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親爹和前夫
不待穆希相迎,下人告知岐王已自己入府。
穆希索性不管,自己繼續做飯,心里卻在思量一會兒要與岐王好生談談,他來穆家好似回家一般隨意這可不行。
后宅女人的妒性極強,為此而下的黑手也最狠,就怕什么時候背后給她一刀,防不勝防。
看的出來岐王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那份照顧完全來自父親以命相救的恩情。
太子在朝中地位穩固,岐王于他有恩,又是其親弟弟,宮里皇后也還活著,只要他不作妖,即便太子繼位他日子也不會差,奔著岐王妃位置去的人家可不少。
如此,便絕不能讓誤會繼續下去,女人的心思可是很可怕的。
最好早些將誤會解除。
可惜那日落水,岐王但凡多救一位小姐,她都沒這般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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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弄好,擺飯的地方選在后院水榭廊亭里,正中央是水榭廊亭,周遭蔓延的是蜿蜒的回廊,底下則是清澈水流,可見錦鯉游來游去。
穆希到時,只見從高到矮,依次排開五個人,每人手持一根魚竿釣水榭廊亭底下的錦鯉。
水里的錦鯉乃是喂養長大的,人一靠近便會聚攏過來。
而此時五人從大到小,每人一根魚竿兒。
岐王身旁的桶里快裝滿了,三個孩子也各自釣了兩三條魚,唯有戚宸軒一條魚也沒有釣起來。
穆希看了看,發現除了戚宸軒臉上表情淡淡,另外四人均一臉高興模樣,魚上鉤了哇哇大叫,下人趕緊上前幫忙。
岐王還頭頭是道的傳授他的釣魚之法。
穆希又看了看戚宸軒。
釣魚,岐王怕是半吊子都算不上,真正會釣魚的是那個不屑釣這池中圈養魚的人。
戚宸軒會釣魚,也愛釣魚,前世二人成婚后,他常帶她外出釣魚,還總尋那難釣處。
山野間的魚狡猾,釣之需極強耐性,每每她都等的不耐煩,偏戚宸軒總能耐住性子,還總能哄的她一點點沉浸下來。
若說穆希在侯府那些年,表面溫和,那都是被后宅氣氛壓制裝出來的。
嫁給戚宸軒后,溫和的性子是后來被他慢慢教出來的,可惜到底學藝不精。
岐王不知何時收了魚竿,走過來,見穆希和柳絮在擺飯,開口道:“換廚子了?”
柳絮笑著開口,“回王爺的話,沒呢,這些都是小姐做的。”
岐王表情震驚,“希兒做的?這是為何?家里又不是沒廚子,下次不能再做這些事,多危險。”
穆希不解他的反應,開口道:“做菜不危險。”
“怎么不危險,切菜切到手怎么辦?油把手燙傷怎么辦?要是廚房起火燒起來……不行不行,以后不許再做了。”
岐王腦海中浮現葉青青第一次下廚的情景,等他回來的時候,廚房已經一片斷壁殘垣,燒的渣都不剩,葉青青一雙手又是被切又是被油燙到,哭了整整兩日方才消停。
那是他第一次后知后覺發現,女人比起敵人更可怕,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
穆希不知誰給岐王留下如此印象,悄悄瞥了眼戚宸軒。
戚宸軒已洗了手過來,手中蔚藍色錦緞帕子不離手,捂嘴咳嗽兩聲,“咳咳咳,好豐盛的飯菜,有勞穆姑娘款待,都是我愛吃的,穆姑娘費心了。”
岐王神色大變,來回打量戚宸軒和穆希,希兒是因為這小子來才下廚做菜?希兒怎會認識戚宸軒?
這小子今兒穿的這么好看做什么。
岐王往前移了兩步擋住在穆希和戚宸軒中間,他個高,正好擋的嚴實,誰也看不到誰。
看了眼桌上的菜,氣不打一處來,沒一個他愛吃的,雖然他不挑食,但他不喜甜食。
“希兒,你看我釣了這么多魚,要不燒條魚吃?”
“岐王剛不是說做飯危險?”
穆希看了眼桶中的錦鯉,這可食?
誰能想到打臉這般快,看著閨女如花似玉的臉,“那沏壺茶來,你親手沏。”
親爹還沒嘗到閨女手藝,這小子居然能吃閨女做的菜,還那么一大桌。
臭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
戚宸軒感受到岐王對他的態度突然轉變,好似帶了嫌棄,剛開始見他仿佛認識一般一見如故,轉變似乎因穆姑娘而起。
莫非外面傳言為真,岐王要娶穆姑娘為妻。
臨叔那般疼閨女,這要讓他知道自己閨女被人惦記,不知會不會氣的從棺材里爬出來。
飯桌上,穆希感覺氣氛似有些不對勁,這怪異出現在岐王和戚宸軒之間。
然二人用過飯則各自離去,穆希也不知他們何時結了仇。
離了穆府,岐王一路上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下屬見狀以為他是發愁穆姑娘的事。
岐王腦海中都是穆希小時候那急躁的性子,六年不見,閨女長大了,再沒當初小時候爹爹長爹爹短,拽著他去給她報仇打架的模樣了。
當初便時常想,閨女這性子急又不肯吃虧,估計沒有兒郎受得了。
偷樂覺得極好,省的被外面的臭小子騙了去。
可今兒閨女竟然為辰軒那小子做飯菜,身為親爹他都不知道自家閨女會廚藝。
“查查希兒與國公府世子相識多久,如何相識的。”
下屬感慨,他家王爺對穆家姑娘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誰知今日殺出一個國公府世子,以往王爺還能循序漸進,畢竟穆姑娘年歲小,如今有了競爭對手,自是愁啊。
下屬琢磨片刻,小心翼翼開口,“王爺,實在不行不若先把人弄回家去,眼皮子底下總能看護些。”
放在王府里,外面的人就覬覦不到了,省心又省事。
岐王看了眼下屬,他不知道把人放在自己身邊最安全嗎?
