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試探
我一頭鉆進了麻袋里,正要讓他把我打暈,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塞了個藥給我,“一會兒你會昏迷不醒,免得露餡兒。”
我慌忙點頭,看向裴雪瑤,“麻煩王爺幫幫她。”
賀蘭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給了裴雪瑤一顆藥,“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你自己琢磨。本王下手,從不手下留情。”
裴雪瑤連連點頭。
很快,我失去了意識……
……
醒來的時候,四周亂哄哄的,傳來南湘的聲音,“阮美人和太子妃都被人下了藥,身上多處擦傷,有掙扎過的痕跡,應(yīng)該是被人綁架過。”
“麻袋哪來的?查清楚了嗎?”
是寒王的聲音,仿佛他和整件事情都沒太大關(guān)系,只是一個查案的局外人。
我閉著眼睛,只覺得心頭拔涼。
他明明綁架了裴雪瑤去對面酒樓,這會兒卻裝作什么都沒做過的樣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沒有認(rèn)出我。
按理說,他那會兒正趴在地上抽搐,而我也刻意壓低了音調(diào),照著我對他上次過敏反應(yīng)的了解,他應(yīng)該是神情恍惚的。
便聽雁侍衛(wèi)道,“麻袋是從外事館的隔間里面發(fā)現(xiàn)的,里面有人走動過的痕跡,但是因為太過凌亂,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發(fā)生過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阮美人之前應(yīng)該被拖進了那個房間。”
“那太子妃呢?”
寒王的嗓音微微有些喑啞,但是并不明顯,我聽到這里忍不住睜開眼循聲望去,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嘴臉。
天好像已經(jīng)涼了。
他坐在桌邊,身上的蟒袍有些凌亂,臉上也帶著一點傷,手臂上也纏了繃帶,衣擺血跡斑斑,臉色陰沉得要命。
裴雪瑤還在對面床上躺著,并沒有醒來。
她身上,蓋上了毯子,只是隱約半截受傷的手臂,青紫相間,觸目驚心。
寒王目不斜視,好似對裴雪瑤丁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公事公辦。
雁侍衛(wèi)道,“太子妃也一起被下了藥,套了麻袋,屬下發(fā)現(xiàn)她們時,她們都已經(jīng)昏迷不醒,應(yīng)該是被人故意丟出去的……”
“查!”
寒王一聲令下,暗衛(wèi)與皇城的禁軍全都撒了出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突然感覺離眼前這個男人很遙遠(yuǎn)。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zhuǎn)身看向我,問,“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眼底的寒意緩緩轉(zhuǎn)換成關(guān)切,說話間起身快步上前,牽住我的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渾身疼。”
我嗓子是啞的,眼淚朦朧地看向他,“王爺,妾身差一點就死了!那酒水里面有毒!您喝酒的時候,酒氣觸發(fā)了妾身身上的毒藥,妾身難受喘不上氣,便叫雪影去找點丹參回來!”
“誰料雪影剛走,妾身便被人打暈下了蒙汗藥,拖走了!”我心里冰涼一片,卻只能假裝懵懂,撲進他懷中泣不成聲。
他伸手抱住我,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后背,哄道,“沒事,沒事了。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
我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如果我被沒賀蘭絕帶走,如果我們后來沒設(shè)法回到現(xiàn)場變回受害者的身份,那我和裴雪瑤會是什么下場?
我不敢想。
但眼下事情還沒結(jié)束,我還的接著演戲,便一直往他懷里鉆,擔(dān)驚受怕地道,“王爺,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是不是有人容不下妾身,想要趁機殺了妾身?”
他看向我,眼神陰郁,“你覺得,下藥的人會是誰?”
我哪里知道?
酒水里下藥,原本就是我猜測的。
剛開始難受的時候,我以為是有人想要趁機害寒王,在酒水里面下了藥,我只是被酒氣波及,因此才誘發(fā)了之前昭和苑給我的那狂躁之毒。
可當(dāng)我在對面酒樓看到寒王那一刻,這個結(jié)論就已經(jīng)被推翻了。
那酒水根本沒有毒。
如果下了毒,那寒王必定中毒,又怎么能做到將裴雪瑤擄走霸王硬上弓?
他雖然過敏了,但也不是因為酒水過敏。
因為時間不對。
若是酒水過敏,他根本等不到帶走裴雪瑤,便已經(jīng)需要找大夫了——他的過敏癥狀如果沒有這般迅猛,也用不著留下我一個罪臣之女專門給他繡王袍。
這證明,他過敏,是因為酒樓當(dāng)中的某種東西。
而且,我還沒看到完顏梟去了哪兒。
賀蘭絕此時也不在房間當(dāng)中,無法判斷外面的局勢,自然是少說為妙,唯有借助一些后宅小事糾纏,才是最安全的自保之法。
我腦海里飛速掠過這些事情,怒氣沖沖道,“王爺說起這個,妾身就氣不打一處來!妾身在京城,除了蘇姑娘可沒的罪過旁人!”
“昨天就是蘇姑娘先來找茬,若不是她在背后搗鬼,妾身想不通還有誰要這樣對待妾身!”說著,看向寒王,“王爺,要不您還是讓妾身回去做個普通的繡娘吧,妾身怕死!”
說完,直接朝著他一跪。
我在床上,他在地下。
他站著俯視我,嗓音里帶著一絲試探,“可有看清楚昨晚是誰綁架的你?他說了什么?你在昏迷之前,又發(fā)生過什么?”
如果沒看到他昨晚帶走裴雪瑤,試圖讓我當(dāng)替罪羊的事情,我可能會站在他這邊,供出賀蘭絕。
但是這一刻我猶豫了。
群狼環(huán)伺,寒王和旁人一樣不能信任,我低頭道,“妾身原本坐在流水席邊上那顆柳樹下面休息的,當(dāng)時特別難受加上本就人來人往的,便也沒有注意,那人從后面蒙住了妾身的臉下了藥,妾身沒看到他的臉,便昏迷了過去。”
說著,看向寒王,“但妾身記得時間的!”
“當(dāng)時,完顏太子在與太子妃拜天地,剛要送入洞房!”
“之后的事情,妾身就不知道了。”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臉上,盯著我問,“沒出外事館?”
嗓音是沙啞低沉的,似有什么呼之欲出,卻又始終沉溺。
我知道他在試探昨晚去對面酒樓帶走裴雪瑤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心下冷笑的同時,搖頭,“那之后妾身便昏迷了,出沒出去妾身不知道……”
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道,“王爺是在哪里找到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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