱難邁步，在實驗床躺下的瞬間，悶哼一聲。
　　“什么感覺？”
　　“我感覺我是一坨屎，有人用攪屎棍在攪我！”齊飛慘叫著大吼了起來。
　　葉空額頭冒汗。
　　這比喻就不能文雅一點？
　　或者，齊飛就這點知識水平？
　　“嗷……”
　　齊飛感覺身體失控了。
　　四肢、軀干、五官，都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忍耐度非常好，曾經經受過拷問考驗，皮開肉綻都沒有泄露半個字的秘密。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什么秘密都守不住，小時候幾歲尿床都能說出來。
　　唐吟霜平靜的看著齊飛，不斷監測他的身體技能變化，并且快速記錄和添加自己的判斷。
　　葉空已經不忍直視，并暗暗慶幸。
　　多虧把齊飛叫來，否則……誰來負責安全？
　　“啊！嗚……”
　　“哦哦！哇……”
　　“嘟嘟嘟……”
　　亂七八糟的聲音從齊飛嘴里迸發出來，他羞恥得想死。
　　但這并不受他控制。
　　屬于聲帶肌蠕動后自然發出的各種聲音。
　　好在，沒人會歧視他。
　　葉空不會，唐吟霜更不會。
　　這一折騰，夜幕就降臨了。
　　齊飛滿身大汗，已經虛脫了。
　　唐吟霜并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反倒是朝齊飛噴了一堆消毒液。
　　實驗室殺菌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她一個人卻能處理得很好。
　　葉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三個人吃飯，炒了六個菜。
　　齊飛邊吃邊哭，萬念俱灰，感覺人生分外慘淡。
　　葉空已經不再是慶幸，而是驚悚。
　　是什么，把一個鐵打的特種兵漢子，折磨成這樣？
　　“我太難了……我堅持不下去了……我……”齊飛自己感覺像是回到了初入暗刀，作為預備成員的時候。
　　瘋狂、恐怖，令人膽寒的魔鬼訓練。
　　那一天晚上，他也是哭成這樣。
　　鐵血硬漢也是人，也有脆弱和無助的時候。
　　葉空并不覺得男人哭很丟臉，丟臉的是無法變得強大。
　　晚飯后，齊飛率先洗了個澡，穿著睡衣坐在陽臺上抽煙。
　　葉空已經把唐吟霜的衣服全都收了，放在她房間的衣柜里。
　　唐吟霜的房間門敞開著，她依舊習慣不穿衣服練瑜伽，然后洗澡，然后睡覺。
　　還好，齊飛并沒有去看一眼的想法，他眼中的唐吟霜已經不再是絕世美女，而是絕世惡魔。
　　能離她多遠，就多遠。
　　“太恐怖了……我覺得她的實驗成功了，那東西拿去對付頑固抵抗的囚犯，保證分分鐘把什么都抖出來！我特么長大后，第一次大小便失禁！好羞恥，好絕望，好無助……讓我走吧……”齊飛都快崩潰了。
　　“你不能走。”
　　唐吟霜居然出現了。
　　葉空大驚失色，定睛一看，才松了口氣。
　　她穿著睡衣出來的，而且被葉空強烈警告過兩次后，她沒有掛空擋。
　　唐吟霜正色道：“你本身的身體數據非常理想，很有代表性，實驗已經開始，現在更換實驗對象，會造成非常大的損失。”
　　“沒事，他就是吐槽，發發牢騷，不會走。”
　　“汪汪汪……”齊飛氣得發出狗叫。
　　反正都已經丟臉丟到底了，還在乎什么臉面？
　　唐吟霜又道：“從明天開始，我會為你制訂一系列運動計劃，你需要嚴格執行，這有助于修正你的身體機能，也有助于營養液的吸收。”
　　“營養液？”葉空聞言一愣。
　　唐吟霜點頭：“齊飛下午喝的東西，就是營養液，可以幫助人體機能改善，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喝一瓶營養液，等同健身館一個月的運動量，而且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
　　“什么？”葉空震驚了。
　　他能想到這東西背后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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