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氣活了16
安然看著那細(xì)線似的紅光在腳下亮起,快速游走,交織出一個五芒星的形狀。
于是安然便明白了。
難怪可以毫無顧忌地建這么高的塔,原來是有傳送陣法。
那五芒星的形成速度極快,幾乎是片刻間便成型了,等到安然眼睛一眨,周圍看見的東西就變了。
安然夸贊一聲。
這陣法,無論是從效用還是模樣上來看都是一個高階陣法,屬實是個精品。
不愧是皇家。
但,她又隱隱地覺得有些違和與矛盾。
這回進入的小世界,只有人鬼兩界,是一個構(gòu)成再簡單不過的小世界。
而天道也說過,在這樣簡單的小世界里,陣法無論多精妙,都有其限度,甚至很可能本質(zhì)上就是簡陋的。
結(jié)合一開始得知的有關(guān)杭安然的命運軌跡,安然其實對墳?zāi)估锏年嚪ㄔO(shè)想很是簡單。
無非就是簡單粗暴地把人定住抽血抽精氣。
沒想到的是,這個陣法竟然可以獨立構(gòu)造出一個幻境。
而經(jīng)過這半天時間的觀察,安然發(fā)現(xiàn)這個幻境非常逼真。
簡直就是無可挑剔,仿佛一個真實存在的小世界一般。
人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如此自然。
現(xiàn)在她還在這樣一個逼真的幻境里親生體驗了一把高階的傳送陣法。
問題來了,幻境本身是一個陣法,而這個傳送陣法就相當(dāng)于在幻境陣法里又套了一個陣法。
往里套的這個陣法是高階陣法。
那么在外面的那個陣法呢?
它會是一個無比簡陋的陣法嗎?
必然不可能。
低階陣法易破,高階陣法可就很懸了。
以此繼續(xù)倒推,存在著高階幻境陣法的小世界,會是一個簡單的小世界嗎?
想想,可能性略小哈。
安然默默扶額。
而在她無語凝噎、心情復(fù)雜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另一面?zhèn)鱽怼?br />
“舍得回來了!
甫一聽到,安然不受控地打了個顫。
這聲音不像林檀爾那般,冷到猶如沉到寒潭里還被一塊冰塊壓著,倒是無比溫柔。
只不過實在是太溫柔了,就有點膩歪。
就好像黏稠的紅糖水里又加了許多白糖,再倒入幾罐子蜂蜜。
詭異,太詭異了。
安然朝那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
眼前幾面紅紗輕拂,迤邐又繾綣,勾勒出淺淺的慵懶氛圍。
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摘下冪籬,順帶著把話本子拿出來壓在里面,把冪籬放到了一邊。
那紅紗后頭的人也不催安然,在說了那一句話后,就安靜地等著。
安然伸手挑開紅紗。
她看到了墻壁上懸垂下來的手銬,泛著冷質(zhì)的光澤,如同兩條冰冷的毒蛇,在墻上蜿蜒。
為什么小公主房間里會有鐐銬這種玩意兒?
鐐銬之下,一個人斜倚在榻上,渾身跟沒了骨頭似的,松松垮垮,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百無聊賴地?fù)芘鴶[放在榻上小幾中的棋子。
“嗒,嗒”,一下又一下,黑色棋子被夾在他玉骨似的手指間,黑白分明,輕點在棋盤上,發(fā)出清脆又有規(guī)律的聲響。
安然維持著挑開紅紗的動作不變,只靜靜地觀察他。
這人穿沒穿相,坐沒坐相,衣衫不過隨意披著,衣襟處甚至都沒系緊,袒露出大片象牙白的胸膛,鎖骨突出,過分纖瘦了。
面貌濃麗逼人,看起來很是陰柔。
但,不適合她的手藝。
也就是說,不適合穿女裝。
安然在心里默默下了一個判斷。
果然,她把姬清晗盤了又盤是正確的選擇,看看,之后真的就不怎么能碰到適合讓她搞女裝的男的了呢。
見安然呆住不動,他抬起眼瞼,淺淺一個動作便是風(fēng)情萬種。
薄唇微彎,他的聲音依舊甜蜜溫柔得能夠?qū)⑷四鐢,“小然,過來!
安然依言照做,放下紅紗,走了過去。
他看著安然,在棋盤上撥弄棋子的手指一松,那枚黑棋應(yīng)聲而落,轱轆轆滾了兩圈,倒在一眾黑白棋子間,再也分不出來。
安然的視線被那黑棋弄出來的動靜吸引一瞬,再回過來看男子,他已是坐正了。
男子微笑著朝她伸出手,“到父親這邊來!
安然的眼神呆滯了。
不好意思她方才好像有點走神沒聽清。
那男的說啥?
父親?
他就是昭國國主?
