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被追殺的皇子心理變態了51
安然高傲地揚起頭,命令般地對紀云泱說:“既如此,你轉過頭去,沒我的允許,不許看我。”
這樣才公平啊。
不然,總是看穿我的內心想法,你也會累的吧?
人,總得保持點神秘的東西才是。
看久了,也會無趣不是嗎?
安然問紀云泱。
紀云泱很明顯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
迎著她的目光,他緩緩地將她從頭看了一遍,那目光,有如實質。
安然便也任由他看,內心保持著寧靜,腦袋則是完全放空的狀態。
看完后,安然看他嘴唇微啟,似乎是要說話的模樣。
然而,還沒等紀云泱說出一個字呢,旁邊面上雖然神色不顯,但是密切關注這邊情況的花紋男不樂意了,他直覺自家主子的尊嚴受到了挑釁,驅馬上前,大聲呵斥,“你這女的,好生無禮!”
安然充耳不聞,只是笑吟吟地看向同樣臉帶笑意的紀云泱。
花紋男罵我誒,你要怎么處理?
他不僅罵我,他還搶你的話誒。
罵我事小,搶你的話那可就事大了呀。
魔尊哪,花紋男這明面上是在護著你,可你看他總是在關鍵時刻搶話,也不管你的態度如何,這樣的下屬真的是一個好下屬嗎?
倒也不是要為我一個女子如何,而是這事關乎到你自己的威嚴和管控下屬的能力,你都還沒說什么呢,怎么一個下屬就可以隨意置喙了?
有一批忠實聽話跟隨著你的人,這對你未來要在這個小世界里做的事情很是關鍵吧。
安然盯著紀云泱的雙眸,煽風點火。
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她繼續想,
你堂堂魔尊對這樣動不動就搶主子話的不聽話的下屬會怎么處理呢?
若是想不出來,我便給你一個絕佳的建議。
不如直接殺了?
這樣,豈不是起到了殺雞儆猴,威震眾人的作用。
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個人,多劃算的買賣。
安然感覺自己和紀云泱在半空中交接的目光都快要把空氣扭曲點出火花了。
說實話,盯這么久,有點受不住。
但她不能慫,必須往上沖,還要給紀云泱施加壓力。
安然的眼睛因為睜開的時間過長得不到休息漸漸酸澀起來,但她還是盡量想要減少眨眼的次數,眨眼太多了氣勢會減弱。
就在她強撐著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的時候,紀云泱率先挪開了視線。
他眉頭一挑,松了韁繩,側頭對著花紋男道,“把你的匕首給我。”
花紋男不知所以,以為是自家主子也嫌棄這個認不清楚自己地位的姑娘了,要給她個下馬威,或者是警告,讓她收斂些。
經過方才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這個江府的大小姐在主子心里還是有點地位的,但是她太驕縱了,以為自己憑借著主子的幾分包容就可以踩在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么?
他的主子將來可是要登上寶座的人,怎可被敵對勢力的女子這么踩著,他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主子肯定不會重傷這位嬌小姐,但嚇嚇她還是有可能的。
他想著,驅使著馬匹走了幾步到紀云泱那里,飛速地抽出匕首雙手獻上。
“主子,匕首在此。”
他將雙手舉過頭頂,眼睛朝著下面,一截脖頸自黑衣處露出,顯得尤為顯眼。
安然手指繞著發梢玩,盯著花紋男的脖頸和半個后腦勺。
這個花紋男在紀云泱面前真是毫無防備之心,就這么把他的要害處暴露給紀云泱。
若是紀云泱此刻打算殺他,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紀云泱只要動一動手,稍微那么一刺或者一揮,立馬就能讓他血濺當場,從馬上跌落。
紀云泱原是不怎么動的,即使花紋男靠近,他也只是將目光虛虛落在花紋男的頭頂,像是根本就沒有把花紋男放在眼里,更加不會放在心里。
但是當安然真切地把自己的視線放到花紋男的后腦勺那處時,紀云泱的態度就變了。
他一瞥,敏銳地發現了安然的動靜,看見安然正專注地看著花紋男。
于是這回,紀云泱才真正地將花紋男看在眼里。
在安然的注視下,紀云泱抬眉斜睨著花紋男。
抬手,張開,他掌心放到花紋男獻出來的匕首上,向下一壓。
花紋男的手被壓得顫抖了一下。
匕首的刃跟鞘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相擊之聲,在安靜的黑夜尤為顯耳
紀云泱五指收攏,將匕首拿過來,慢騰騰地抽出,手指壓在刃上,左右看著。
匕首的一面映著火光,反射了它的光澤,煌煌霍霍,耀人眼目。
他每變動一下方向,那光便向不同的方向射去,照到不同的人身上。
花紋男手上的匕首被自家主子拿走,自覺已經完成了任務,放下手,正要抬頭擺正腦袋,拉住韁繩往后退,便聽到紀云泱懶洋洋的一聲,“站住。”
花紋男愣住,動作一僵。
主子這聲“站住”,是在與他說話嗎?
