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1 胡作非為
陳飛每提出一個問題,老頭眼中就黯淡一分。
“主公,屬下,屬下無能!”
陳飛搖搖頭:“也罷,能將孤之舊部找全,已是不易,剩下的就交給孤自己來辦吧。”
老頭抬起腦袋:“主公,六百萬冥軍下落不明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沒能照顧好主母我難辭其咎;未能替主公報仇雪恨殺了嵐慈,我罪無可恕呀!”
陳飛沒有給出答復,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老頭低下頭:“其實,其實我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的線索。”
“說說。”陳飛遞過去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
“我查過,主公此生壽元是84歲,可2歲就慘遭溺死。我認為其中必定有人從中作梗,嵐慈的嫌疑最大!。”
陳飛微微凝眉:“你的意思是,我的死是嵐慈造成的?”
嵐慈,數(shù)千年前乃望鄉(xiāng)臺臺長,論品級低于閻君班子。但論地位,可與五方鬼帝平起平坐。
當年冥府四大佳人,她算其中之一。早年因時局動蕩,神魔大戰(zhàn)時,東岳大帝曾率兵救過她一命,由此情竇初開,欲以身相許報答天恩。
奈何東岳大帝連年四處交戰(zhàn),不是干魔界就是干妖族,還要管理冥府內(nèi)務。萬年前與冥泉老祖喜結(jié)連理后,萬千寵愛于一身。再無納妾。
冥泉老祖,單名“懿”,排班論輩起來,孟婆要喚她一聲“領導”。
屢次向東岳大帝求愛慘遭拒絕,嵐慈因愛生恨。居然在大戰(zhàn)前夕,將稀釋后的陽精散摻入他的酒中。
高手對決,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東岳大帝隕落,后面的事情大家都已知曉,便不再論述。
老頭點點頭:“主公這一生注定不凡,從出生到覺醒的這段時間,不知遇上多少危機,可唯獨那一次,主公是死了的。”
“能有這般神通,除了嵐慈那賤人之外,再無他人。”
回想起來還真是,不論是魏天龍也好,還是為救胡二狗與那五名讀犯交手,擱尋常人身上陳飛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再后來,賈似道、趙高、安祿山、楊廣、牛頭,哪個不是將他往死了整?
結(jié)果呢?
秀賴、佳康這種雞毛就更不用說了,啥也不是。
只有黑化后的胡二狗,險些給陳飛造成致命一擊。
但最終還是安然無恙。
可以說陳飛前半生未嘗一敗,唯獨跳江救人那次,把性命搭了進去。
順著老頭的話,陳飛延伸開思考。
“這世上知道孤不善水戰(zhàn)之人,寥寥無幾。即便輪回,孤的水性仍舊不堪,這是先天性的壓制,可……”
談到這里,進展受阻。
那次是陳飛自己傻乎乎往江里跳的,又不是別人推他下去的。
不能算暗害。
頂多算意外吧?
“絕對不是意外!主公這一世沒有‘橫死’之說,但凡橫死,皆是因果輪回。主公凌駕于因果之上,這并不成立。必定是嵐慈暗害!”
因果?
因果這東西大了去了,沒人逃得脫。
陳飛揮揮手:“罷了,時機到了嵐慈必定現(xiàn)身,眼下還是找到懿比較重要。”
至于那些冥軍,陳飛根本不在乎。
舊部都已找到,野鬼村固若金湯,八十萬的隊伍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我還怕你地府?
何況現(xiàn)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這個……我早在三生石上查過主公姻緣,可除了主公此生命犯天煞孤星之外,其他信息皆是一片模糊。”
“畢竟主公凌駕于因果之上,這一世的‘果’,需要主公自己解決……”
“行了,既然如此爾等便在凡間韜光養(yǎng)晦,真要開戰(zhàn)。聽我號令即可。”
“是!”老頭挺直腰板,雙手抱拳。
陳飛走出家門,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
劉建國與林翠蘭首當其沖,帶頭單膝跪在院子里。
“臣等參見主公!”人人紅了雙眼,咬緊牙關。
陳飛一眼看去,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更熟悉的半透明人形虛影,再見當年為了自己或戰(zhàn)死沙場,或含恨輪回的舊部,陳飛心中不由一陣觸動。
“起來吧,大家,大家都辛苦了。”
許是受了今生影響,陳飛不再那么冷漠,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但他必須忍住。
“林蘭。”陳飛拿出虎符遞了過去。
林翠蘭雙手接過:“多謝主公!”
劉建國不再嬉皮笑臉,滿臉的剛毅。嚴肅無比:“主公,我等懇請主公帶領我等重鑄輝煌!”
