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梁靖塵細細聆聽,林宇看他神色緊張,也不敢說話,只能死死盯著另一邊安全通道里的喪尸。
“我爸爸是被我媽媽咬死的,我跟他視頻的時候親眼看到我媽滿臉是血的樣子沖了進來,一口咬在我爸脖子上,嗚嗚嗚,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
“嗚嗚嗚,我家里人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好害怕。”
“我想回家,我想回去洗澡睡覺,我想我爸爸媽媽。”
“嗚嗚”
“嗚嗚嗚”
“我們會回去的,等軍隊來了,就可以回去了。”
“大家別灰心,要堅強。”
“說得對,我們要團結堅強起來。”
梁靖塵神色一頓,說起來,他也還不知道林宇的親人都怎么樣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林宇和家里人的關系卻非常好。
但是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他也沒辦法去想太多。
泛著綠光的安全指示燈在夜里顯得格外詭異,很快,梁靖塵就鎖定了有活人的房間。
安全指示燈斜對面大約三四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化驗室,梁靖塵借著安全指示燈的綠色光線,看到那扇門和別的都不一樣,比別的門更加堅固,也更高大。
梁靖塵刻意壓低了嗓子說道:“斜對面的化驗室里有活人,而且還不少。”
林宇頓時驚喜的看向了他。
梁靖塵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小聲地解釋道:“這層消毒水味很重,很可能掩蓋了不少活人的味道,再過幾天,等味道散盡了,喪尸肯定會發現他們。”
“那他們豈不是很危險?”林宇擔憂道。
“現在還好,我們得過去,這里其他的門都鎖死了,呆在外面太危險。”
林宇點點頭,和他一起朝那間實驗室躡手躡腳的走去。
擠在另一條安全通道的喪尸正興奮的嘶吼,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兩人,梁靖塵踮著腳三兩步走到化驗室門前,悄聲問道:“里面有人嗎?”
林宇站在梁靖塵身邊,看著不遠處的電梯處圍著的一群喪尸,大晚上鬼吼亂叫的,讓人后背發涼。
“剛才外面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沒有吧”
“我也聽到了。”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梁靖塵無奈,只能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里面地,快開門,我是人。”
“臥槽真的有人在外面。”
“那我們開門嗎?”
“等等,先問問他有沒有受傷。”
“還是先開門吧,外面那么多喪尸。”
“吼——”
梁靖塵&林宇:糟了!
樓梯處的喪尸不知何時竟然注意到了兩人,大吼一聲就朝這邊沖了過來,這時化驗室的門突然打開,里面的人立馬將二人給拉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種。
里面的人聚在一起,皆是驚恐的看著他們倆。
“砰”
梁靖塵還沒來得急站穩,就聽見門后震天響的撞門聲,他和林宇趕緊轉身堵門,里面的人來不及說什么,趕緊推了張大柜子過來,一群人死死地抵住門,誰也不敢說話。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喪尸再次被安全通道里的燈光吸引,吼叫著又往電梯處沖去,眾人這才暗暗抹了把冷汗,松了口氣。
梁靖塵挨著林宇直接就地坐下,兩個人嚇得不輕,差一點就要葬送在喪尸口中了。
梁靖塵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化驗室內,唯一的光亮是另一邊窗戶透過來的月光,里面除了一些機械和物品,還擠了大概十幾個人,粗粗算去,約莫六男八女,除了一對年輕的母子,其余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這里處于比較角落的地方,既然是化驗室,大門肯定是比較堅固,而且里面充斥著各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熏得梁靖塵差點流眼淚,也難怪這些人躲在這里兩天依舊安然無恙。
那群人一言難盡的看著梁林二人,實在是這倆穿著防護服,身上都是喪尸的血和內臟,比恐怖片里的變態兇手還要不正常,誰看了都害怕,要不是這里大多醫生護士,見慣了各種器官內臟,怕是已經害怕得暈過去了。
二人連忙手忙腳亂的處理身上的東西,等脫下了防護服,露出了里面年輕的模樣,這群人才稍稍緩和了臉色。
一群人中年紀最大的,是一個中年女護士,長的不算十分漂亮,但自有一番親切感在其中,讓整個人都顯得和藹和溫柔,她自我介紹道:“我叫張青青,是這家醫院的護士長,你們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大晚上穿成這樣?”
“我叫梁靖塵”
“我是林宇”
張青青聽到名字似乎是有些驚訝,她扭頭看向其中的一個女護士,梁靖塵看到一個掛著實習牌子的小護士眼睛放光地看了過來,這個圓臉的姑娘興奮地說道:“啊啊啊,剛才我還有點不敢信,沒想到真的是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疑惑。
“呀”小姑娘激動得握緊了拳頭,忙自我介紹道:“我是周敏,我可是梁隊的鐵桿粉絲,這次的四強賽,我還去過現場呢,可惜卻沒看到梁隊上場,俱樂部發聲明說你病了住院,沒想到就在我們第九醫院,啊啊啊啊,偶像,可以一起合個影嗎?”
