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將紈绔進行到底80
瞿吹水:【別動,把他名字劃了。】
收到指令的陳穩,圍著陸朝野轉了半天,等人都走了,也沒找見他的名字,隨后只能拍了張照片匯報。
陳穩:【[圖片.jpg]老板,沒有陸朝野這仨字啊?】
另一端的瞿吹水已然沒再把注意力投注在姻緣帶上,因為他眼中的狗崽子已經回到了藤廊底下。
此刻的遺朱,手里拿著景區里賣平時三倍價格的飲料,用塑料瓶的瓶蓋那一端,指著眼前的陸朝野。
他張嘴就開始翻舊賬:“上次喝這個水的時候你朝我撒潑了。”
這回輪到陸朝野喪眉耷眼,他坐在一旁,把擰開的瓶蓋又擰回去,用上目線看著遺朱說:“那我的不喝了。”
可算給遺朱逮著逗他的機會了,他立時裝地橫眉冷目:“你不喝我會朝你生氣。”
陸朝野小心翼翼看著他問:“因為浪費錢?”
“你跑去買的。”遺朱剛正經了前半句,后邊繃不住笑,他喝水的時候眼神落在陸朝野身上,順嘴罵了他,“浪費小狗。”
知道這是在提期末周時候晚上喝醉的事,陸朝野臉上也不見惱意,只是避開了遺朱的眼神,抿著嘴說:“祝寧薇和嚴煦托我綁的姻緣,他倆估計到了適婚年齡就領證。”
網頁設計課剛開始組隊的時候,嚴煦喜歡祝寧薇這事就沒想藏過,遺朱多少也看出來點,但沒想到進展這么跳躍。
不過還是陸朝野的進步更讓人吃驚,他現在好歹知道交朋友了。
遺朱調侃他:“我以為你給自己求去了。”
陸朝野對這方面的問題沒有之前敏銳,不過他挺怕遺朱突然拉他和徐婧澤的郎,只是避重就輕地回應:“我的事也不歸這管。”
這話說的有趣,不歸這管還要去進香。
遺朱說道:“那你還去求?心不誠給你劈兩個。”
“要是這雷真給你說準了,”垂著眼睫玩塑料瓶的陸朝野,笑得眼湖都泛起漣漪,還不忘抬眼看著遺朱說,“那我的事得歸你管了。”
—
雷沒給遺朱說準,但雷公電母他們同事大駕光臨,到中午的時候風雨大作,淅淅瀝瀝淋了大地一場。
下午的行程,遺朱本來打算帶著陸朝野去隨舞玩的,結果因為下雨,隨舞臨時挪了場地,換到了商超一樓中心的空曠地。
事實證明一把傘遮不住兩個大高個,等到了地方,他倆身上多少都浸了些雨。
但這可擋不住遺朱的興奮勁,他得有一陣沒好好跳舞了,專程扒拉到了隨舞歌單,扯著陸朝野教他《Loose Cannon》的killing part。
陸朝野手部動作倒是能學會,腳上卻跟不上趟,索性打算站邊緣跟著他玩。
凡是歌單上出現的歌,遺朱沒有不會的,但也只是隔個一兩首才上。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瞿吹水香都不燒了,現在正站在商場三樓的環廊邊上往下探。
遺朱今天穿的顯眼,上衣穿的是挖剪后的白色鏤空T,銀藍色的褲子上還拼接了歐根紗和刺繡,頭上還戴了根天藍的發帶。
他像個全場亂飛的眼神靶子。
旁邊跟狗一樣圍著他亂轉的陸朝野。
是個十成十的箭人。
瞿吹水找了個最佳觀賞位,胸膛里卷的全是狂潮,偏偏又來個給他添堵的。
“他頭上戴的發帶是我買的,你猜能戴幾分鐘?”林冽冷著一張臉自嘲,還往下分析了局勢,“現在去守配飾區或者墨鏡店,一定能碰見陸朝野。”
瞿吹水懶得搭理他,一刻也不愿意分神。
結果連五分鐘都沒有,陸朝野就跑去買了架墨鏡回來,往遺朱頭上戴。
瞿吹水嘲笑他:“你算挺準。”
林冽的表情全死在臉上:“可不是準嗎?連這個隨舞都是我掏錢辦的。”
樓下的遺朱對樓上的看客沒有探索欲,五十分鐘的隨舞歌單,他跳到三十多分鐘覺得沒趣,找了個有階梯的地方抻了張手帕紙坐。
再吃個晚飯估計就要和陸朝野分道揚鑣了,他這會兒才問陸朝野的安排。
遺朱:“你放假幾天啊?”
