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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親吻


  溫?zé)岬纳眢w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近, 夏渝州跟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后傾斜, 最后傾斜角度過大根本支持不住, “噗通”一聲倒在了沙發(fā)上。 

  司君棲身過來, 單手撐在他腦袋邊, 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樣近距離地接觸, 可以感覺到彼此緊繃的肌肉。仿佛回到了那個教學(xué)樓背面的寒冷黃昏, 空氣冰冷,對方的體溫便是唯一的溫暖,叫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夏渝州想說點(diǎn)什么,言語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或許這時候也不該說什么。由著那雙薄唇慢慢貼近, 攥緊了拳頭, 緩緩閉上眼。

  濕潤的薄唇,是紅酒微苦的味道,像經(jīng)年發(fā)酵的淚水緩緩濡濕了龜裂干涸的心田。一瞬間, 夏渝州腦子里跑馬燈似的想了很多, 狂災(zāi)里的紛亂、媽媽過世的哀慟、被學(xué)校勸退的茫然、父親所說的夏家血族的命運(yùn)與責(zé)任……

  過去的種種如過眼云煙,盡在這一個溫柔的吻里消散。不如就這么算了吧,自己只是個普通青年,應(yīng)該好好去愛喜歡的人, 天塌下來與我何干!

  緊握的拳頭松開,輕輕抬手, 想給身上的人一點(diǎn)安慰。還沒等他觸碰到司君的后背,細(xì)長的血牙忽然被什么東西磕碰了一下。

  夏渝州只覺得腦子里“嗡”地一聲炸開了, 像有萬千個錘子參差不齊地敲到腦殼上,從天靈蓋麻到趾頭尖。睜開眼看不到人,只有滿目鮮紅如瀑布一般自上而下遮住了視線。尖銳的鬼叫在耳邊撕心裂肺地呼嘯而過,形如實質(zhì)的恐懼沒頂而來。

  “嗚……”夏渝州壓抑地嗚咽了一聲,一把將身上的人掀翻在地。

  司君猝不及防地被大力推開,沒有支撐點(diǎn)的身體直接翻下沙發(fā)。修長的手臂磕碰在桌子上,紅酒杯、馬克杯呼啦啦甩了滿地。還沒喝完的紅棗茶打濕了地毯,水晶高腳杯碎成兩段,馬克杯原地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咔嚓”一聲裂開了。

  夏渝州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著坐在地上呆呆望著他的司君,腦子里一片空白。夜風(fēng)從落地大窗外穿進(jìn)來,吹得后背一陣透心涼,才發(fā)覺背后已經(jīng)濕透了。

  眼瞧著司君那雙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從波光瀲滟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暗淡,想安慰他兩句,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彼揪龁≈曇,低頭撿起地上破碎的馬克杯。

  夏渝州緩緩搖了搖頭,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是,我只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

  “你……”司君站起身。

  腳步凌亂地走到門口,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無涯劍,夏渝州“那什么,我先走了!

  “夏渝州!”司君撐著沙發(fā)翻身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了?”

  “?”夏渝州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帶放松,“家里還有個孩子等著,我不能陪你一整晚。”

  “你在發(fā)抖。”司君伸手捏住他下巴,想正過來看看,卻被“啪”地一巴掌揮開。

  “我說了我不習(xí)慣!”夏渝州咬著牙提高了嗓門,慢慢掙開被司君攥著的手,后退兩步。沉默半晌,沒敢再看司君的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下樓,穿過庭院,一直走到馬路邊,緩緩坐到馬路牙子上。路燈照著司君那輛停在車位上的銀色跑車,泛著冰冷無機(jī)質(zhì)的光澤。街道上車水馬龍,嘈雜的聲音將墜入深淵的靈魂拉回了人間。生理反應(yīng)漸次消失,夏渝州沮喪地?fù)项^。

  剛才司君是想跟他和好吧?氣氛那么好,都親上了,又被自己搞砸,這次也不知道會氣多久。

  夏渝州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跟司君的對話界面,打出一行字又逐字刪掉。重新編寫,來來回回還是那一句,咬牙點(diǎn)發(fā)送。

