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皇子
老侯爺在世時,寧遠侯還做做樣子歇在徐氏屋里。
老侯爺去世后,寧遠侯再不必受制,日日歇在呂姨娘院里。
明兒寧遠侯沐休,兩人鬧到大半夜才歇下。
還沒睡熟,下人突然急匆匆來敲門,說是老夫人有要事請寧遠候呂姨娘前去商議。
下人催的急,兩人雙雙起身,胡亂穿了衣裳各披一件披風。
下人抬著轎攆候著,上了轎攆,二姑娘也在下人的催促中出來,也徑直上了轎攆。
寧遠候見著二姑娘有些疑惑,母親這個時辰將他們都叫去鶴鳴苑到底所為何事。
二姑娘臉上睡意朦朧,見著寧遠候和呂姨娘,直接趴在呂姨娘懷里,“爹爹,娘親,外祖母何事這個時辰非要叫人,珍珠好困。”
私下葉珍珠喊呂姨娘都是直呼娘親,即便是當著寧遠候面亦是如此。
呂姨娘滿臉心疼,摟著女兒輕拍,“珍珠困便睡會兒。”
到鶴鳴苑,呂姨娘搖醒懷里的二姑娘,母女跟在寧遠候身后進了屋。
寧遠候進屋見穆希和穆君書身著白衣,身影單薄的站在老夫人身旁。
屋內正中央跪著兩丫鬟,除了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竟沒一個下人在。
再看老夫人臉色,若無燈籠照著,怕是漆黑的看不清臉上神色。
以寧遠候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這是在生氣,且氣性不小。
寧遠侯憨厚臉問道:“怎么回事?希兒惹外祖母生氣了?”
穆希看了眼寧遠候,“舅舅,希兒沒有惹外祖母生氣,希兒抓到在清羽苑裝神弄鬼的人了,正求外祖母替希兒做主呢。”
二姑娘本來睡意朦朧,聞言突然一個激靈,下意識伸手抓緊呂姨娘的手。
抬眸,發現穆希正盯著她看,那眼神看的她后背發寒,腳不由自主往后移了半步。
“可是冷著了?”
呂姨娘的聲音將二姑娘拉了回來。
二姑娘下意識搖了搖頭,心里卻亂作一團,隨即發現屋子里跪著兩人,心里頓時越發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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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候自然注意到屋內跪著的丫鬟,剛開始沒太在意,然仔細些卻發現不對勁。
那兩丫鬟身形比一般丫鬟看起來寬厚不少,著裝也粗糙了些。
寧遠候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地上跪著的人,近了一瞧,竟然是兩男人套了丫鬟衣服。
當即勃然大怒,“怎么回事?后院怎么會有男人?”
老夫人也生氣,啪的一聲,一巴掌拍桌子上,指著二姑娘開口,“那你得問問你們這寶貝女兒。”
老夫人一直看著二姑娘,見她表情慌亂就知道此事是她干的,心下也是失望一片。
寧遠侯表情一窒,珍珠最是乖巧不過,這事難道還與珍珠有關?不對,定是污蔑。
呂姨娘也不信,珍珠雖說任性了些,可帶男人進后院這種事是做不出來的,傳出去她還有何名聲,“老夫人,琳瑯是大家閨秀,如何能做出這種事來,定是有什么誤會。”
穆希看了眼呂姨娘,事關自身或是自家人時,腦子格外好使,潑臟水信手拈來,都不知該說聰慧還是卑劣。
以前穆希只以為寧遠候喜歡呂姨娘是因容貌,現在看來,兩人都屬同一種人,卑劣的性子刻到了骨子里,還真是天生一對兒。
穆希指著地上跪著的兩人,“不是大表姐,是二表姐,他們都招了。”
呂姨娘瞪了眼穆希。
穆希一臉害怕,躲到老夫人身邊拉著她的手聲音哽咽,“外祖母,呂姨娘她瞪我,我不要住在清羽苑了,好可怕,我怕哪天我被人綁了賣了都不知,外祖母,希兒好害怕。”
穆君書哇的一聲哭出來,緊緊抱著穆希,“嗚哇,姐姐,不要賣我姐姐,嗚嗚嗚,不要賣姐姐。”
老夫人摟著姐弟,“不怕不怕,外祖母在,看誰敢傷你們。”
說著瞥了眼呂姨娘,面色難看至極,“將供詞拿給侯爺和呂姨娘看看,看看你們養出來的好女兒都干了什么,算計自家姐妹,侯府是這樣教養她的?”
在寧遠侯和呂姨娘來之前這兩人已經被審過,也交代背后指使之人。
老夫人身為掌家之人,徐氏在世時侯府后院管的妥妥帖帖,從未出現過大半夜男子私闖的事,若只是私闖便罷了,偏偏這兩人還是人故意弄進來的,而這人竟是自己疼在掌心的孫女,試問老夫人如何不氣。
目的不過只是為了一個院子,侯府還缺了她一個院子住?
老夫人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太過縱容寵溺呂姨娘母女,以至于養的她們心這般大。
不止心大,膽子也大。
后宅放男人進來,但凡這兩下人起了下/賤心思,侯府后院這些女眷如何自處,傳出去侯府名聲還要不要了?
