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杜蘭德集團大廈外，葉空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悄無聲息潛入市場部，在辦公室里見到了裝扮成陳凱斯的侯小磊。
　　“隊長。”
　　侯小磊見葉空出現，重重呼了口氣，有種找到主心骨的感覺。
　　葉空笑問：“刺激不？”
　　侯小磊跟身體被掏空一樣萎靡不振，有氣無力道：“老刺激了，鼻血都快噴了。”  
　　“說說，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葉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拿起桌上已經有些涼下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剛出去就碰到伊麗莎貝……”
　　侯小磊的講訴非常清楚，整個過程確實沒有絲毫的遺漏，包括伊麗莎貝說話的口吻、動作、神態、肢體上的細微表現，都描述了出來。
　　也虧得是侯小磊擁有天賦般的敏銳洞察力，否則換做其他人，在面對伊麗莎貝的時候就慌了，哪里還能記得這一切？
　　葉空靜靜的聽完，起身伸了個懶腰，拍拍侯小磊的肩膀，道：“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侯小磊有些猶豫。
　　葉空笑道：“問題不大，莫慌，剩下的交給我來解決。”
　　“好。”
　　侯小磊起身要走。
　　“等等，你就這么走了？”
　　侯小磊腳步一頓，無奈轉身，開始解扣子：“一晚上在同一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兩次，恥度太大了。”
　　十幾分鐘后，凌晨一點二十分。
　　重新戴上人皮面具，裝扮成陳凱斯的葉空正大光明的走出了杜蘭德大廈，驅車回了陳凱斯的住宅。
　　很是熟練的開門開燈，依舊不厭其煩的將所有房間全都檢查了一遍，特別是伊麗莎貝坐過的沙發，站過的陽臺等。
　　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葉空這才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葉空被鬧鈴吵醒，起床穿衣洗漱，整理完畢后，去了杜蘭德集團。
　　他今天會很忙，要簽不少合同，其中包括金羚科技集團。
　　“Mr陳早上好。”
　　“Mr陳早……”
　　“Mr陳……”
　　葉空來到大廈后，見到的人幾乎都會跟他問好。
　　不動神色的點頭，遇到熟悉的人便多聊上幾句。
　　當然，葉空也不是神，沒辦法將公司里所有人都琢磨得透透的，所以只能避開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往自己知曉的事情方面去談。
　　完美應付過去后，葉空進了陳凱斯的辦公室。
　　秘書艾達帶來了早餐，是陳凱斯每天早上都會吃的，從來不換花樣。
　　葉空吃得挺辛苦，還得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內心腹誹陳凱斯簡直變態。
　　早餐都不會換換花樣的么？比如吃點中餐之類的。
　　十點鐘的時候，艾達通知葉空去辦公室開會。
　　各部門高層會議，每天都有。
　　這些人在陳凱斯的資料里，是相當有份量的，葉空把名字和臉都一一對應，從容應付。
　　會議結束之后，葉空就在市場部開始接待那些第三方合作伙伴。
　　這個過程非常枯燥，但不得不做。
　　葉空沒有展露絲毫破綻。
　　直到覃韜和孔奮豪到來。
　　“抱歉，我不認為金羚科技有這個實力跟我們合作。”
　　葉空很不客氣的道：“金羚科技的體量太小，我們完全可以尋找實力更強的科技公司……”
　　一番毒舌，聽得覃韜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孔奮豪臉色古怪萬分，因為他知道這位陳凱斯實際上是葉空。
　　“好歹曾經也在金羚科技工作，并且直到現在都還霸占著市場二部總監的職位，無人能撼動，你個小白眼狼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
　　孔奮豪內心腹誹，但卻沒有說話，他其實挺樂意看到覃韜那副死了親人的表情。
　　不可否認，覃韜的能力和眼光是不錯的，就是對待公司的員工太苛刻了，動不動就想給人減薪降職，十足的反派一個。
　　想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兒草。
　　至于這個‘草’是名詞還是動詞，無所謂了。
　　總之，覃韜失魂落魄的離開，就像是被女神榨干剩余價值，然后無情甩掉的舔狗。
　　站在杜蘭德大廈外，覃韜有氣無力道：“孔總，訂最早回國的機票。”
　　孔奮豪道：“覃總，不再爭取一下？”
　　覃韜臉色漲紅，五官有些扭曲：“呵，爭取什么？我們就不該來！簡直是自取其辱！”
　　孔奮豪表現出不甘的模樣：“我還想再掙扎一下。”
　　“隨便你。”
　　覃韜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看孔奮豪，竟然徑自大步離開：“我回去了，限你在兩天內回國，合作失敗的后果，你要承擔起來。”
　　“我承擔你@#￥%……”
　　孔奮豪看著覃韜大步離去的背影吐口水，重重呸了一聲后，回頭看一眼杜蘭德集團。
　　叮咚。
　　手機有聲音響起，孔奮豪拿出看了一眼，是一封短信：合同晚點送到你住的酒店。
　　孔奮豪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很熟練的回了句：謝謝祖宗！
　　關掉手機，他嘿嘿一笑，站在路邊打車也離開了。
　　辦公室里，葉空看著孔奮豪回的短信，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老孔這是什么底線都給拋完了，叫祖宗叫上癮，沒完沒了！
　　“我沒你這么丑的后代子孫！”
　　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葉空刪掉了孔奮豪的短信。
　　滴滴滴……
　　就在這時，葉空眼前的電腦屏幕自動打開，兩個大鼻孔率先印入眼簾。
　　葉空詫異道：“你這是要吃手機的節奏？”
　　“隊長，伊麗莎貝昨晚在尤文思大廈呆了一整晚，今天早上五點的時候出現，獨自一人驅車去了多維次畫廊，剛剛回了尤文思大廈。”
　　趙營的聲音很小，很猥瑣的感覺。
　　“這跟你鼻孔杵屏幕這么近有什么關系？”
　　“我假裝在跟女友通視頻，假裝隔著屏幕親吻……”
　　葉空：“……”
　　沉默半晌，葉空友情提示：手機屏幕上每立方厘米，駐扎的細菌有十二萬個之多，你如果不想英年早逝的話，盡早去打疫苗。”
　　趙營嚇了一跳：“隊長，打哪種疫苗？”
　　“哪種都打一遍，有殺錯不放過。”
　　“明白。”
　　葉空強行關掉電腦，往后仰躺在老板椅，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的道：要策反伊麗莎貝，第一步還得從建立信任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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