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找到了!
女官帶進(jìn)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說起來叫人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一個是上回做局要害許元姝的那個宮女,另外一個就是半夏了。
方才她們查首飾, 柳妃防著許元姝,生怕她動什么手腳,雖然許元姝挺想問問她大庭廣眾之下, 十幾雙眼睛盯著,她怎么動手腳?
只是問出來就顯得有點胡攪蠻纏了, 許元姝借這個這個機(jī)會又站到了魏妃身后。
這個位置特別好,皇后看她只能看見半個臉,柳妃雖然就在對面, 可是柳妃看她得抬頭, 她看柳妃倒是居高臨下很是方便。
而且不管誰進(jìn)來,她都能光明正大的看著。
現(xiàn)在這兩個也不例外。
上回要害她的那個圓臉宮女一臉的困惑,越往前走就越是恐懼。
至于半夏, 她進(jìn)來的時候吞了吞口水,明顯是緊張的樣子,可是越往前走,她就越是鎮(zhèn)定, 有一瞬間臉上甚至有笑意,快到讓人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坤寧宮走進(jìn)來這么長的路……未嘗不是叫她們想好怎么回答, 不管是騙人還是說實話。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越是想騙人, 就會露出越多的破綻。
“皇后娘娘, 魏妃娘娘, 柳妃娘娘。”兩人齊聲行禮。
不等皇后問話,柳妃就搶先發(fā)難了,“翊坤宮的那個!簿書上說你是康平二十二年領(lǐng)的首飾,你的釵卻是康平二十三年的!你如何能在二十二年領(lǐng)到二十三年的釵!你跟誰換了不成?”
柳妃方才開口的第一個口型明明是個“半——”只是沒說出來就換了,這說明什么?柳妃認(rèn)識半夏。
半夏一直在翊坤宮活動,她一個茶房的宮女……柳妃是怎么認(rèn)識她的?除非是私底下專門找的關(guān)系。
但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她剛來翊坤宮,半夏因為妹妹被換出去賭氣天天出去,還是后來柳妃想算計她的時候?
柳妃拿出來所謂她頭上的釵,這事兒半夏參與了,至少是至少是陷害她的這一段,半夏參與了!
許元姝的目光落在魏妃背上,魏妃半靠著椅子,不像柳妃微微前傾坐著,顯得很是成竹在胸。
半夏行了個禮,“回娘娘,奴婢還有個妹妹,平日里我倆的首飾都是收在一起的,許是混了。”
皇后看了一眼女官,那邊急忙在查簿書。
方才半夏說出妹妹來,魏妃頭上的釵微微一晃,別人看沒看見不一定,可是許元姝就在魏妃身后站著,看得是一清二楚,這是什么意思?
這里頭還有朱砂的事兒?
“娘娘,翊坤宮有個叫朱砂的宮女,在二十三年正月里領(lǐng)了一套頭面。”
“這不就對上了?”魏妃笑了笑,“柳妹妹,你怕是沒看見半夏的釵也是一整套的吧?丟了釵的只有你的宮女。”魏妃忽然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那圓臉的宮女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宮女抖了抖,道:“奴婢、奴婢花妍。”
能跟勵王爺一起設(shè)計陷害她的,一定是柳妃的心腹,她的釵會少……肯定不是柳妃的主意,所以長寧宮有魏妃的人。
魏妃知道她在長寧宮差點被人害了!
許元姝微微皺了皺眉頭,回想起自己當(dāng)時的應(yīng)答,魏妃就算有心腹,也不會在現(xiàn)場,所以她的表現(xiàn)不會有疏漏,若是魏妃要追問,她可以說一個人呆在里頭覺得不安全。
“倒是個好名字。”魏妃又問:“你說說你的釵怎么會少了一只?”頭上一句說的還算溫柔,可是后頭幾句語速越來越快,語氣也越來越嚴(yán)厲。
“你的釵是什么時候丟的!為什么不上報!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還是你把釵送給了哪個王爺!比方勵王爺!”