“這么黑……”梁靖塵有些為難,要是開閃光燈,指不定又引來喪尸。
“沒關系,簽名也可以。”周敏不知道在哪兒掏出來一個迷你的筆記本和一只水性筆,雙眼放光地看著兩個人。
刷刷幾下,梁靖塵簽好名后遞了過去,對面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還沒說,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怎么知道這里有人的?又是怎么來到的這里?而且為什么弄成那個樣子?”那人指了指地上的防護服。
梁靖塵和林宇見到那兩件沾滿血液的防護服,臉色都不是很好。
周敏忙扭頭瞪了那人一眼,好似不滿意有人這么質問自己的偶像。
梁靖塵平穩了情緒,他斜睨了那人一眼,是一個小眼睛的男醫生,于是平靜地解釋道:“我之前生病了,在這里接受治療,林宇是來照顧我的,喪尸出現的時候,我們都在病房里,因為午休,門是關著的,剛好躲過一劫。
“由于我們那層的喪尸不多,所以到了晚上喪尸視覺較弱的時候,我們倆一合計,打算從安全通道去到停車場,然后逃出去。”
“我們發現喪尸是靠氣味識別同類和活人的,于是就把喪尸的血肉涂在自己身上。”
“到了這層發現喪尸叫聲格外的奇怪,就忍不住看了看,正好就發現化驗室里有光線,就想問問有沒有同胞,結果聲音被喪尸聽到了,后面的,你們也知道了。”
三言兩語半真半假地說了個大概,至于對面的人信不信,那就不是梁靖塵關心的事情了。
林宇默默站在一旁,也不插話。
他注意到自己說到光線的時候,這一群人都看向了那一對母子,張青青更是語氣有些沖,“都讓你們晚上不要玩手機了,知不知道喪尸對光線很敏感的,說了老是不聽,下次再不聽,不分你們食物了。”
那對母子,母親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兒子看起來卻才八九歲,穿的處處是名牌,聽到張青青這樣說,中年婦女不是很高興:“不給他玩他就哭,我能有什么辦法?有本事,你來帶孩子。”
周敏聽了有些不爽:“你要不要臉,別忘了白天就因為你兒子觸碰到化驗室報警系統,讓警報響了幾個小時,喪尸差點撞壞化驗室的大門。”
“誰讓你們把報警系統安裝得那么低的?小孩子懂什么?”中年婦女并不認為自己錯了,反而尖酸地指責起來,“你們一群大人還和一個孩子計較,有沒有羞恥心呀?到底是沒做過媽,沒有一點同情心。”
“誒你個老巫婆,給臉不要臉了是吧,信不信老娘……“
”小周!”一名戴著眼鏡約莫三十幾的男醫生出聲喝道,周敏冷哼一聲生氣地扭過頭去,默默從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翻出兩瓶330毫升的礦泉水來遞給梁靖塵和林宇,兩個人連忙道謝后接過。
梁靖塵一口氣喝了半瓶,深深呼出一口氣,其實他根本沒看到什么光線,這個化驗室防盜門上的窗戶,被窗簾遮得很嚴實,他只是聽到了有人點手機屏幕的聲音,作為電競選手,對這個聲音可太熟悉了。
“你們好,我叫簡勝文,是第九醫院的外科醫生。”剛才說話的男醫生走過來自我介紹道,他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著年紀不大,約莫三四十歲。
梁靖塵聽到他說道:“我聽你們說,你們要從停車場出去?”
二人點點頭。
“我勸你們還是別了,第九醫院周圍都是繁華的商業街,外面到處是喪尸,我們已經向政府求救了,軍隊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簡勝文好言勸道,“再忍幾天,我們就能得救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軍隊會過來救你們?”梁靖塵反問道,他覺得面前的人雖然年長他許多,但是腦子似乎不太靈光。
“我朋友是在市政府工作的,喪尸爆發的時候,國家就迅速在郊外建立了安全區,當時我們通過電話。”
“你確定?”林宇有些不信,喪尸爆發,所有人都在逃,政府反應再快也不可能立刻就建好安全區。
“當然,我朋友和我認識十多年了。”簡勝文說得無比堅定。
一旁的中年婦女倒是不以為意,譏諷道:“一個市政府工作的小嘍啰,他說的話你也信?”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周敏陰陽怪氣道。
“我說不說話,關你屁事,我看咱們都得交代在這里。”
“放心,喪尸最喜歡你這樣脂肪多的。”
“死三八,你父母沒教過你禮貌嗎?沒有一點教養。”
“教養是用來和人打交道的,可不是和……”
“砰”
“吼——”
兩個人在喪尸的撞門聲中暫時停戰,但是仍舊惡狠狠地瞪著對方,試圖用氣勢壓到對面,梁靖塵和林宇看得頗有些忍俊不禁。
周圍人對此見怪不怪,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倆的吵鬧。
過了一會兒,張青青拿了一些小餅干過來,溫和地說道:“這里只有餅干和水,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
梁靖塵和林宇連聲道謝,接過來一看,塑料袋上寫著xxx餅干,上面的代言人眉宇清秀,嘴唇較薄,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跟著嘴角上揚,代言人旁邊規規矩矩的寫著幾個字:xxx餅干代言人—蓉城zg戰隊—梁靖塵,還附有一行小字—xxx決賽總冠軍fmvp。
林宇雙眼發光地看向他,對方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周敏作為梁靖塵的鐵粉,之前買了幾十箱梁靖塵代言的小餅干,因為害怕被家里人罵,收貨地址填的就是自己實習的醫院,喪尸爆發的時候她剛好拿著推車出去取快遞回來,沒想到正好誤打誤撞成了救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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