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是不是想自己當皇帝?
我看了眼徐老側妃,說,“我理解。”
我理解她有多壞,理解她安的什么心,理解她害死昭和苑那位的孩子為了什么,也理解她到處給人下咒,又裝作一朵白蓮花有多惡心。
更理解,她威脅我師父不成,跪在這里裝可憐道德綁架又有多齷齪。
寒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著我說,“那要不,我讓母妃回去休息,你去跟你師父說,就說你見母妃實在是可憐,便替她原諒了母妃,先讓她回去了,可好?”
“母妃本來就可以隨時回去,”我真的有被他惡心到了,看向徐老側妃道,“我師父本來也沒讓她跪著啊,可她為什么一定要跪著呢?”
我眼底露出不解,心里冷笑。
她跪著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讓我師父好好幫他兒子。明明是自己有所求,卻弄的好像別人威脅她不得不跪著一樣。
徐老側妃看著我,臉色有些難看。
跪了半夜之后,她臉上的皺紋全部凸顯出來,加上一對黑眼圈和對我無法掩飾的敵意與厭惡,顯得整個人有些惡毒,逐漸無法保持那副菩薩模樣。
她盯著我,說,“凌音,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她是沒讓我跪著,卻遷怒在了王爺身上。王爺是誰?”
她看了眼她兒子,之后看向我,說,“他是你夫君。女人這一生榮辱,都和自己的夫君綁在一起。花葉對付你夫君,對你有什么好處?我們做女人的,還是要目光放長遠一些,寬容一些,我想讓花葉嫁給景行,也是為了你好。”
“比起你,花葉能幫景行更多。”
她看著我,質問道,“你難道就不想讓你的夫君當皇帝嗎?花葉是隱族少主,她留下來,最后等景行上了位,她當皇后你當貴妃,你們師徒兩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不好嗎?”
“你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花葉是個女人,她遲早會嫁人的。”
“到時候,她輔佐自己的夫君上位,還有你什么事情?女人一旦出嫁,總歸是會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相夫教子身上。到時候,她還會對你這個徒弟這么好嗎?”
“但是如果她嫁給景行,那以后你生的孩子當儲君,她就要依靠你的兒子當太后,你們共同撫養一個太子,對誰都好,不是嗎?”
“她要仰仗你,還不得什么事情都護著你?有她護著你,宮里就算是還有別的嬪妃,也動搖不了你的位置。”
“你自己想清楚。”
她雖然跪著,但是在對我說話的時候,還是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今天下午,你還跟我說皇上封你做將軍,我覺得你太天真了。”
“知道李鳳陽嗎?”
她冷笑了一聲,說,“當年南唐打天下,鳳陽長公主帶著大軍披荊斬棘,拿下了半壁江山功成名就。可是結果呢?”
“最后,這些功勞還不是安在了她弟弟身上?他弟弟順理成章成了皇帝,她卻因為功高蓋主,只能主動上交兵權,招了個一無是處的駙馬爺,草草了卻一生。”
“這就是女人的命運。”
她看向我,臉上的掌控感更甚,“皇上今天讓你當將軍,改天就能讓你泯然眾人。到時候,就是你的陌路窮途。今天你讓我叫你龍月將軍的事情,我不計較。”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我還是清醒一點。”
我站在門洞的屋檐下,靜靜看著她得意的嘴臉,聽完她的長篇大論,問,“這就是王爺和母妃深更半夜把我叫出來的目的?”
“就是告訴我,阮凌音無論做了什么,她都只是一個女人。區區‘女人’兩個字就是原罪,可以抹除所有的一切,我缺了一個男人的三寸小蘑菇加持,就失去了做人的資格對嗎?”
我本來想要偽裝的。
可是,她說得太多了,多到讓我惡心得根本忍不住,我沒再顧及寒王,說,“還是說,在徐老側妃的心里,作為一個女人,就是上不得臺面見不得不光的東西?只能像是蒼蠅一樣蠅營狗茍的生活在男人的褲襠里?”
“但,”我緩緩深呼吸,目光落在徐老側妃臉上,“那是你,不是我。你想當蒼蠅不要拉上別人一起,也不要用你自己的命運,去丈量別人的人生。”
“我要怎么活著,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教。”
她氣得渾身顫抖起來,眼底流露出惡毒,指著我說,“阮凌音!你會后悔的!”
“是啊,我后悔!”
我冷笑一聲,沒再看她而是看向寒王,“想不到,在王爺眼中,我不過如此。”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共患難。”
說完,轉身就往院子里走。
寒王一把拉住了我,五指在我腕間攥緊,捏得我手腕發疼,但他的手指也有些顫抖。
我轉身看向他,“王爺還有什么話要說?”
寒王的眼底一片暗沉,瞳孔微微顫抖著。
他說,“母妃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看著他那張臉,一股惡心涌上心頭,第一次直呼他姓名,“蕭瑾行,做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覺得天上地下只有你一個人是對的。這世間萬物……”
我指著院子里那棵大柳樹,“很有可能,你的生命形態,比起它都差了一大截。萬物皆有自己獨特的靈性,只有自以為是的人,才認全天下只有你自己定下的規矩是對的,只有你的人生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的,所有不服從你的,都是在自己找死。”
她甩開了他的手,“一個女人要怎樣活著,不需要男人來指手畫腳。也不需要一生只知道握緊男人褲襠的菟絲花來指點。”
說完,我就推開了他。
他生了怒意,但還是不甘心地堵在了我面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你不厲害,但是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是男人的天下。”
我冷笑一聲,“但不會永遠只是你們的天下。”
他的神情,緩緩的僵住了。
等到我走到屋檐下的時候,他在背后問了我一句,“阮凌音,你也知道隱族代表了什么吧?你是不是,想自己當皇帝?”
雖然只是試探,但他微微顫抖的嗓音里,卻帶了一種由衷的恐懼。
仿佛我想要那個位置,比廢太子、比沈霈、比任何人想當皇帝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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