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些，楚南又問出了幾個問題。

如佛祖釋迦，是否來過。

鳳藺道搖頭表示未見。

再得知他手中四件異族帝兵的主人，皆已沖入了彼岸，應該不在世了，讓楚南松了一口氣。

“看來佛教之祖，果然是在故布疑陣，他還深藏在宇宙中嗎？”

楚南再看向鳳藺道，取出一些秦花語為自己準備的療傷圣物，“鳳前輩，你要不還是先回諸天吧。”

鳳藺道并未享用過永生物質。

畢竟深淵人皇也就奪來了一份。

這位準帝大戰了太多次，已經血氣干枯，快要不行了，發揮不出實力，退下了前線，守在這里。

“不用了。”

“這些留給你和大衍帝子他們吧。”

鳳藺道拒絕，渾濁的眸子遙望遠方的黑暗，“踏上此路，只能前，若要退，也得大帝欽點，否則就會激發大帝級陣法。”

“這也是為了預防，異族大帝發現人族布局后，回首打斷人族的計劃，縱然大帝全部倒下，這里也能截住彼岸生靈一段時日。”

“我在諸天萬界的牽掛，已在滾滾紅塵中消失了。”

“明白了。”

感受到對方的決心，楚南頷首，沒有再強求。

他腳步一跨，朝著前方走去，要橫穿堤壩，抵達戰場。

“傳聞中的亂古妖孽，撕裂黑暗而來，雖然還沒有真正大成，比肩大帝，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無比的強大啊……”

望著楚南的背影，鳳藺道在笑，在落淚，若有可能，他多想再戰一場。

堤壩太寬廣了。

楚南步行極快，可數日過后，依舊不見另一面，逐漸有著浪濤聲傳來，夾雜著血腥氣。

“在彼岸，能否找到化解毛球宿命的方法？”

楚南思索。

據鳳藺道所言。

圣猿一族，的確來自彼岸，其始祖，乃是一尊大帝級生靈座下。

嘩啦！

再過數日，浪濤聲越發宏大了，就在近前了，讓楚南瞳孔一縮。

堤壩另一頭，竟是騰騰青海。

浪濤沖天，每一片浪花，都似一片古老的界域，無邊無際，散發出浩瀚的殘威。

“這是虛空人皇，戰死后所化，名為虛空海。”

楚南想到鳳藺道的介紹。

虛空海，曾也隔絕了永生彼岸，只是現在已經殘破，徒留其形，不具其威。

據鳳藺道所言。

人族深淵人皇，和五尊大帝共戰時，彼岸中大帝之下的生靈，也不再出面。

但大帝有部眾。

彼岸也有自己的手段。

虛空人皇隕落，便已虛空海為根，當成化外之地，涌現三大母氣，培育出了生靈，雖然不享永生物質，可卻散下了自己的道統。

人族大帝曾經順手剿滅過虛空海，但野草除不盡，且他們受彼岸生靈牽制。

在無法回首后。

化外生靈也在漫長的光陰中交替、成長，出現了一些很驚人的生靈，成就準帝。

在深淵人皇、廣寒大帝、大衍紫帝，在彼岸前線時，涌現的化外生靈也在代彼岸出征，沖擊這座堤壩。

這是永生者的可怕，坐看世間變化，有無盡壽元。

若是有了興趣，隨手就能擇一地，來培養生靈！

隨著時間的流逝。

不少大帝部眾，逐漸老去，化外生靈的優勢越發明顯，臻至高境的越來越多。

很多部眾，死在這些化外生靈圍擊下，連聯合沖擊彼岸的機會都沒有。

嗖！

楚南凌空一躍，擺脫堤壩的吸力影響，朝著虛空海沖去。

虛空海滔滔。

各種尸、各種殘骸，漂浮在殘缺的界域中。

楚南直入虛空海，很快就發現一桿破舊的帝旗。

帝旗之上，鐫刻了大衍帝號，曾被大衍部眾所舉，如今卻已折斷，旗面沾染著人族之血，讓楚南眸子猩紅。

在那些尸，那些骸，他見到了大衍紫帝的部眾。

身前為準帝，能如鳳藺道那般，在風燭殘年之際，退到堤壩上守護的，也只是少數。

大部分大帝部眾，都葬于這片虛空海了。

“爹！”

“娘！”

“你們在哪里？”

楚南渾身血液沸騰，在不斷感知著皇帝鼎的存在。

然而。

虛空海如一片殘破的大宇宙，氣機混亂，茫茫不見盡頭，他根本感應不到，只能不斷朝前進發。

轟！

一聲爆裂的聲響，引起了楚南的關注，讓楚南身形一閃，朝著那個方向逼近。

一朵浪的古界中。

一位身姿修長的傾世女子，正在對抗一尊可怕的生靈。

這生靈頭顱為獅，有龍的軀體，有蜘蛛一般的長腿，有著最可怕的身軀，強可摧毀諸天。

這是虛空海出現的化外生靈，與傾世女子對擊間，讓這片海域浪濤滾滾，要掀翻九重天。

傾世女子異常強勢，肌體上帝經閃耀，周身被九個古老的部族景象圍繞，化為大道圓環，使其頭頂有一條帝途沖霄而起，擴散出的道與法，似壓滿了宇宙。

她是三劫準帝，手持的雙劍，皆為準帝兵，身邊不見他人援助。

這樣的廝殺，不知進行了多久了，女子腳下也堆積了數十具化外生靈的尸體，如今還在奮勇而戰。

“九黎戰體！”

“不，這不是一般的九黎戰體，命格尊崇，難道是九黎大帝血脈？”

楚南快速逼來。

“你是哪位大帝的部眾？”

“未曾踏入圣主境，也能來到此處？這尊化外生靈修為詭異，實力不比我弱！”

傾世女子注意到楚南，嬌喝提醒。

轟！

晶瑩的圣刀，自楚南身后沖霄而起，爆發的光束璀璨無比，與楚南的規則同在，朝前斬出的剎那，這片古界裂開，那尊化外生靈更是被震退。

還沒等他停下。

一片陰影在虛空海中暴漲，猶如宇宙支柱朝前掃去，散發出了帝兵之威，讓這尊化外生靈直接化為了血霧。

“一刀可斬化外生靈之體？”

“還能催動不屬于人族的帝兵？”

傾世女子，神情略顯呆滯。

“前輩，你是九黎大帝的血脈？”楚南收起自己的刀和帝兵，這般稱呼對方。

“不錯。”

“我乃九黎帝女。”

傾世女子手掌一抖，雙劍騰起的曦光，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在洞悉敵情。

“九黎帝女？”楚南心頭一震。

九黎大帝當年攜的部眾中，竟還有自己的女兒！

如今。

九黎大帝已落幕，帝女卻還在世，對方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太過不可思議。

“深淵人皇，奪來了一份完整的永生物質后，將其稀釋，不止使部眾受沐浴，還留下一些，要讓人族后世崛起的大帝血脈不絕于世，為未來準備。”

“永殤魔帝除外，他當年是獨自而來的。”

九黎帝女自嘲一笑，讓楚南震驚。

按照這么說。

人族五帝中，還有四帝的直系血脈，都在這條路上，且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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