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深山打怪小分隊
劉岳唇瓣動了動, 似乎要發(fā)言, 卻在那之前把頭偏轉(zhuǎn)到另一個方向:“廝殺的味道。”
方杉好奇:“廝殺是什么味道?”
劉岳不去理會,趙天辰熱心解答:“說白了就是血腥味。”
這兩人, 一個極端沉悶, 一個過分熱情。
方杉對血腥味的感知其實比他們都敏銳, 他早就意識到前方不對勁, 裝成膽怯的模樣抓著魏蘇慎的胳膊走。
胖子看看被當(dāng)成烏龜殼用的莫修, 又瞧了瞧護(hù)在自己身側(cè)的夢魔, 失衡的心態(tài)逐漸轉(zhuǎn)變。
劉岳走在最前面, 手中的匕首沒有收起, 咯吱響的樹葉聲中,一片新的天地在眼前展開。
濕冷的氣息在空氣中流竄,地面有很多動物的尸體,從血液的殷紅程度判斷,屬于才死不久。然而他們所能看見的只剩染血的皮毛和骨頭, 軀干部位全部消失。
一聲虛弱的嗚咽傳來。
劉岳撥開草叢,里面躺著一只巴掌大的幼崽,雪白的絨毛沾著泥巴, 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像是蒙著一層水霧, 里面充滿了恐懼和慌張。
它想要逃跑,又粗又短的腿因為害怕瑟瑟發(fā)抖, 才站起來就再次跪趴在地上。
方杉走上前:“什么物種?”
劉岳皺眉:“有點像火靈獸的幼崽, 但火靈獸的皮毛是紅色。”
眼見人開始多了起來, 不知不覺處于被包圍的狀態(tài), 幼崽示威性地叫了幾聲,但因為聲音太過細(xì)弱,反而更像在求饒。
方杉蹲下身,伸出手,笑得人畜無害:“過來。”
幼崽猶豫了一下,顫抖地伸出前爪,試探后一步步走過來。
方杉抱它起來,溫柔地給予安慰:“別怕。”
蒼翠的樹木襯托下,畫面很美好。
然而,再一細(xì)看——
幼崽的爪子悄悄伸出,像是鋼鐵邊緣一樣鋒利。
至于方杉,他的手自始至終都在幼崽最脆弱的脖頸處撫摸。
幼崽給人的感覺是已經(jīng)放下防備,依賴性的叫了兩聲。方杉嘴角的笑意則從抱它起來的一刻就消失,此刻他面色冷漠,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
幼崽畢竟是被抱在懷里,看不清對方表情,弱小的身體更加靠近,似乎在表達(dá)它的親昵。
下一刻,異變突起,尖銳的爪子猛地朝方杉心窩掏去,然而才剛剛伸出,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方杉抓著它的脖頸將之提溜起來,玩味的目光證明早有防備。
“這些動物都是你殺的對么?”
幼崽伸到一半的爪子僵硬在半空中。
方杉摸了摸它的腦袋:“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眼中閃爍著人性化的光芒,用來形容你十分恰當(dāng)。”
劉岳在一旁看著:“一開始你就該直接解決掉。”
和一只野獸互相飚戲,意義在哪里?
事實證明方杉樂在其中,樂不可支地用指尖勾起幼崽的下巴,后者如意算盤打空,目中露出哀求。
方杉看向趙天辰:“勞煩學(xué)長看看附近有沒有洞穴。”
趙天辰眨了眨眼:“美人請求,不敢不從。”
方杉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演戲不怕不配合的人,就怕配合太過的。
趙天辰很有耐心,順著血跡延伸的方向撥開垂在石壁上的藤蔓,臉上的玩世不恭在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凝固下來。
陰暗的巢穴里,不但有動物的骸骨,還有人的。
帝國學(xué)院建在云端之上,這片區(qū)域相當(dāng)廣闊,學(xué)院占據(jù)了一大部分,剩余的一片劃給了交易市場,另外的則留給對學(xué)院有杰出貢獻(xiàn)但英年早逝的導(dǎo)師后人。
這些人經(jīng)常會去各個山脈歷練,增長實力為輔,主要是搜刮一些珍惜草藥或者狩獵,偶爾幾名隕落在深山里很正常。
但巢穴里的尸骸光是手骨也有七八個,這個數(shù)量就有些嚇人。
趙天辰轉(zhuǎn)身道:“小心,這可能是變異了的火靈獸!”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火靈獸猛的掙脫掌控,掠出鉆向樹林。
方杉在半空中一抓,指尖的力道用得比剛剛重了許多。火靈獸露出陰森森的一小排牙齒,溫度在慢慢升高,
之所以被稱作火靈獸,并非因為它能口吐火焰,而是這種動物能在遇到危險時皮毛溫度能急速上升。所以大多數(shù)野獸都不愿意捕獵它們,加之此獸狡詐,久而久之竟然成了山林里的一個小霸主。
劉岳走到方杉面前,死死盯著幼崽:“按理說,火靈獸不該有這么高的智商,何況只是一只幼獸。”
方杉沉吟道:“興許是返老還童。”
“……”
方杉捏了捏火靈獸的面部:“你瞧它的眼角都有皺紋。”
劉岳不知該說些什么,這夢魔精明的時候很恐怖,故意賣蠢的時候更恐怖。
火靈獸的溫度已經(jīng)上升到沸騰水的程度,然而方杉依舊面不改色抓著它脖頸處的絨毛。火靈獸最厲害的攻擊就是爪子和溫度,溫度似乎對方杉無效,爪子又施展不開,一時有些急了。
方杉目中玩笑收斂:“又或者說是它吃了什么東西。”
說話間視線定格在火靈獸的身上,就在眾人以為他會發(fā)問時,方杉五指猛的一收緊,擰斷了火靈獸的脖子。
下手時的狠辣決絕,令人心驚。
趙天辰忍不住道:“留它一命,或許能問出更多有利的情報。”
方杉冷冷道:“這種食人的畜生,可比先前那只毒蛇狡猾多了。”
說不準(zhǔn)就把他們帶到陰溝里去。
胖子適時介入:“地上有幾處腳印,順著走應(yīng)該會有發(fā)現(xiàn)。”
劉岳依舊很沉穩(wěn),默不作聲走在前方,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除了偶爾的意見分歧,趙天辰對待方杉可謂是關(guān)懷備至,不時叮囑他小心路兩旁的植物。
方杉起初覺得他戲過了,不曾想后來真的在對方眼中發(fā)現(xiàn)幾絲真情流露,覺得驚悚……這是圖什么?
