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再來一個小目標
戲精夫婦走得瀟灑, 麗妃宮里仍舊是一團亂。
跪地的太醫無比慶幸今天來的人多, 就算陛下為了掩蓋皇室丑聞也沒有辦法一次性殺了這么多太醫。
醫者都死光了,短時間內挑不出新太醫, 誰來給貴人們看病?
麗妃渾身都失了力氣,靠在床頭慘淡一笑。
“這里就交給你來負責。”承元帝看了眼李元,爾后甩了下袖子就要轉身離開。
李元苦著一張臉, 陛下這是氣糊涂了,居然把他單獨留在后宮里,就算麗妃犯了大錯, 好歹也是皇帝的妃子。
“陛下。”麗妃雙手絞著床褥:“臣妾最后還有一些話想對您說。”
承元帝并未理會。
麗妃自顧自道:“多年枕邊人, 總歸有一星半點的情誼。”
承元帝腳步一滯,終于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過身:“朕聽你說。”
麗妃想要開口,承元帝又道:“只有一個要求,別問為什么。”
麗妃語塞, 像是胸口突然堵了一塊巨石。
為什么陛下更偏寵太子?
為什么不能公平……
諸如此類的問話, 承元帝聽過無數遍, 早就厭煩了。
“朕曾經給過你一份天大的恩寵。”
麗妃一怔,抬頭看向前面高大的背影。
承元帝沉聲道:“在你涉嫌謀害太子時,朕并沒有立刻處置你。”
麗妃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
一碧如洗的天空,宮人臉上始終如一的表情,承元帝突然覺得沒來由的厭煩。
停在某處站了會兒,改變去御書房批閱奏折的念頭, 轉而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沒用多久他便看到前方的兩道人影,魏蘇慎和方杉走得不快,很是悠閑自得,不時還會折一枝花,說笑談天。
承元帝心中沒忍住浮現出一絲嫉妒,他這個皇帝整日操勞,自己兒子卻日日美人為伴,過著日子。
轉念一想,這美人恐怕天下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心情剛好上一些,就見太子妃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兩只麻雀跟著,起先承元帝覺得有意思,多看了幾眼,后來發現那些麻雀亦步亦趨跟著,源自于從袖中不斷掉落的瓜子皮。
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瞄了眼身邊的太監,后者會意地拔高嗓子:“太子殿下。”
魏蘇慎聞言回過頭,驚飛了幾只就近的麻雀。
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瓜子皮,魏蘇慎卻很快目不斜視道:“連麻雀都追隨著孤的腳步,這是吉兆。”
老太監都不敢抬頭了,在他看來,承元帝沒有當場一巴掌呼上去真是奇跡。
這天底下哪有睜著眼說瞎話的。
承元帝在心里已經呼了太子十次巴掌,好受一些后,才開口道:“陪朕走走。”
說完及時補充一句:“太子妃有孕在身,就先回宮里休息。”
魏蘇慎面色不變:“也好。”望著方杉的目光很柔和:“回去先吃點東西,走這么久一定餓了。”
方杉配合演出,同樣是含情脈脈地點頭。
目睹二人依依惜別的場面,承元帝從麗妃那里的怒火已經轉變為無奈。
沒有方杉,父子間的交流更加順暢,至少承元帝有些話不用顧忌。
“你怎么看待麗妃的事情?”
魏蘇慎:“娶多了后患無窮。”
太監不動聲色地往邊上走了一點,以防太子若是被一腳踹出去,他能在第一時間躲閃。
承元帝再次印證了太子肯定是親生的,又一次忍住了。
“御下之術是帝王必須有的能力。”承元帝這是第一次真正和太子講起帝王術,身邊隨行的太監不敢多聽,連忙跪下身在原地,不再與他們同行。
承元帝繼續道:“恩威并施,你要能看穿臣子的弱點。”
魏蘇慎點頭:“父皇放心,兒臣會和太子妃多生幾個公主,日后看誰不順眼,就招誰做駙馬。”
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還是個女孩,承元帝想了一下,喉頭一動。
此刻他們還未走遠,老太監也聽到兩人的對話,面對太子的盤算心中乍然生起和承元帝一樣的念頭——
你好毒!
東宮。
方杉正吃著燕窩,就有腳步聲傳來,納悶皇帝怎么這么快就把人放回來了。
魏蘇慎遞過去一張帕子,揉著眉心:“擦干凈。”
方杉擦拭完嘴角的湯汁,把小牌子翻出來,用紅筆在‘麗妃’兩個字上大大畫了一個叉:“已經干掉了一個小炮灰。”
說罷又拿出幾個牌子:“是時候把越秀國提上日程了。”
魏蘇慎盯著他的肚子。
方杉輕咳一聲:“手上總要有一個籌碼。”
魏蘇慎按揉著眉心,擔心這樣放縱下去,這個不存在的孩子說不準還真能誕生出來。
方杉:“大不了在生產時,你‘棄母保子’,我還沒試過扮演嬰兒。”
魏蘇慎冷笑:“然后再給孩子起名叫魏奇跡?”
