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那個女人
小花的內心悲喜交加,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她也不敢過去好好的看那個女人,在那個小女孩面前,她根本就沒有自信,自己這般模樣也省的讓她瞧見,自己一定會讓她覺得丟人吧?這個小女孩肯定是她想象中的小女孩吧?
想了這么多,她沒有嫉妒小女孩,就是有些恨自己為什么沒能長成小女孩這般的活潑的性子,如果她看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自己都不敢過去見她,更不敢去打擾她,如果她看見自己這般模樣,她一定會很失望的吧?就算是不認識自己了,可是自己獨特的氣質她肯定是不喜歡的,她看著末世前的景象,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普通的小孩有些不一樣,自己的氣質和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她是屬于末世的孩子,也只能會屬于那里,這里不會有自己的家,她也不會去奢望這些東西,她還有徐惠呢。
這么想著她的心里就開始有些堵得慌,她告訴自己徐惠已經很好了,徐惠帶她很溫柔,很像一個母親的角色,雖然是年輕的些,可是看著徐惠自己的內心是安定的,她緊緊的閉著自己的嘴巴,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難受的時候就自己靜靜的呆著,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里與世隔絕。
可是現在自己在這種地方,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強裝鎮定,可是越是這樣想自己的心越是痛,像是有人慢慢在她心臟上一點點的撕扯的肉,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她不明白之前自己也難受過,也傷心過,卻也沒像今天這般難受,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病,她是聽過的,只有的病的人心才會痛。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教導過她什么是感情,她也已經很多年未體會過這樣的感情,就像是孔笙那群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即可恨又可憐。
眼里的淚是不停的往下掉,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嘴里還有一口羊肉,嚼著自己嘴里的肉,像是沒了味道,她就這么咽了下去。
羊肉枯澀的味道讓她有些不舒服,她擦著自己的淚,還想繼續吃著東西,可是串到了嘴邊,也不知為什么,嘴是怎么也張不開了,一些列的表情、動作,柳凡他們是半分不差的都看了個清楚,他們都沒想過要去安慰她,因為這種安慰的話對于小花來說更為殘忍,她都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他們不說她也能感受到,她遲早有一天也是會長大的,而且她必須學著長大,他們何必還要去撒個謊給她弄一個美好的框呢?
這樣的話對小花是更殘忍的,學會接受現實,是末世人所要時刻面對的,沒有人例外,你比我可憐,我只會比你更可憐,不是比慘,而是環境就是這樣的。
他們慢慢的喝酒吃菜,偶爾也看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早就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她早就習慣的各種目光,也沒去管,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過自己的女兒。
看著小家伙得知炸串快好了,她開心的樣子,看的自己的內心是熱乎乎的,就這樣,她接過老板遞過來的串,在轉身間,她還是不自覺的看向了小花他們的方向。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一抽一抽的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慢慢的走了過去。
柳凡他們也感受到了女人在往這里走,小姑娘拿著吃的就什么也不管了,她只管自己能好好的待在媽媽的身邊就行。
徐惠戳了戳小花,小花機械的轉過身子看著她,沒想到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明明已經早就做了準備,也早就打算過自己以后一個人生活的事情,可是看見這個女人后自己怎么就繃不住了呢?這淚是怎么回事兒?流一會就好了,怎么還沒完了呢?
那個女人看著小花無聲的哭泣,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鼻子一酸,難受的很,這個小姑娘像是從那里見過,可她明確的知道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小姑娘,她慢慢行走的步伐也被這個小姑娘一看,給打亂了節奏,停在了路中間。
她倆不停的對視,女人就一直停在路上沒走動,小花淚也是流個不停。
“媽媽,你怎么了?”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問著媽媽,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媽媽還有這種表情,以往都是爸爸惹她不高興她才會這樣,難道是爸爸有惹倒媽媽了?可是爸爸不在這里啊。
小姑娘的話的拉拽根本就拉不回女人的神來,小花聽著小姑娘說話是這個聲音,哭的更兇了,自己根本就比不過她,她們倆一點可比性都沒有,自己不僅廢,還很失敗。
而那個女人呢?她在想這個小女孩到底經歷過了什么,眼神都是悲痛,無聲的哭泣讓她感覺心如刀絞,而且她身邊的人也都不安慰她,這太古怪了,她身邊的那個人是她的姐姐嘛?她姐姐怎么不安慰她呀?那個孩子哭能哭成這樣啊?這肯定是自己也有孩子的原因才會這么難受吧。
直到老板給別人上串的時候,推了推她,“別擋道,那邊有空位,可以帶著孩子在內邊吃飯。”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路中間礙著事兒了。
和老板道了聲歉,她走到了小花的面前。
“這孩子怎么回事兒呀?怎么哭的這么厲害?”
