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棒打鴛鴦后她把書讀爛了20
提心吊膽的天道見此情狀松了口氣。
是誰,是哪個好心人救下了氣運之子?
或者說,該說氣運之子不愧是氣運之子么,這個時候都還有人來救他。
那樹枝本來就是安然隨手驅(qū)使著本源的力量從周邊的樹木上折下來的,雖然還有意識地挑選了比較鋒利的樹枝,終歸是凡品。
在面對還是個平凡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氣運之子時,這些灌注了安然一部分力量的樹枝還能造成殺傷力。
但是一旦遇到的對手是修仙到一定程度的大能者后,那可就有點不夠看了。
安然在看到那道金光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來人是誰。
“姑娘戾氣何必如此之重,他不過是不愿拜你為師罷了,也不必到枉丟性命的地步。”
這話語柔和儒雅,是長者的諄諄教誨,語調(diào)不急不緩,極為包容。
隨著金光的閃現(xiàn),一個人出現(xiàn)在安然跟前。
長眉長髯,滿頭銀發(fā),衣袂飄舉,端得是一個仙風道骨的氣度。
老者精神矍鑠,眼神露有精光,笑容藹藹,慈眉善目。
安然抬起頭,清澈的雙眸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
“你是天衍宗的長眉道人。”
長眉道人笑著點頭,“正是。”
安然又將目光投到長眉道人身后生死未卜的莊景明身上。
鮮血還在從他的傷口處涌出來,把他身子底下的土地染紅了一大片。
他雙眼向上翻著白,微微瞇著一條縫隙,四肢時不時細微地顫動一兩下,呼吸淺之又淺。
看起來是命不久矣了。
哪怕現(xiàn)在人還活著,要是一直讓他流著血,估計之后還是會沒命。
但安然現(xiàn)在并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感覺到被反噬。
顯而易見的是,莊景明之后不會死。
既然不會死,那必然是被人給救了。
安然想著,便把視線收了回來,仍舊是看著長眉道人和藹的雙目。
“你要收他為徒。”
長眉道人捋了捋胡須,“姑娘知道?”
安然點頭,“我知道。”
她說:“我不想讓你收他為徒。”
長眉道人哈哈大笑,“你這姑娘,還真有意思。”
他探頭問安然,“我不收他為徒,改收姑娘為徒,如何?”
安然認真地想了想,“不好。”
長眉道人饒有興趣地問,“為何不好?”
安然不假思索地回道,“你打不過我。”
長眉道人一愣。
還不等他把安然話里的意思完全反應(yīng)過來呢,他便“砰”一下從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地面皸裂出縫隙,長眉道人硬生生把身下的土地砸出了一個坑。
不,這不是他砸出來的,而是把他從半空中壓下來的那股力量砸出來的。
灰塵揚起,在他滿臉的詫異中,安然雙手背在身后,極為冷靜地走到了坑的邊沿。
她從上往下,沉靜地看著他。
既沒有打敗大能者的喜悅與驕傲之情,也沒有其他要對人一擊必殺的殺意。
只有純?nèi)坏钠届o。
好像這對她來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長眉道人頭一次清楚地意識到了居高臨下望著他的這個小姑娘身上的深不可測。
吐血的沖動從他喉管處不斷地上涌,但都被他一一忍下,心肺處隱隱作痛,被狠狠砸下的四肢現(xiàn)在還處于麻木的狀態(tài),長眉道人拼盡全力才找回了一點使用手的感覺。
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幾百年平穩(wěn)跳動的心臟,此刻正在極不規(guī)律極快速地跳動著。
一聲又一聲,幾乎要把他的胸口撞破。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因為長久不曾有過,以至于讓他覺得陌生,等過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
原來這是害怕和緊張。
在面對比自己實力更強大的對手時油然會生發(fā)出來的情緒。
安然靜靜地望著他,“我說了,你打不過我。”
這哪里是打不過?
這是連打都還沒開始打,分明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長眉道人還有心思看她此刻的狀態(tài),與之前并無二樣。
他費盡心力地思考方才自己被壓下來時的感受,想著面前這小姑娘是用什么樣的法器、符篆又或者是陣法把他打下來的。
可他看來看去,思來想去,都只能看到小姑娘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的手上并沒有憑空多出來的武器,人也沒有變化,甚至連周身的氣場都還是一如往常。
長眉道人心下大駭。
這莫不是哪個久不面世的老祖宗突然出關(guān)了?
可他自詡活得夠久,見識過的世面,知道的秘聞也算不得少,怎么就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呢?
到底是哪位老祖宗,面容看起來會這般年輕,實力又是無法估量?
