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沒當(dāng)皇帝前的心酸
“沒事兒你叫她做什么?”皇帝半真半假的埋怨一句, “有什么事兒你得去找太后宮里的老媽媽?”
許元姝推他, 道:“陛下快去處理政務(wù), 別沒事兒就老往后宮跑。格格黨小說”
皇帝眼睛瞪圓了, “皇帝也是要吃飯的。”
許元姝頭一偏, 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已經(jīng)是艷陽高照, 太陽升到了頭頂上,她一笑, 道:“叫太后娘娘頂著大太陽出來, 倒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不孝了。”
皇帝哼了一聲。
許元姝又到了外間,皇帝能聽見她隱隱約約的吩咐,“叫太醫(yī)來給張忠海看一看, 太后那一腳可不輕, 都給人踢得跌到了。”
張忠海的聲音很是輕松, 還帶著笑意, “不重, 輕飄飄的一腳,奴婢是故意跌到的, 免得太后失了顏面。”
聽見這樣的對話,皇帝便又嘆了口氣。只是等許元姝進來,皇帝臉上就又有了笑意。
許元姝的視線跟皇帝對上,心中忽然便顫了一下。
方才聽見宋媽媽說, 她還不覺得什么, 可是真正看見皇帝……他差點被太后害了。
許元姝飛快的走到皇帝身邊坐下, 抱著皇帝的胳膊, 靠在他肩膀上。
這樣的消息……沒憑沒據(jù)不能說,她從戴恩那里學(xué)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等一個好機會。
另外太后如果能對當(dāng)時的王爺下手,證明東三所有她的人……會是誰呢?
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查,得過些日子,尋個什么借口,不能把宋媽媽牽連進去。
“這又是怎么了?”皇帝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跟我說說。”
“餓了。”許元姝的聲音有點悶。
皇帝低聲笑了起來,“偌大一個皇宮,所有人都圍著你轉(zhuǎn),你還能餓了肚子?你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許元姝張口便在皇帝胳膊上咬了一口,隔著衣服,她也沒用多大勁兒。
皇帝放任她咬了一會兒,察覺到她松了口,這才抽了手臂出來,道:“瞧瞧!這可是龍臂。”
許元姝看見上頭淺淺的牙印兒,還有微微凹進去的兩個小坑,便又把皇帝胳膊拉了過來,“那我再給你舔舔?”
“又瞎胡鬧!”皇帝的呼吸一瞬間急促了,揚聲道:“中午叫他們上個冰糖肘子。”說著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要舔要咬都隨你。”
等吃了午飯,兩人分別躺著消食。
皇帝想起他的許貴妃中午一個人就吃了半個冰糖肘子,尤其是那一口的小白牙,尖利的很,不由得心中一癢,嘆道:“你這孩子……真跟別家的不一樣。”
“你又看過幾個孩子?”許元姝一邊說,便一邊湊了過來,躺在皇帝胳膊上,拉著他的手,“再說什么叫‘你這孩子’,難道不是咱們這孩子?”
不知道為什么,皇帝看見自己的手被舉在她面前,總有種又要被咬的感覺,他道:“我怎么沒看過?我那么多弟弟妹妹,我見得多了。”
話匣子打開,皇帝沒忍住把這十幾年的見聞都說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年端午,賽龍舟賽得好好的,姜嬪忽然暈了,后來發(fā)現(xiàn)她懷了身孕,賽龍舟草草結(jié)束。”
“還有寧王——”皇帝嘆氣,“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吃鰣魚嗎?雖然一路運來是不太新鮮了,可是……”
“唉……那年據(jù)說捕到魚王了,父皇辦了大宴,只是魚上來沒還沒動呢,魏妃忽然嘔了兩聲,還吐了。后來就有了寧王,魚王也沒吃成,她吐在席上,誰還有胃口吃東西?”
許元姝已經(jīng)是笑得肚子疼了,她伸手在皇帝胸口拍了拍,道:“不怕,你現(xiàn)在都是皇帝了,回頭咱們關(guān)起門來自己吃,不叫別人知道。”
皇帝瞪她,只是眼神里不是別的,而是……還沒說完?
“慶王是重陽節(jié)查出來的。”
“十公主是中秋節(jié)有的。”
“安王是正月十五花燈節(jié)有的。”
許元姝忽然知道為什么她說有孕,皇帝會是那樣的表情了,敢情他這一年年的就沒斷過。
許元姝安慰道:“陛下,您這算不錯了,您想想您幾個哥哥?尤其是前頭的安慶太子還有已經(jīng)去了的英王,他們可是幾十個節(jié)都沒好好過的。”
皇帝一愣,等明白過來不由得笑出聲,“我怎么覺得你這是笑話我呢?”
許元姝頭一低,臉埋在皇帝懷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況且這些年皇帝也憋了不少,他又道:“我父皇宮里那些娘娘們,的確是不易,有了孩子得找個喜慶的日子,懷著孩子一個個都虛弱得連路都走不了,還挑食挑得厲害,今兒想吃什么,明兒又想吃什么。”
“等到父皇來看她們,又說是肚里孩子鬧得,她們還是很識大體的。”
皇帝說著就嘆了口氣,手在許元姝肚子上摸了摸,“咱們的孩子挺好的。”
許元姝在他手上輕輕一拍,道:“癢。”又道:“孩子現(xiàn)在還太小呢,難道不該是孩子的母妃識大體?”
皇帝換了個姿勢,又問:“你喜歡吃酸的還是喜歡吃辣的?”
