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撿漏高手
穆希遞了一方繡帕過去。
大姑娘伸手接過,雙唇抿起,似要哭出來一般,半響后道:“多謝。”
“發生何事了?”
穆希本不想多嘴,可她剛剛一瞥發現舅母徐氏袖口有血漬,大姑娘的袖口也沾了些。
說來她有半月不曾見過大姑娘了,她憔悴了不少,眼中帶著慌亂。
“希兒,幫幫我!贝蠊媚锖鋈晃兆∧孪5氖,她的手很冰涼,抓的穆希一個激靈。
穆希忍著沒有將手縮回來,反而另一只手拍了拍大姑娘的手背,“大表姐不急,慢慢說!
從大姑娘話語中,穆希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其實她提醒大姑娘徐氏病的蹊蹺讓她尋機會帶她離開侯府治病時,大姑娘便私下開始查起來。
然而變故出在周家,大姑娘尋求周家幫忙,不料周大人竟出賣了她,好在她同周大人說的不多,寧遠候只將她禁足。
大姑娘是找了機會跑出來,卻見自己母親病情越來越重,她深知拖不得。
丫鬟告知她老夫人今日請穆希過府,大姑娘知道整個侯府唯一能幫她的唯有穆希,故而有了方才那一幕。
穆希抿了抿唇,“大表姐,對不起。”
周家是她建議大姑娘去找的,不料那周大人竟是這種人。
“不怪你,人心叵測,是我識人不清!贝蠊媚飺u了搖頭,不施粉黛的臉,蒼白無血色,看起來楚楚可憐。
“大表姐有何打算?”寧遠侯府是定不能回的,周家也不能去,然徐家太遠了,徐氏這幅模樣怕是都撐不到回徐家。
大姑娘搖了搖頭神色恍然,父親要殺母親,祖母不喜母親和她,外祖家太遠鞭長莫及,舉目無親之下她不知該怎么辦,“我也不知,希兒可否幫忙尋一處房子,母親這樣,不宜舟車勞頓!
穆?粗蜷L期臥病,面容病態的徐氏,“緊要是先找大夫。”
“大夫我尋了不少,都說母親是累垮了身子,憂思憂慮過重所致!贝蠊媚镉檬至瞄_徐氏臉頰的碎發。
穆希卻不這般認為,她總感覺是寧遠候給徐氏下了藥,一般大夫看不出來,最好是找那醫術高明善解毒之人瞧瞧。
徐氏前世年底沒的,來年呂姨娘就被扶正,而這前后距離老侯爺孝期不過一年,忒等不及了些。
穆希想到一人,替戚宸軒解毒的神醫,可她并不知道那人性情模樣,如今又在何處。
“先隨我回家,后面的事我來安排!
大姑娘讓婆子背著徐氏上穆希馬車,這事在馬廄有下人目睹,想來寧遠侯府肯定很快派人來找。
穆希沒有安排大姑娘和徐氏住穆宅,岐王府距離穆宅有些距離,岐王為此專門在穆宅隔壁買了處宅子,宅子不大,正好角門與穆宅后門相隔不遠,知道的人不多,穆希和兩個幼弟去過,門房管事也都認得她。
進了巷子,敲開角門,穆希將大姑娘和徐氏安排在岐王的宅子里,自己則直接回了穆宅。
回到家,便讓陳伯立刻安排一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晉城,去的方向正是徐家所在之處。
徐家祖籍雲川,最快也要走十來天,若是寧遠候派人去追,也要些時日。
徐氏的病拖不得,岐王近來不在晉城,她一無權勢二無官職,請不動太醫。
思來想去,穆希想到戚宸軒曾經給過她一枚玉佩,說可替她辦三件事。
玉佩拿出去,戚宸軒那邊還未有動靜,寧遠候上門來了。
穆希神色淡然的看著寧遠候,被他問及大姑娘和徐氏在何處,眼底劃過疑惑,“她們走了啊!
寧遠候壓著心頭怒火,“走了,去何處?”
穆希想了想,“雲川。大表姐說舅母病重,想最后見一見生父生母,急著要回雲川,我給了她一輛馬車,算算腳程,若是走得快,怕是已經上了開往雲川的船只了。”
寧遠候憨憨的臉看著穆希,似要分辨她話中真假,穆希眼神不閃不躲,任由他打量,見他不說話表情有嚴肅,眼底閃過害怕聲音放低了不少,怯怯問道:“舅舅,希兒做錯了嗎?我看大表姐都哭了,又一直求我,我……”
“希兒沒做錯!睂庍h候憨厚的臉上扯了個笑容,“是你大表姐不懂事,你舅母身子經不得顛簸,她還帶著她亂跑。”
穆希不知寧遠候信了多少,但她也不怕寧遠候查,反正把穆家翻個天,他找到人算她輸,但穆希料定寧遠候不敢,畢竟她現在背靠岐王。
入夜,穆希剛要歇下,窗戶被扣響,她摸出枕下匕首,緩緩靠近窗邊,“誰!
窗外傳來一冰冷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姑娘的請求主子已收到,第一件事,姑娘請吩咐!
穆希知道這是戚宸軒身邊的暗衛,隔著窗戶,她看不見對方,“我身邊有人疑似中毒,我需要一位善于解毒的大夫幫忙看看!
說完后,窗外半響沒有聲音,穆希忍不住道:“這讓你們主子很為難?”
“不為難,只是姑娘確定要將機會用到此事上?”
“對。”外面的大夫看不出來,或者看出來了不敢說。
但不能由徐氏這般耗下去。
說實話比起寧遠候,她覺得徐氏人很不錯,至少她回侯府那些年,徐氏待她都蠻好的。
窗外又靜了片刻,“好,不過得等上三五日,大夫離城暫且未歸!
