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氣活了29
在見到安然的同時,白心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站在一旁容貌出挑的祝九思,以及安然手中顏色組合怪異的鏡子。
隨著白心的前進,迎面撲來兩股各自強大,又互相獨立的氣息。
她眼眸一暗,神情嚴肅,直接就攔在了安然面前,將安然與祝九思隔開。
“是你!”白心振振有詞,“那個吞噬了仁鋒和他兒子的弟子!”
而在白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祝九思向來溫和的面容上神情也變換了一下。
他翠綠的眼眸澄澈依舊,卻像是有某些暗沉在其中漂浮,成型。
淡粉薄唇唇角下壓,將那笑沖淡了些。
被白心護在身后的安然還沒有搞清楚情況,憑著白心的一句話,她在瞬間明白這就是那個走火入魔的弟子。
但,也僅限于此。
安然心內詫異,面上的表情也是毫不掩飾地驚訝,她直勾勾地看向祝九思。
將他從頭到尾掃了好幾遍,愣是一點魔化的跡象都沒看出來。
誰家吞噬了別人且走火入魔的弟子,會揣著一個這么光風霽月的形象?
并且,這還不是裝出來的,是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干凈氣息。
正因為安然一點都沒感受到那種血腥氣和魔氣,所以她才沒有將他和那個弟子聯系起來。
甚至是一開始想到邪修那個方向,她都有猶豫幾分。
就算是現在,白心已經說得斬釘截鐵了,安然仍舊處于沖擊中沒怎么回過神來。
但是,盡管安然情緒上有些復雜,腦子卻已經開始自動將之前的一些記憶中的線索提取出來,開始分析前因后果了。
她想到了陰陽鏡從黑暗中出來時對祝九思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陰陽鏡說祝九思把什么東西完全地吞噬了,情況不僅穩定了下來,實力還提升了。
結合白心的話,這個被吞噬的東西,大概就是掌門仁鋒和他便宜兒子的魂魄了。
難怪那仁鋒尸骨無存,連點魂魄碎片都沒留下來呢,這都被人整個吞了消化了,還留個啥?
說起吞噬,安然又想到了祝九思耳根后的那個五芒星符號,被改動過后變成吸人生氣的邪修陣法。
這樣一個陣法,她先前已經排除了祝九思自己把他設到身上的可能性,那么就只會是別人給他設的,而別人給他設的目的在于吞噬他。
只是沒想到,反被吞噬了。
安然眼前飄過祝九思在提及仁鋒時那句落寞又無奈的話語。
他說,四十九日之前,仁鋒還是他敬重的師尊。
事情似乎已經能被安然湊出一個大概了。
仁鋒想用邪修陣法對祝九思做些什么,結果沒能真正壓住祝九思。
祝九思一路闖進禁地,想要問陰陽鏡自己未來的命運,在得要陰陽鏡的指點以后,就在禁地專心致志反殺了仁鋒。
說起來,這個反殺成功當中,還有她的一份功勞呢。
回想起祝九思和陰陽鏡的貴人之說,安然估摸著當時她進入禁地時,祝九思和仁鋒正在膠著時刻,甚至有可能祝九思還落在了下風。
要不是她無意間向陣法里輸送了些自己的力量,恐怕祝九思的命運就是另一個走向了。
安然腦袋里想著,面上難免就顯得呆滯了些,恰巧她的表情又是驚訝混雜著點不可思議的,就這么直愣愣地對著祝九思看,顯得她尤為不可置信,像是被白心的話沖擊過了頭,有點不能接受現實。
祝九思面對著氣勢沖沖母雞護小雞般的白心,又看到她身后的安然是這個反應,心下便知道,恐怕這兩人均為他的事情而來。
而安然的走錯說辭,也便站不住腳了。
她大概就是專門過來此處,看看能否尋到他的。
祝九思心下五味雜陳。
他當然知道,他對仁鋒做的事情實屬大逆不道,更何況在這個過程中還傷及了一些無辜的弟子。
可他是被逼的。
白心看祝九思目光凝在一處,也不開口,更是眉眼一壓,嘴巴一張,逼人的嘲諷聲便沖著他而去,“怎么,連正面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么?”