安然內(nèi)心萬千頭草原駿馬飛奔而過,激起陣陣飛揚的塵土。
她屬實是沒想到,昭國國主,小公主的爹,會是這么個形象。
不是很殘暴很好戰(zhàn)嗎?咋是這么一個病弱美人的模樣,看著她能夠一拳打好幾個誒。
安然心里萬分驚訝,但實際是人卻是在昭國國主召喚她的時候就更靠近他了些。
然后她就被人拉入了懷里。
他一手扣著安然的脖頸,手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冰冷自指尖傳遞到安然肌膚,那寒意仿佛要鉆入骨縫里。
安然在昭國國主的懷抱里瑟瑟發(fā)抖。
完全就是被凍的。
這昭國國主是冰塊做的吧,正常人哪能有這么低的體溫。
猛地,安然整個人被推向了小幾。
棋盤上的棋子被她觸碰散落一地。
一只手緊緊按在了她的腦袋上,將她半邊面頰都狠狠壓在了棋盤上。
一枚棋子被墊在安然臉下,硌得她難受。
安然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女兒做的事情嗎?
這昭國國主是個變態(tài)吧!
“你不聽話。”上頭傳來似嗔似怨的聲音。
“你怎么可以不聽父親的話呢?”
他道,“我為了你,受了多少苦楚。”
“你要聽話呀!
安然,安然聽了想翻兩個大大的白眼。
就她本人而言,她還真聽不得這種話。
只不過,現(xiàn)在人在幻境里,還是在對方手下被按著,這昭國國主又那么神經(jīng)兮兮奇奇怪怪的,她也不能反應(yīng)太大。
安然沉默地被他按著。
似乎是滿意于她的沉默,不過一會兒,那手便從她腦袋上挪開了。
然后安然被拎了起來。
就跟老鷹捉小雞仔似的,國主兩只手拎著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來。
只不過,并沒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這國主看起來是個病弱美人,實際是好像確實體力也不大好的樣子。
安然的視線一瞬顛倒。
國主笑吟吟地看著她,手上不知從哪里拿來了一根鞭子。
安然毛骨悚然,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掛在墻上的手銬。
這變態(tài)想干嘛?不會是要把她拷在墻上抽吧?
他看向安然的面頰,笑中露出了幾分假模假樣的心疼,大拇指指腹揉著安然被棋子硌過的臉,“真令人心疼!
“那么,讓你開心開心吧。”
國主說著,從胸前拿出一個布包。
樸素的,毫不起眼的布包。
安然在他的注視下打開了它。
里面是一根銀簪,釵頭雕刻成牡丹花的模樣,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了些年頭。
安然拿著這簪子,心頭不解,“這是?”
“這是你母親的東西。”
安然看向國主。
似是提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話題,他的笑容冷淡了不少,隱隱顯出幾分厭惡。
“好了!彼兆”拮樱白约喝グ咽挚缴。”
安然倏地握緊了手中的簪子。
這個變態(tài),真要把她拷在墻上打!
還讓她自己把手拷上,無語啊。
恕她接受無能。
安然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沒按照他的話來做。
她的沉默以對代表了她的態(tài)度。
似乎以往的小公主便是如此不情愿,國主也沒將她的態(tài)度當(dāng)作異常,而是重新?lián)P起了笑。
他前進一步,張開雙臂,將安然摟進了懷里。
“父親跟你說過,不聽話的孩子就要被懲罰!
他邊說,邊撫慰似的摸著安然的后腦勺。
“你想當(dāng)一個聽話的乖孩子的,是嗎?”
安然動了動嘴唇。
“我——”
預(yù)料到她接下來會說出口的一如往常的答案,國主埋在安然頸后的臉上笑容愈加深邃。
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國主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想。”安然說完后兩個字,拔出插在他脖子上的簪子,又快速地在其他地方補了幾下,方把人推開。
國主艷麗的面容扭曲,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他一手捂著被插得血肉模糊的脖子,趔趄著撞在了小幾上。
棋盤上本就所剩不多的棋子,這下是全被掃在了地上。
“你,你,竟敢······”他大喘著氣,胸膛不住起伏,話斷斷續(xù)續(xù)地,用盡全力才擠出幾個不成調(diào)的破碎字眼。
安然回了他一個冷笑,“有什么不敢的?”
她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鞭子,雙手扯了扯,“手感不錯!
安然手快如風(fēng),用力往前一抽。
他從小幾上摔了下來,血糊了一地。
安然無動于衷,甚至語氣涼涼地問他,“爽嗎?”
國主張著嘴巴,只能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安然毫無顧忌地又抽了一鞭。
傷口處流的血愈發(fā)洶涌,他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小。
看他真的快要死了,安然才大發(fā)慈悲地走過去,幫他止了血。
她走進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旁邊一個地方還放著傷藥呢。
這個死變態(tài),肯定是每回把小公主弄得傷痕累累之后又給她擦藥。
那就讓他也體驗一下這種欲生欲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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