和小花想象的一樣,是這種充滿力量又帶有溫柔的聲音,聽著就讓人感覺格外的踏實。
徐惠:“她呀,可能是想到了難過的事,所以才哭的這么傷心吧。”
女人眉頭一皺,她聽著徐惠的話,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姐姐說出的話,她到:“你是她姐姐嘛?為什么不安慰安慰她呀?”原本不應該問出的話,在這次脫出口的時刻,她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是被釋放了一樣。
“算是吧,自從把她救了之后,我就一直拿她當親妹妹。”
“你們倆沒有血緣關系?”女人驚訝的問了起來,因為徐惠表現的關心愛護完全不像如她口中所言。
“是呀,她的父母早就死了,在我遇到她是時候她已經不會說話了。”
女人有點不知所措,她看著這哭的稀里嘩啦的孩子,一直我我我的說不出其它的話來,這孩子真是遭罪,這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啊,她看的心疼。
而小女孩在看到母親的反常,則是非常的害怕,小孩子的直覺,讓她非常排斥這個愛哭的女孩,自從見了她,媽媽都沒理會過自己了,這還是媽媽頭一次因為一個外人而忽視自己。這是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所不能忍受的,她到:“啊?姐姐不會說話嗎?怎么可能有不會說話的人呢?該不會是殘疾人吧?”
殘疾人?這是小花第一次聽到這種名稱,她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個小女孩不待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脈在作祟,還是小孩子的敏銳直覺,小花能直接的感受到這個小女孩的惡意,而小女孩也等感受到危機,自己的媽媽要被這個陌生的小孩給搶走了。
小花擦眨眼淚轉過頭去,不再看這個女人,當媽的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忽視了女兒,“乖,給姐姐道歉。”也不知道為什么,才第一次見過面的孩子,她就有點偏袒起了她,她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會給自己的孩子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她也清楚,但她還是說出口了。
“我憑什么要道歉?她就是個殘疾人,我為什么要道歉?我又沒做錯什么,錯的都的她,她不會說話還不讓人說了,憑什么自己要為這種事道歉,憑什么?”她說話的聲音很是尖銳,仿佛能知道怎么說話能刺痛一個人的內心,果然小花不斷的抖動的肩膀出賣了自己。一個陌生人也敢跟她搶媽媽,也不看看她同不同意。
女人從來沒覺得小孩子的惡意是這么可怕的,她們從來沒有什么畏懼之心,也往往能做出出言不遜的事兒來,完全不體會別人的感受,也做不到有任何的同理心,看來回去的時候得加強教育了。
小女孩不知道在自己看起來是勝利的話語,到了別人的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們都在想,這個女人氣質也不差呀,怎么會教出這種小孩呢?從小就咄咄逼人,不是大人教的難道還是小孩子天生就會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別人掃視小女孩的目光,全都被她演化成了勝利的號角,看吧,她都能唬住這些大人,自己從來沒受過什么委屈,今天也不行,就算你裝可憐也是沒用的,媽媽是不會疼愛你的,我才是媽媽的孩子,媽媽也只有自己一個孩子。
可是沒有小女孩預料的一樣,母親選擇了在大庭廣眾下責罰了她,她不敢置信看著面前的母親,委屈、不甘、埋怨像是凝成了實質,她看著女兒的目光,心也揪在了一起,這孩子怎么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的心情呢?她在地上撒潑滾打,女人都是一直無動于衷,這孩子看來是真的被她給慣壞了,這世界永遠都不可能圍著她自己轉的。
小花看著女人復雜的目光,她的內心內疚自責,如果自己不出現在她面前就好了,她也就不會看見自己了,這一幕也不會發生了,對于自己的不滿遠遠超過了對母親的思念,她思念母親對她的好,思念她的愛,思戀她的懷抱,而不是過來給她增加負擔的,這種場面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思念會變成別人的負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消失就好了。
她開始想逃離這里,只有自己消失了,小女孩才會穩定下來,只有消失了,母親才會開心,自己這種的性格完全不是討人喜歡的性格。
她剛想要走,女人就摟住了她,她選擇安慰起了小花,她覺得小女孩以后還嫩安慰,但這個孩子,這一別,也不知道要過去多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著小姑娘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小花則是受寵若驚啊,她竟然會越過小女孩來安慰自己,自己的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樣向著自己,她從來沒變,只有自己不爭氣,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她看著小花不停的淚水,流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用手一抹,感覺著淚都有些燙手,她到:“可憐的孩子。”
和記憶里的一樣,自己不開心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喜歡撫摸著她的背,輕輕的安慰她。
她聞著母親身上的味道,小花終于安心的埋進了日思夜想的懷抱,哭的那是一個狠呀,手中的觸感,母親真實的體溫,她身上的香氣,這一切都不是在夢里的場景,而是現在真實在她身邊發生的。
小女孩看她的目的不奏效,也學著裝可憐,女人看著她模樣實在是沒忍住,就一把把兩個孩子都攬進了懷里,也不知道是受孩子的感染還是怎么的,她也開始默默的流出了淚,小花的淚已經打濕了她的衣服,她沒有去擦拭等動作,任由淚水打濕她的衣服,濕濕潤潤的一塊地方,讓她覺得有些寒冷,原來淚是有不同的溫度的。
徐惠給流淚的女人遞著紙巾,“你哭個什么勁兒呀?”
