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玻璃碎裂
坐在柴昆所駕駛的靈能動車后排,百里暮晨懷中抱著重新變成老鼠大小的小胖球百里向陽。
修長的雙手卻一直撫摸著那個直徑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迷你盾牌。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自始至終都未曾落下。
“怎么回事,有什么好笑的?”冷文石看到百里暮晨這一副都有些癡傻的憨憨模樣,不由感到奇怪。
“嗯?沒事。怎么樣,盾牌好看吧!”百里暮晨忽的將盾牌遞給冷文石。
冷文石將盾牌接過來,細(xì)細(xì)打量起來。片刻后說道:“這是沐言雪拿著你給的錢購買的?”
他跟百里暮晨一樣,自小便學(xué)習(xí)繪靈,所以說能夠通過靈紋大致判斷出一個物品大致的品級。百里暮晨手中的這個小小盾牌,雖然個頭不起眼,但是絕對是個好寶貝。
“不是,是她拿自己的錢來給我購買的。”百里暮晨嘴角的弧度再也控制不住,笑得異常開心。
冷文石聽到不由翻起白眼。
他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個童年時期始終互相陪伴的兄弟,在感情上沒有絲毫的經(jīng)驗,而那個女孩——沐言雪,看上去同樣也是。百里暮晨在那個病房里的深夜講到過他在東凱城與沐言雪所發(fā)生的的一切,甚至連那條百里暮晨未曾見過一面的母親所遺留給百里暮晨的項鏈也是那般看上去如此魯莽地贈送出去。
將母親遺物贈送給只見過一面未來不知道是否還能夠再見的的女生,這種做法即便是百里暮晨幸運的與沐言雪重新相遇,冷文石還是不贊同百里暮晨當(dāng)時的莽撞做法。
可,不是還有那么一個詞語叫做一見鐘情嗎。他雖然沒有感受到過,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夠擁有。現(xiàn)在看來,或許也是百里暮晨當(dāng)初那么決絕地將自己珍愛的項鏈贈送給了沐言雪,讓得沐言雪心中已經(jīng)有了百里暮晨的身影。這樣兩個心中互相有了彼此的兩個人,是一想到便覺得蠻般配的一對。
只是可惜,沐言雪似乎在家族那里,自己的情感根本無法收到控制,她的婚姻,已然被注定了一般。
冷文石能夠感受到沐言雪對于家族行為的反抗。卻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幫助。即使是不直接的從沐言雪入手,而是在百里暮晨和沐劍旭這兩個來下手,都是很難進行幫助的。
作為貴族的子嗣,可以憑借著自己家族的榮光能夠自出生便享受到或許是別人窮其一生都觸摸不到的美好,但是,萬物講究平衡。你擁有了什么,必將需要放棄什么。而其中,最顯著的便是聯(lián)姻,貴族中的女子,很多都沒有自行支配自己婚姻的能力。
冷文石雖然不曾在冷家待過太長時間,但是對于這些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至少現(xiàn)在的他已然知道兩點,一是擁有足夠的實力,使得家族都無法進行干擾,現(xiàn)在年輕的他們不具備這個實力;另一個,便是背叛家族,與家族徹底決裂,同樣不可取。
所以說,之后的百里暮晨和沐言雪到底會不會有一個結(jié)果,冷文石也是沒有能力看出些什么,只能祝福百里暮晨好運了。
“咦?火屬性的星云小盾牌?四星級武器,并且還是四星級中品防御武器中的佼佼者。這么一個小東西,可是要值上不少錢吧?”正在駕駛靈能動車的柴昆通過后視鏡看到百里暮晨手中的小盾牌說道。
百里暮晨忽的一愣。四星級中品武器……手中的這個盾牌,竟然是四星級中品武器。百里暮晨心中震驚不已,他除了有一把雖然鋒利程度不是很高,但是堅固到任何東西都無法對其造成絲毫損傷的鬼鳳劍外,剩余其他所使用過的最高品級的武器,也只不過三星級中品的增速的輔助武器。而且還是因為其是一個殘次品,當(dāng)初的百里暮晨才堪堪買得起。
現(xiàn)在手中的這么一個盾牌,可以說是他給沐言雪所有的錢才能買的上一個的。也就是說,這么一個盾牌,便足以媲美他陰影團中所有裝備以及晶幣。
百里暮晨嘴角的笑容,忽然在這一刻凝滯住。閉口沉默不語,低頭看著這一面精致的小盾牌。
柴昆看到自己說完這句話后百里暮晨竟然陷入了沉思,眉頭微皺,沒有說什么,又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駕駛上。
而冷文石,也是清楚百里暮晨為何沉默,將百里暮晨懷中的百里向陽抱到自己的懷中,給百里暮晨安靜的環(huán)境。
……
在方師的面前,那個該死的花費了自己寶貝藥劑的柳從寒,終于緩緩有了好轉(zhuǎn),至少,從原來的出氣多進氣少變成了進氣多出氣少。方師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一摸,竟吃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被一層冷汗覆蓋住了。
方師似乎很是潔癖一般,碩大的鼻子聞了聞身上實則并沒有多少的汗臭味,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修長的右手在平臺上輕輕一觸,不多時便從上面下來了一個人。此人見到方師,立刻單膝下跪行禮,低頭恭敬道:“方師,奴仆熾在,不知方師有何吩咐!
