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強(qiáng)取豪奪后仙界被滅了76
毫不遲疑,安然拿出了被她保存著的從焚天體內(nèi)抽出的那塊神骨。
瑩瑩亮光在安然與焚天面前出現(xiàn),照亮了兩人的面容。
在看到神骨出現(xiàn)的一剎那,焚天的瞳孔猛地一縮。
雖是之前已對安然的一系列行為背后的目的推斷的八九不離十了,可當(dāng)真正看到她這么做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涌上點(diǎn)刺痛。
“你果然···”焚天的話語未盡,安然卻是無暇顧及他了。
沒錯,她想到的那個法子就是吸收焚天的這塊神骨。
既然當(dāng)下的她與孟子茯存在著仙與神之間的溝壑,那么把這道溝壑跨過去就好了。
與那個無法跟神骨兼容的邪修不同,她的修為,底子,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是差一個成神的契機(jī)。
只用能夠完全將焚天的神骨融為一體,她就可以突破成神。
只不過,時間不等人,她不能夠穩(wěn)扎穩(wěn)打,必須快狠準(zhǔn)。
安然將自己身體與外界的交流狀態(tài)打開到最大,死死盯著神骨,真氣流轉(zhuǎn),將神骨強(qiáng)力納入體內(nèi)。
這樣一個過程是極其耗費(fèi)心力的,她全神貫注,只覺得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到了極致。
身體在發(fā)脹發(fā)熱,每一寸經(jīng)脈都在快速地破裂又重塑,如是經(jīng)歷了數(shù)不清的次數(shù)。
痛苦,無力,齊齊涌上她的意識,安然是純靠堅強(qiáng)的意志在強(qiáng)硬支撐著。
又是過了一天,她已是快要力竭了。
明明身處水池,她不被池水浸泡的上半身卻比在水里的部分還要濕潤,頭發(fā)一綹又一綹地粘在她的額頭上,衣衫顏色變深,緊緊貼在她的身上。
安然整張臉跟被一盆水兜頭潑了一般濕漉漉的。
她能感覺到,神骨快要與她融為一體了。
但是為了加速神骨的融合,她幾乎耗盡了所有心血,此刻可謂是虛弱無比。
而離真正人骨合一,讓她晉為神,還差最后一步。
汗水浸濕眼角,眼睛酸澀生疼,視物也有了幾分模糊。
安然粗粗喘了口氣,顫抖著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黏黏糊糊,令人渾身不適。
想也能知道她如今是個怎么衣冠不整的狼狽模樣。
可也沒辦法。
造成她這般不怕痛地硬逼著自己升級的罪魁禍?zhǔn)祝在外頭。
安然恨恨,要不是小世界限制了她,她真不至于如此。
一想到孟子茯,她就又有了動力。
必須要暴打他,可惡。
安然想著,便轉(zhuǎn)向了旁邊一直沒什么動靜的焚天。
他看著她,臉上是宛若宅邸被火燒灼過只剩灰燼的死寂。
說真的,安然非常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換誰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抽出一塊骨頭還被人當(dāng)場用了,都得暴走吧?
可焚天礙于弱水的禁錮和被替換骨頭的虛弱期,連暴走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能不令人絕望?
但安然理解歸理解,卻不可能為了他這份心情而停止自己接下來的行為。
焚天尚且會因神骨邪骨的交替而產(chǎn)生虛弱期,她這種硬生生把神骨懟進(jìn)自己體內(nèi)的就更得有個虛弱期了。
因為不屬于自己身體的神骨被納入,本身也會造成一種傷害。
神骨是神的一部分,而神的一部分,必定是有著強(qiáng)大的力量。
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重塑安然身體的同時,也在耗盡她原本的修為,于她體內(nèi)肆虐沖撞。
因此而產(chǎn)生的虛弱,是任何其他丹藥寶物都無法補(bǔ)給的。
除了神本身。
焚天的力量,可以撫平她體內(nèi)的神骨,消除她的虛弱,幫助她真正成神。
安然想著,從僅剩的力量中勻出一些,驅(qū)動著弱水將焚天禁錮得更緊了些。
這眼看著焚天在水池中也待了不少時間,身體估計是要快恢復(fù)了,要是不把他再困住些,萬一她吸收他力量的時候被恰好他恢復(fù)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到時候別功虧一簣,倒在焚天手上。
那她真的會恨死的。
焚天察覺到來自弱水對自身的擠壓又加強(qiáng)了不少,很是輕易地就猜出了安然的意圖。
他不動不掙扎,完全呈一個放棄的姿勢,問安然,“你明明可以慢慢融合我的神骨,為什么一定要這么著急?”
安然走到他跟前,在凝膠狀的池水中摸索,捉到了他的其中一只手。
“你是為了誰?”焚天還在執(zhí)著地問。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
安然還在找他的另一只手。
等把兩只手都抓到了,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十指與他的雙手交叉相握,親昵無比。
“回答我!”焚天的語氣極重,把心思還在他手上的安然震了一下。
她這才凝神去看焚天的臉。
他的神情很是復(fù)雜,像是悲憤欲絕,又像是某種不甘心。
安然尋思著這孩子估計是氣憤到頭了。
她軟和下語氣,“你再忍忍哈,很快就行了。”
還是那句話,等她解決完孟子茯,一切都好說。
焚天眼里赤紅翻涌,清凌凌的覆著一層水光,濃郁得像是要從眼角滴出血珠來。
“你是為了孟子茯。”他說,跟之前充滿爆發(fā)力的那三個字相比,這句話可謂是輕到了塵埃里。
安然腦袋卡殼,“你都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為了搞死孟子茯而忙來忙去的?
