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
秦千垣與樂從守護在青山君床前整整一晚,第二天早上,青山君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從床上伸著懶腰爬起來,看著坐在一旁茶桌上下棋的秦千垣與樂從,他不禁嚇了一跳,正想問他們為何在他的房間,才想起昨日生死簿之事,便沒再多說。
樂從見青山君醒來二話不說棄了棋局跑去床前一陣噓寒問暖。
“神君,神君醒了?可有不適?是否要用早膳?”
青山白了一眼,微微瞇著眼,這北房自從翻新過后,窗簾是更加暗沉無比,拉起來連青山君自己也分不清是早上還是下午,秦千垣也起了身拉開窗簾,順帶關掉茶幾那邊的燈。一陣刺眼過后,青山才緩緩放下遮住眼睛的手。
陽光映在手指上的生死簿上,他嘗試著調了調內息,昨日咳了出來不少血,不過今早起身卻又感覺神清氣爽,那血好似體內的毒一般,咳出來不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覺得身心更輕巧舒坦。
唯一叫他惋惜的是紅肅與流然之間,許是造化弄人,紅肅傳了位打算游歷人間的時候才又叫他得知了流然也入了仙籍,而這千年,他卻對此一無所知,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說,聽聞愛情,十有九悲吧。
流然尚且不知,紅肅對他的愛,從古代而來。
那么,流然究竟在何處呢?
青山君正哀嘆二人的有緣無份,環視四周,秦千垣與樂從都在北房,怎得紅肅卻不在?
“紅肅呢?”他問秦千垣。
秦千垣恭敬道:“昨日何老先生孫子生了場病,師父帶祖孫二人去尋醫,至今未歸。”
“清眠?清眠生病了?”
“正是。”
青山還想今天再同他談一談,既然他不在,那正好去辦一件正事。
青山君自來到人間已有半月有余,人間的生活不同于天宮,在人間暢玩多年回到天宮也不會有太多變化,天宮中的安危他是放心的,最難耐的還是對一些人的思念而已。
既是人間不可解答之事,他身為生死官,去找天神商議正事也不是不可。
青山尋了這個契機,隨意留下幾句話便孤身一人回了天宮。南天門的看守見這回來的是神官,恭敬地迎了進來。青山帶著生死簿,換回了在天宮的青衣裝扮,稍稍打扮了些許便朝著天行宮去了。
天行宮的侍衛們見神官登門,皆恭敬行了禮后放了行。
距上次來天行宮,已過萬年。
傳言說天神未曾將宮中的彼岸花鏟除掉,每天都有女仙過來照料,青山進門便注意到鋪滿整個天行宮的彼岸花,那傳言想必是真的了。
這個地方他熟悉到不用侍從帶領他去找天神,又陌生到身旁走過的仙侍他竟一個都不認識。想來也夠理解,萬年已過,就連認識他的神仙都沒幾個了,還能指望著天行宮的隨侍們還能認識他嗎?
天行宮乃是天神莫荑父母在天之時所居住的行宮,坐落于凌霄寶殿東側,自天神父母圓寂后便留給了她,繼任天神之位后便以此處作為天神宮。
進門以來沿著院中小道一路走過,盡頭是一座小涼亭,亭子周邊種滿了彼岸花,涼亭中央的一方床榻上躺著一位白衣姑娘,青山走近,那必是天神。
宜從將青山擋在了亭外,輕聲道:“神官且慢,天神才睡下不久,還請神官移步至偏殿休息片刻,待天神醒來再傳。”
宜從是莫荑母親留給她的侍從,對青山君與天神之間的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別人感情之事,他不好過問,更不好插手,二人數萬年來的各種情意,宜從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為何睡在了外面?外面風大,她身體不好,著了涼怎么辦?”青山毅然走進涼亭,將天神橫腰抱起,往寢殿走去了。
宜從自然不能說什么,他們夫妻這等親密的行為早就不在少數,旁人不可靠近,他青山神君倒一直是個例外,便隨他去了。
別看天神平時面容冷清一副不可一世的颯爽神態,在青山君懷里的她小小一只,直叫人憐愛,她睡覺一向很深,任憑多大的響動也不一定能將她從睡夢中叫醒。
寢殿外五只上古神獸把守著,多年過去,今日竟聞到了故人的氣息,神獸之首是一只應龍,名叫麒麟,也是神獸中唯一一只善獸,與另四只本性為兇獸的神獸不同。麒麟幻化出手腳變作了人的模樣從梁柱上跳下來,萬年不見的人今日竟出現在了天行宮,麒麟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
將莫荑輕放在床榻上,青山撫摸了一圈她的臉龐,許久不舍放手,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如今能夠觸摸到她,心里還是免不了一陣漣漪。
宜從領著麒麟出了寢殿,將這里獨留給他們二人……
麒麟不解,問他:“和離之后上萬年不見他來這里,奇怪,今日他怎么想起來看天神了?”
宜從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背過手語重心長道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啊!”
麒麟只是一只神獸,他不懂這些,問多了怕也只是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便作罷了。
天神雖是睡眠深,可休息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半晌,她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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