但是,什么借口才能讓皇上同意他認閨女,還得上皇家玉牒那種?
下屬見岐王又琢磨去了,加之剛剛那贊許的一眼,頓覺自己的提議有用。
自岐王那日和戚宸軒一前一后離去,穆希翌日起便開始收到各種大家閨秀的帖子,接連幾日如此。
帖子都是些賞花會,茶會,詩會,畫會等的邀請,都被她推了。
還以為對方被拒便會消停,誰知還有直接登門的。
這不,國公府二房嫡出小姐戚皎月帶著貴女上門,同行的還有寧遠侯二姑娘和蘇芙妍。
穆希不知她們是如何攪到一起的,但看這陣勢,來者不善,“諸位小姐請坐,家中尚在孝期,茶水點心簡陋,還請諸位小姐莫嫌棄。”
孝期二字一出口,有些小姐面面相覷,臉上帶了絲尷尬,也明白為何穆希一再拒絕邀約。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戚皎月端起茶杯看了看,將其放了回去,瞥了眼穆希眼帶嘲弄,“守孝期間也不見你安分守己,小小年紀便學的狐媚之術,不知羞。”
穆希明白了,這是見她各種宴會不去,尋不到機會奚落她,特意上門來,“若這位姑娘上門是來羞辱我的,穆家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
這些日子穆希也著人打聽了岐王府閨閣小姐落水一事,外面并未有亂七八糟的傳言傳出。
當日岐王除了救她,另外四人都是被會水的婆子救的,就算國公府和寧遠侯府想借機發難,也尋不到借口,畢竟岐王不曾碰到她們。
倒是寧遠侯二姑娘葉珍珠因被踹了一腳,得到的賠禮要豐厚些,但也沒有傳出岐王定下正妃側妃流言,可見當時之事處理妥當。
二姑娘見穆希這般說話趕緊開口,“這位是國公府的小姐,希兒妹妹不得無禮。”
穆希自然認得她:“國公府小姐?那楚睿是姑娘的外甥了?姑娘不感謝我救了府上外甥,竟言語羞辱我,難不成我救孩子還錯了,救人一命不得感激便算了,還救出一個狐媚子的罵名來?這好生沒道理。”
能跟隨戚皎月來的都是與她相熟玩的好的,或是想討好她的,自然知曉國公府二房與大房關系不好,那孩子偏偏是大房出嫁大姑娘生的兒子。
說來眾人也都后悔,早知她們自己跳下去救楚睿了,白白讓這位穆姑娘撿了漏。
戚皎月冷笑,“小小年紀伶牙俐齒,怪不得能哄得岐王另眼看你。”
“污蔑皇親國戚你該當何罪。”穆希拍桌而起,努不可止。
一位身著粉紫衣裙的姑娘輕笑一聲開口,“皎月那句話說錯了,怎么就污蔑皇親國戚了?”
另一姑娘附和,“就是,自己做了還不承認,污蔑皇親國戚?虧你說的出來。”
……
附和的人不少,且都一個心思,穆希看了眼寧遠侯府二姑娘和蘇芙妍,觀兩人神情也說明她們想法與對方一致。
果然,這事不早解決,就是麻煩。
穆希抬手將茶杯揮到地上,茶杯碎裂的聲音嘩啦啦響。
這一變故讓看戲的眾人神色一凝,這位穆姑娘脾氣有些躁啊。
廳內沒了別的聲音,穆希這才開口,“我如今不過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你們卻造謠岐王對我有齷齪心思,豈不是將他看做畜生,這不是污蔑皇親國戚是什么?”
眾人神色懼變,知道穆希的不多,也沒有往深了打聽,只知曉岐王待她與別的姑娘不一樣,也許有人注意了年齡,但年歲小又不能說明什么,可以娶回去等幾年再圓房。
但聽這位穆姑娘的說辭,她與岐王之間清清白白。
戚皎月想法異于常人,冷笑道:“你敢說你對岐王沒有肖想?如今故意借機接近霸占,你好惡毒的心思。”
穆希忽的記起,前世她嫁給戚宸軒時,門房稟之戚皎月上門,戚宸軒沒放她進來,只告訴穆希,二房這位姑娘腦子有病,不用搭理。
現在看來,這話一點不假。
“岐王待我好,救我,皆因我父親的緣故,岐王能回晉城,是我父親拿命換的,他不過代父親照拂我們一二,你會嫁給你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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