他看向紀云泱,只見紀云泱一心把玩著那把匕首的刃,半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花紋男小心翼翼地說:“主子,您請吩咐。”
紀云泱指間玩弄著那把匕首,脫離了鞘的匕首刃口鋒利無比,隨時都有可能傷到人,但是在他靈活的動作下,竟然在指間旋轉,而沒有傷到他分毫。
光斑一圈又一圈不停地照到眾人身上,晃來晃去,竟在大家這里生出了不少壓迫感。
眾人不由得放輕了呼吸,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晃著晃著,紀云泱忽得并攏了手指,輕輕一夾。
匕首微顫了兩下后,在紀云泱的手中定住。
那道光便隨著匕首的側面晃了兩下,定格在花紋男的臉上。
他臉上的花紋被那道光切割成了兩半,怪誕又詭異。
明明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觸碰,可他就是感覺光落著的地方涼涼的,從額頭直到嘴唇。
花紋男原以為主子是要懲罰那江府大小姐,可等了這么久,主子也只是不急不忙地玩著那匕首,沒有半分動靜。
末了,那匕首都舞出花來了,甩出的光澤凌厲得仿佛碰到它的人都會被削掉似的。
怪嚇人的。
主子以前從來都沒有這么嚇人過。
他雖然手上也沾了血,但極少自己出手,出手也是干凈利落,絕不會做出這等恐嚇威脅人的事情。
主子還不動手究竟是在想什么?
花紋男心下著急,又隱隱有股不安產生。
他正要開口催促,就見眼前一花。
然后他聽到耳邊一陣細微的被壓抑的吸氣的聲音。
那是其他沉默安靜的黑衣人實在忍不住的下意識發出的聲音。
他們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讓花紋男越發心虛。
細細密密的恐懼如同螞蟻過境般爬上他的心頭,啃噬著他的心靈。
花紋男不由得要去看照在自己臉上的光。
看著看著,他的兩個眼珠子就并向一處,成了個斗雞眼。
一個想法突然竄入他的腦袋。
主子不會是,想要殺了他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立馬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花紋男扯著韁繩的手微微顫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主子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敵人一派的姑娘而把他這個得力干將殺了?
他跟著主子十幾年,忠心耿耿,深得主子和貴妃娘娘的信任,他不可能死的。
花紋男努力想要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
可越是否認,就越是害怕。
不對,主子是真的想殺了他吧?
他有哪里做得不對,惹主子嫌了?
花紋男腦袋里是一團漿糊,許多念頭如紙片般在他腦海里四處亂竄。
他才沒有做得不對呢,都是這個江安然。
花紋男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原先的心虛又漸漸地充滿底氣。
都是這個女的,怪她魅惑了主子的心,迷了主子的眼!
這個女的留著就是個隱患,遲早得除去。
待他回到皇都,上報貴妃娘娘。
不行,還得加快,之后眾人休息時,他就修書一封,飛鴿傳書。
貴妃娘娘那么厲害,一定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設計一番,把這個江家姑娘除去。
“等等!”安然的聲音響起。
和安然的聲音一起發生的,還有紀云泱亮出匕首的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一縷光華閃過,在極致的亮之后,花紋男眼前便是極致的紅,不過剎那,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因為看不見東西,自然地作出了慌張的反應,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又狠又重的一下,摔得他剎那間腦袋空白一片,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有溫熱的液體從他雙眼中流出,又快又急,恍若大水沖刷平原,那液體也沖刷了他整張臉。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著他的鼻翼。
花紋男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疼痛。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叫起來。
才叫了一下,便被另一個黑衣人捂住了嘴巴。
紀云泱冷眼看著地上抽搐掙扎,血流遍地的花紋男,雖仍舊帶著笑,語氣卻是不善的,“你若是不說那句‘等等’,現下在地上的,可就是一具死尸了。”
安然看到這血腥的場景,稍稍捂了下眼睛,隨即又光明正大地盯著看,“你還真這么做啊?”
紀云泱嗤笑,依舊沒有看向安然,“我可不是為了你。”
“我是為著他三番兩次無視我,逾矩了。”
安然不說話了。
這紀云泱好端端的說這么幾句話干什么?語氣還有些沖呢。
誰說過他生氣是為了她了?
沒人說啊。
紀云泱沒聽到安然的聲音,這才終于扭頭看向她,“怎么,想美救英雄?”
他話語里充滿了嘲諷。
安然都不愿意去看他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紀云泱是怎么又想到“美救英雄”這一出上的?
奇怪得要死。
“說話。”紀云泱語氣沉沉。
安然無奈,“你不是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嗎?”
“我要聽你說。”他烏黑的雙眸中隱約有藍色火焰在跳動著。
“好。”
安然點點頭,“他叫什么名字?”
紀云泱眼里的藍色火焰熄滅了。
忽的,他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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