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將紈绔進行到底18
從來到這個世界,遺朱有做不完的ppt和課程作業,大二的通識課、專業課和選修課加一起十幾門,考核方式還都不同。
洞拐的修復工作沒見有什么成效,所以他只能自己做完。
正在忙碌的大學牲遺朱,跟在他床上躺著看手機的陸朝野是極與極。遺朱本來以為自己找了個學習搭子,結果找了個令自己心寒的對照組。
遺朱看著屏幕,敲鍵盤之余還問了一句:“你怎么天天都閑?你沒作業?”
陸朝野沒理他。
結果等遺朱轉臉看過去的時候,剛才還躺著的陸朝野微微傾身,目不轉睛地看著遺朱在補充內容的ppt。
遺朱連忙欺身過去,上手要捂住他的眼睛。
“別偷看我的大作。”
陸朝野抓著他的手沒放,順著墊在背后的枕頭滑下去,仰頭繼續看手機,語氣不知所謂:“一堆小學生文字框有什么好看的。”
自以為模板很高級的遺朱:?
遺朱嘴硬:“懂不懂古希臘掌管pre的神?”
他說完后要抽回手,發現拽不動后,才看見陸朝野拽著他的袖子沒松手。
霸著他床的陸朝野,微分碎蓋的頭發這會兒翹起來一簇,五官跟精工鏨刻出來似的,尤其鼻梁像一脈峭壁。
他此時兩只眼都清明,毫無困意地掰著遺朱的手指,在觀摩他的指甲。
“松手沒法寫了。”遺朱伸爪子朝他臉上捂,發現居然差不多能擋個七七八八。
陸朝野干脆把他的手當手動檔眼罩了,還在掰著玩,蹙起眉頭忽然問了一句:“你喜歡年上還是年下?”
雖然不知道他拿哪來的頭緒,但遺朱還是認真想著自己四舍五入好大歲數了,即便彎了也是1,立馬說。
“年上。”
陸朝野勾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扳下去一根:“喜歡姐姐?喜歡170下還是170上。”
遺朱胡謅:“170上別到180。”
陸朝野又給他掰下去一根,繼續問:“喜歡長發還是短發?”
想到徐婧澤現在是短發,遺朱特意避開:“長發。”
陸朝野又掰下去一根:“喜歡白皮還是黃皮?”
遺朱馬上跟上:“黃皮。”
……
九個問題,陸朝野終于把十根手指扳得還剩一根,沒繼續往下問,但也沒松手,勾著他的小指玩。
“你掰這么多,你不會跟我理想型一樣吧?”遺朱玩笑道。
“我不是。”陸朝野應聲,凝神看著他。
遺朱總覺得他們頻道不一致。
但不妨礙他心想你當然不是,我都是繞著徐婧澤選的,他晃著被陸朝野勾住的小手指,漫不經心地問:“還有嗎?最后一個問題是什么?”
陸朝野問出來的問題,卻像跳過了話題:“你今天給祝寧薇看的什么合照?”
遺朱:原來我好兄弟是懷疑我背著他偷情了。
遺朱解釋道:“想什么呢?那我朋友。”
陸朝野哦了一聲。
跟當初那個強調自己“我沒有朋友”的遺朱不一樣。
“最近認識不少,”遺朱馬上想到真沒朋友的陸朝野,看了他一眼,奔著得到確認而問道,“你不是嗎?”
陸朝野松開了他的小手指,把身后背靠的枕頭撤走,給遺朱看得心一涼,趕緊關心道:“怎么了?”
“沒什么,今天的香薰好聞。”陸朝野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把眼鏡戴上后擰著眉心看手機。
“你扯淡呢?今天我都沒點。”想起來自己洗澡的時候把剩下的洗浴精油用完了,遺朱揪著自己的袖子和領子嗅了個遍說,“是我身上的味兒。”
“沒聞見。”陸朝野刻意忽視鼻端縈繞的氣味,無情地摘掉了眼鏡,閉上眼假寐。
“是我香的,你不信?”