方杉:“我更喜歡魏方統這個名字,有內涵。”
魏蘇慎:“一共就三個字,你一個人占了兩個?”
方杉面色變化,目中有被拆穿后的不甘:“那就叫魏奇跡好了。”
魏蘇慎唇角剛剛勾起,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半晌,嘆了口氣,又被套路了。
如此豈不是代表默認了這個孩子的出生。
眼見方杉笑得狡黠,又因為是自己被套路,怨不得主謀,只能遷怒,魏蘇慎掃了眼越秀國使臣的牌子:“多則七日,少則三日。”
停頓了一下開口:“瑩漁已經成功拿到蠱蟲,麗妃失寵后東宮獨大,她肯定會盡快下手。”
方杉淡聲道:“引蛇入洞,引子有了,但還缺一些東西。”
如果單憑他們把越秀國拉下水,承元帝或許會驕傲,但難免會生出一分忌憚。
想了想開口道:“所以這件事,必須要想辦法讓承元帝參與進來。”
魏蘇慎點出一個人:“太監總管。”
方杉摸著下巴尋思:“此人精通藥理,又是皇帝為數不多信任的心腹,由他來發現瑩漁意圖下蠱是個不錯的選擇,問題是怎么把人借過來,又不引起懷疑?”
魏蘇慎:“很簡單。”
方杉看他。
魏蘇慎道:“明日打扮的憔悴些。”
方杉平日都是明艷照人,想要裝憔悴不是件難事,少帶幾支珠釵,不抹口脂就好。不過他是天生的氣色好,只能靠厚重的粉來遮蓋,做出臉色慘白之態。
因為麗妃的事情,承元帝這兩日攢下來不少奏折,辛苦批閱時,便有人來通傳太子求見。
“讓他進來。”即便太子不主動來,承元帝也準備派人把他叫來幫忙批改奏折。
魏蘇慎走到門檻處微微停步:“掐我。”
“嗯?”
“掐我。”
方杉好奇的同時爪子已經狠狠在他腰間捏了一下……叫你不給我喝酒,叫你虐待我,叫你……
魏蘇慎黑著一張臉回頭:“掐一下就行了。”
方杉心虛地最后用力掐了一下。
“父皇——”
有些人天生就是低沉悅耳的聲音,陡然提高音量,會有意想不到的刺耳效果。
承元帝被這一聲狼嚎驚得筆都差點甩出去。
“亂喊什么!”
方杉假模假樣地走上前,一臉關切的輕輕拍了拍魏蘇慎的胳膊,狀似在安撫。
二人戲演得天衣無縫,承元帝意識到問題不簡單,聲音稍微放緩和了一些:“出了什么事?”
魏蘇慎:“柳柳突然胃口不佳,吃不下東西。”
一般情況下,孕婦吃不下東西簡直再正常不過,但放在方杉身上,那就能用怪異來形容。
這個兒媳有多能吃,承元帝是見識過的。
魏蘇慎:“兒臣讓張太醫看過,說是氣血虛。”
好端端的氣血虛?
承元帝明白他的用意:“你是想借朕身邊的人?”
魏蘇慎點了點頭。
承元帝本來想說什么,忽然想到其他方面:“說來上次晚宴后,就沒見過張太醫。”
魏蘇慎面色不變,心道能見到才奇怪,方杉現在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扮演太子妃上。
承元帝只是隨口一提,沒放在心上:“既然你擔心,朕就讓他過去看看。”
說著喊了聲福海。
太監總管進來前視線在魏蘇慎身上多停頓了幾秒,他能在宮中混到這個位置,真的是快成精了。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太子不是因為單純的擔心太子妃才來借人。
不過有些東西即使是他想明白也只能死埋在心里,這才是生存之道。
魏蘇慎:“若真有什么,直接搜查,可能會打草驚蛇。”
承元帝明白他的顧慮:“說說看你的想法。”
魏蘇慎:“福海公公想必也會些易容方面的手段。”
承元帝目中精光閃爍:“你有了安排,朕很省心。”
說著對太監總管道:“這幾日,你就先跟著太子。”
伴君如伴虎,太監總管卻更愿意伴著承元帝,太子給他的感覺……莫名坑。
再看太子妃,看上去人是有點憔悴,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張慘白的小臉不時就會掉粉,細微的粉末在陽光下仿若漂浮在半空中的塵埃。
太監總管深深吸了口氣,給承元帝跪地磕頭:“奴才不在的日子,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泡茶的本事奴才也會部教給小東子……”
承元帝打斷他:“只是讓你去東宮幾天。”
為什么要做出生離死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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