“此物還請姑娘收好。”窗戶被打開些許,一個錦盒落在窗柩上。
過了會兒,穆希將放在窗柩上的錦盒拿在手中,玉佩安靜的躺在其中,上面的‘臨’字在月光下尤為明顯。
暗衛說要等上三五日,穆希著人傳了話給大姑娘,囑咐她莫出門,需要什么讓管事去辦。
岐王的宅子里人少,大姑娘和徐氏足不出戶,寧遠候就算不信穆希,也只是派人盯著穆宅,她們便是安全的。
倒是寧遠侯府那邊,老夫人昨兒個下午讓身邊嬤嬤去秦家請葉青青,不料秦家老太太不放人。
穆希算著她們估計今日會再次登門,等了會兒,門房來報,寧遠侯府二姑娘葉珍珠和府上表小姐蘇芙妍,以及秦家大姑娘秦婉兒來了。
進門二姑娘對秦婉兒便嗤之以鼻,“秦家好大的派頭,姑姑嫁去秦家又不是賣去秦家,祖母想見見姑姑都被阻攔!
秦婉兒趕緊看了眼穆希,昨兒個葉青青不過戴的去年簪子,就被她指責秦家怠慢葉青青,這若聽信了葉珍珠的話還不知如何發作。
這次秋日宴她必須去,這節骨眼萬不能開罪了穆希,趕緊解釋道:“昨兒實在是不趕巧,我祖母頭痛的老毛病犯了,府里離不得人主事,并非故意阻攔母親回娘家!
二姑娘冷笑一聲,“那病的可真不湊巧,早上不病,中午不病,偏偏昨兒個下午才犯病。”
秦婉兒也不示弱,溫聲細語的頂回去,“老毛病誰說的準,有時就是那般趕巧。”
穆希靜靜的看她們斗嘴,怪有意思的。
二姑娘和秦婉兒都奔著秋日宴去,對穆希那叫一個討好,穆希發現蘇芙妍委實安靜了些,隱隱還在幫秦婉兒,按理說她與二姑娘關系好,不應該幫她嗎?
看她們掙來斗去半日,穆家才略顯為難的開口,“帖子只能帶一人,你們一位是我表姐,一位是我繼姐,又都待我極好,我都想讓你們一起去了,可是……”
穆希頓了頓,打量二人神色,見她們誰也不肯讓誰,道:“不若,競拍吧,價高者得,公平公正。”
二姑娘和秦婉兒似有些懵,但若是競價的話,便是比財力,秦婉兒臉上帶著洋洋自得,她母親去世,嫁妝一分為二一半在她手中,一半在她哥哥手中。
相比起秦婉兒的自得,二姑娘犯了難,她娘只是姨娘,嫁妝不多,她每月領月錢都買了簪子首飾,并未有多的余錢。
但二姑娘向來不服輸,她姨娘雖然銀錢不多,但她爹寵她,當初祖父、徐氏寵著大姐,她爹還能比照著大姐貼補她,頓時也來了傲氣。
見雙方斗志盎然,穆希小聲開口,“你們若沒有異議,那我們定明日!
送三人離去時,穆希一直留意蘇芙妍,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甚至都沒有多看秦婉兒幾眼,說明兩人不熟。
那昨日她那般行為,是為何?
蘇芙妍與她一樣都寄人籬下,比她還慘,沒有父母親人,唯有討好寧遠侯府的人,這次秋日宴能入宮,這么好的機會她居然不為所動。
秦家那邊,穆希也埋了眼線下去,秦婉兒一回秦家便張羅起來,二姑娘也不示弱,然錢不在自己手中到底不如別人闊氣。
穆希不怕她們反悔,就算她們后悔了,她也沒有損失。
翌日,二姑娘和蘇芙妍先到。
寧遠候寵二姑娘,可少給她銀子,都是拿物補償,二姑娘身上不過二百兩銀子,倒是帶來的朱釵珍珠等好物較為值錢。
穆希發現其中有一些,是以前二姑娘從她這兒薅去的。
沒過多久,秦婉兒便來了,這次蘇芙妍依然當陪襯,開口都少。
兩個人的競拍,比的就是財氣,穆希說了底價便看著二姑娘和秦婉兒針鋒相對互掐,兩人本就誰也不讓誰,急眼起來更是不管不顧。
秦婉兒到底手握一部分嫁妝,比起二姑娘來財大氣粗,壓著她最后以一千兩勝出。
這個價錢皆因二姑娘手頭緊,實在出不起價了。
穆希原本還想著從秦婉兒手里將給葉青青花的銀子撈回來,怪只怪寧遠候府不給力呀。
二姑娘很不服氣,冷哼一聲,“你有那么多銀子嗎?”
秦婉兒直接拿出銀票放在桌上。
二姑娘氣鼓鼓的起身離開。
翌日,到了進宮去赴秋日宴的日子。
穆希沒有等來秦婉兒,反而是蘇芙妍坐在廳堂喝茶,一身淡紫裙裝,臉上妝容精致,頭上朱釵不多,卻恰到好處將她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模樣襯托的更甚幾分。
“蘇表姐,你這么在這里?”
蘇芙妍尚未開口,下人稟秦婉兒的丫鬟來了,告知穆希,她家小姐病了,起不來,這次便不去了,機會難得,便讓與蘇姑娘。
蘇芙妍但笑不語,舉止神態都透著淡雅,好似自己理所應當。
穆希微微挑眉,這個蘇芙妍很讓她意外啊。
“你家小姐確定讓蘇姑娘代替她去?既然是讓人代替,那銀子我可是不退的,事后也莫要找我要哦!
丫鬟抿了抿唇,似有些不甘,可想到自家小姐的吩咐,點了點頭,“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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