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巷口，打車去和平路和興旺路的交叉口……”

　　“嗯！”沈霖重重點頭，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

　　改頭換面完畢，接下來應(yīng)該就是真正的百分之一了！

　　“……那邊也有一個不錯的商場，很適合繼續(xù)換裝。”

　　我！

　　草！

　　尼！

　　……

　　20分鐘左右，沈霖到達了和平路和興旺路的交叉口。

　　這回，沈霖連商場的名字都懶得去看。

　　果然，進門之后，姚彬的指令還是讓沈霖將剛才在佳和商場經(jīng)歷過的流程又走了一遍：詭異的路線上樓梯下樓梯，買幾套衣服，詭異的路線再上樓梯下樓梯，過幾條過道，進幾次消防通道，指令終于停下的時候，沈霖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又出現(xiàn)在商場側(cè)門。

　　側(cè)門外果然還是一條復(fù)雜的小巷。

　　接下來，依然還在復(fù)雜的小巷中摸爬打滾，找個公共衛(wèi)生間換身衣服帽子，然后將其他的衣物丟進垃圾箱。

　　做完這些，在周圍人群探究，好奇，疑慮，同情的等等目光中，疑似神經(jīng)病的男子果然苦笑著向空氣開口了：“老板，接下來再去哪個商場？”

　　“接下來不去商城。”姚彬回答：“接下來，去購買我們真正需要的東西。”

　　哦嚯！終于開始了？

　　沈霖精神一震！

　　“現(xiàn)在打車，去梅花路和玉山路交叉口。”

　　沈霖照辦。

　　十分鐘左右，沈霖到達。

　　“看到前面的學(xué)校嗎？”

　　“福花區(qū)實驗小學(xué)？”

　　“對，就是這個學(xué)校，看到學(xué)校右邊的小花園嗎……對，坐那邊去。”

　　沈霖坐到小花園的圓凳上。

　　“手機拿出來，準備記錄。”

　　沈霖連忙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燒杯：規(guī)格……”

　　“燒瓶：規(guī)格……”

　　“試管：規(guī)格……”

　　“試紙，天平，酒精燈……”

　　“化學(xué)藥劑1，化學(xué)藥劑2，化學(xué)藥劑3……”

　　沈霖一路寫下來。

　　“……好了，看到左手邊這條路過去的第三家店面嗎？”

　　“化學(xué)藥品店？”沈霖問道。

　　“對，就是那家，去吧，把你剛才記下來的內(nèi)容念給店員聽……注意，是念給店員聽，不能直接給他看，更不能截圖發(fā)圖片。”

　　二十分鐘左右，沈霖花了3557元，兩只手分別提了兩個大袋子。

　　“然后呢？”

　　“然后打車，去悅天城西門。”

　　這個地址離福花區(qū)實驗小學(xué)很近，沈霖打車，五分鐘就到達了地點。

　　沈霖剛剛下車，姚彬開口了：“看你左手邊的第六家門店。”

　　“1……2……3……”沈霖一個個數(shù)過去：“知百草……中藥店？”

　　“是的。”姚彬確認，并繼續(xù)指示：“看你右邊……”

　　沈霖看右邊。

　　“公交站臺有空位，過去坐，準備記錄吧。”

　　又是半小時左右，沈霖又花了幾千塊，換了幾只大袋子。

　　“現(xiàn)在打車，去經(jīng)開路和天興大道的交叉口。”

　　又是半小時左右，沈霖又花了一筆錢，換了一口袋西藥。

　　“現(xiàn)在打車，去西鳳路和梅開路的交叉口。”

　　“呃？”看看自己的雙手，沈霖皺眉：“還買的話，可能拿不下了吧？是不是先送回去一趟？”

　　“對，就是為了先送回去一趟。”姚彬回答。

　　“那為什么要去西鳳路和梅開路的交叉口？方向都不一樣啊。”

　　“很簡單。”姚彬回答：“先換裝，再回去。”

　　我……

　　勒……

　　個……

　　去……

　　又換裝？沈霖一下子站定了。

　　沈霖呆了幾秒，姚彬開口了：“你的耐心很差。”

　　這是事實，姚彬的語氣也只是陳述，沈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的耐心很差。”姚彬再次重復(fù)，并繼續(xù)說道：“這本身其實并不算太大的缺點，在需要強調(diào)執(zhí)行力的時候，它甚至可以變成優(yōu)點。——前提是，你擁有足夠的分析能力。”

　　呃……沈霖感覺自己好像又要被教育，或者說，又要被鄙視了。

　　“你覺得矛盾，是因為你認為，換裝的目的是讓別人認不出來，但你現(xiàn)在奇怪的行為，反而會讓更多人記住你。”

　　“是啊！”姚彬的話簡直說到了沈霖的心坎，沈霖連忙用力點頭。

　　“你為什么不想想，換裝的目的，其實還可以是為了讓別人不能確定你的去向？”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沈霖問道。

　　“區(qū)別很大。”姚彬說道：“如果你真的打算追求永生，你的行為，你未來的高度，注定了會被無數(shù)人關(guān)注回溯。你想讓人忽略你，這種想法實現(xiàn)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你僅僅想要讓別人不知道你的去向，就目前來說，暫時還可以想想辦法。”

　　“也就是說……”沈霖仔細想了想，他又看看自己手里提著的一大撂袋子：“換裝，繞路，爬來拍去，躲開攝像頭，不是為了讓別人認不出我，而是為了讓別人不知道我到底買了什么？到底把什么帶回了別墅？”

　　“是的。”姚彬確認。

　　“唔……”沈霖大致明白了，也立刻好奇了，他繼續(xù)盯著自己手里拎著的袋子：“中藥，西藥，化學(xué)用品……這是又要煉丹？煉什么丹？為什么要搞得這么神秘哦？”

　　“為什么要這么神秘，呵呵，”姚彬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輕笑一下，先問了一個問題：“沈霖，看得出，你現(xiàn)在有了追求，而且追求的信念，至少現(xiàn)在還很強烈……這很好，不過你現(xiàn)在需要明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你看來，追求永生的過程中，什么最重要？”

　　“科技？”沈霖問道。

　　“不。”姚彬否認。

　　“資金？”

　　“不。”姚彬繼續(xù)否認。

　　“毅力？……創(chuàng)意？……執(zhí)行力？”

　　“呵呵。”姚彬回以輕笑。

　　“唔……”沈霖迷茫了：“那是什么？”

　　“永生的前提，”姚彬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是活著。”

　　“活著……”沈霖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老人家說的是活著？”

　　“不錯。”姚彬確認：“永生最重要，最核心，最關(guān)鍵的前提，是活著，足夠漫長的活著。”

　　“什么意思？”

　　“活著，才有資格追求永生。”姚彬進一步解釋：“永生，是一場真正的，漫長的馬拉松。”

　　沈霖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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