二姑娘一聽腦子嗡嗡直響,躲在呂姨娘身后不知所措。
面對老夫人氣的直呼他侯爺,寧遠侯知道事情嚴重了,再看二姑娘表情,事情還有什么不明了的。
李嬤嬤將兩小廝的供詞拿給了寧遠侯。
上面將二姑娘如何吩咐他們去清羽苑鬧鬼一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寧遠侯看完臉上表情頗為精彩,抬腳就沖著兩小廝去,“胡說八道,私/闖后院還膽敢污蔑小姐名聲,來人,拖下去杖責。”
“侯爺饒命,小的是聽二姑娘的吩咐做事,二姑娘救,唔唔唔……”
“二姑娘救命,唔唔唔……”
兩小廝求饒話未說完便被堵了嘴拖出去,不消片刻屋外傳來板子聲。
過了半響,下人進屋,“啟稟侯爺,人沒扛過去。”
屋內靜謐之聲更甚,都不是那癡傻人,明白寧遠侯是故意的。
看老夫人沒有絲毫阻攔就知在真相和侯府顏面面前,后者更重要。
死無對證,對侯府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穆希早知會如此,對這個結果沒有一絲意外。
“此事是珍珠做的不對,頑笑也該適量,怎可嚇著自家姐妹。”寧遠候說著看了眼躲在呂姨娘身后的二姑娘,“罰佛堂禁足一月,自省過錯。”
呂姨娘和二姑娘一聽罰佛堂禁足,表情瞬間蒼白,呂姨娘雙唇蠕動,“侯爺,不過是姐妹間頑鬧,這懲罰是否太重了?”
寧遠候并不理會呂姨娘哀求的眼神,“母親以為如何?”
“就按侯爺說的辦。”老夫人這次著實氣狠了,姐妹間小打小鬧實數正常,拌拌嘴鬧鬧矛盾,可二姑娘這次卻做的太過了,將侯府顏面置之不顧。
寧遠候大手一揮,“來人,帶二姑娘去佛堂。”
二姑娘想開口,觸及到自己父親的眼神,話梗在嗓子眼生生不敢吐出,最后被下人帶了下去。
寧遠候寬慰的看著姐弟二人,“希兒,君書,這事是你們二表姐做的不對,舅舅罰她,以后受了委屈直接與舅舅說,舅舅給你們做主。”
穆希知道這件事就這么了了,寧遠候將其定為姐妹之間的頑鬧,又罰了二姑娘,若穆希再追著鬧便是她不懂事了。
“多謝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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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呂姨娘協同管家的權利被老夫人收回,二姑娘犯錯被罰佛堂禁足,消息在侯府內傳開。
寧遠侯和老夫人想將清羽苑鬧鬼一事壓下去,不料當他們親眼看見一身穿戰甲,手持紅纓倉,滿身煞氣的影子時。
老夫人和呂姨娘嚇的直接病了。
寧遠侯懷疑是人為,但是查了三天什么也沒有查到,鬧鬼一事反而愈發坐實。
只是這次傳言不一樣,這鬼魂是穆臨溫化的,因感受到姐弟二人被欺負,特回來保護他們的。
老夫人和呂姨娘都嚇病,二姑娘又被禁足,徐氏臥病在床,管家的事便落到了大姑娘手中。
大姑娘一接手便是一番整治,別看大姑娘說話溫聲細語,治家手段深得徐氏真傳,很是了得。
過了幾日,穆希收到大姑娘送的謝禮,原由沒說大家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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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苑鬧鬼一事總在快要平息時,突然又會冒出來,而眾人發現每當有人對姐弟二人不善,穆臨溫的魂兒便會顯現。
鬧來鬧去越發沒人再敢去招惹他們。
穆臨溫魂兒為何會顯現,侯府眾人旁敲側擊穆希只道不知,這件事她連穆君書都未告知,下人更是一無所知,任由寧遠候派人一遍遍查,皆是無果。
在父親遺骸沒有回來之前穆希就想清凈片刻,這法子也確實讓她和穆君書能清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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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一月時間匆匆流過。
晉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被送去寧國做了十年質子的七皇子回國了,人如何回來的不得而知,消息一脛傳出,瞬間滿城皆知。
七皇子被送去寧國做質子那年只有八歲,當年晉國的戰神戚大將軍也就是老國公戰場失蹤,其大兒子戰死,一時間晉國邊城淪陷,接連丟失三座城池。
當年的晉國失了戰神,內里又趕上天災,內憂外患之下,唯有送質子去往寧國求和。
原本是要送十三歲的太子去做質子,七皇子與太子一母同胞都為中宮皇后所出,自請代替兄長去寧國做質子。
也因七皇子去往寧國做質子,晉國得以修整些許年,這些年晉國不是沒想過接回七皇子,卻一直未曾將人迎回來。
如今人回來了,自是好事,晉國也不必受寧國牽制。
另一邊,穆希也在將軍府迎回了穆臨溫的遺骸,以及信里提及的庶弟穆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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