花妍嚇得抖了起來,最后直接軟軟的跪倒在了地上,“奴婢不知道啊娘娘,奴婢也不知道釵為什么會少了一只,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柳妃眉頭一皺,眼神里閃過一絲嫌棄,“她丟的釵又不是這一只,你追問她又有什么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這釵的主人。”她看了看皇后,眼神里閃爍著惡意的光芒,“不如罰一罰她們就知道了。”
“罰宮女有什么用?”魏妃道:“現(xiàn)在這事兒還是你當(dāng)母親的沒問清楚。”她沖著皇后娘娘行了個禮,道:“娘娘,不如宣勵王來一問便知,究竟是哪個宮女給了他釵?”
“這……”皇后故意拉長音顯得很是猶豫,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柳妃。
柳妃是絕對不會同意叫勵王的……許元姝默默地分析,柳妃不肯當(dāng)眾說這事兒,一開始找的借口也是互換宮女,雖然能說的都說了,窗戶紙也差不多都戳破了,可是真的叫了勵王來,孝期干出這種事情來……那是怎么也逃不了。
許元姝看著這一桌子被毀得差不多的首飾,她忽然覺得魏妃一直都在縱容,都在若有似無的把事情往大了鬧。
“不行!”柳妃這一點上是絕對不糊涂的,她直接拒絕了,道:“現(xiàn)在是釵對不上,找他來能做什么?先把這釵搞明白了再說!”
說著她上前一巴掌扇在了花妍臉上,“你的釵是怎么不見的,說!丟在哪里了,說!”
一連好幾個巴掌上去,花妍的臉腫了,嘴角也磕破了,“許是……許是掉在太液池里了。”
柳妃一聲冷笑,目光落在了許元姝身上,“你看,這不就問出來了。”
魏妃斜跨一步擋在了許元姝身前,“要罰你罰你自己的宮女去,你拿了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釵,就想打我的宮女?”
魏妃說著就從手上摘下來個鐲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道:“這是長寧宮的人干的,求皇后娘娘做主。”
柳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了好幾下,猛地回頭,“朱砂是誰!她的首飾是不是二十二年的!”
那邊做記錄的女史急得頭上都有點冒汗了,翻了好幾頁紙才道:“娘娘,翊坤宮沒有叫朱砂的宮女。”
屋里眾人愣了愣,柳妃眼睛里冒出光來,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了翹,瞇起眼睛道:“還是叫我抓到了把柄。”
魏妃不急不慢地說,“六月頭上,元姝到了我宮里,只是我名下十二個宮女已經(jīng)滿了,所以朱砂被換了去處,到了壽康宮,這事兒是戴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親自去辦的。”
柳妃一瞬間有些猶豫,六月頭上那會還是貴妃的吳妃不知道怎么惹惱了陛下,還在乾清宮外頭跪了一晚上,連帶許元姝也被帶走了,這事兒后宮上上下下無人不知,不過換出去的宮女是朱砂,這事兒就沒多少人知道了。
坤寧宮里有點沉默,許元姝再次體會到戴公公的權(quán)威有多么可怕。
“要么把朱砂帶來問一問?”柳妃的聲音也方才平靜了許多,戴公公這三個字兒叫她冷靜了不少。
皇后點了點頭,道:“吳媽媽,你去壽康宮一趟,記得要恭恭敬敬的,替本宮給貴太妃上香。”
這一次就稍微慢了些,上次帶了整宮的宮女回來也不過是半個時辰,這一次只帶一個人,依舊是半個時辰。
吳媽媽手里捧著盒子進(jìn)來,身后跟著朱砂。
這還是許元姝第一次看見朱砂。
朱砂頭比旁人大一些,額頭突出,兩個眼睛分的比一般人要開一些,雙眼無神,走路有輕微的跳躍感,明顯是控制不住的樣子。
“皇后娘娘。”
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點違和,像是嘴里含了什么東西。
不過皇后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反而一直盯著一臉嚴(yán)肅的吳媽媽,“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皇后看出什么了?許元姝的目光又落在吳媽媽身上,一點差別都看不出來。
吳媽媽打開盒子,里頭原該一副四只的釵,只剩下三只。
殿里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盒子里。
宮女上前來刮開鎏金,聲音顯得有點緊張,“康平二十二年甲孟三,三只都是。”
魏妃臉上露出點笑意來,意味深長道:“是朱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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