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被追殺的皇子心理變態了40
一道耀眼的銀白光芒自安然胸口迸出,把安瑟推得往后退了幾步。
火焰消失,安然趴在地上死命地咳著,胸膛處微微發熱。
她不由地緊緊按住胸口,方才從這兒出來什么光,帶著股力量,保護了她。
像是誰在她身上下的禁制。
安瑟被銀光刺激得清醒了幾分,她看向地上的安然,有些不可思議,“小然。”
安然看到安瑟向她伸出手來,不等她搭上,一把裹著雷電的長劍便從她耳邊掠過,化作紫光穿透安瑟的胸膛。
安瑟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下,然后跪在了地上。
安然被這變故搞得措手不及,她連忙爬過去扶住將要倒下去的安瑟,“姐姐!”
當她碰到安瑟的身體時,發現安瑟輕得恍若幾片花瓣落在掌心。
安瑟渾身都冒著寒氣,面上凝出水珠,整個人汗漬漬的,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一般。
“對不起,小然。”光點從安瑟的周身浮起,她恢復了一貫的溫柔,“我沒能保護好你。”
安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它比以往安瑟的嗓音都要粗和沉。
安瑟一把將她的手按到胸口處,安然這才發現,安瑟平時看起來軟軟的突出的胸部,摸起來竟是硬邦邦的。
安瑟深深地望著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話落,安瑟的身體化作光點自安然手中消失。
那光點聚成一枚金燦燦的珠子,不等安然反應過來,就沖向了她的額頭。
安然眼前金光一片,腦子脹得仿佛要裂開一般,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幾乎要昏厥過去。
耳邊依稀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師尊,她是……”
她扭頭望去,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兩個發光的人影,隨即便陷入黑暗之中。
安然自睡夢中意識清醒,臉上冰冰涼涼,似乎是有誰給她涂著什么。
她下意識往臉上抓去,是一只手,光滑溫暖,安然忍不住摩挲了幾下。
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白玉無瑕,初顯少年棱角的臉。
是十幾歲的孟子苓。
看起來,這個孟子苓并不是現在存在于主世界里的那個。
看到安然醒來,他笑了,笑容如同耳邊和煦的風一樣吹進了安然心底,“小然,五年過去了,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距離孟子苓離開安然,已經五年了。
上次他受傷暈倒在安然家門口,在這邊待了一段日子后就自行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再次回來,孟子苓搖身一變,成了修仙大宗飄渺宗掌門的親傳弟子。
“我現下已在飄渺宗站穩了腳跟,想要護佑一個人,不是什么難事。”
孟子苓眼神真切,語氣誠懇,“你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感激于心。”
“可是。”安然說,“是姐姐救的你。”
“她······”孟子苓稍顯溫軟的眉眼銳利了些,似是不愿她提此事。
安然回想起昏迷前穿透安瑟胸膛的那柄劍,以及安瑟逐漸消失的身體,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呆呆地問,“姐姐,死了嗎?”
毫無疑問,安瑟是死了。
眼里瞬間彌漫了水汽,孟子苓秀氣的臉蛋變得模糊。
孟子苓把住安然的雙肩,“小然,她被魔物附身,妄圖取你性命。”
“我情急之下,只能出劍將其誅殺。”
“更何況,她是妖,就算不被魔物附身,也是有問題的。”
安然的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她一手抹去,“姐姐那么好,怎么會是妖?”
“今日我才發現,安瑟是一只狐妖。”孟子苓眉頭蹙起,“五年前你被那小白狐貍咬傷,恐怕就是他看自己的族人受傷,故意帶回來,用你的血肉和精氣為他的族人養傷。”
被那狐貍兩次咬傷的痛苦記憶閃現,安然愣得停止了流淚,喃喃,“但是,我是姐姐養大的。”
孟子苓道,“你為何不想想,他將你養大之后,要做什么呢?”
安然下意識順著孟子苓的話去想。
安瑟有跟她說過將來她長大之后的事情嗎?