  我神經(jīng)病,別跟我一般見識。

  發(fā)出去就后悔了,這橫豎瞧著也不像人話,只得又補(bǔ)充了一句。

  我不是排斥跟你接吻,剛才那個吻挺甜的。

  啊,到底在說什么呀!怎么越說越流氓!夏渝州站起來蹦三蹦,破罐子破摔地直接發(fā)了條語音過去“不是你唐突,我自己也想跟你親一下來著,你摔疼了沒有?我給你車上畫個符驅(qū)狗,你別擦掉啊。”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不帶停頓的,夏渝州呲牙半晌,無力地嘆了口氣。自己這語言表達(dá)能力退化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想當(dāng)年還能拿辯論賽前三的。

  放棄掙扎,咬破手指,在司君的跑車引擎蓋上,畫一個貓貓嘴。末了覺得不夠完美,又加了一顆小尖牙。

  剛完成大作,手機(jī)上收到了司君的回復(fù)

  嗯。

  嗯?夏渝州把自己發(fā)那條語音聽了一遍,不知道這個“嗯”回答的是什么。是“知道你也想親我了”,還是“摔疼了”,又或是“你畫吧”。

  第二天早上,夏渝州睜開眼就看手機(jī),也沒見到“嗯”字之外的第二條消息,就知道司君肯定還在生氣。

  “嘿,給你臉了。我還沒跟你算當(dāng)年的帳呢,這就擺起譜來了!”夏渝州捏著手機(jī),罵罵咧咧地下樓拿早餐。

  血盟每日鮮的小哥來得特別早,箱子里已經(jīng)放了兩瓶新鮮的巴氏消毒血了。另外還附帶了兩根不透明的塑料吸管,非常貼心。

  夏渝州在院子里的小桌前坐下來,把吸管一段套在血牙上,慢悠悠地喝起來。特殊工藝處理過的鴨血,沒有了腥臭味,只剩下純正的鮮香,著實比他自制的那種好喝許多。不用去菜場買菜,也不用苦哈哈地自己勾兌防凝固劑,坐在院子里就能直接喝道新鮮而干凈的血液,生活質(zhì)量就這么提高了。

  “爸爸,你看上去心情不錯!眱鹤恿嘀緯哌^來,拿過自己的早餐喝。

  “有嗎?”夏渝州挑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是帶著笑的。

  “你打算跟前夫爸和好了嗎?”少年人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充滿了求知欲。

  “又胡說,什么前夫爸!”伸手敲兒子腦袋,高深莫測地用牙吸一口血,“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江山美人或可得兼。”

  陳默沒聽明白“咱家就開個牙科診所,哪兒來的江山?”

  夏渝州斜瞥他“你什么時候開學(xué)?”先前何予說,孩子身體沒事了,開學(xué)就得跟新生一起上課。

  陳默“……不用這么互相傷害吧!

  正說著,門口傳來汽車?康穆曇簟;仡^,瞧見一輛拉著好幾個箱子的小貨車,車上走下來一名中年男子“請問這里是夏天牙科診所嗎?”

  夏渝州站起身“啊,送貨的嗎?”

  “謝叔叔!”陳默驚呼一聲,三兩步竄過來,“你怎么親自過來了?”

  “謝老板是吧,久仰久仰!毕挠逯葸^氣跟他握手,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瞧著有五十歲左右,五官周正,器宇軒昂。正是幫夏渝州賣掉兩臺治療機(jī)并賣給他新款機(jī)器的那個人,今天過來,就是送新機(jī)器的。

  謝先生交代完工人卸貨,便笑著跟夏渝州攀談“我馬上要離開燕京,剛好今天送貨,就過來看一眼陳默。”

  先前他是去附院談生意,偶然瞧見了孤零零坐在病房里的陳默,心生憐憫,就一直關(guān)注著這個不幸的天才少年。聽說陳默出院了,他第一反應(yīng)是憤怒,那孩子明明已經(jīng)病入膏肓,怎么能出院呢?直到陳默給他打電話問起器械的事,并說自己有了新的養(yǎng)父,他還是很不放心,非要親自來看看才行。

  “啊,其實還沒治好,不過后續(xù)有醫(yī)大研究所的幫助,不需要捐助了!毕挠逯菥芙^了謝先生繼續(xù)給錢的行為。

  謝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有困難一定跟我說,我失去過一個兒子,不希望這種悲劇再重復(fù)。你爸爸真是個好人。”

  夏渝州“關(guān)我爸什么事?”