“你也信酸兒辣女這一說?”許元姝問道。
皇帝稍稍頓了頓,道:“我記得原先她們有孕的時候,一個個都說愛吃酸的,還聽人說過,若是一直吃酸的,肚子的孩子就算是公主,也能變成皇子。”
皇帝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傷感,許元姝故意笑了兩聲,道:“我原以為你小時候也挺聽話的,沒想叫你聽了這么多事兒。”
皇帝又瞪她,道:“我母妃性子和善,后來宮里的娘娘有孕,都愛來找她——”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其實是來找我的,說是小孩子眼睛亮,能看見肚里的孩子是弟弟還是妹妹。”
“那你真看見了?”
皇帝沒直接回答她,道:“說弟弟有金銀錁子給我,說妹妹就只有茶點了。”
顯然那個“只有”泄露了皇帝當(dāng)年的選擇,許元姝笑得喘不上來氣,道:“那你看看我肚里的是男是女?”
皇帝也跟著笑了起來,當(dāng)年的心酸一掃而空,“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說肚里一男一女,得的東西更多。”
許元姝在他胸口一拍,“你可真貪心。”
“我都是天子了。”皇帝反詰一句,“不過我一點都不心急,這一胎若是個皇子,那咱們下一胎再生個公主,若是先有了公主,下一胎再生個皇子,都是一樣的。”
“那你可取好名字了?”許元姝靠在他胸口,昂著頭看他。
皇帝伸手拉了被子,“該歇息了。”
許元姝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因為頭上已經(jīng)給蓋上了被子,聲音顯得有點悶,“若是孩子出來,你還沒想好名字,等孩子長大了我就告訴她,你父皇一點都不想要你。”
皇帝氣得也想咬人了,他抓著許元姝的手放在自己里嘴里,舍不得用尖牙,只用門牙來回輕輕的磨著。
只是才磨了兩下,他的許貴妃就爬了上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小聲道:“疼。”
皇帝又是心口一熱,二話不說跳下床來,道:“朝中事務(wù)繁忙,下午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一直到皇帝走出長樂宮,他還能聽見他心愛的許貴妃的笑聲。
“可真是反了天了。”皇帝一邊嘆氣,一邊慢悠悠的往外書房去了。
歇了中覺起來,許元姝先是吩咐甘巧去了趟宮正司,借口許貴妃有孕,給早上去慈寧宮的幾人一人賞了五兩銀子,一人一匹今年新上的布料。
又叫蔓珊去了趟尚宮局,說要看一看宮女名籍,要尋當(dāng)過奶娘的人。
接著便是要張忠海去請戴恩來。
別的事兒好說,宋媽媽這事兒,是該叫戴恩知道的。一來他倆能互相驗證,二來雖然說是要等新羅的人回來再動手,可是證據(jù)總是要先查一查的。
當(dāng)然明面上告訴了戴恩,私下還要尋個機會再告訴六斤一聲。
只是這等事情就不用六斤出手了,縱然是他也能安排人跟宋媽媽接頭,可宋媽媽畢竟是九王爺?shù)哪棠铮衷谔笊磉叿潭嗄辍f一不小心暴露了六斤呢?
戴恩的心情還算不錯,進來行過禮便笑道:“太后才發(fā)了一年的大宏遠,只是沒兩天就出了慈寧宮,也不知道這番破戒菩薩會不會怪罪她。”
許元姝也道:“這么一來,她就算再說閉關(guān),也不過是個笑話了。”
戴恩跟著笑了兩聲,許元姝忽然道:“今兒宋媽媽說,能幫我。”
戴恩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許元姝又把宋媽媽的話一說,道:“養(yǎng)心殿里都能有你的人,我想安排人跟宋媽媽接上頭,應(yīng)該也不難。”
“當(dāng)然,還是要查一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許元姝摸了摸肚子,“我頭一回有孕,心中自然是不安,這個時候開始尋奶娘也不算是多么出格的事兒,你拿這個當(dāng)借口,不管是調(diào)派人手還是差人出宮等等都不難。”
戴恩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娘娘,奴婢覺得太后……怕是逃不出去了。”
許元姝反問道:“難道你希望她逃出去?”
“那怎么可能?奴婢只恨她死的不夠早。”
御書房里,皇帝正處理政務(wù),忽然外頭傳來施忠福的聲音,“陛下!陛下!”
皇帝面色一沉,道:“何事?”
施忠福幾乎是跑了進來,道:“陛下。”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疊紙來,道:“有人狀告福清大長公主府仗勢欺人,奴婢正巧聽見了,覺得這事兒不宜張揚,便將狀紙要了過來,陛下請看。”
皇帝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錦衣衛(wèi)是有自己的詔獄,連處決都能自己動手,要搞到去狀告別人……
“什么事兒!”
施忠福掃了一眼被皇帝丟在一邊的狀紙,道:“錦衣衛(wèi)有一力士,前些日子緝兇的時候扭了腳,去孫太醫(yī)的藥鋪開方子抓藥,花了快十兩銀子,只是腿腳一直不好,連站都站不起來,去藥鋪子,那邊只說要再吃一個療程,又叫他買藥膏擦。”
“前后花了快一百兩銀子。”
“他頭上的小旗氣不過,就去孫太醫(yī)的鋪子鬧事,后來福清大長公主府的人出面,賠了他兩百兩銀子說算了。”
“只是前頭為了治腿湊銀子,把田地賣了,現(xiàn)如今他站不起來,錦衣衛(wèi)的差事也沒了,一家人沒了生計,只剩下兩百兩銀子過活,他氣不過,便要狀告孫太醫(yī)的藥鋪子賣假藥騙錢。”
施忠福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后更是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是百十兩銀子的事兒,也不知道他們鬧什么——”
“你閉嘴!”皇帝一邊說,一邊拿了狀紙來看,上頭已經(jīng)有了刑部的記號。”
皇帝冷笑一聲,“這是你湊巧聽見的?這怕是有人送到你手上,專門想要試一試朕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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