正想和魏蘇慎探討一二,就見對方的目光始終游移在胖子和趙天辰身上,明顯又在進(jìn)行算計。
一開始地面只是幼獸的小爪印,再往前走,有很多巨大的腳印,從形狀來看,類似猿猴一類的生物。
“剛才我們碰到的只是變異過的火靈獸,”趙天辰盯著腳印皺眉:“萬一它不是特例,前方可能存在很多未知的危險。”
胖子此刻也犯慫:“反正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天都快黑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方杉注視著前方,笑瞇瞇道:“或許是機緣也說不定。”
趙天辰搖頭:“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陷入困境。”
兩人陷入僵持時,劉岳突然繼續(xù)往前走:“你們隨意。”
顯然是已經(jīng)有了決策。
方杉:“壯士留步,帶上我。”
一聲壯士叫的劉岳肩膀微微顫抖,加快步伐。
方杉拉著魏蘇慎追上去,趙天辰嘆了口氣,跟在后面。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胖子讓方杉把火靈獸的尸體給他,方杉也不怕其獨吞,很是大方地扔了出去。
胖子接過后從衣服上扯下布條,將火靈獸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好,以防血腥味散開,引來其他野獸。
方杉瞅著他那個籮筐,調(diào)侃道:“還挺有用。”
胖子從籮筐里掏出一袋干糧,人手一份的分發(fā),自夸道:“這都是智慧。”
還沒來得及多吹噓幾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再一看,一截橫木擋在路中央,胖子坐下來揉搓著腳踝:“疼死我了!”
方杉蹲下身,摸了摸斷木邊緣,很平滑,似乎是被人一劍斬斷。
“這里曾經(jīng)爆發(fā)過戰(zhàn)斗。”劉岳明顯也注意到了,他甚至看得比方杉全面,還找到了其他幾處劍刃帶出的缺口。
趙天辰像是想到什么,面色一變:“此地不宜久留。”
劉岳轉(zhuǎn)過身,趙天辰道:“如果我沒記錯,三個月前,有學(xué)生執(zhí)行任務(wù)時隕落在此。”
劉岳站起身,目光注視著前方,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龍?zhí)痘⒀ā!?br />
趙天辰皺著眉,對方杉道:“我也過去看看,你們實力不夠,先回去。”
說罷,同樣往前走。
等他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胖子一反常態(tài),視死如歸道:“螞蟻雖小也是力量,我們不能讓學(xué)長們獨自陷入險境。”
作勢也要前行。
方杉拉住他,尋思這唱的是哪出戲。
胖子見他無意前行,跺腳道:“蠢啊!劉岳走了,萬一趙天辰殺個回馬槍干掉我們怎么辦?”
方杉挑眉:“你怎么確定有問題的是趙天辰?”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眼見再不走就要追不上,胖子一著急說了實話:“關(guān)于奸細(xì)資料的記載是擅長易容,但帝國學(xué)院的學(xué)生身份都是經(jīng)過層層篩查。”
胖子深吸一口氣:“大部分人認(rèn)為奸細(xì)是殺了某個學(xué)生,混入了學(xué)院,可我認(rèn)為還有另一種可能。”
方杉和魏蘇慎對視一眼,突然意識到他們忽視的一面。
胖子:“根本沒有這么多曲折,一開始就是學(xué)院的某個學(xué)生發(fā)生了叛變。”
方杉若有所思:“有人會放著大家族的子弟不當(dāng),去加入邪魔?”
胖子指了指腦袋:“所以說腦子有問題唄。而趙天辰和劉岳比,明顯有問題的是趙天辰。”
方杉:“何以見得?”
“他喜歡你!”胖子焦灼道:“腦子正常的會有這種喜好?”
方杉怔了幾秒,下意識去看魏蘇慎,后者同樣愣了下,爾后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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