  謝先生“他愿意收養(yǎng)這么個生病的孩子。”

  夏渝州嘴角一抽,知道這位先生誤會了,指指正監(jiān)督工人安裝的小朋友“他爸爸是我!

  “。俊敝x先生不可思議地上下看看他。

  夏渝州只得跟他解釋,自己的骨髓剛好能跟這孩子配上,見這孩子家里實在不像話,索性好人做到底,直接把他弄成自己兒子了。

  謝先生不愧是生意人,愣怔片刻后張口就來“再生父母啊,也對。不過你確實太年輕了,我兒子要是活著,也就你這么大!

  “……”好好說話,怎么還占人便宜呢?夏渝州覺得這位謝老板有點(diǎn)欠揍,“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來來兒子,叫謝爺爺!

  少年從善如流“謝爺爺!”

  謝先生“……不,不用了,還是叫叔叔吧。”

  謝老板是個實在人,給夏渝州送來的是最新款,且還免費(fèi)給升了一級配置,附贈不少小東西。安排妥當(dāng)也不多留,就直接上車走了,只是臨走的時候把夏渝州拉到一邊,單獨(dú)說了兩句話。

  “小夏,你知道這孩子他媽的事嗎?”

  夏渝州努力回想在醫(yī)院見到的那個沒什么人性的女人“不是很清楚!

  謝老板皺眉“你可真是膽大,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孩子帶走。我聽說,那個女的最近去沈氏制藥鬧事去了,跟這孩子有關(guān)。具體是什么情況還沒打聽到,總之你自己小心點(diǎn),別讓那個女人連累了。”

  沈氏制藥。

  夏渝州還真知道這個名字,因為實在是個很大的藥企,牙科有幾款常用藥就是沈氏出的。好端端的怎么會牽扯到這上面,莫非陳默生病跟這家的藥有關(guān)嗎?

  “兒子,你不會是沈氏集團(tuán)遺落在外的少爺吧?”

  正研究牙科診療機(jī)的少年翻了白眼,努力配合爸爸表演“說不準(zhǔn)哦,據(jù)說我戶口本上那個爸就是懷疑我媽給他戴綠帽,沒準(zhǔn)這綠帽就是沈氏集團(tuán)的霸總送的!

  夏渝州揉他腦袋“嘖,那可不得了,回頭你要是發(fā)達(dá)了,不要忘了你爸爸我。”

  兒子搖頭“不了,我只愿投身黑暗神的懷抱,金錢于我形如糞土!

  夏渝州“……”

  跟兒子溝通不了,夏渝州給何予打了個電話,看他知不知道沈氏集團(tuán)的事。何予那邊估計在做實驗,又打不通,就想著問問司君。手按在撥通鍵上徘徊一下又縮了回來。那家伙還在生氣,到現(xiàn)在也沒個消息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正猶豫著,何予那邊打過來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溫煦悅耳“沈氏集團(tuán),我還真知道一點(diǎn)。不過這事比較復(fù)雜,回頭見面跟你說吧!

  聽起來問題不大,夏渝州也就沒再追問,正要掛電話,那邊何學(xué)長又問了一句“渝州啊,你是不是跟司君和好了?”

  夏渝州“?”

  何予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沒有,當(dāng)我沒問!

  夏渝州很是驚奇,難得學(xué)長八卦一次“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何予輕笑“也沒什么,就是早上遇見他,瞧見他車蓋上的小貓嘴了!

  頓了一下,又補(bǔ)充一句“他特意指給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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