不過想想,孟子茯的殺孽具象化出來的黑氣都被置換到了焚天體內(nèi),焚天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也未可知啊。
也算是正常。
焚天似是疲憊至極,傷心至極,他緩慢地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那血色更是濃厚了不少。
“你做得那么明顯。”
在安然不知道的時候,焚天的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將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再次得出了一個自以為非常符合情理的答案。
先前他是覺得,安然是為了成神,才對他做了這些事情,才去接近游離于鳳凰一族的孟子茯。
而現(xiàn)在,他卻是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安然想成神不假,可也許,她的最終目的,并不是為了成神呢?
按常理來想,孟子茯那般強(qiáng)大的神,若不是他有意,怎么會讓安然一個仙撿了空子?
安然口口聲聲孟子茯是她的命定情緣,而她的這個命定情緣是神。
她身為仙,怎么能夠與神長相廝守,唯一的辦法,就是也將自己變成神。
她是為了孟子茯。
當(dāng)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焚天心頭如同被雷擊倒,痛苦比被弱水硬生生打開,抽出神骨尤甚。
她甚至不能再多等一段時日,平穩(wěn)地度過成神的這一時期,一定要縮短時間,讓自己承受更多的痛楚,也要早點(diǎn)將神骨吸收。
焚天想問安然,孟子茯當(dāng)真那么好,那么吸引她么?
似乎有熊熊火焰在他體內(nèi)燃燒,點(diǎn)燃了他的血液,炙烤著他的心臟。
暴虐恣肆,直想讓他把這火焰不管不顧全然地釋放出來,將天地都焚燒殆盡才好。
心底里隱隱有某種黑暗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
毀了她,毀了這周圍的所有,既然她眼中沒有他,只對他是純?nèi)坏睦茫蔷驮摮惺苌竦呐稹?br />
她該嘗一嘗,觸怒神的滋味。
焚天的身體漸漸升溫,散布于四肢百骸的烈火般的力量在迅速游走著,鼓動著,叫囂著要從他體內(nèi)沖破。
安然掌心焚天的手在發(fā)燙。
她驚奇地又握了握。
這可好了,她都不需要大費(fèi)周章,焚天的力量就外溢了。
安然忙將真氣散到焚天手上,引導(dǎo)著焚天的力量從他手指處流瀉出來。
怕自己吸收的力量不夠,把時間拉長,安然壓根就沒怎么考慮要溫柔地對待焚天。
她就跟只吃不飽的饕餮似的,大口大口吞噬著從焚天身上吸引過來的力量。
到最后,都不是焚天的力量外溢了,而是她主動跟抽血一樣從焚天身上把力量抽出來喂飽自己。
等到安然的虛弱感完全褪去之時,焚天已然是如被狂風(fēng)暴雨蹂躪過一番的小白蓮,氣蔫蔫地倒了下去。
他面色煞白,手也變得冰冰涼涼,活像個被吸光了精氣的。
安然手伸到他后脖頸處扶穩(wěn),一把撈起了他。
哎呦,好像有點(diǎn)吸過頭了。
她解開了弱水的禁錮,打橫抱起焚天,回到無涯島,把他放回了原先住的那間屋子。
焚天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弱,是昏過去的模樣。
安然給他掖了掖被角。
她握緊自己的拳頭,萬事俱備,該去揍孟子茯了。
等揍完孟子茯,估計焚天也該醒了。
而他身上的殺孽,也會隨著孟子茯的消散而消失。
到時候她再把他叉出去,結(jié)束這個幻境。
這樣想下來,簡直就是完美。
安然豪情萬丈,她的重拳已經(jīng)控制不住要對著孟子茯出擊了。
她變出一只千紙鶴,對著孟子茯挑釁。
“孟子茯,我就在仙界,你敢不敢過來?”
很快就來了回信,但不是以千紙鶴的形式。
孟子茯的聲音像是在安然耳畔出現(xiàn)。
他輕笑一聲,“有何不敢?”
安然沒料到孟子茯會玩?zhèn)饕羧朊苓@一手,揉了揉自個兒的耳朵,惡心到恨不得去洗個耳朵。
她呵呵兩聲,“你想來我還不讓你來呢。”
開玩笑呢,她不過是為了試探孟子茯罷了。
孟子茯之前不能來仙界,無非就是還不大能真正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萬一一個外溢把仙界全毀了,那就不好了。
而現(xiàn)在他竟然敢來,就說明他不僅恢復(fù)了實力,還能夠自如地使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了。
安然按了按手指,指關(guān)節(jié)咔吧作響。
“千幻奇古秘境,等著我。”
在哪里逃跑,就要在哪里把面子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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