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司堯要走，唐夜再次開口，“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赫司堯回頭看他，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既然到這里了，我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唐夜想了下，看著他，“算了，一切還是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再說吧。”

“過程有危險？”赫司堯直接問。

“倒不是。”唐夜搖頭。

“那到底怎么了？”赫司堯問，他能感覺得到，這之中，一定有問題。

唐夜思忖了片刻，看著他，“希希當(dāng)年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你知道嗎？”

說起這個，赫司堯神色暗了暗，“有聽說過。”

“那之前她中毒的時候，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的血液有問題！”

“血液有問題？”赫司堯表示不解，“什么意思？”

“她的血液凝結(jié)有點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她不管遇見什么手術(shù)，傷口愈合的話，都會比其他人要慢……也更容易有危險。”唐夜說。

聽到這話，赫司堯眼眸更暗了，“你是說……”

“放心，她沒別的問題，只是體質(zhì)特殊，我遇見過幾列這樣的人，其實日常也沒什么影響，小傷小鬧都還好，但是如果遇見什么大的問題……就很危險！”

赫司堯聞聲，瞬間沉默了，“這件事情，沒人跟我說過。”

“這件事情，也沒幾個人知道，我算是其中之一。”

赫司堯目光看著進去換衣服的葉攬希，剛要抬步朝里面走去，這時唐夜直接伸手攔住了他，“你現(xiàn)在進去找她說也沒用，她也不想這樣，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進展到這一步了，我的建議是，往最后的方向發(fā)展。”

“可什么是好的方向發(fā)展呢？”赫司堯反問。

唐夜看著他，“我知道你肯定會很擔(dān)心，赫司堯，這也就是我為什么堅持要回來的原因。”

說起這個，赫司堯看著他，“唐夜，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其實我的辦法是，如果能不要這個孩子，就盡量不要。”

赫司堯看著他，眼眸凌冽。

“其實當(dāng)初在打電話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天知道當(dāng)時是怎么才保住她的命……如今再來一次，誰又會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唐夜的話，像是刀刻一樣，一下下刻在他的心頭。

赫司堯并非不理智的人，且不說他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就算沒有，他也不愿意葉攬希拿著命去冒險。

很快，腦海里便有了決定。

他伸出手，抓住唐夜的手臂，“唐夜，這個結(jié)果……你說了也算得對吧？”

唐夜看著他，“你是想……”

“只有這樣，她才能死心！”

唐夜看著她，眉頭擰了起來，“你就不怕她那天知道了真相嗎？”

“怕！”赫司堯說，“但我更怕失去她！”

看著赫司堯，唐夜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明明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在來的時候，他卻盼著有一個不好的結(jié)果。

在他猶豫之際，赫司堯看著他，“唐夜，如果這件事情換在你的身上，我想你一定有一個正確的答案，而我，就要那個答案。”

這時，唐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良久后看著他點了點頭，“明白了。”

“辛苦。”說了句話后，赫司堯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而后轉(zhuǎn)身，直接朝葉攬希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他原不知，葉攬希竟還有這么多的事情瞞著他。

走向葉攬希的步伐，變得愈發(fā)堅定起來。

……

檢查室內(nèi)。

赫司堯隔著窗戶，看著坐在里面的人，她被帶到了一張床上，一旁有護士給她挽起了袖子，先是用針扎進她的靜脈里，抽了血，而后又有人走過來，拿著儀器在她身上做詳細的檢查。

赫司堯就站在窗外，目光看著里面，葉攬希的神情很配合，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

她很放松。

可是，她越是放松，赫司堯就越是擔(dān)心。

正在這時，唐夜走了過來，站在了他的一側(cè)，“你打算直接找她問嗎？”

“如果我直接找她問，那她就會知道我的選擇……”說著，扭過頭看著唐夜，“所以，我只能不知道。”

唐夜并不意外他說的話，看著里面，“原本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喜悅和開心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歡迎她肚子里的小孩……可惜……總是事與愿違。”

赫司堯聽著，唇角揚了起來，“孩子對我而言，有，也好，沒有，也罷，我不在乎，但她，不能出事兒！”

聽著他的話，唐夜也看向他，“希希如果知道你說這話后，應(yīng)該會很開心。”

“不，她應(yīng)該會罵我。”赫司堯說。

看著里面的人，“她太孤單了，所以才想著要孩子，對她而言，孩子很重要，比她還要重要，所以她也曾跟我說過，任何時候，都要我把孩子看得比她重要……”說著，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來，“所以如果她知道我今天說出了這樣的話，一定會罵我渾蛋的！”

唐夜聽著，“的確，我認識她的時候，她總是冷冰冰的一個人，沒什么情緒，說事情的時候就是說事情，可自從她有孩子后，我再次見到她，感覺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柔軟，靈動，有生氣了，至少，不再像個機械人一樣了，是三小只改變了她，那個時候我就感嘆人原來還有這樣的魔力！”

赫司堯看了一眼唐夜，關(guān)于葉攬希之前的點點滴滴，他都覺得那是他錯失的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光。

如果那個時候的葉攬希有自己，該有多好……

沉默的席間，唐夜的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雖然現(xiàn)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你，但我覺得，你都懂！”

看著他，赫司堯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來，“檢查結(jié)果需要多久才能出來？”

“最快也要兩天，慢則四天！”

赫司堯點頭，“我知道了。”

“我進去看看，你自己想一想。”

赫司堯點頭。

唐夜戴上口罩后，直接朝里面走去了，而赫司堯則是站在外面，目光依舊鎖定在葉攬希的身上，天知道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有多么的復(fù)雜。

原本做好的決定，在這一刻，再次被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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