還是個女子。
要知道,他們修仙之人,哪怕是真的飛升成仙,也不可能有永生享用不盡的壽元,頂多是把自己的壽元再延長上一段時間。
而修仙的好處之一,則是延緩人的衰老征兆,令肌體保持在強盛狀態(tài)。
不過這種保持也各自有各自的差異。
這種差異便是顯現(xiàn)在各人的天資之中。
誰踏入修仙一道的路途越早,誰便越有可能獲得大的成就,容顏保持不老。
看這小姑娘的面貌,又見識過她方才的威力,長眉道人心下幾乎已經(jīng)確定這是哪位他不曾聽聞過的大能了。
想想也是,這世上散修千千萬,保不準他遇上的就是哪位散修大能呢。
看她行事這般隨心所欲的樣子,看著也與散修一貫的做法很是相像。
長眉道人越想,心中的那份恐懼便越盛,在久久未散的疼痛之中,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剛才不僅想要與這位祖宗搶徒弟,竟還妄圖將她收入門下,可不就是在變相地侮辱人家么?
也難怪她要給他來這么一個教訓。
想到此處,長眉道人立刻顫聲說道,“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上,還請尊上饒恕在下。”
懸崖邊上的天道心情復雜地看著狼狽求饒的長眉道人。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cascoo.net
安然的確有很高的武力值。
笑話,她可是天道化身誒,這天地間的什么東西不能為她所用?
哪怕是空氣,她隨手那么一抓,只要有心,也能變成傷人的利器。
這些苦苦修仙的人,就算是老狐貍老祖宗了,任是別人再怎么仰望,在安然面前,那也跟路邊樹根旁的小螞蟻一樣,根本就不夠看的。
可事情本來不應(yīng)該這般發(fā)展的。
按照天道的想法,安然應(yīng)該是化身成為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是天資高超的普通人,不管怎么樣,也不可能以一介小姑娘的身軀,輕輕松松就把一個天衍宗的大能給干趴下。
這般行事,怕是她的身份會在人界引起大亂。
天道幽幽嘆了口氣。
他這是造出了個麻煩出來呀。
可是想想,似乎也沒有不對勁。
安然本身便不通人界情理,她有什么樣的做法都不奇怪。
甚至可以說,這樣不把他人放在視線當中的做法,才是最為正常的。
面對長眉道人弱了氣勢的求饒,安然歪歪頭。
“我要饒恕你什么?”她問得無辜又單純。
好似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般。
長眉道人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
沒有聽到長眉道人開口說話,安然也不尷尬,她似乎本來就不打算與長眉道人說話,只是自說自話接了下去。
“我不饒恕你。”
安然說。
話音剛落,才堪堪恢復點力氣爬起來的長眉道人再一次砸在了坑底。
只不過這一回,他再也沒法爬起來,發(fā)出聲音了。
大地轟隆顫抖,坑周圍的泥土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朝著中間合攏過來。
幾個眨眼的時間,長眉道人的身軀就被泥土吞噬了。
地面平整如初,仿佛不曾開裂過,也仿佛不曾吞下過一個人。
安然走過去,淡然地在重新合上的地表走了幾下,看了看。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可天道就是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來。
安然無疑是滿意的。
檢查完土地,安然抬起頭來,看向躺在不遠處人事不省的莊景明。
眼神之冷酷漠然,令天道心里一涼。
安然朝他走去。
但這個時候的安然身上,發(fā)生了一些之前不曾有過的變化。
她走的每一步,都無比緩慢,重若千鈞,鞋底踏到地上,就好像巨大的石塊砸到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還伴有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音。
安然清秀的面龐,漸漸顯現(xiàn)出枯槁的神色。
血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在兩邊快速瘦削下去的面頰上留下一道刻骨銘心的血色痕跡,滴到地面上,霎時就把土地溶出了一個個小洞。
她的長發(fā)在風中獵獵飛舞,光芒之凜冽猶如一把把削鐵成絲的寒刀,又在剎那間鈍化,從發(fā)梢開始,寸寸發(fā)灰變作雪白。
安然正在被反噬。
天道的目光不由凝到了氣運之子身上。
這么看來,氣運之子必死無疑。
頂著反噬對肉體造成的重傷,安然面上淡定地來到了莊景明跟前。
“我知道你在裝死。”
她說。
莊景明的手指動了動。
被安然這么一戳破,他知道自己再裝下去就沒有意義了,便一咬牙,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滿臉都被赤色的血糊住的一個人型。
安然幾乎是不成樣子了。
莊景明被唬了一大跳。
“你!”他愣愣的,連字都沒法再蹦出來幾個。
原先想好的求饒的話全都哽在喉頭。
只因此刻的畫面實在詭異。
安然沒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
她伸出手來,對準莊景明的方向,隔空一捏。
“砰!”
一陣血雨在半空里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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