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西，“……”

        今日的應酬似乎有些多，不然他怎么總是出現幻聽呢。

        剛巧此時馬車停下，凝涵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小姐，到了。”

        一度以為經常幻聽的蘇紹西直到跟著范語凝下了馬車，才知道剛剛的話并非玩笑，因為此刻他就跟她站在了青囊齋的門外。

        青囊齋開起的時間不長，攬金的手段卻非常雷厲風行。

        這才不過多久的光景，主城所有名門家的夫人小姐，就都是青囊齋的常客了。

        剛送走了一波客人的月落瞧見了自家的小姐，趕緊笑著走了出來，“給小姐請安，小姐今兒個怎么如此有空？”

        才剛還在懷疑范語凝是在騙自己的蘇紹西，“……”

        確認過眼神，是青囊齋的當家沒錯了。

        范語凝往鋪子里面掃了一眼，“鵬鯨呢？”

        月落笑著道，“在里面算賬呢。”

        范語凝從來不會走多余的路，既然都是來了，索性就是直接進了里屋。

        鵬鯨做賬一向專心，根本就不知道有人進門了。

        范語凝也沒打算打攪他，仔細地看起了核對的賬目。

        蘇紹西看著那堆在桌子上跟一座座小山似的賬本，心里就是已經有了數。

        按照如此的收入，就算是他年后分紅也定是虧不著的。

        不過一旦吃分紅，那么他跟范語凝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萬分仔細地盯著范語凝的每一批貨，一旦貨出問題，那么他這一年也是別想從她的身上撈到一分銀子。

        好一個手段狠厲的小丫頭，好一個足智多謀的范語凝！

        他做海運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栽了跟頭。

        被砍到跳樓價的蘇紹西，一直等到范語凝核對了所有的賬目，才跟著她一起回到了前廳。

        蘇紹西木著臉，看不出喜怒，“范小姐是打算跟蘇某魚死網破？”

        范語凝仍舊不驕不躁，“魚死不死未可知，但網一定會破。”

        蘇紹西似笑非笑，轉身離去。

        凝涵望著自家后走出來的小姐有些失望，“小姐，可是沒談成嗎？”

        范語凝不在意地繞過了自家的馬車，“他會答應的。”

        無利不商的人不會放著到手的金山不要。

        就算他真的會，她也不會給他留那個機會。

        凝涵看著已經朝著前面走去的小姐，“小姐不坐車回去？”

        范語凝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夕陽，“陪我走走吧。”

        順便等等消息。

        從青囊齋出來的蘇紹西精疲力盡，如同打了一場硬仗的他，索性推掉了后面所有的應酬，獨自一人往蘇府走去。

        最初他知道范語凝這個名字，是她在皇宮的年宴上一舉成名。

        當時的他不過笑她只是運氣太好而已。

        后來再聽到她的名字，便是她奉旨賣炭。

        那時的他也不甚在意，只當是她好運的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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