好像從來都沒有。
自她懂事起,只是知道安瑟與她是兩姐妹,而她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父母是誰,她一概不知,安瑟也不曾提起。
心突然一縮一縮疼得緊,幾絲絕望和悲傷漫上心頭,安然一瞬間有了再次哭泣的沖動,她眼里包著淚珠子,茫然地搖搖頭。
“我不知道。”腦袋隱隱作痛,她皺眉,痛苦地拍著腦殼,“我想不到。”
“不知道便別想了。”孟子苓凈了手,輕輕抹去安然眼角的淚珠,指腹的溫熱在她眼瞼下方久久不散,“小然,她不值得你如此傷心。”
他長臂一伸,從旁邊撈過一套衣服來,“原是想上了藥后給你換的,既然醒了,想必你自己來會更方便些。”
安然抱著衣服,看他收拾好藥瓶要帶上門,心頭松了一口氣,低下頭看自己身上的穿著,已經臟亂得不成樣子,還有幾處破了的地方。
等門完全合攏,安然先前的傷心情緒如潮水般褪盡,又回到了一個真實的她的狀態。
她抖落開新衣服,發現它跟孟子苓身上的衣服大差不差,卻怎樣也穿不好。
勉勉強強把里衣外衣都搞定,卻是松松垮垮,穿起來跟孟子苓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她心下郁悶,想著去找孟子苓幫忙,打開房門,一個流血的骷髏頭一下子出現在她眼前。
安然的行動和心情剎那間又不歸自己控制了,她大叫一聲,跌跌撞撞跑回了屋子。
臨近床邊,她被地上的衣服絆倒,腦袋磕得眼冒金星。
耳邊傳來了桀桀笑聲,安然轉過頭去看,那骷髏頭似乎離她越來越近。
“不要靠近我呀!”她瑟瑟發抖,手腳并用想往床上爬去,卻因為發軟無力怎么都爬不上去,反倒是把被子扯了下來。
就在骷髏頭要靠近她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過,霎時間,怪笑消失不見。
安然抖了半天后才敢朝門那邊看去,門外天朗氣清,已經沒有了恐怖的骷髏頭。
回想起笑聲消失的時候,那道突然出現的金光,安然將她與安瑟死去前出現的珠子對上了號。
它大概就是安瑟的內丹,也正是這枚內丹替她擊退了那骷髏頭。
但安然是不敢一個人待著了,她四處望望屋子,總覺得越來越陰森,實在是受不了了,拔腿就跑出了門。
隔壁屋子傳來吵鬧的聲響,安然隱約聽到了孟子苓壓抑著怒氣的話語,她踮起腳,想要趴到門邊上,好聽得更清楚些,臨近門卻又把自己絆了一腳,整個人都直直地撲到了門板上,發出巨大的一聲。
屋里的聲息霎時便止住了,不過須臾,那門便從里拉開。
安然躲閃不及,又是順著門拉開的空檔倒了下去。
她原以為自己就要栽到地上,不妨一雙手從她腰間伸出,穩穩抱住了她。
孟子苓扶起她,臉上還有些發完怒之后的薄紅,看向安然的眼睛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情緒,仍是澄澈透明,仿佛一方能夠容納眾多生靈的深湖。
安然忽地有些局促起來,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就怯怯地說:“我,我穿不好衣服。”
這似乎就能解釋她趴在門上的理由了。
孟子苓點頭,也不特意為安然方才的窘狀說些什么,只輕巧地帶過,“我知道了。”
他牽著安然的手就要把她往剛才出來的房間里帶。
安然一看又要進去,眼睛都直了,她甩開孟子苓的手,連連后退,“我不要進去!”
不小心磕到了門檻,重心不穩又要往后倒去。
孟子苓一手摟住安然的腰把她帶了回來,嘆了口氣,“怎得如此慌張?”
經歷過兩次差點摔倒的慘劇,安然再也不敢亂動了,她小心揪住孟子苓的衣袖,“我,我在房間里看到了一個骷髏頭。”
孟子苓面露疑惑之色,他手指搭于安然腕間經脈之上,白光自指尖閃爍,一股暖流游遍安然身體,“約莫是被那魔物吸了些氣運與精氣的緣故。”
“氣力兩虛,確實容易被鬼怪等陰暗之物盯上。”
他松開安然,朝房間里甩出一道白光。
待白光消失后,他往里頭看了看,朝安然露出安撫的笑來,“應當無礙了。”
安然牽著孟子苓的衣袖往里走去。
屋內被子衣服散落一地,孟子苓面不改色地跨過它們,等走到里面一些,他停下來,為安然整理松垮的衣服。
其實安然已經穿得差不多了,只是各種帶子系不好,沒過多久就被孟子苓整好了。
眼見著他要繼續把手挪到心口處,安然躲閃似的朝后退了一步。
見安然躲避,孟子苓反而露出意外神色,他手指停在半空中,似是不解,“小然,你的衣襟尚未理好。”
安然下意識地做完這個動作之后才意識到自己躲得太明顯了,只是再怎么樣,孟子苓都應當在這處上避避嫌。
然而他自己卻沒有察覺到。
她尷尬地笑了笑,“這里我自己就可以的。”
孟子苓似乎并未在乎她說的東西,也不關心她后退一步的動作,他的目光落在了安然頭上。
他拿過旁邊的圓凳,“小然,來這坐。”
安然心里一突,對孟子苓越發的親昵動作感到不怎么適應,但她還是聽話地走到他面前坐下。
然后她便感到頭皮一暖。
身后人指尖靈活地穿過她散亂的長發,將它們細細梳理,又分成幾股,最后盤起來用什么東西固定住了。
白色的一端落到安然胸前,原來是一條發帶。
“好神奇。”安然不由地發出感嘆。
“嗯?”孟子苓不解。
她抓住發帶那端細細看著,還有隱隱的流光閃動,“你是從哪里變出來的東西?”
孟子苓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袋子,“都是從儲物袋里拿的。”
他彎下腰,將安然攏在懷里。
發絲從安然臉頰邊落下,癢癢的,一股竹木清香縈繞鼻翼,安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目光向下投去,見孟子苓的雙手在她腰間系上了那個小袋子,“就當是送給小然的見面禮。”
系好后,孟子苓起身,那股清香便漸漸遠去了,可還是殘留了一點。
“謝謝。”安然兩個字說得磕磕巴巴。
孟子苓摸摸她的頭,“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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