方師看向身前體型修長的男子,眼睛中有一抹異色閃過,下一刻快速消失,擺了擺手:“去把這個家伙丟進營養(yǎng)液中。”
說完,便邁著蹣跚的步伐,向著黑暗處走去。熾抬頭看著方師畸形的身體逐漸消失在黑暗中,但自始至終,眼睛中只有尊敬。不多時,熾站起身子,將身體只剩下一部分的柳從寒抱起,順手將那一顆即將碎裂極其脆弱的核桃輕輕抓住。
很是輕松地向前邁步,來到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的營養(yǎng)器皿中,里面滿是淡綠色液體,熾眼睛微閉,接著一睜,雙眼頓時釋放出來一道輕微紅色光芒。原本密封的器皿頓時在上面覆蓋的有著許多管道相連接的厚重蓋子被緩緩打開。
熾雙手上揚,頓時昏迷的柳從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弧度,精確的掉落進器皿之中。不知道是淡綠色營養(yǎng)液極為粘稠,還是熾自身的手法了得,柳從寒掉落進器皿中時,沒有一絲的液體噴濺出來。
熾將手中的那枚核桃再次丟進去后,轉(zhuǎn)身離開,在轉(zhuǎn)身之際,眼睛中又是紅色光芒一閃,巨大的金屬蓋子重新關(guān)閉。
熾離開了,重新回到自己在上層的位置。只留下,身在黑暗中,一眼看不清有多少個的巨大圓柱形器皿。
方師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將衣服全部褪凈,邁步進入浴室。不多時,自浴室出現(xiàn)的裊裊水汽將整個房間都占據(jù)起來。
浴室中,方師躺在只是打眼看去便知道價值不菲的浴缸中,枯瘦的雙臂搭在兩邊。
閉著雙眼,感受著溫度熨帖的清水,方師輕呼一口氣。
當(dāng)渾身上下蠟黃的皮膚泛起一抹粉紅時,方師將眼睛重新睜開。
右手一揮,一個大小只用一只手便能夠全部握住的精巧玉瓶出現(xiàn),方師看著這個異常精致的玉瓶,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凝重,程度足以跟救助命在旦夕的柳從寒一般。
方師右手異常穩(wěn)定,將瓶蓋打開,瓶口橫過來?梢钥吹嚼锩嬉讶徊欢嗟你y色液體掛在瓶口,似滴未滴,食指輕輕在瓶身上一點,頓時一滴渾圓的銀色液體低落進浴缸之中,濺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這滴液體好似具有靈性一般,快速向著方師干癟的胸膛處游走而去。由于游速過快,這顆液體在水中竟然被拉出了一條細(xì)小的尾巴,猶如一只小蝌蚪。
銀色液體瞬間消失在方師的胸膛中。他的臉上浮現(xiàn)痛苦之色。
方師鋼牙緊咬:“該死的……即便這么多次了也沒有過抗藥性,還是這么痛!”
銀色液體進入他的體內(nèi),整個人就像火燒了一般,原本水溫合適的浴缸,此刻仿佛盛滿的都是巖漿,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燒軟燒化,將他吞噬掉一般。
方師的身體自出生便是畸形兒,相貌丑陋的他便被狠心的父母拋棄。但是他命不該絕,竟然被一個藥劑師撿到,將他撫養(yǎng)長大,傳授給他藥劑之道。而他,也是有著天賦,在刻苦下終于是學(xué)有所成。只是可惜,在他剛剛成年不久,年歲已然大了的亦父亦師的老人終究是撒手人寰。
方師的身體極差,通過學(xué)習(xí)藥劑發(fā)現(xiàn)自己所剩時日已然不多。便全身心的投入到自救的行動中,這個銀色藥劑便是他為自己治療的眾多藥劑中的一種。
霧氣朦朧中,可以看到方師畸形的身體中有著銀色光芒快速游走,隨著時間的流逝,銀色光芒的亮度越發(fā)微弱。當(dāng)銀色光芒徹底消散后,方師終于停下了他無意識的“嗬嗬”叫聲。
此刻的他大腦一邊空白,仿佛腦子都被這銀色液體的高溫給燒熟了一般。低著頭,方師的木然圓睜的眼睛已然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異常。頭頂上稀疏的頭發(fā),雖然沒有浸沒到浴缸之中,卻已然濕透,全部是被他的汗水浸透了,無數(shù)水滴沿著他崎嶇的臉部滑落下來。
一個小時后,方師失去焦距的雙眼,終于恢復(fù)了些許的神采。
長長舒了一口氣,此時的他身上的痛楚漸漸消退,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生機。在沒有使用銀色藥劑之前的僵硬的身體,也終于有了些許的柔韌度。
這種舒適的感覺并不會持續(xù)很久。在他的生命長河中,這樣的身體感受只存在于每一次進行銀液治療后的短暫時間。
緩慢笨拙地離開了浴缸,蹣跚走到浴室中已然布滿霧氣的鏡子。用整個身體唯一的正常的雙手輕輕刮去鏡子上的水霧,反射出了那一個跟隨了他一輩子的殘次品身體。
以極度厭惡的眼神打量著他的身體,他的牙齒緊緊咬合,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良久,只聽到浴室里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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