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被叫做清眠的孩子,他朝著屋內喊了一聲:“爺爺,是個不認識的小哥!
還未等青山君說些什么,屋內那位老人家掀簾走出門,他瞇著眼睛瞧了瞧青山君,有片刻眼神中生出一點光芒,但又有一些難以置信在里面。
“你是?“老人家問道。
青山君看到老人家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一眼萬年這句話,不止適用于一見鐘情,雖不滿萬年,但小半百年是有的。
“您是?遠寺老先生?”青山君將信將疑道。
以他的年紀,自然不應直呼其名,他自己的相貌在人間且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稱作小哥,想必也不是太過老氣,便稱作老先生也不為過。
老先生呵呵一笑,一手拄著拐杖另一手卻還在邀青山君進門,“來來來貴客,快進來……”
那位名叫清眠的少年看此情形愈發理解不了,“爺爺,這個人你認識?”
老先生笑了,不知是激動還是作何緣由,手竟抖了起來,“認識認識,何止是認識,那是小姐的老朋友,怎會不認識?”
青山君見到老友,喜悅之情阻擋不住的,跟著老先生進了門。
屋內的陳列不多,看起來有些清涼,屋內連接更里面的大概就是臥室了。剛一進門,門口對著的桌子上的照片吸引了青山君的目光,畫中是位女子,這張照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相框用玻璃裱了起來,里面還散散落著幾粒白色顆粒,應該是防潮的。
右手邊是一圈沙發,中間放著一個茶桌,左手邊是一張供人休息的床榻,不算太大,只能夠躺一個人,不占地方,屋內也能夠邁得開腿。
“小老兒多活這么些年,想不到還能見到小姐的朋友,實在是,喜不自勝啊!
老頭兒戴著一頂帽子,暗灰色的,和六七十年前的那種款式一模一樣,但那個年代的這種帽子是暗綠色的,估計洗了很多次,褪色成了這個顏色。
“這是?”青山君指著清眠道。
老頭兒興奮地拉過清眠的手,拉到青山君面前,“老兒不才,老來得孫,這是小老兒的孫子,名叫何清眠,清眠,按照輩分,你是要叫這位青山先生一聲……”
老頭兒還沒說完便被青山打斷,“欸?老先生的孫子看起來和我一般大,叫我青山哥哥便好。”
青山君盯著老頭兒的眼睛,平淡無常的一句話又好似在警告著些什么,老頭兒差不多是明白了些事情,點了點頭,“也好,這樣省去了一些麻煩!
“清眠,去將北房收拾出來,換上新的鋪蓋,天色不早,青山君就住在這里吧!
何清眠有些震驚,眨巴著眼睛有諸多疑問,但只能乖乖聽話拿起一塊布前去打掃。
清眠剛一出門,青山君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青山君恕罪,清眠就是個孩子,有些禮數他不懂!
青山揮了揮手,“無妨!彼哪抗饫^續盯到了桌上那張照片上,“果不其然,高小姐已經不在了!
老頭兒顫顫巍巍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往青山君面前的茶杯里斟了一杯茶,“二位公子走后不久,小姐便命我北上尋找金少爺的下落,但當我們歸來的時候,金陵城已經是一片狼藉,高府上上下下皆無活口,金少爺為整個高家立了墳墓后又上了戰場,此后便留我一人看守著這個家!
“世態炎涼,戰爭不知何時就會開始,你為何不走?”
老頭坐在另一側沙發上,一行淚不得已滑了下來,“您當初說過,人死后若是放不下什么就會回到原來的地方,我要是走了,小姐回來找不到家了會怪罪我的,下了黃泉我可怎么見她?”
青山深深嘆了口氣,一言不發。
“您曾經說,您認識那閻羅王?”
“至交了!
“勞煩神君,日后見到閻羅王說說好話,對小姐好一些,她生前就一直受苦,總不能死后還要在陰曹地府那種地方受欺負,小老兒這輩子沒福氣,沒能伺候她到最后,下輩子我還伺候她。”
老頭兒說著說著笑了起來,臉上洋溢著不可多得的幸福。
青山君不是個愛客氣的人,何清眠收拾出了北房讓他留宿那他就安心留宿,晚上趕路怕是只會讓他越迷路。
北房是當初他與紅肅借宿的那些日子中高小姐安排住下的,雖然舊房都改成了新房,但這座宅子的整體格局還是沒變,北房還坐落在整個宅子的北邊,一些小的設施也都沒怎么變,比如廚房與涼亭之類的。
他走進門,四周打量了一番,床榻的位置,茶桌的位置,都是原來的陳列。
何清眠正在床前整理著枕頭的位置,看到青山進門便走了過來,看他爺爺對此人畢恭畢敬,想必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他便聽爺爺的,以禮相待。
“這北房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啊!鼻嗌讲挥X地感慨一句。
忽地他的目光便被窗戶上掛著的幾張紙吸引了去,這幾張紙孤零零地掛在窗戶上,青黃的紙上隱隱約約印著一些筆跡,但陳年老物,上面寫的什么亦或是畫的什么早就已經看不太清了,這幾張紙的左下角同樣都有紅色印章的落款,青山君仔細看去,落款的筆跡為何有些像紅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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