她語氣加重,周身氣勢瘋漲,明晃晃地做好了與之一戰的準備。
其實也不盡然,更有可能是為了威懾他。
祝九思感受著白心毫不收斂刻意釋放出來的妖類氣息,心中思忖。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她是他的同類。
一個實力算得上強悍的同類。
不僅僅是同為妖族,更重要的是,他從她的氣息中,也嗅到了人的生氣。
這位同類,是靠吸取人的生命力成長和提升自己實力的。
而他在她磅礴傾瀉過來的氣息中并沒有感受到太多的血腥氣和蕪雜的存在。
這很清楚地說明了一件事情。
她手上不曾沾有真正的血跡,吸取生命力的對象也非常單一。
盡管這樣,她仍舊成長到如斯地步。
那個被她吸走生氣的對象一定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
他現下雖然實力大漲,且要高過她,可他并沒有真正穩定下來,不適合與她打斗。
最好是先找一個不被人打攪的地方安定下來,修煉一陣子。
再說了,祝九思的目光落到依舊沒回過神來的安然身上。
這可是他的恩人,他怎會恩將仇報?
無論她們的目的為何,都不妨礙他對恩人的感激。
祝九思眉目舒展開,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來,“是我。”
在他承認的一剎那,白心更緊繃了。
自她身后伸出了幾條靈活揮舞著的黑色藤蔓。
它們分出一部分來繞在安然周身,織成了一面環狀的網,另一部分則在空中高高揚起,對準祝九思,藤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而在流動的黑霧之下,尖利的刺密密麻麻地突起,看著便攻擊性十足。
整理好思緒的安然甫一將目光從祝九思身上收回來,便看到白心背后突兀地長出了一大把粗細不一的藤蔓,就跟游蛇似的,剛收住的驚訝表情又禁不住露了出來。
啊嘞,這是白心的武器,還是她本體的一部分呢?
安然好奇地盯著圍繞著她的藤蔓看,一時間連祝九思和白心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都忽略了。
她伸直手指頭,戳了戳織成一面網的藤蔓,“白心,這是你的本體么?”
白心沒料到在這種緊繃的一觸即發的情況下,身后的公主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緊接著,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藤蔓被軟軟地戳了戳,霎時,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白心繃不住了,渾身的氣勢也泄了不少。
好吧,雖然公主知道她伴生獸的身份,可她的確從來沒在公主面前展露出一些與真身有關的東西。
公主會一時好奇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公主到底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好奇呀?
白心面上一副冷酷警惕的模樣,內心卻在死命地抓狂當中,身上帶刺的長藤也隨著她的心緒而瘋狂舞動著。
乍一看起來,就像是中了什么咒而活起來的怪物,是挺唬人的。
本就沒有打架欲望的祝九思敏銳地察覺到了白心氣息的變化,他看一眼白心身后全神貫注摸著藤蔓的姑娘,眼中笑意更深了。
他的恩人雖然驚訝于他的身份,卻很是放松呢。
想想也是,一位能夠讓神界之物臣服,讓心魔誓失效的大能者,估計不會把這樣的事情真正放在眼里。
而且,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只把自己偽裝作一個普通人,應該也不會想把事情鬧大。
“姑娘。”祝九思溫聲喚安然。
安然將注意力從身前發著抖的藤蔓上拔出來,一雙清凌凌的眼無辜地望向祝九思,“怎么了?”
“若無意外,以后,我便會長居冥界。”
祝九思以手為筆,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綠色熒光如同小只的蝴蝶在半空里飛舞,煞是好看。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綠光便匯聚在一處,凝出一小顆花苞。
他收了手,輕輕往前一推,那花苞便穩穩當當地朝著安然飄了過去。
白心看著這不明情況的花苞,當即就要控制著藤蔓把它攔下擊碎,還未真正動手,身后傳來安然冷靜的聲音。
“你等等,把那花苞給我吧。”
白心一愣,還有點不想收手。
“小姐。”她不敢扭過頭看安然,怕一個松懈對方就找到空子攻了過來,話語里滿是勸說,“這妖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它連它師尊都吞,還毫無異樣,依奴看來,危險極了。”
安然只淡淡道,“沒那么大的風險。”
白心還要再勸,就聽安然說,“我手中有天衍宗神器陰陽鏡,它會保護我。”
“啊?”白心僵住了。
就在她消化陰陽鏡這個消息的片刻,那花苞果然就鉆了空子,飛速穿過了長刺藤蔓的空隙,飄到了安然面前。
安然張開掌心,將它拿到了跟前。
祝九思見安然拿住了花苞,松了一口氣。
他誠懇道,“也許以姑娘的身份來講,并不需要,但,若是有朝一日,姑娘有真正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在所不辭。”
安然撥了撥花苞那合著的花瓣。
這聽著還是一個蠻看重承諾和情義的妖哈。
但誰知道將來他們有沒有交集呢?這不過就是個幻境,幻境中的承諾,有什么用?
即使安然心內并不以為意,她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好。”
一道綠光劃過,祝九思消失在眾人跟前。
在他消失的時候,安然感覺手中一空。
她低頭望去,那花苞已經化作綠色的印記,附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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