話音落下,遺朱想舉證,扭頭卻看見床上的人已經留給了他個背,臉朝著窗簾那邊合上了眼。
手上還留著陸朝野手掌的余溫,遺朱目光聚焦,虛空地攏了攏手指,心想這位男嘉賓還真是難以捉摸。
倏忽之間,旁邊的人坐起身來,沒往床下去,就躬身湊在他肩頭。
遺朱還以為他是在觀賞自己的ppt大作,結果耳邊的人輕笑了一聲,留了一句:
“確實。”
—
遺朱發現陸朝野變化良多,至少沒之前王八蛋了。
跟21天養成一個好習慣似的,只要陸朝野吃早餐就有遺朱的一杯豆漿,陸朝野喝酒就有遺朱的一個杯子,連帶著陸朝野對他的態度都溫和許多。
但遺朱天天搬著原世界線疑惑——他身為男主之一,怎么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乒乓球課課間休息的時候,劇烈運動完的遺朱腦門還在發燙,就已經開始高速運轉著思考怎么幫自己好兄弟一把了。
陸朝野剛才不知所蹤,這會兒又突然把冰水放在遺朱旁邊,然后又蹲在他面前,用拿水的手捧起來他的臉,好像只是單純地感覺了一下溫度。
遺朱被冰得輕輕戰栗,但沒躲開。
陸朝野笑道:“散熱還挺快的。”
多日不見的失蹤統口洞拐突然出聲:【他撩你。】
遺朱早習慣了洞拐這詐尸一樣的存在,不以為然地回復洞拐:【他罵我是狗。】
但他表面上還是笑著搖頭,踢了面前的人一腳:“你是狗嗎還蹲我跟前?我站的又不是你撒尿的地方。”
“差不多吧。”陸朝野屈下一邊膝蹲著,擰開了瓶蓋自顧自地喝。
“哪個差不多,你是狗還是我這是撒尿的地方?”遺朱握著水笑道。
陸朝野不假思索:“那我是狗好了。”
洞拐:【這下你倆沒有生殖隔離了。】
遺朱:……
看陸朝野在自己跟前蹲了片晌,遺朱趕緊作勢要給他扶起來:“還不站起來?你腿不酸啊?”
陸朝野示意他:“你把你旁邊給我擦干凈。”
遺朱最近跟陸朝野來去都做伴,也沒發現他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少爺脾氣,頭一回聽見從他嘴里對自己提要求,甚至有點新鮮。
有種兩人角色互換感。
“沒大沒小的。”話是這么說,遺朱還是從口袋里抽了手帕紙給他擦了。
“你只比我大兩個月。”陸朝野見好就收,順帶著把水也放在了座位上。
遺朱張嘴就把心里的調侃說了出來:“有什么用?你最大的本事還是得讓我答應你叫哥。”
“不會有這么一天。”陸朝野斷言。
遺朱還以為他是想叫大舅哥,換了措辭:“其實追到了婧澤的話,叫大舅哥也行。”
旁邊的人閉口未答,氣氛陡然失了剛才的玩笑氛圍,遺朱的笑凝在嘴角,側過臉想看陸朝野的神情。
他只看到了陸朝野把水瓶扔進垃圾桶的背影,還捎帶了兩句涼涼的話。
“姜遺朱。”
“誰讓你提她了?”
不是?他在發什么癲。
陸朝野明顯在撒脾氣,打起球來那股狠勁兒,比第一回在乒乓球課上折騰遺朱也不遑多讓。
這時候的遺朱才反應過來,自己技術的突飛猛進,不是自己課上多了,而是陸朝野給他營造的錯覺。
第三次沒接到發球,遺朱抬眼看著對面豎著乒乓球拍的陸朝野,對面那副清俊的眉眼莫名燒在他心頭,但遺朱忍著沒發作。
第五次沒接到發球,遺朱扶著球臺瞄陸朝野,對面的陸朝野還有間隙指導旁邊球臺的同學,根本沒把視線留給遺朱。
第八次沒接到發球的時候,疊加起中午練舞和上節課耗費的能量,遺朱骨頭縫里都泛酸。不過他只是擰起眉頭,轉過頭跟旁邊的人說道。
“孫御,咱倆能不能換換球臺。”
“不能,”前一刻還在和鄰桌說話的陸朝野,此時轉過身來,語調平淡地說道:“上課練習時間不要亂動。”
遺朱也是個有脾氣的,雖然沒有頃刻間都撒出來,但他不打算攢著。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嘴角的弧度分明是哂笑的意味。
陸朝野心頭一跳。
遺朱想的卻是——反正溫水也煮到沸點了,現在怎么算陸朝野也不至于把他腿打斷。
他不慣這臭脾氣。
——哐當。
陸朝野還沒見過遺朱這個樣子。
球拍被遺朱措手撂在球臺上,此刻的他像杯氣泡散光的碳酸飲料,目光平靜如止水。
他遞給陸朝野的最后一個眼神,連陸朝野預想中的慍意都沒有。
像看陌生人。
遺朱說道:“我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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