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將紈绔進行到底84
凜冬的C國深陷天寒地坼。
落地的時候,遺朱已經套上了件被子款的鵝絨服,他里邊依然是上飛機之前穿的短袖和牛仔褲,但淺麻灰色的冷帽還有手套都被他提前戴在身上。
和他同行的瞿征窈和瞿應徽,穿的是白色的羊羔毛長款大衣,兩個人攜手一起走,像兩只雪團子。
瞿吹水走在后邊由著他們鬧,一行人順勢乘上了瞿家的專車。
遺朱的臉頰被風刮了半晌,這會兒的淺紅還沒褪下去,等他坐到了車內的位置上,第一時間朝著瞿吹水問:“我這幾天住哪?”
因為改衣需要提前量體定制,瞿吹水提前了來到C國的時間,即便Gian品牌方為嘉賓預訂了酒店,也還沒到入住時間。
瞿吹水回復地很輕巧:“我在這里有家。”
迄今為止,瞿吹水二十六年的人生,大概有二十年都在C國度過,遺朱不是沒想到這一層,但他本能地不想涉足瞿家內部。
雖然不排除瞿吹水早就另立門戶的情況,但是時裝周這一場活動有太多雙眼睛。
在濱州還好,畢竟同行和同事分布在五湖四海,但現在齊聚在此,鏡頭和視線交織在他和瞿吹水身上,很難說不會滋生什么流言蜚語。
最重要的是,浮境島只是瞿吹水的房子,而C國,有瞿吹水的家。
他們的交集,始終是利益交易占據上風,最好能一直如此地把世界進度走到底。
遺朱沒有直言拒絕,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需要住酒店。”
瞿吹水把話題給他拽回來:“但我們來的太早,你大概還需要一星期才能住進去。”
見行不通,遺朱只好又下策:“不行,這里有不少都是同事。”
瞿吹水側過眼來看他,發現旁邊的青年神情很認真,斬釘截鐵的語氣不給人留可以商量的余地。
僵硬地扯著嘴角,瞿吹水問出心里話:“你還真怕人家誤會我們有點什么?”
完了,這鐵公雞要劍走偏鋒勸我省錢。
曲解了他意思的遺朱,微微歪著頭側過臉看著瞿吹水,試圖喚醒他一點良心:“你該不會連這點都要省吧?老板,機酒不應該都包嗎?”
瞿吹水不與他對視,轉過臉說道:“到我家來是包的。”
話是這樣說,其實瞿吹水已經在無數種方案中敲定了最能令青年滿意的那一種。
在車輛朝市區駛去哦時候,瞿吹水打了一通電話,他交代道:“在博藍湖別墅訂個房間。”
遺朱在旁邊提醒:“單人就可以。”
瞿吹水下一句就駁了他的要求:“還有雙人間嗎?套房也行。”
緩過神來的遺朱,才明白他這是要在C國住酒店。
……倒也不必主隨客便到這種地步。
對這種待遇覺得惶恐的遺朱,連忙說道:“我一個人睡一間不害怕的。”
然而瞿吹水已經掛斷了電話,輕描淡寫地扯謊:“那里離我家很遠。”
與此同時,剛才還在跟司機叔叔用英語聊近況的瞿應徽,突然爆出一句中文:“我天呢好多雪!咱們從博藍湖走著回去吧!”
瞿吹水:……
遺朱:……
—
剛到地方的第二天,又落了場大雪,由于街道上沒能及時清理積雪,平時最喜歡壓馬路牙子的遺朱,此時選擇臥在酒店的床上玩手機。
但估計小孩子的天性愛雪,瞿應徽和瞿征窈吃完飯就跑來博藍湖別墅玩。
瞿吹水訂的是個套房,遺朱和他房間挨著,餐點送上門的時候,都是瞿吹水喊他起來吃。
今天不太一樣。
瞿吹水在旁邊的百貨訂了一堆盲盒,還是售貨員拎著箱子來到了酒店,等盲盒被攤在客廳的地上,遺朱心里在算這到底燒掉了他幾個月的工資。
遺朱算不清楚,向正在喝咖啡的瞿吹水發問:“……我拆出不喜歡的能不能賣給你折現?”
瞿吹水差點被嗆到,緩下來后應聲:“你和征窈還有應徽當玩具拆著玩吧,內地的版本都是提前排好的東西,拆不出什么驚喜,C國的版本更好玩一些。”
一聽這些小盒子貌似暗藏玄機,遺朱順勢坐在地毯上開始扒著盲盒拆。
他不是按照上邊的標號來拆,而是隨機拆,下一個能拆出什么全靠玄學。
瞿吹水挪近了椅子,坐在他身旁噙著笑看。
室內的溫度抵御地住凜冬,這時候的遺朱穿的是櫻桃刺繡的黑色針織外套,他沒穿襪子,屁股底下墊的是赤腳,隨心所欲地坐在地毯上玩。
遺朱逐個拆,卻發現自己歐地離譜。
他幾乎沒有開出過小樣,全員正裝,香水、香薰、睫毛膏、唇釉一應俱全。
察覺出了不對勁,遺朱喊征窈過來拆。
依舊如此。
遺朱用審視的眼光抬起頭來看瞿吹水,給瞿吹水都快看心慌了。
結果下一秒,遺朱:“我知道你想哄我們仨孩子高興,但是口紅和唇釉能不能挑點能涂的顏色?”
此時的遺朱,粹白手臂上的試色全是大粉大紫,連一個襯他的都沒有。
還沒等瞿吹水狡辯,一旁的瞿征窈擰了根唇釉追著遺朱的嘴往上攆,她輕輕地彎下腰,遺朱也攬著她配合。
瞿應徽拿了塊剛拆出來的腮紅,嗷嗷著要給他蓋臉上,被瞿吹水一把抱走了。
瞿征窈眼都不眨,盯著遺朱的臉不放,上手就撈著遺朱的手臂晃:“你可好看了小舅爹。”
難得遺朱有這么尷尬的時候,他推拒道:“別叫這個。”
“那叫什么?”瞿征窈不樂意了,抿嘴開動腦筋,靈光乍現后拽著遺朱絮叨,“我刷視頻的時候,老是看到他們評論區把漂亮哥哥叫什么來著……”
她一時間卡了詞,把瞿應徽拎走已經折返的瞿吹水,眼神掠過遺朱后,弓腰下來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嘴里說的話卻是在替瞿征窈銜續。
瞿吹水:“老婆。”
無端被揉了腦袋的遺朱:?
瞿征窈一下亢奮了,在遺朱懷里扒著他的肩膀亂晃:“對!老婆!老婆!老婆!”
眼見著她撅著那張剛涂過唇釉的嘴,要往遺朱臉頰上印,瞿吹水最終選擇把三個孩子拎走兩個。
等他回來的時候,坐在地上的遺朱已經站起身來,掀開窗簾,往博藍湖后方落雪的湖泊上看。
察覺到身旁多了個人,遺朱翹起唇角說道:“七月就要入冬了,瞿吹水。”
青年的臉孔映在雪色里,瞿吹水看著他的時候,甚至都是屏息窺一眼。
他喉結微動:“嗯。”
“我叫錯了,現在是冬天。”遺朱笑道,側過臉來看著他,語調里帶著濃墨重彩的玩笑意味,“應該叫瞿吹冰。”
他還嫌這個笑話不夠冷,又神色認真地添了一句:“吹不動。”
瞿吹水心潮翻涌。
他心想。
沒有吹不動,快要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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