陳飛看著他的雙眼,鄭重道:“孤答應便是。”
……
學堂,辦公室。
胡二狗被孟婆好好折騰一頓后,被放了出來。
“二狗,你和楊銘的交易證據(jù)落實了沒有?”陳飛端坐于辦公椅上,挺胸抬頭,一絲不茍。
“當然啦,朱老五送過來的針孔攝像機可不是開玩笑的。”胡二狗斜躺在太師椅上,懶懶散散,看著有些疲憊。
陳飛深知孟婆兇猛,點點頭道:“放出來給我看看。”
胡二狗放下二郎腿,臉上一絲糾結(jié)之色:“這個……這個……”
“你不是沒錄吧?”
“錄了!”胡二狗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就是晚上太黑,沒拍清楚楊銘的臉,下個月,下個月交易時我把證據(jù)給你。”
“行,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最好能取得楊銘的信任,讓他自己噴,一旦噴出牛頭……”陳飛頓了頓:“甚至更高的后臺。就最好不過了。”
胡二狗連連點頭:“放心放心,那個,沒啥事兒我就走了哈,還要寫作業(yè)呢。”
“慢著,和王霸任然要保持友好,這同樣是一條線索。”
“哎呀知道了呀,走了走了。”胡二狗離開辦公室。
看他背影雙腿都有些發(fā)軟,陳飛搖了搖頭,但很快他就振作起來。
放心吧孟丫頭,這一世,孤不會再讓你等他了。
……
胡二狗晃悠到教室,扎堆的學員們紛紛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一名狗腿子迎面走來,諂媚道:“狗哥,這是您的作業(yè),我已經(jīng)寫好了。”
胡二狗打著哈欠,理都不理,坐到位子上爬著就要睡。
狗腿子湊過來低聲道:“狗哥您看,我們的貨……”
胡二狗抬頭,睡眼迷離,發(fā)現(xiàn)大約十名學員,有男有女,正圍著自己,一臉渴望。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胡二狗拿出一些落英散服下,來了精神。
指著一名樣貌姣好的女學員,勾了勾手指。
女學員榮幸無比。緩緩上前:“狗哥,您叫我呀?”
“還沒上課,跟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男學員們咽了咽口水,素素那可是班花,場子里也玩兒的開,除了價格高一些外,沒有任何毛病。
“好呀,不過二狗哥要疼素素喔。”
胡二狗大笑起身,摟著素素,肆無忌憚地飛向宿舍樓。
男學員們急不可耐。對于他們這些長期服用桃核粉之人,一天沒有供貨,那可是要命的。
胡二狗才不管他們,昨晚像是沒吃飽,到了今天再補上一點兒。
……
十天后。
林雄豪站在陳飛桌前。一臉嚴肅:“陳祭酒,最近我們發(fā)現(xiàn)胡二狗的行為十分反常。”
“說說。”陳飛扔過去一支煙,腰板依舊筆直。
林雄豪沒忙著抽,小聲道:“我懷疑……他已經(jīng)陷進去了。你先別生氣,我和胡二狗沒有任何私仇。絕對實事求是。”
吳建輝點頭道:“是啊陳祭酒!他居然在班級里公開叫賣桃核粉,性質(zhì)極其惡劣!再不加以管制,學堂可就淪為他的第二個野鬼村了!”
老吳脾氣暴躁,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就算胡二狗是陳飛的兄弟。那也不行。
陳飛知道,他們應該發(fā)現(xiàn)胡二狗在學堂和野鬼村售賣桃核粉了,不過這都是假象。
并不準備說破。
“好的,繼續(xù)調(diào)查,務必坐實有力證據(jù)。另外不要打草驚蛇。爭取抓到背后的大人物。不要心存芥蒂,即便是我的兄弟,在律法面前同樣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吳建輝大喜,錘了林雄豪肩膀一下:“我就說吧!小陳壓根兒就不是徇私枉法的人!哈哈哈,你還扭扭捏捏的干啥,早該匯報了!”
林雄豪面帶微笑地看他一眼,吳建輝深知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口不答。
陳飛笑了笑:“沒事的,公事公辦好了。你們在搜查證據(jù)時不能落下任何一個細節(jié),哪怕是我的辦公室,也要查。”
兄弟二人身子一挺。
“是!”
無形間,陳飛儼然成了他們的領導人。
“至于工作分配問題,我的建議是等案子查清了,直接進冥兵部,油水不多,但有兵權(quán)啊。”陳飛意味深長。
兩人對視一眼,察覺到對方眼中的喜悅。
“多謝陳祭酒!”
吳建輝舉著手:“陳祭酒,我還有一個情況要反應。牛小杰似乎和牛陰帥鬧翻了。”
“鬧到什么程度?”
“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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