根本沒假期,硬是熬大夜擠出時間的陸朝野:“四天。”
遺朱繼續問:“那你回來幾天啊?”
陸朝野應聲:“兩天。”
想著他說要逛普卡大道,遺朱停下喝水的動作隨口問了一句:“另外兩天留給普卡大道?”
周圍的沸反盈天掩住了遺朱的半截話,陸朝野只聽見了“另外兩天”。
他眸光微動,不管面前的青年是否能聽見,自顧自地認真回答。
“還是你。”
—
就是這三個字,沒給注意力被隨舞逮走的遺朱斂進耳朵。
反而是從樓上坐電梯下來的瞿吹水,好死不死聽到了,還順帶看見了陸朝野那個滑標記似的狗樣。
他還沒這么狼狽地離開過哪個地方,而且他只是這折戲的邊緣角色。
瞿吹水現在覺得渾身泛酸。
等他站在書房窗邊,朝著遺朱上課時候出神的那盆瑪格麗特時,他把曾經青年送的一隙風敞成了一扇風。
手里的煙已經燃了半晌。
他現在矯情地要命,按遺朱對煙的命名法則,把手里的東西稱之為“我喜歡不喜歡姜遺朱”,但好像答案呼之欲出。
別無他法,無往不勝的瞿吹水對這支煙進行了重命名——姜遺朱喜歡不喜歡陸朝野。
他的節奏很紊亂,抽一口換一個選項。
他喜歡,
他不喜歡,
……
等徹底燒到煙尾,燃無可燃的時刻,卻是他無法面對的參考答案。
幾乎是自欺欺人,瞿吹水微顫著眼睫抽了最后一口,反倒被嗆得眼眶發紅。
他卑劣又僥幸地想。
——看吧,我就說他不喜歡陸朝野。
——連你也這么覺得。
然而下一秒。
灌進屋內的風,把窗臺上的煙灰都潑在了他身上。
—
遺朱又是將近凌晨才回來,等他準備進屋的時候,發現瞿吹水的門大敞著,逡巡許久才發現書房里有人。
等推開書房的門后,才看見坐在他平時上課座位上抽煙的瞿吹水。
撂了一桌令人心驚的煙蒂,也不怕點了窗簾把家燒了。
任遺朱想破腦袋,他也明白不了這位夢里都沒有想要東西的瞿老板碰到什么壁了。
遺朱打量了半晌出聲,出于良心勸了一句:“老煙槍吧你?早點戒了。”
“姜遺朱。”瞿吹水抬眼看著面前的青年,攤開手掌來,“沒有了,給我一根。”
“什么?”遺朱在駭然間眉心微擰,“我怎么會有?”
但看著他這萎靡樣子,遺朱決定還是日行一善,說道:“我給你拿柜子里的。”
不過瞿吹水不承他的情,反而說了一句:“你沒有揣在身上,怎么說話不算數?”
聽到這里,遺朱覺得人還是不能慣著,他冷淡地瞥了一眼瞿吹水,轉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間。
瞿吹水沒頭沒尾地問他:“你抱著那瓶香水,晚上有沒有做夢?”
他想,或者說——我出門的那幾天,你有沒有夢到我。
但這問題讓遺朱如墮云霧。
他不加思量,也沒有斟酌,頭都沒回地丟下一句。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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