“我也不知道,倆孩子都哭成這樣,哭的我受不了。”
小花一抽一抽的,每次抽動的幅度都很大,看的別人是心疼不已,像是受了什么極大的冤屈一樣。她從母親的懷抱里出來,不想在給她添麻煩了,女人看著她堅強的模樣反而淚流個不停,她一邊摸著小花的頭,一邊流著淚,始終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才能結束這一場悲傷的氛圍。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孩子她就打心眼里的心疼,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看不得她受委屈,這種突然來的感情就跟中了邪一樣,這種感覺來的特別怪異,可她也覺得有點理所當然。這孩子肯定和自己有什么不可磨滅的緣分吧?她在心里這么想,小花也用小手給她抹著眼淚。
要不說呢,小花這孩子確實是能讓人心疼的人兒,才多大的孩子,自己都難過成這樣了,還學著去安慰別人了?這哪兒是這么大的孩子該操心的事兒呢?懂事的讓人有些心疼。
她把小花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她撫摸著她的背,一點一點緩解她抽泣的幅度,慢慢的,小花也被哄睡了過去,小女孩也睡了過去,不鬧了。
多長時間了,她除了在徐惠他們的旁邊安心之外,對外人她都是警惕的,但這個女人,她自始至終都沒什么抵抗的心里,如果這個人不是母親的話,是別的東西冒充的話,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愛是能感受到的,尤其是對于小花這樣的孩子,對于感情更是敏感,對母愛的渴望都快成了一種執念了。
徐惠他們還在旁邊吃著飯,在這里吃飯的聲音也是比較大的,就算是這樣也沒吵醒這倆孩子,這倆孩子聞著母親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穿著柔軟的衣服,都放兩人覺得安心,無論在那里,只要有媽媽她們肯定是安全的。她們緊緊的拽著母親的衣服,生怕母親會把他們丟下一般,拳頭緊握,像是沒什么安全感。
等徐惠吃的差不多了,她來到了女人的跟前,柳權他們還在享受著現在的歡快時光,對于他們來說,這場幻境真是難得呀,就和工作的時候突然被告知自己能出去度假了一樣。
徐惠拿著兩個小凳子,在女人的旁邊做了下來,手里的飲料還加著冰塊,吃飽喝足,待在一旁坐著聽別人講話也是人生一大趣事兒,因為一點小事兒都吵吵鬧鬧的,讓麻木的她都有些感到快樂、幸福也就不過于此了。
徐惠看著這倆孩子,又看著這女人,感嘆著這世間的無情啊,不同的世界,小花都沒有了母親,這個女人已經做了別人的母親了,小花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這次的見面是對還是錯,會不會給小花的未來帶來什么影響,徐惠都不會為她去考慮的,她會陪在她身邊,慢慢的看著她成長。
女人看著她喝著飲料,看著遠處的地方,“你能給我講講這個孩子的故事嘛?”
徐惠楞了一下,這女人看來是真的在乎小花的呀,血緣的羈絆就算是忘記了過往,也是抹不掉的。她也沒多加思索就這么一五一十的說著小花的經歷,父親的縱容,繼母惡劣斑斑的事跡,都聽的有些不可思議,原來這孩子竟然在這么小的時候,就被殘虐的對待呀,她也不敢去想象小花究竟已怎樣的心情看著自己的母親慢慢的死亡,肯定比絕望還要絕望吧,畢竟她只剩下母親了,沒了母親她除了還有生命特征和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區別?
又聽著喪尸的來臨,她覺得不可思議,又不敢置信,聽到自己這里,竟然只是一個幻境,她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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